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 第135章

作者:发病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科举 逆袭 古代架空

第214章 荣归故里

大乾朝的殿试没有张贴皇榜的环节,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由太和殿到宫门外,每隔一段距离就列着一名身着大红色礼服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将新科进士的名字响彻整个宫城, 这一日的风光无需赘述。

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要黑了, 大太监宣布退朝, 由一甲带领, 一百名新科进士走出大殿,个个昂首挺胸, 说不尽的潇洒意气。

只是这队伍不过齐整了没多久,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冲散了。

家眷们或是呐喊或是痛哭流涕,宣泄着数不尽的喜悦。衣着华丽的老爷们带着家丁亲自上前,把看中的“佳婿”团团围住,讲究些的还说几句客套话,不讲究的直接拉着人就想往回抗。

此届一甲三人都是一等一的潇洒俊逸,差点儿被人群挤得喘不过气来。卫文康甩了左手, 右手又被人拉住了, 正焦灼间, 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背起人就往外跑。

“闪开闪开, 通通闪开。”“我家的, 你们抢什么抢?”

同样无助的榜眼和探花看了看一脸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再看看自家还被挤得老远的家丁, 滋味儿难言。怎么那么没用呢,十来个人都抵不过人家一个哥儿吗?

秦百宣纠结一瞬,冲着头也不回就往外跑的柳天骄大喊,“嫂子, 别忘了我,快救命。”

柳天骄还是很有义气地,大声回了句:“马上,我喊杨金帮忙。”

一个小孩儿顶什么用啊,这嫂子也太敷衍了些。秦百宣绝望间,就见那小孩儿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把他放在背上就跑,那活泛劲儿跟他叔学了个十成十。

一甲跑了俩,只能逮着榜眼一个人薅了。殿试都没有损半分风姿的边庭,头晕脑胀间只有一个念头:换人,回去把那群不中用的家丁通通换成卫家那样的武林高手。

殿试后十日是入翰林院的馆选,沈知行卯足了劲准备,誓要一雪前耻。这一战不只是为了个人荣誉,更是为了圣上的颜面。天下之主从来都是被人敬着捧着的,不管面上如何,心眼儿其实都不会太大。

沈知行使了个小技俩得了对方的提拔,若是后续表现得太差,叫圣上面上太难看,所有的恩宠都将加倍反噬。

相比之下,卫文康就没有如此烦恼了,他将迎来人生最惬意的长假。不必忧愁生计,不必钻研诗书,只风风光光享受便是。

“咱们先把新家安顿好,接着等沈知行考完试,你和京都的同窗聚过,咱们就启程回江东。你说直接回安泰还是先在州城待几天?算了,还是先在州城待几天吧,总要去瞧瞧江云楼、沉香居和食肆的生意如何了。”

卫文康一头雾水,“什么新家?”

柳天骄一拍脑袋,“哎呀,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跟你说了。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几处宅子吗,你说余台巷那个三进的宅子最好,我就买下了。里面什么都有,只略换几样不喜欢的家具便可入住。”

卫文康没想到自家夫郎动作这么快,“我以为你只是先与我说说。”

“等不得啊,墨思说京都宅子虽多,但上值方便的就那几片地方。若是不抓紧些,等会试过后新科进士们一股脑找宅子,房价还不知道怎么涨呢。”这么大的事儿,自己虽是出于好心,但没提前说清楚确实不太好。

柳天骄道:“当时怕影响你考试,我就没与你细说,你要说不喜欢,咱们再换就是,左右那宅子还成,卖出去应当不会亏本。”

卫文康笑道:“我只是惊讶,京都的宅子不便宜,家中的银钱可还趁手?”

柳天骄见他没有芥蒂,放下心来,“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自打江云楼生意起来后,咱们手头也宽裕些,齐哥哥借我的银子都没有用上。”

“那便好。朝廷还赏赐了回乡的盘缠。”卫文康说着拿出一个荷包。

柳天骄打开一看,竟是张百两的银票,不由一乐,“朝廷还挺大方的。”

卫文康微微勾唇,“我是状元,自然要多些。榜眼八十两,探花六十两,传鲈五十两,其他二甲四十两,三甲三十两。”

“哎呀,还是我们状元郎厉害,近些日子的开销都够了。”一百两诶,在乡下都能买十亩地了,柳天骄把卫文康可是夸出了花。

状元郎眯着眼笑,对夫郎的拍马屁行为相当受用。

南方风光旖旎,人们骨子里都有股风流雅致,北方则要相对粗犷些。新宅子除了地段好些外,布置还不如他们江东的宅子好看,唯有一颗枣树,挂满了饱满的青果子,叫人见了就能想象出金秋时节丰收的喜悦,卫文康格外喜欢。

早年落魄的日子终究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弥补的伤疤,面上再风光,内里还是有种强烈的不安,尤其对吃食,家中有余粮看着都舒服。

“骄哥儿,后面那个小院子咱们拿来种菜吧,我听说京都菜蔬都很贵,还不新鲜。边上再种两颗石榴树,好看又好吃。”

柳天骄与他一拍即合,“我也是这么想的,待银钱宽松些,咱们再去周边买个小庄子,多种些粮食、菜蔬、水果。”

“一进院种几棵桃杏,中间再放上个大水缸,我看京都好些人都在水缸里养碗莲和金鱼,很漂亮。”

“对。二进院就养些月季之类的,再摆上桌椅,搞棵葡萄树遮荫。”

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吃,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双双捧腹大笑。

杨金搞不懂这两个叔叔在笑什么,但也不妨碍他跟着笑。新宅子里有他一间屋子呢,日后他也是京都人了。

他俩在京都没有亲眷,但商筵和宋节对卫文康有半师之谊,这些日子少不得拜访。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邀约,都是自己先前未接触过的人,卫文康稍一打听便知晓对方的意思。世家高官不屑于“榜下捉婿”,他们看上的人都要自觉送上去。

卫文康自然不愿,向商筵讨主意。对方问过来人情况,觉着其中两家都是不错的姻亲,建议卫文康择一。怎奈卫文康态度很坚决,商筵再三劝解不成都生了些恼意。卫文康敢来向他讨主意,自然是提早想好了应对之法,三言两语就让对方变了态度,仔细教了卫文康应对之法。

这种小插曲自然是不必与自家夫郎说,柳天骄还以为是那些大人欣赏他家夫君的才学,骄傲不已。其他的时间,卫文康都泡在自家宅子里,亲自张罗着他的书房和菜地,乐不可言。

馆选的成绩第二日就出,沈知行的努力没有白费,险险的考上了。虽然圣上贵人事忙,早把自己亲自拉扯了一把的沈进士忘记了,但日后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一同来京都的三位好友都得了好结果,高兴之余在柳家新宅里喝了个酩酊大醉,接着便各自忙碌去了。

卫文康早定了要回江都,秦百宣有很多亲眷长辈在京都,少不得拜访,沈知行则一心扑在赚钱上了,也不知道他找了个什么活计,收入好像还成。

来时阳春三月,归时寒风渐紧。好在假期有半年,倒也来得及。一辆除了大不怎么起眼的马车停在宅子前,盘踞在门口晒太阳的两条大黄狗登时吵闹了起来。

状元郎回家的消息压根不用散播,无数人蜂拥而至,两口子成日里招待客人,脸都要笑僵了。柳天骄开始还存着炫耀的心思,后面只想闭门谢客,卫文康也受不住,见家中一切安好,便索性回安泰去了。小包两口子和江闵这回都跟着,出来这么久了,境遇也大不相同,该回去给祖宗上柱香。

都过去这么久了,安泰县出了个状元郎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官府的牌匾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卫文康回去。只是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县老爷索性派了人去江东传了信。怎么着也是本地的父母官,卫文康虽说官职比县老爷高,但还是很给面子,到了县城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他。

县老爷对卫文康的谦虚有礼也很受用,抛下公务,亲自陪着卫文康去清水村走了一趟。作为县老爷,出行都有衙役跟着,一二十号人身着统一制服,手持棍杖,看着好不威风。

村人见状还以为是有人犯了事,官差来拿人了,正惶恐间,听得鞭炮脆响,锣鼓喧天,这才反应过来,是状元郎回来了。

状元郎荣归故里,还是县老爷亲送,以往的芥蒂龃龉一下子荡然无存,清水村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县老爷做事周到得很,都不用卫文康出手,便吩咐边上得衙役散发喜钱。村里人得了好处,讨喜的话更是没有停过,一路簇拥着人到了家。

离开多时,柳天骄以为家中定会起灰,没曾想到处都干干净净的,院中的树木和菜蔬也照顾得很好,如今还带着绿意。这屋子当初是托给邵壮照看的,其实也是柳天骄的小心思。邵壮家孩子不少,家境也不是多好,成亲后住得并不宽敞。邵壮他娘又不是个省心的,婆媳两个处得不是很愉快,分开住邵壮日子能好过些。

当然也不是没有隐患,邵壮他娘见到青砖大瓦房很是动心,巴不得全占了去。亏得邵壮成亲后性子硬了不少,跟他娘大干了几场,才留了个清净。后头邵壮挣了些钱自己盖了屋子,执意搬了出去,但两口子感念柳天骄的恩德,时常过来收拾,这屋子才维护得这般好。年少时的友人,变了许多,还有些始终如初。

把县老爷送走,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卫文康就出了门。自家夫郎不记仇,他可是记得的,昨日在人群中见过那人,过得有些太好了。

第215章 境遇

五间青砖大瓦房, 边上的厢房也收拾得齐整,连围墙都比一般村民家高些。村长躺在摇椅上,眼睛半合着,显然对今日的阳光很满意。

人都是没什么记性的, 只知道种地受穷的村里人更是。卫文康和柳天骄离开后, 村长找人来收购了药材, 吹得天花乱坠, 好像山上的野草都能当成金子卖。村里人都觉得不靠谱,随便搞了些东西去碰了碰运气, 没成想人家真收了,还当场结了钱,每家都有十几文的样子。

什么时候银子这么好挣了?别小看十几文,都能买一斤肉吃了。若是日后再卖几回,那不就发财了?众人心思浮动,转头就把村长当财神爷一样供了起来,巴望着村长再给他们多谋些好处。至于以前村长干的那些破事儿, 谁关心啊,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家。

如此立竿见影的成效, 让村长自得的同时又动起了歪心思。再收购药材是不可能了, 倒贴钱的买卖干一回就够了, 但赚钱的法子还是多啊。村长也是个能人, 第二年就联合镇上几家粮铺干起了倒卖粮食的勾当。

在村里人集中卖粮的那些日子, 让粮铺把收购价报低一些, 然后自己再出面,以比粮铺每一百斤粮多几文钱的价格帮村里人卖粮。结果拿到了粮铺不少好处不说,村里人还觉着他脸面大、门路多,更把人捧得高了。

如此几年运作下来, 村长在清水村的威望远胜从前,再无人撼动。自打出了清水村这档子事,粮铺也学聪明了,都找中间人帮着收粮食,整个镇的粮价都降了下来。有些聪明的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也揪不出村长什么错来。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一大早村长家的大儿子于保观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大喊道:“爹,出大事了。”

正哼着小曲儿的村长不以为意道:“能出什么大事儿?你啊,都多少岁了,还如此沉不住气,比你二弟差远了。”

又拿二弟贬低自己,搁往日于保观非得跟他爹理论一番,今日却是完全没那个心思,“哎哟,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将将有交好的官差来给我报信,说您扰乱粮价,侵吞什么民脂民膏,要拉您去大牢治罪呢,这会儿来捉拿您的官差怕都在路上了。”

摇椅一下子不动了,村长脸色黑得要滴出水来,“你听哪个说的,怎么可能?”

“祝衙役说的,能有假?”于保观急得都要撞墙了,“爹,您快想想办法啊。”

村长“刷”一下站起身来,一脚把摇椅踹得老远,“卫文康,一定是卫文康,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个好鸟,当初怎么没直接把他弄死。”

于保观脸色煞白,“卫文康?他,他如今可是京官,比,比县老爷还大呢。爹,您,您快拿个主意啊。”

“老子能有什么主意?还不是你们不争气,但凡你们几个有一个能念书的,老子也不会……”村长脑袋轰隆隆地响,一时之间闪过无数的念头,都想横下心来把卫文康做了算了。可一想到柳天骄那身手,又只能干瞪眼。任他多能耐,出了清水村屁也不是,民与官之间的天堑,除非造反,没什么法子可跨越。

完了,都完了。村长一屁股坐到地上,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半个时辰后,敞亮的院门大开着,一群身着青黑色皂服手持长棍的衙役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走了出来。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长相,但村里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他们村长还是哪个。

“怎么把村长抓了,他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总不能是杀人放火,也没听说哪家出了事。”

“现在衙门越来越不像话了,随随便便就把人抓了。村长要是没了,以后咱们村的粮食找谁卖?”

看热闹的众人猛地反应过来。对啊,村长要是没了,日后他们的粮食怎么办?自个儿去粮铺卖要少几十文钱呢。

想到这儿,有人大着胆子站了出来,陪着笑脸问带头的衙役:“敢问官爷,我们村长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就要抓人了?”

“就是,官府抓人也得有个由头吧,村长没了,日后我们卖粮找谁?”

“大哥们行行好,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把人放了吧。”

见有人带头,众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七嘴八舌地给村长求情。

见过蠢的,没见过被人卖了还对人感恩戴德的。带头的衙役眼一横,冷笑道:“你们的好村长就是因为倒卖粮食,收刮民脂民膏被抓的。找他卖粮,不把你们亏死。”

众人愣了,“官爷,您说村长倒卖粮食,我们的粮食都被他便宜卖了?”

“十斤便宜一文,你们没发现自打他帮你们卖粮后,镇上的粮价就降了吗?”

这话就像开水一样,倒在人群里,把人烫得又痛又恨,霎时一片叫骂声就响了起来。

“我艹你祖宗,于得久,这种丧良心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怪道不说这两年粮价怎么降得那么狠呢,还以为是大丰收粮食不值钱的缘故,没成想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在里面使坏。”

“于得久,你生孩子没□□,断子绝孙啊。”

于保观听不过去,跟众人争辩道:“不是你们哭着求着要我爹帮忙卖粮食的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王长秀知道自个儿当家的脑子不好,没成想能蠢成这样,赶忙把人往回拉,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坨湿泥巴迎面就甩了过来,糊得于保观眼睛都睁不开。

坑人钱财无异于害人父母,村里人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随手捡起各种野草棍子就往于家人身上扔。衙役们也不阻拦,索性躲远了些。也不知道谁开的头,叫骂到激动处的村里人干脆动起了手,你一拳我一脚,险些没有把村长打死。

站在远处林子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开了。以前拼了命都不能动他分毫,如今只需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就有人识趣地当了刀。权势,当真是好东西。

柳天骄听说村长被人抓了也去看了热闹,打人的时候他还趁机上前去扇了一耳光呢。他对村长无疑是有恨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有了太多太多比这点小恨更重要的东西。一耳光过后,柳天骄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懒得再搭理村长一家,自个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柳天骄琢磨着趁如今有时间,整治上几桌好菜,叫相熟的人都来聚一聚。

靠山村,一个满头白发的大娘正抬着个木盆,有些吃力地往河边走去。见几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往这边走来,往边上靠了靠,眼睛却不住地往前瞟。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穿得这么好,个儿也高。不像自家的几个孙子孙女,因着缺衣少食的,都长得跟黄豆芽一样,又矮又瘦。

有钱人家忌讳多,大娘只敢偷瞄,唯恐把人惹恼了。却不想那几人经过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打头的那个俊秀少爷还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王大娘,我是江闵啊,还记得不?”

“大娘年纪大了,记性却还成,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很快就跟那个麻秆似的小孩子对上号来,声音有些颤抖道:“江闵,你是江闵?”

“是我,我们回来了。王大娘你这些年可还好?”

好吗?自然是谈不上的。地里刨食的人能有什么好前程,不过是几十年如一日,勉强填报肚子罢了。说不好也谈不上,没有大灾大难的,孙辈也都顺顺当当成亲生子,哪怕多了几张嘴压力更大了,可开枝散叶的喜悦也是实打实的。自个儿身子骨也还成,能帮家里干点轻松些的活计,不算个吃白饭的。

到这个岁数,王大娘自觉已经活通透了,也不觉得如今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可看到这几个年轻人的时候,不知怎地,王大娘心中猛地生起些悲凉来。“后边那是小包和他媳妇儿吧,可真俊,你们有福气啊。如今在哪儿发财啊,回来了还走不?”

江闵笑道:“是我哥和嫂子,如今都在州城呢,我哥还在帮骄哥哥守铺子,我嫂就在家忙忙家务,我跟着卫哥哥念书。”

与柳天骄两口子相比,江闵兄弟与靠山村的联系更淡,村里人甚至不知道江闵已经考中了秀才,但这不影响王大娘看出他们如今的顺遂来,艳羡道:“都是有大出息的人,不像我们,一辈子都埋在村里了。”

小包也带着月哥儿走了过来,他本想问问王大娘,他的孙子大坤如今过得可还好。他俩年岁相仿,以前关系还成。可话到嘴边,小包看着王大娘竭力抱着的那个大木盆,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只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来,塞到王大娘手里,“您老拿着,那些年我们兄弟俩多亏了您照顾,就当个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