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228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古代架空

他将腰间仅剩的一千两银票拍在桌上:“我今儿出来急,只带了一千两。”

“一千两的珠链?”

年轻掌柜又稍稍打量魏渝两眼,心道难道自个儿看走眼了?

他面上带笑,哎呀两声:“贵客,您有所不知一颗大品南珠可就要一千两白银,再加上这翠玉白佛上头还有价值连城的和田软玉……不如我再给贵客选两条普通正圆大品珠链?”

“那就算了。”

魏渝将银票又揣回袖口,惋惜摇头:“这看过南珠珠链,旁的链子是真入不了眼啊。”

年轻掌柜仿佛相见恨晚,捧着那条翠玉白佛感慨道:“我亦是如此想的!”

魏渝附和道:“可不是么,这世间竟有南珠这等珍品,采蚌得珠,天生海养,所谓千金买、采菱拾翠,更罗裙、满把珍珠结,可真是叫人看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贵客出口成章,当真好文采。”年轻掌柜是个真正的珍珠痴儿,“您这一说,我仿佛真见到那女子罗裙珠光闪闪,美丽华贵了。”

魏渝又摇头叹道:“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珍珠虽贵,可确实非一般之物可比?不过珍珠来之不易,每一颗珍珠怕是都有采珠人的血泪罢了。”

年轻掌柜动容道:“贵客说得极是啊,我祖辈乃是合浦人也,世代采珠为生,受尽苦楚,常有亲族葬送鱼腹,后来也是我祖父有所得,痛定思痛决心改善族人生活,后将家迁至明州,这才有了这间珠石铺子。”

魏渝心念微动:“那听掌柜这么说,您家有自个儿的采珠营生?”

年轻掌柜点头:“正是如此。”

“原是这样。”

魏渝面上不显,又哥俩好一般拍拍年轻掌柜的肩膀:“瞧着掌柜比我年长,我称您一声大哥,听着你讲起往事,我又想起自己白手起家这些年的苦楚心酸了。”

年轻掌柜怔了怔:“贤弟如此年轻,瞧着还未弱冠,竟然还白手起家?”

“我与兄长幼年丧父,亲母改嫁,我们二人搀扶长大,如今能有这般成就也是上天眷恋。”

魏渝又道:“我在十二鼓楼的寅楼赁了一间铺子,专卖山参和雪蛤,您家长辈采珠多年,若是想调养身子就去我的铺子,到时报上我的名讳。”

他怕年轻掌柜不信,又从袖口抽出随身携带的赁契和钥匙。

“我可不是诓大哥,你若有缺,就直接去寻我就是了!”

年轻掌柜稍有惊愣的看着魏渝:“贤弟能在鼓楼那地界赁下铺子,想来是对自个儿的生意十分有信心了。”

魏渝终于攀上正题:“我也是想问,大哥铺中珠饰可不比十二鼓楼的差,丰隆街客流冷清,您为何不在鼓楼赁下铺子?”

年轻掌柜叹气一声:“鼓楼的珍珠营生已被明州人所控,我们丰隆街珠铺曾经也去过鼓楼卖珠,可是没过多久夜晚就进了贼人,那贼人倒是不偷,却把我们的珍珠打得稀碎,泼上狗血,吓得我们几个掌柜赶紧带着铺盖回了丰隆街。”

“岂有此理!难不成没有王法吗!”

“王法?呵呵。”

年轻掌柜低声道:“那儿的珍珠营生正是鼓楼背后大老板的生意。”

漕运部院的马总督……

“我有一法子,许是能让丰隆街的珍珠铺子声名鹊起,吸引外客。”

年轻掌柜怀疑的看向魏渝:“贤弟有什么法子?”

他又一顿:“你莫不是想帮着我们在寅楼卖珠?使不得,使不得,这样一来你的铺子也会倒霉!”

“我哪里懂珍珠营生。”

魏渝道:“我有意在山参雪蛤漆盒上做文章,玉石银线早已买了回去,正需要大量珍珠,若是到时再在木盒上再刻制丰隆街清宝斋的字样,那岂不是有更多人知晓你们的铺子?”

年轻掌柜愣了愣,又问道:“你如何自信你的山货能在鼓楼大卖?”

“大哥的顾虑我清楚,我这些日子走遍明州,没见着有铺子卖雪蛤油,山参倒是多些,可我的山参却与旁人不同。”魏渝笑道,“大哥若是信我,不如再听听我的想法?”

年轻掌柜道:“你说。”

“我的山参是四年份的三掌参,我走访询问过明州这种年份的山参还要卖一百八十两左右,我说过我的山参与平常山参不同,故而我要比他们贵一倍,那就是三百六十两,在算上漆盒的成本和漂洋人力船费,我也要赚银子,故而定价四百两左右。”

“雪蛤油世面不多见,但又实在珍稀,一盒油耗尽五十只母蛙,再算上成本怎么也要定在一百二十两左右。”

“至于鹿茸,市面同类太多,一盒定价八十两。”

魏渝道:“这三种山货定价不一样,所用珍珠也要不一样,若是丰隆街珍珠铺愿意“以货入局”,每卖出一盒商货,我会给你们两个点,当然了,比起你们的珍珠价值,这些报酬九牛一毛,可若是丰隆街的珍珠铺因此声名鹊起,这带来的后续生意那可就多了。”

他又打量一圈铺子,目光落在木匣里的翠玉白佛上:“这样好的南珠,却因着旁人在铺子中吃灰,实在可惜可叹啊。”

年轻掌柜微微皱眉,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魏渝瞧着他的脸色道:“虽说此举能叫咱们互利互赢,可我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给你们夹带私货,若有麻烦也是我一个人扛了。”

年轻掌柜犹豫许久,才道:“贤弟,兹事体大,我要与父亲叔伯商量一二。”

魏渝起身轻掸袖袍,笑道:“好,此事并不强求,若是大哥有意就来徽水街第三户来找我,我姓魏,单子一个渝。”

魏渝离开清宝斋,就道:“走,再去十里外的珍玉斋。”

云风疑惑道:“咱们不等着清宝斋回信吗?”

“人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魏渝笑道:“丰隆街拢共二十家珍珠铺,清宝斋第一,珍玉斋第二,若是说动的人多了,咱们就不是等着被人回信了,选择权就落在咱们手上。”

于是他又故技重施去了珍玉斋。

离开珍玉斋后因着口干舌燥,他带着云风在丰隆街一处茶肆落座。

“小东家,你说这些掌柜的能听咱们的吗?”

魏渝摇摇茶盏,笑道:“我带着你在丰隆街整整走了四天,你以为我只是闲逛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珍玉斋与清宝斋不合,若是一斋有动作,另一铺子绝不会坐以待毙,再者这些铺子每日有多少客流,走出来多少成交的客人,我心中有数,他们心中更有数。”

云风恍然:“原来是这样。”

魏渝瞧云风一眼:“你跟着我几年了?”

云风忙道:“小东家,我跟在您身边有六年了。”

“云天跟在我兄长身边,他识字读书,日后就是做个府中管事也是成的,你脑子灵活,又跟着我多年,也应该知些世事了。”

魏渝笑道:“不必苦等着珍珠事定,我先交代你去做几件事如何?”

云风有些惊喜也有些忐忑:“小东家,我做!”

清宝斋。

林家堂厅正坐着不少人,众人皆是神情凝重,皱眉沉思。

没一会儿就走来一个年轻人。

此人正是林宝臻,清宝斋的年轻少掌柜。

“爹,三伯,四伯,我已经派人打听回来了。”

林宝臻道:“此人一月前从幽州来到明州,现带着百来口伙计亲信住在徽水街,庄宅牙行的人也说他与寅楼和申楼签订两月租约,我还打探到他的药材铺已经开铺了,因着是北面来的药材,种类齐全,这段日子上门采购的药户不计其数。”

“如此看来那应该不是骗子。”

林父谨慎:“那按照这个说法,他应该不缺银子,为何要与我们合作?”

林三伯道:“大哥,他与我们合作,能省下来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对啊,对啊,听着宝臻说,他还想要上好的珍珠做漆盒点缀!”

林宝臻心里对魏渝很有好感,他道:“再者此人出口成章,很有才学,脑子又灵活,身上没有一丝市侩气,我倒是觉得与他合作也是成的。”

“还是读书人?”林四伯捋着胡须,“又会读书又会经商,想来不简单啊。”

林父面色沉重:“宝臻,你再与我说说他今日具体说了……”

林宝臻刚要开口,就听到有仆从道:“掌柜的,掌柜的,您让我们盯着这人,我们发现他刚刚又去了珍玉斋!”

这珍玉斋可是他们清宝斋的死对头!

“珍玉斋?”

林三伯气道:“这人不讲诚信,不是说要与咱们清宝斋合作吗!”

“三伯,稍安勿躁。”

林宝臻连忙安抚他:“我当时并未答应他,他去寻旁人合作也是应当的。”

林三伯气得胡子一抖:“大哥,宝臻年纪小,不会识人,这事您得给个看法!”

林父瞧众人一眼,悠悠道:“他这么做明显是想让我们急,你若是真急了,就上了他的当!”

“宝臻,去下帖子,明晚我在船楼设宴款待这位幽州来的小友。”

与此同时,珍玉斋。

“此人身家背景没有作假,他的要求说来也并不过分,咱们在丰隆街被清宝斋压制这些年,也许这个法子能让咱们压他们一头。”

宋大掌柜沉吟一会儿:“来人啊,去徽水街下帖子,明晚本掌柜要邀魏掌柜小聚。”

魏渝回到家宅时就见着魏春急匆匆上前:“小东家,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有这么多人下帖子邀您一聚。”

魏渝边往后院走边道:“念给我听听。”

“清宝斋、珍玉斋……”

他前脚到家,后脚就来了两张请帖。

魏渝并不意外,笑道:“你先去包下江边食肆船楼,再统一回拜帖,就说是魏某有事相求,故而应当魏某请客。”

次日傍晚,江边船楼。

清宝斋和珍玉斋的掌柜面面相觑,他们都以为这个魏掌柜只邀请了自己!

“各位掌柜都坐。”

魏渝好整以暇,笑道:“几位莫怪,最近实在是拜帖太多,小子事情又忒多,几位都是做珍珠生意,不如就聚在一处,也是热闹些。”

林家来的正是林大掌柜和林宝臻,二人见着珍玉斋的宋掌柜脸色都不怎么好。

珍玉斋的宋掌柜一语双关道:“魏掌柜,船楼地方再大,怎么也装不下这么些人啊。”

魏渝笑眯眯道:“我既然邀请各位来,那就说明这艘船上不仅能装下所有人,还能让每个人都能吃饱喝足。”

几人不语,心思却活络起来。

魏渝笑容渐收:“丰隆街的珍珠铺子受到十二鼓楼打压许久,眼下有机会能让丰隆街重振旗鼓,可若是诸位掌柜还想着内斗不安,那魏某真是无话可说。”

林宝臻道:“魏掌柜,我们既然应邀前来,也是真心想与你合作,可你一张饼分两家,如何叫人饱腹?”

“林掌柜稍安勿躁,你先听听我的考量。”

魏渝言语深切:“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我的铺子初来明州鼓楼,根基不稳,所承担的风险也不可知。若我真是居心叵测之人,只管着诓骗清宝斋或是珍玉斋押宝,可若是咱们三方合作,虽说带来的声誉一分为二,可从中的风险也是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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