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 第2章

作者:Econgee 标签: HE 古代架空

只是手放在带子上的时候,他回身看向了仍然坐在矮榻上的时易之。

“公子,不来吗?”

时易之的脑袋变得空空荡荡,眼前似乎都有些发白了。

来,来做什么?

这,这不妥吧?

他正想拒绝,说自己今夜睡在矮榻上也行,可又莫名想到了方才的那一茬。

难道这又会是一个南风馆内不得拒绝的规矩?

暗自沉思一番,时易之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他克己便是,万不能让广寒仙受了什么委屈。

一边往拔步床的方向走,他又一边没忍住开了口。“入秋露重,不着里衣入睡,怕是会染上寒气。”

广寒仙没动,维持着手放在衣带上的姿势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当他侧过身慢慢解自己衣物的时候,广寒仙才掀开锦被上了床,但眼睛也一直盯着时易之没离开。

时易之将外袍整齐地挂在床尾,暗吐了好几口气才坐上床边。

不过才见的第一面,竟然就要同床共枕了。

这实在是有些轻浮,想来只能日后慢慢弥补了。

“你放心,你我还没有夫妻之名,我自是不会行夫妻之事的。”时易之虽知晓南风馆定然不讲究这些,但还是不愿意轻贱了广寒仙,“你且安心地睡罢,我绝不越界。”

语罢,抓了一个瓷枕放在了二人锦被的中间。

广寒仙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抬着桃红色的锦被把自己往里裹了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头。

时易之瞧得心软,鬼使神差就得了勇气躺上了床。

然而当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几寸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看没移开过视线。

说不上是心虚还是羞赧,他立刻偏头偏身直挺挺地睡好,手脚都绷得僵直。

但馥郁而不甜腻的桂花香还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身心都有些恍惚。

——真的好香。

“睡,睡罢。”时易之盯着拔步床上挂着的水红色的轻纱帷帐,脑中想的是待回到清州后,给广寒仙打一座比这还要大还要精巧的床。

不过嘴上他什么都没讲,只说:“若你愿意,明日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广寒仙低“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应哪一句。

临睡之前,时易之如往常那般自省了一遍。

省着省着,就又觉得自己今夜的表现实在算不上好,广寒仙见的人多了,怕是会觉得他无趣。

以后得愈发谨言慎行才行!!!

下定好决心后,时易之就不带任何停顿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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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仙窝在被褥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身边的人有动静,便没忍住支身去看时易之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怎料却发现此人竟然双眸紧闭、呼吸绵长,俨然一副熟睡了的模样。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哼笑一声,而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这少爷口中说的那些话,广寒仙是半点都不信的。

这世间的人,有所予者无不有所求,时易之想娶他,不过是因着这幅好的容貌看上了他,但花好都有看腻的时候,一副臭皮囊又能维持多久?

不过日子总得往下过,或许他可以借着这人目前对他的热切彻底脱了贱籍,接着再想个法子逃离这人。

到那时山高海阔,何处不是自由地?

总之,他是不会被这些情爱所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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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一些想说的话:

●一本小甜饼,讲的就是一个作一个宠、一个引诱一个克己的小故事,不会有跌宕起伏的内容,走日常温馨向。

●虽然攻很娇,但没有日攻倾向,我也是绝对不会写这样的故事的!

●全文大概在二十多万字的样子,全订不到5块,而最后分到作者手中只有2块多,所以如果是喜欢这个故事的话,希望可以多多支持正版。但如果非要看盗版,那也烦请不要跑到正文下面或者到vb去骂我,谢谢大家!

●提前感谢每一位阅读此文的读者,谢谢你们!

第2章 第二枝 馨香暖热

时易之在馨香暖热中醒来,起先还有几分恍惚,几息过后才彻底想起都发生过什么。

他赶忙睁眼一看,发现被他放在二人中间的瓷枕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床尾,而他竟然还极为放肆地贴身到了广寒仙的身侧,甚至像个登徒子般大展着双臂将人给圈在了怀中。

恬不知耻!

在心中暗唾一声,时易之热着脸慢慢往回手自己的双臂。

然而还未能离开,怀中之人就在此时无意识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接着还用自己白皙如玉的脸在时易之的胸膛蹭了蹭。

时易之刹那僵直如木,一时之间躺也不是走也不是。

广寒仙尚未应允他的求娶,他如此这般,难道不是在行轻薄之事吗?

实在是不该,实在是孟浪!

不过好在待怀中之人又彻底睡熟后,攥着他衣襟的手也就松了下来。

这次不费多少力气,时易之成功脱了身。

唤水梳洗一番后,时易之推开了外间的窗,外头带着几分凉意和湿意的风涌了进来。

不过还是卯时,湄洲河上的花灯就已悉数熄灭,它们沉寂拥挤地堆在一起,随着河面慢慢地荡着游着。

有好些个衙役蹲趴在岸边打捞,又有一两个用竹竿撑着小扁舟去捡飘在河中央的零星几个。

城中的人家也大多都醒了,沿岸架了不少卖吃食的早摊,锅炉中氤氲的热气随着来往的人慢慢散开。

时易之看得失神,也站在窗旁吹了一刻钟的晨风。

蓦地,他想起了什么,赶忙偏着脑袋往里间觑了一眼。

人还没醒。

没醒便好,没醒他便还有时间去布置。

昨夜他偶然路过此处,恰巧撞上了南风馆给新养出的头牌开张。

他对烟花风流地本就有些排斥,那时只想赶忙离开,哪知推搡的人群竟然将他给挤到了前头。

台上正在此时响起清脆一声阮咸响,时易之便抬头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眼,就这么一眼,他便再迈不开自己的步子了。

——曲与人皆不可多得,一恍惚哪还知天上人间。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花了重金将人买下了,又鬼迷心窍地跟着南风馆的侍童走上了广寒仙的暗香阁。

一夜过去,被攒动着狂乱跳动的心也静了下来,但想要求娶广寒仙的心却没有减淡半分。

只是……只是他昨夜来得匆忙,什么都未备好。

这是十分失礼且唐突的,因而如今趁广寒仙还未醒,得赶忙去打理一番才行。

想到这里,时易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与衣摆,步履匆匆地走出了暗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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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睡得比以往都好,故而今日广寒仙起得比往常都要早。

他慢慢地睁开眼眸,未在身侧发现有旁人的痕迹,才舒展了一下自个儿睡得酥软的身体。

“仙儿,您醒啦?”守在门外的侍童听见声音,赶忙将梳洗用的热水端进来。“水已经备好了。”

广寒仙缓坐起身,面上的笑淡了些。“那个少爷走了?”

“时少爷说他有要事,去去就回。”似乎是觉着这么说还少了些滋味,侍童便补充道:“时少爷走之前,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仙儿呢。”

“你在我面前说他什么好话?”广寒仙下了床,昨夜的外袍胡乱地套在身上,笑看那侍童。“莫不是你也希望我跟着他走?”

“我……我……我自然是不舍得仙儿的,毕竟……”

广寒仙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帮我拿张干净的帕子来。”

馆里的侍童向来不太跟与他说笑,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因此突然逗弄几句,都会如此诚惶诚恐。

但不过一个馆首头牌而已,夸上天也是人人可欺的贱籍。

既没意思,也没必要。

用完早膳后,还是没等到有人来,广寒仙也就明白了。

但这也没什么,他从不对任何人抱有任何期待,时易之反悔与否、离开与否都不是那么重要。

他一日不改良籍就一日不能为自己做主,因此不管去到哪里,无非都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只是若时易之真的一去不返,那昨夜筹划的那些就都不能用了。

想到这些,他便让侍童去请龟公,打算一同商榷下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但也没奢望着他们拿了买身钱就能直接将他的卖身契给他。

在等待的间隙,广寒仙又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兀自坐在铜镜前百无聊赖地梳妆。

只是将将把头发梳顺了,还没来得及把发簪挽上,暗香阁的门就从外被推开。

他回身看去,正巧看见那满身脂粉的龟公进了来。

大抵是昨夜刚入账了一笔银子,所以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面上浮了层淡淡的酡红。

“呀呀呀,真是难得,何曾想我竟然也体会到嫁孩子的不舍和惆怅了。”龟公慢慢地走到广寒仙的身后,接过他手中的簪子帮忙轻轻地挽了上去。

“不过我们仙儿是去过好日子的,我就算再是不舍,也不能耽误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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