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43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脱鞋的时候,嵇临奚小心翼翼,见腿袜也是洁白一片,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他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借着几个假动作把头发理理,这才恭恭敬敬爬上太子床榻。

楚郁已经躺在了最里面,为他留出了外面的位置。

嵇临奚近乎虔诚地掀开一点被子,跟着躺了下去。

床幔一层一层落了下来,外面的烛火在被一层一层的遮挡之后,落进里面的光,正适合入寝。

嵇临奚望着头顶的香坠,缓慢又深深的呼吸一口。

好香。

便连盖在胸膛上的被子,也透着梦寐以求的香气。

竟是这么香——

外面烛光微明,却寂静得可怕,连宫人都不出半点声,此时此刻,一向口齿伶俐、巧舌如簧的嵇临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侧过头,正看见楚郁乌黑的头发,如绸缎一样堆在肩膀,而那双琥珀双眼望着头顶。

下一刻,那双眼转过来看他。

嵇临奚飞也似地收回视线。

看他收回视线,楚郁又转了回去。

嵇临奚不知道自己这样躺着对太子有什么用,他想侧头去看,想以此来解心中难填欲壑,但又不敢看,在邕城时他不知廉耻、胆大妄为,梦中更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现在太子给了他这样的天赐良机,他却束手束脚,连呼吸都要特意压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传来平缓细微的呼吸声。

嵇临奚侧过头去,见楚郁已经睡过去了,那莹润皎洁的面颊微微歪向他的一侧,因为闭眼,眼睫垂覆下来,落下来的阴影,都十分的动人心魄。

喉结鼓动,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在梦里含了千遍万遍的唇上——色若桃花的双唇,就这么微微张开一点缝隙,正好能叫他看见里面一点雪白的齿,好似只要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撬开它,触感会先是柔软的唇肉,贴着他的手指,而后是坚硬的白齿,无意识会咬着他的指腹,将肉压下去一条痕,里面就是口腔了,伴随着呼吸,热气会从里面吐出,带着湿润的水气。

等他将手指抽出来时,指腹都会是一片湿润的晶亮色泽。

这只有梦里才会有的一幕,险些让嵇临奚以为自己真的在梦中。

他是翻遍了春宫册的色中小人呀,写的臆想色文不知凡几,堆了一箱又一箱,更别说梦里不知道与心心念念的太子共赴了多少次巫山,翻了多少次云雨。而眼下似乎只要一伸手,所有心愿与渴望都能得到满足,便是不能真的彻底满足,偷偷凑过去舔一口,也能不枉此生。

嵇临奚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得厉害,呼吸也是灼热滚烫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渴求贪欲能够形容得了。

消失已久的两个小人,又再度跳了出来。

“你当真忍得了吗?你不是求而不得那么多年么?眼下他就睡在你身旁,你却碰都不敢碰一下,没用的东西,你还不如以前。”

“你懂什么?真正的爱便是要克制,眼下殿下经历了这样的事,你却满脑子还只有这些,殿下能喜欢你才是了得了!”

“那……那……那舔一口也行啊,我到现在都还没舔过,舔一口,总不会被发现的吧……”

嵇临奚嫌他们太吵,两个都关了回去。

他留恋地望着抵着软枕入睡的楚郁,一点一点将自己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凤眼,几乎沉醉般的嗅闻着。

反应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他当真要弄脏了太子的床榻,待到太子闻到气味醒来,他也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嵇临奚忍着眉,最后依依不舍看了眼睡得正熟的人儿,轻手轻脚掀开床幔,下了床榻。

云生看到他下来,就要上前。

嵇临奚伸出手指抵在嘴上示意不要惊扰了太子,他弯下身,动作轻之又轻穿了鞋子,套上了外衣,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躬腰匆匆离开东宫。

待到他离开了,楚郁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只没一会儿,又闭眼再度睡了过去。

回到府中的嵇临奚已经忍了一路,难耐至极。

他几乎是飞奔似地回到自己窝,关上门后,去打开自己藏起来的箱子,将自己私藏的太子手帕与衣物捞在怀中,棋子塞进齿间,两边床幔拉下来后,睡在最外面的他将太子衣物放在身侧,如此一来,就和今夜与太子同床共枕没什么区别。

手帕盖住双眼,手钻进被子里忙活,好一番安慰后,他脊背僵挺,吐出一口长气,将棋子从口中拿了出来。

洗浴清洁之后,他抱着太子衣物睡去,在睡梦中,自然也梦到今夜的快活。

梦里他忍不住诱惑坐起身,凑过去俯身,在太子身上如同狗一样的嗅了起来。

他越嗅越深,深到太子衣领中,露出来的肌肤比玉还滑,亦比白玉还要白,嗅着嗅着,他便忍不住,探出舌尖舔了起来。

真是天大的美梦。

他在这无边的美梦中,嘴角露出笑来。

深更半夜,将近晨曦时分,东宫里已经熄灭的大半烛火又再度一一亮起,宫人们穿梭其中,楚郁木着一张脸穿着单衣从浴殿中踏出,一旁的年轻宫人躬身上前,为他换了身新的衣物。

湿润的头发被宫人擦干,换了身干净衣裳的楚郁却还是觉得全身上下依旧湿润得可怕,梦中嵇临奚将他舔得太狠,到最后他整个人就像被人从水中打捞出来,他伸手摸了摸头发和嘴唇,不见水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躺回到换过的寝塌上,楚郁闭上眼睛,想重新入睡,但片刻后他又睁开双眼,叫人为自己抱一些书过来。

披着外衣坐在桌案旁,他端坐着翻过一页。

嵇刘礼法向来疏——

他现在看到嵇字便觉头疼与烦躁,将这本书随手扔到一边,指腹按压着额头。

躺在床上时规规矩矩,他还真觉得……真觉得嵇临奚真是一个正人君子,哪怕最后仓惶逃离,他也觉得……嵇临奚当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没想到是回去给他憋了个大的。

还是那么下流无耻,浑身色胆。

“来人——”他喊,“叫陈德顺过来。”

又吩咐人给自己找了些书。

陈德顺很快进了殿里,“殿下……”

楚郁让他等一会。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宫人们抱着一沓书过来,摆放在桌上。

“这本、这本、还有这本,这本……”楚郁一一指过这些书,见陈德顺一本一本捡在怀中,他支着额头,唇角一勾,轻声细语地说:“明日全部送去给嵇侍郎,让他一本一本看完,每一本都要交一份观后感给孤。”

“你告诉他,”轻柔的嗓音,因一字一句地说,让人不免得后背寒毛直竖,“孤一定会好好……检查的。”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楚楚:他真的变了,睡在一张床上居然什么都不做。

嵇回去后。

楚楚:那很坏了。

第180章 (一更)

今日的梦有些不太美丽

香凝收到王驰毅的回信,她看完了后,便将信交给了身边的侍女,让她们直接交给嵇临奚。

“香凝姑娘。”门外来了前厅伺候的下人,说到了晚膳的时间,让她过去一同用膳。

香凝起身,跟着下人去了。

到了前厅,莫夫人与王相一起坐在主位,看见她,莫夫人便轻轻挑起眉眼,这个已经上了年纪并且经历过太多沧桑的高位女人,只需要一个眼神,表情,便能带来足够让人畏惧紧张的不安感。

香凝行了礼,叫了人。

莫夫人并未回应,王相倒是应了一声,梳着发髻的薛如意,也朝她点了点头,但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香凝就这样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时间久了,她慢慢抿起唇瓣,俨然是有几分委屈不解的模样,看她如此,王相终于开口了,“坐下吧,香凝,既然入了相府,你便也是我王家人。”

“多谢相爷。”娇美万分的女子轻轻抬眼看他,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小心翼翼坐了下去。

王相见她慢腾腾的吃着,不敢多动筷子,只敢去夹那些并不怎么被人碰过的菜,等大家都用完膳后,香凝轻轻擦拭嘴唇,双手放在膝上,什么也不敢做地端坐着。

莫夫人关心了一番薛如意,说什么如意你才是母亲最中意的儿媳,早晚有一天驰毅一定会看到你的好,那什么花街柳巷的娼妓,如何能比得了侯府贵女的身份,不过是靠着年轻美貌和一些在勾栏里学的下作手段才勾得驰毅一时之间流连忘返,但男人都是如此,早晚有一日会从女人肤浅的皮相里清醒,知道谁才是对重要的人。

香凝如何不知道这是在羞辱于她,她攥紧手中的帕子,低垂着头颅,一字未发。

莫夫人实在厌烦这个勾得儿子屡次和自己争吵的妓子,同时她看见香凝,心中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感,于是看向香凝,冷冷说:“你还不走吗?”

香凝这才如蒙大赦般起身,跟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

入夜,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独舞。

她舞姿本就一绝,若非如此,只是靠香,也不会让平日里流连花街柳巷看惯了美人的王驰毅初次一见,就为她豪掷千金。

今夜院中服侍的婢女格外少,头顶的桂花被风簌簌吹落,落在她的发间,旋完回身的香凝,视线看见院门下站着的黑影,吓了一跳,口中发出惊呼声。

“来人!”

温和慈爱的声音传了出来,“别害怕,香凝姑娘,是我。”从隐形中走出,月光落了下来,除了王相还能是谁。

香凝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紧张,弯身对王相行礼:“妾身见过相爷。”

她是一个侍妾,没有和薛如意一样有称呼莫夫人和王相母亲父亲的资格。

王相身边还带了一个贴身伺候的人,这让香凝的神情放松了一些。

“毅儿离开京城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想着过来看一眼,不曾想竟看到这样的绝世舞姿,难怪毅儿对你一片痴心。”这份夸赞令香凝唇瓣忍不住弯了弯,又很快压平。

“看你晚膳的时候都没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吃的。”王相关心的说了一句,而后让身旁的下人将提着的膳盒打开,走到院中石桌前,将里面的饭菜一份一份端了出来,都是香凝今日在膳桌上看了几眼,却不敢去夹的。

香凝服身说:“妾身胃口小,晚膳的时候已经吃饱了,多谢相爷关爱。”话刚说完,正正巧的,她腹中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香凝愣住,脸上顿时浮现羞红之色,不敢抬头。

王相笑,“还是快吃吧,你一个小姑娘,饿着对身体不好。”

香凝只好谢恩。

王相也没趁此机会与她拉近距离,而是就这样离开了,只是心情却很好的样子。他这样位高权重历经千帆的男人,现在看上了一个女人,还是儿子的女人,自然不会急色的霸王硬上弓,以王驰毅对香凝的重视程度,哪怕他离了府,府中也不敢怠慢香凝,香凝只需要和侍女说一句饿了,侍女就会让膳房做菜送来,但事实是王驰毅离京以后,侍女去了膳房,得到的回应却是不在用膳时间不做饭,也只有王相一句吩咐,才敢叫膳房的人这么回应。

一个新婚丈夫不在身边陪伴,又在相府里活得小心翼翼的女子,王相自然是知道怎么才能拿下对方的。

他也没想着因为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子翻脸,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妓子,想要对方做什么不做什么,说什么不说什么,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

握着香凝让人送来的信,嵇临奚慢慢看了过去。

王驰毅倒也聪明,信中并不直说自己做了什么事,但男人嘛,嵇临奚再了解不过,面对心爱的女人,总会忍不住从一些只言片语里透出一点真实,分享自己的日常。

信中王驰毅说自己去见了一些人,言语嘲讽那群人粗鲁无礼,满身汗味,难闻得要死,伺候人还不灵活,又吐槽睡觉的环境,寅时末就会听到外面乒乒乓乓声响,叫他心烦意乱。

嵇临奚何等聪慧的人啊。

他查过的案子虽不到数不胜数的程度,但也多之又多,从这段抱怨之中,就已经猜出王驰毅身在军营之中,还不是正规的军营,正规的军营,怎么会要王驰毅偷偷摸摸的去?

现在只需要益州来信确认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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