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昵昵儿女
“哥哥,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明州?”魏渝才反应过来什么,又急忙去摸哥哥的手臂胸膛:“你在西边可受了伤?”
“没有受伤,一切顺利。”
魏承淡笑道:“平息邬州哗变后,我与明将军发现内阁之中有人无形操控边疆军饷贪墨一事,顺着这条线我们又查到了次辅钱征竟然参与其中,钱征又在明州做过知府,为了不打草惊蛇,圣上派我等先一步来明州严查!”
“我到了两江府后心神不宁,便贪夜马不停蹄连夜赶来明州,万万没想到这一来便见着你生了高热。”
魏渝瞪亮眼睛:“哥哥,我已经查到了钱征任职明州知府时与马总督刘参政等人合谋杀害珠商白家满门一事!白家还有一活口,我的人应该也快将她带回来了!”
魏承饶是知晓魏渝的能耐,可也没想到他能魏渝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笑道:“好,剩下的事情交给哥哥,你莫要参与了。”
大康四十六年,五月,内阁次辅钱征贪墨军饷,专权乱政,更伙同他人谋财害命,罪加一等,秋后出斩,全家三百五十口抄家流放。
漕运部院总督马松德贪赃枉法,谋财害命,罪大恶极,处以极刑,以视正听!
漕运部院参政刘全滥用职权,中饱私囊,谋杀人命,亦处以极刑,法无可赦!
第168章
之后朝廷又查处了漕运部院马总督和刘参政的家财, 悉数充公,连带着剩下的六处鼓楼如今已归朝廷所有。
这场风波来得太快,四大世家还未听到风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最后的赢家竟然是他们谁也没瞧得上魏家商行。
魏家商行一人占了六处鼓楼不说, 据说万通钱庄也是魏家商行私产, 现在竟然更名为魏家万通钱庄。
最让人这些老辈子没想到的是自家小辈竟然也参与万通钱庄的创办!
这下他们是想报复魏家也出师无名了。
新的商船还要两年时间竣工,趁此时机魏渝便派出家中亲信去到各大经商要地创办魏家万通钱庄。
短短几年, 魏家万通钱庄就开遍大康各地, 最后逐渐演变成朝廷背后的最大钱庄, 成皇商之首。
这是后话。
魏家在明州的商业版图逐渐清晰, 魏渝便随着兄长回京过年。
魏承献策有功又平息邬州军有功,后彻查以钱征为首的贪官污吏, 破获几件大案,今升入礼部右侍郎兼任翰林院学士。
同年,顺真帝崩, 太子李赫即位。
魏承被擢升吏部左侍郎兼崇德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朝政。
一时之间风光无两,万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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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今冬大寒,雪也下得频繁。
魏渝坐在小榻翻着戏本子瞧, 腿上盖着薄毯,地上烧着精细贵重的银炭, 倒也不冷。
他听到有脚步声, 连忙去瞧就见着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的兄长回来了。
哥哥只用了两年就穿上了这身正红官袍。
他连忙拿着小帚给兄长身上扫雪:“哥哥今日回来得有些晚呀。”
“新帝即位,事情本就多些。”
魏承脱下大氅,低头望一眼他放在榻上的戏本子:“看什么呢?”
魏渝笑道:“在明州搜来的几本戏本子,眼下有闲,便翻出来看看。”
席间, 魏承提及新帝大赦天下一事,他也将杨泰族人一事报了上去,想来不日就能有所决断。
“杨泰若是知晓族人能够大赦定会很高兴。”
魏渝又想到什么,道:“也不知他的新船造得如何,我还想着去外海一探天地。”
“到时我寻个由头陪你一起去,朝廷还有四夷馆,专攻外邦言语。”
魏渝惊讶,又道:“那哥哥朝中事务怎么办?”
魏承道:“近年来沿海常有海寇侵扰,眼下虽未成规模,日后此事也需要朝廷派官来平定,这些贼寇不除,无论是魏家商船还是大康的商船来往之间总是不安宁的,若此事无人去做,那便由着我来做吧。”
魏渝知晓哥哥胸中抱负,轻笑道:“到时候我也陪着哥哥,魏家两条商船怎么也能做朝廷的供给了。”
兄弟俩就着日后商船去外海一事好生讨论。
夜色渐暗,魏渝小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不扰哥哥休息了。”
他刚走出两步就被兄长握住手腕。
“哥哥?”
魏承叹息一声,将人拢在怀中。
“先帝崩殂,在京大臣要为先帝守丧二十七个月。”
魏渝眨眨眼,他听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他们要成亲也要等着两年后了。
他垂头,红着耳朵:“朝廷不让我们明目张胆成亲,那,那我们私下偷偷成亲还不成么?”
魏承低笑道:“宝宝,你可知道你这话的意思?”
“我知道。”
魏渝轻轻环抱住哥哥的劲瘦腰身。
他亮着明眸,小声又乖巧道:“我已经十九岁了,我长大了,哥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魏承喉结一动,顿觉身上烧着团火。
他退后两步,稍离开魏渝,偏头道:“此事日后再说。”
魏渝动了动腮帮,将自己的戏本子拿上,哼了一声:“哥哥总是害羞!”
见着气鼓鼓离去的人,魏承伸出去的手也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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涣哥儿发现向来形影不离的魏家兄弟好像又吵架了。
他现在一人管着京城魏家药材行,整日忙得不轻,偏偏东家这两日总来扰他。
他看着被挑好的草药又被混成一团,气得一个头两个大:“魏罐罐,你莫要捣乱!”
魏渝忙将手上的药材放下,讪讪道:“对不住,我想事情出神了。”
涣哥儿边熬药边道:“说说吧,你又和魏大人因为什么吵架?”
他还是有些小得意的,事到如今魏家上下所有人还都不知道这对兄弟的感情,偏偏让他给猜中了!
魏渝清咳两嗓子:“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长话短说。”
魏渝道:“我哥哥不和我睡觉。”
涣哥儿手里的药炉险些摔了,他红着脸压低声音道:“魏罐罐,我还是个未出嫁的哥儿!”
魏渝挠挠脸:“你让我长话短说的么。”
“我,我让你长话短说,没让你粗话乱说!”
涣哥儿哪里不知道罐罐的赤忱直白性情。
“你当真以为魏大人不与你,”他顿了下,“不与你那什么是坏事啊?”
魏渝撑着下巴:“我也不知道,可话本子到了最后不都是洞房花烛么?”
涣哥儿是个郎中,可是见识接待过各种病患。
他偷笑两声道:“我可以替你出个主意。”
魏渝眼睛亮晶晶:“什么主意?”
“过两日魏大人除夕休沐,虽说朝廷不让大肆贺岁,可官员在家里吃几碗酒是没人管得,待魏大人喝醉之后……”
魏渝脸蛋红红:“那,那我哥哥醒之后会不会生气啊?”
“绝对不会。”
涣哥儿心道魏大人有时看着罐罐的目光像极了饿狼。
他又叮嘱道:“你别忘了多喝些酒。”
“酒壮怂人胆?”
“笨!喝多了不知道疼!”
涣哥儿又从药台翻了翻:“我想着魏大人也不会准备这些,这个你拿去,到时候办事涂一些,少遭罪!”
魏渝打开便看到一盒香甜的药膏,懵懵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涣哥儿一噎:“办事用的!”
“涂谁身上?”
涣哥儿无奈笑道:“自然是涂你身上,不然受了伤,有罪受!”
魏渝有些羞赧,他有些秀气,好像伤不了哥哥?
不过为了让哥哥不受伤,他还是多涂一些!
除夕之夜,魏承被魏渝灌了不少酒。
他不知晓罐罐在玩什么谜堂,倒也顺着他吃了一碗又一碗。
不过他在西北那一年养出了好酒量,眼下京城这样的酒倒是不能轻易灌醉他了。
魏渝扶着哥哥回到房中又赶紧将门窗锁好,生怕被外人知道他们兄弟在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来到床边。
看着床上闭目沉睡的俊秀兄长忽然有些打退堂鼓。
要,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趁着哥哥醉酒欺负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