我真的不想演 第50章

作者:白孤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轻松 古早 古代架空

这话便是在暗示此事与福王有关。

毕竟先前刚拔了他一个据点。

潘山海没好气地瞪了眼郎宣,这人说话总是会有这样的本事,时不时给人噎死,或者是把人吓死。

卜雍挠着头:“我不明白……我是说,我理解大王多么英明神武,可也不至于这么穷追不舍。”

如果楚王现在手握三十万精兵,那不管其他人再如何觊觎,那都合情合理。

可现在他们大王啥也没有呢这!

“这世上最怕的,便是别人以为你有。”郎宣摇头晃脑地叹息,“咱大王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大王有威胁。”

师阆嘀咕:“能有什么威胁?做皇帝吗?”

好呢,这氛围又更加哇凉哇凉。

师阆的身上一瞬间扎满了眼刀,自是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做皇帝有什么好的?”郎宣笑着说道,“这世上又非所有人都对那个位置有念想。”

郎宣很清楚,只要太子不死,楚王是绝不会升起那样的念头。

天启帝曾指着楚王的鼻子叫骂他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之人,可在郎宣看来,楚王可比天子要有情有义得多。

“有的人没有做皇帝的命,却先有了做皇帝的心。”全少横缓缓皱眉,下意识看向楚王,“大王,若是真与福王有关,某担心,他们有些着急了。”

郎宣微微蹙眉,并没有随其他人赞同全少横的猜想。

可要说福王着急,倒也并非没有根据。

毕竟天子,动了削藩的心。

身为楚王从属的这些人却是很镇定。

毕竟也不是刚知道。

削吧削吧。

反正祁东已经被削了一轮,眼下就算再削,也轮不到他们杀鸡儆猴。

楚王漫不经心地挑眉:“菏泽实在是太|安静了。”

闻弦而知雅意。

正在沉思的郎宣笑了起来,神情有些兴奋:“某省得。”

除夕前,随着抨击楚王的奏章变多,自祁东送给东宫的密信也跟着抵达。

太子在陪着太子妃睡下后,才有空拆开这密信。

太子近来忙得很。

天启帝似乎刻意在磨砺他,将许多事情都交给他来做,忙得他每天就只有睡前有空隙去探望太子妃的情况,然后就睡得人事不省。

今天还是凑巧得了空隙,这才特地回来陪太子妃午后小睡。

祁东的信很短,也很有少司君一贯的风格。

“福王欲为太子,莫为人所夺。”

太子狐疑,继续往下看。

“弹劾随他去,不必管。”

这句就不太正常了。

少司君何尝管过他这个好大兄有没有在朝中为他辩护?

噢……原来这臭小子起码还是记得呢,呵。

“谨慎,别死。

“太子妃最好也别死。”

看到后面两句话,太子差点没厥过去。

这什么和什么啊!

一点都不得体!

写的都是什么玩意!

太子晃着这信封,不信少司君弄了这么一出,就只是为了这么几句话。

奈何,他那好七弟真就这么干脆利落。

他有些无奈,想了想,招来了东宫属官。

这些人与东宫休戚与共,自然是站在太子一方说事。

“太子殿下,楚王所言甚是。此事涉及到边境,武将,与藩王,着实复杂得很。观陛下的态度,怕是要治罪诸下……”

“楚王是太子殿下的手足,陛下看在太子的颜面上……”

“……万万不可,这其中定是……”

太子听着那些属官争执不休,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清楚这些人的想法。

他们与外头那些人一般,都在警惕着楚王。

太子屈指敲了敲桌面。

一瞬间,那些争执就全都消失了。

“七弟是什么样的人,孤比谁都清楚。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可能造反。”太子冷脸说,“孤召尔等来,是为了菏泽的事。”

菏泽呀……

前些日子,菏泽闹出一件乱事,就连他们远在朝廷都知道得清楚。

有个商队的货物半夜在码头搬运的时候烧了起来,连着将整个码头都烧了个半毁,偏偏那是一个水路来往很重要的码头,当地官员彻查之下,发觉出了大事。

那批货,是还未组装起来的弓弩。

他不敢自专,忙将这件事层层上报。

那可福王的封地菏泽!

要不是黎崇德这件事吸引了更多的注意,那菏泽的这件乱子必定也会惹得百官抨击。

可这也不代表福王能逃开了去。

毕竟是在菏泽闹出来的事情,就算福王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可有多少人能信?若真是福王所为,这等狼子野心,当真令人发指。

一时间,朝上削藩的言论越发盛行。

东宫属官自是希望天启帝能削藩。

“东西是在菏泽出现的,必定是与福王有关。他若想狡辩,那更有治下不严之罪。”

“若是福王真有狼子野心,殿下可万不可能心慈手软。”

“……陛下本就有意压制勋贵……”

顺利地将话题引到福王身上后,太子想起那封不伦不类的密信,不由得皱了皱眉。

少司君不鸣则已,一叫必有其事。

他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要不要与父亲提一嘴,但想起近来天启帝在朝上对祁东的态度,太子不免头疼得要命。

太子深知少司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因为他没有这种意识。

很多时候少司君做事更出于某种本能。

他现在能这样如常地生活,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母后的努力……当然,或许还有天启帝的刺激。

太子知道天启帝不喜欢七弟,可同样的,七弟也很不喜欢天启帝。

那就像是两头领地冲突的凶兽,彼此都恨不得将对方咬死。

他们互相厌恶,却也深刻地影响到彼此。

太子在心里说了几句罪过,得亏这两人都不知道他将他们比作怪物。

可许多时候也真是这般。

比起他自己,太子其实觉得七弟更像父亲。

太子撑着下颚,漫不经意地听着那些属官的叨叨,心里却是在想……可什么时候父亲才能意识到,他是不可能绕开太子处决少司君的。

京城里的兵荒马乱,似乎与祁东半点关系都没有。除夕将至,在这漫天遍野的雪色里便滋生出无数的艳红。

有许多户人家开始挂上灯笼,也有人忙碌着要去求一副对联,更有人张罗着新年前后的节礼……家家户户都是如此,不论大富大贵,还是贫困之家,都不过盼着能过个好年。

民间如此,王府自也是如此。

漂亮的红色开始点缀这座王府,就连日常的吃食都变得更加有年味。

就比如每日下午会送来给阿蛮解馋的糕点。

今日这种炸得酥酥脆脆的,比以往口味要油腻些,秋溪就在边上盯着,只能让阿蛮吃两个,免得吃多了胃痛。

阿蛮用筷子先夹出来两个,剩下的都给其他人分了。

“夫人,徐夫人送来单子,说是要请夫人过目。”

阿蛮一听这话,有些头疼地呻|吟了声。

虽然都是夫人,可是此夫人非彼夫人,这种来往情面上的事情,总不能真让他也来处理吧?

秋禾:“这是徐夫人在投诚呢。”

阿蛮:“投诚于我?能顶什么用?”

秋禾:“自然是为了……唔。”

秋溪微笑着收回脚,朝着阿蛮欠了欠身:“夫人不必理会这些事,奴婢这便去回绝。”

她退出去的时候,顺带将秋禾也一并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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