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55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古代架空

豆苗连忙从水里站出来硬扯住他娘:“这参真是他们给我的,承哥识货,这两株参还都是他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给我挖的,一根参须都没掉,当时发现这株参时它旁边还有株三品叶,承哥的意思就是见者有份所以就将这株二甲子给我了!”

豆苗娘半信半疑:“真的?”

豆苗道:“真的,我哪能骗娘呢!”

“那魏承他们挖了多少参?”豆苗娘也就是随口一问。

豆苗却连连挥手:“我不能说,我答应承哥了不和旁人乱说山上的事儿,我得讲义气!”

豆苗娘气笑了:“小驴蛋子!我是你娘,我也是旁人?”

“行了。”马屠户开腔道:“孩子讲义气是好事,不说就不说,咱们别瞎打听。”

豆苗娘觉得自个儿冤,笑道:“我可没坏心眼,也不是眼馋那承小子和罐罐,我就是有些好奇这俩小子是挖多少参还把这么贵的二甲子给了咱豆苗。”

“咱们呐,甭好奇那些没用的。”

马屠户看着背筐里两颗水灵的野山参,参草芦头俱全,参身无一处划痕,就连最细小的参须都完完整整的被抬了出来,这得是多细心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好活计,他叹道:“咱得高兴,那承小子和罐罐是真心拿咱们豆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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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溪山深处。

周老六举着火把,气喘吁吁的看着身边的人,吞咽两下口水:“蒙,蒙爷咱们是碰上鬼打墙了吗?这都多少时辰了怎么还没走出那片地?”

蒙老头脸色铁青:“什么鬼打墙?我在茂溪山混荡了这些年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些!”

“蒙爷,咱别找了,这都找了一天了,那玩意没准成精了,跑了!”

跟着的几人都叫苦连天,他们早上那股为了发财拼一把的劲儿早就在一次又一次走岔路中消磨殆尽。

“成精?”蒙老头吐了口唾沫:“百年来的玩意成什么精?”

一片狼嚎声起,强子几人吓得连连后退:“蒙爷,甭找了,再找命就没了!咱们快找个安全地方眯一宿得了!”

“对啊,对啊,赶紧走吧,这地儿太邪乎了!”

眼见着几人都要走,这荒山野岭蒙老头再有能耐也不敢一个人闯荡,愤恨的重摔手里的棍子:“害!”

真是不应该啊,那株人参能跑到哪里去?

难不成是被人挖走了?会是谁?蒙老头一想到他谋划许久却为别人做了嫁衣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召集这么多人上山为的就是一同堵着这株参,哪成想出了熊瞎子这桩事搅乱了他的谋算!

夜色中,一群人只好狼狈的逃窜出这片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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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和罐罐睡了个极舒坦的觉。

虽说棚上没茅草,这一夜山风净往被屋里灌,可因着被褥厚实两个孩子也没遭什么罪。

罐罐咕咕噜噜刷牙,刷完之后拿着香膏去找哥哥:“要擦香香。”

这两日在豆苗家都没擦,这小汉子要脸儿怕被豆苗娘兰婶子笑话。

魏承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给罐罐擦脸,他道:“闭眼。”

罐罐便乖乖把眼睛闭上,两只小手也攥得很紧。

这次买的香膏顺滑一抹就开,没一会儿罐罐雪白的小脸就变得湿润清香。

“得了,又成小香汉子了。”魏承笑着勾下罐罐鼻尖。

罐罐美滋滋的拍拍自己小脸,又抢过魏承手里的香膏:“罐罐给哥哥涂!”

魏承稍稍往后躲了躲:“留着你用,哥哥不爱这个。”

“哥哥要和罐罐一起香香!”

罐罐就挖出点乳色香膏涂在魏承嘴唇上方,小手捂着嘴,笑得不轻:“哥哥有,白胡子咯!”

魏承也没擦,只笑道:“行啊,那哥哥有白胡子可就老了,老了就抱不动罐罐了。”

“为什么老了就抱不动了?”罐罐不明白。

魏承想了想,道:“就像是杏儿的亲人老狼,它太老了,老到捕不到猎物也照顾不好杏儿,甚至就连咬着杏儿脖颈的力气都没有了。”

罐罐一听,皱着眉头:“不要,不要哥哥老。”

说着就敦敦跑到灶边,将魏承昨夜放在那儿的野山参种子和那株七品参掉下来的参须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又吭哧吭哧把装那三株参的筐也拖来了,豪气道:“哥哥,吃。”

又用小手煞有其事点了点:“吃了之后,哥哥就成老不死了!”

老不死?看来真该让这小娃多读点书了。

魏承将自己嘴唇上的香膏抹下来,涂在罐罐小手上,一边涂一边道:“夫子在《老幼寿诞》中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也就是说就算有一天哥哥老了也无妨,因为哥哥会一直想着罐罐,念着罐罐。”

他见罐罐还是皱着小眉头,于是顺着他道:“行啊,哥哥吃,那种子和人参须哥哥没想卖,留着以后哥哥吃,成不?”

罐罐这才高兴了,乖乖道:“成。”

见着罐罐屁颠屁颠去找杏儿玩,魏承就开始拾掇等会儿要去镇上卖的野山参。

他看一眼摇摇欲坠的门,又环视一圈没什么能放东西的屋子,想了想还是将人参种子和参须还有铜钱罐子一同放在了背篓里,至于窗台那口泥坛子他就没动,想来谁也不会注意那么个其貌不扬的小破坛子。

现在家中这样破败,值钱的东西又都在身上,魏承也就放心带着罐罐去豆苗家牵驴车。

原本他想着趁早去镇上卖完野山参还能带罐罐去吃个早食,却不成想豆苗娘直接往他和罐罐怀里塞了两张葱油饼:“路上吃,甭饿着肚子!”

罐罐斯哈斯哈换着小手拿热气腾腾的饼,还不忘乖乖道:“谢谢婶子。”

豆苗娘见他这样,赶紧回身拿个干净晾干的苞米叶子给他包住饼:“这回吃吧。”

罐罐吹了吹饼,咬了两口就塞满腮帮,眼睛都香得弯起来:“太好吃啦!”

豆苗娘一听恨不得将整小筐烙好的饼都给他们带上,吓得魏承赶紧赶驴车就走,这豆苗娘还在后面喊:“等会儿再来婶子这儿,婶子给你们留着呐!”

路上,罐罐就带着小蒲团坐在了魏承身边,撕开一点点饼去喂魏承,魏承每吃一口他就学着哥哥哄他的话说声乖呀,就这样摇晃着小短腿喂了魏承一路。

此时天色刚刚放亮,镇上还没什么人,魏承就轻车熟路的将驴车赶到了济民堂门口。

好巧不巧又看到那药童打着哈欠开门,药童见着他了,先是一愣又一笑:“这数月不见,你们哥俩还真是抽长了不少。”

赶紧将二人迎上来,又自然的关上才开的门,悄声道:“又是蛙子吗?不过春夏的蛙子不太值钱,你要有个准备。”

魏承道:“不是蛙子。”春夏的蛙子一般都在山上林中很不好抓,不似冬日它们尽数在河中冬眠也就是一抓一个准,所以魏承也就没想过现在去捉那蛙子。

药童疑惑道:“那是?”

魏承俯身将三个青苔泥土包住的野山参拿出来,道:“是野山参,还得劳烦钟掌柜过来给掌掌眼。”

“原是野山参。”

药童倒没有当初卖蛙子时那样兴奋,只笑道:“近来不少人来卖野山参的,我们掌柜的都收了不少呢。”

药童让他二人在小堂暂坐,掀开布帘去寻钟掌柜,不一会儿就见着钟掌柜出来了。

这钟掌柜不如往日的女子发髻,如今梳留了妇人发髻,可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貌美。

双方都是老熟人了倒也没那些个问东问西,钟掌柜一边笑着逗罐罐一边将那野山参外面的青苔打开,看清楚之后可真惊了下:“呀,四品叶的野山参?……还有个三品叶?这参是哪位老把头抬的,抬得这样细致?”

她又欣喜的上下摸过看过这三株参,赞叹道:“这四品叶的参芦碗颈痕四十三个,这参就有四十多年了,再看它的须,没有刺须,毛须,都是一水的清须,珍珠疙瘩也漂亮,极好的品相;这三品叶更不错,十三个芦碗颈痕,也就是十多年的参,虽说没那株年份大,可它长得好,像个抱手的老佛,寓意好,有些人愿意收着送人;这个就是小三花,当年生的,嗯,抬得真不错。”

魏承道:“您看这两株参能给多少银子?”

钟掌柜看他一眼,又看一眼罐罐,想了想道:“你这卖参你爹也不来?”

魏承默了默,轻轻拢了拢抬眼看钟掌柜的罐罐,低声道:“我们没爹,我爹早就没了,蛙子和参都是我俩个去捉的挖的。”

共事几回,魏承确定这个钟掌柜是个善人,有的时候一味欺瞒倒也伤了好人的心。

钟掌柜却并不吃惊,只拍拍魏承的肩膀:“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哪有大人敢放心两个小孩卖这等贵重的东西。”

她想了想道:“待我称过后给你报报银两,虽说咱们共事数回,你年纪小但知事多,也晓得我不是那种无赖欺凌弱小之人,你若是对我报的银两不满,我可以带你去旁家,定不会教你两个娃娃吃亏。”

魏承连忙拱手道:“小子自是信得过钟掌柜的。”

钟掌柜一笑,刚想说什么就见那个雪白可人爱的小娃娃奶声奶气道:“罐罐也信钟姐姐,钟姐姐是好人。”

钟掌柜轻咳一声,没忍住捋了捋发丝,忍笑道:“嘴真甜,自打成了亲都少有唤我姐姐。”

“就是姐姐呀。”罐罐倚着魏承的腿,小手比比划划,“长得美的都是姐姐啦。”

钟掌柜被哄的笑得不轻,连声要给他们多添些零头。

她一边称重一边说斤两价钱,罐罐就唰得一下掏出来他的小紫算盘,还没等药童报钱,罐罐就抬着小脸脱口而出。

钟掌柜惊喜不已,上前摸一把他的小脸:“你这小娃,这就学会算盘了?”

罐罐乖乖道:“是陈爷爷教罐罐的。”

药童不晓得这个陈爷爷,只笑道:“那我可要认真些了,别叫你这个小算盘精给我抓住错处!”

“你要好认真的。”

罐罐两只小手指头并在一处:“这么一点点错处,罐罐都会发现呢。”

几人笑了一气,便开始算银子。

人参向来是上称之后又根据品相年份定价,最后那株四品叶的人参给了九十三两,三品叶的给了四十五两,至于小三花是真的抬不上价,最后钟掌柜给了他们二两银子。

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饶是魏承再冷静也差点没坐住。

一百四十两!他们终于能盖一所像样的大房子了!还能养些牲畜!还能交得起他和罐罐的束脩!

钟掌柜道:“铺上的银子不够,你二人在这坐会儿,我派伙计回去取。”

说话间,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吵嚷。

“不能卖,不能卖啊!她死了便死了,你还是要过活的啊,我的儿!”

钟掌柜掀开布帘,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魏承和罐罐透着掀开的布帘竟然看到了苍老了不止十岁的诸葛夫子!

第43章

“夫……”

罐罐看见夫子就想叫人却被魏承扯住, 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先别出去。”

诸葛夫子是他们的长辈师长,若是让小辈看到他此等家事怕是不妥。

就见着那矮上诸葛夫子两三头的妇人挡在钟掌柜面前, 哭哭啼啼道:“钟掌柜, 您是大善人,您今儿就给我们一个准信, 我那儿媳妇吴氏是不是没得救了, 这吃了一年又一年的药, 人越治病越重, 这还治什么,这还有什么好治的?十多年来, 我儿为了救她已经倾家荡产,毁了仕途,如今还要卖了唯有的宅子去换药, 钟掌柜,您说说,这人还能治什么!这,这再治下去岂不是就是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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