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55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你这是怎么了?”

嵇临奚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从自己系在腰间的口袋里献宝似地把那块蜂蜜拿出来,咧嘴笑着,说:“快看我带回来的,是野蜂蜜,很甜的!殿下,你快吃吧!”

看着他因为笑起来更加变形的脸,楚郁一下咬紧牙关。

他唰地抬起手,只手伸到一半,又被他放了回去,他不再理会嵇临奚,匆匆往前面自顾自走。

嵇临奚却也看到他额头上的伤痕,连忙追了上去。

“殿下、殿下——”他喊。

“你刚才是摔了吗?我去给你找点草药敷,你别走,是我的错,我不该离那么远,让你生气了……”

他拉住楚郁的手,楚郁猛然回头,朝他逼近一步,嵇临奚却反而后退了。

“松手。”楚郁说。

嵇临奚:“不松,殿下你待着我去给你找药。”

“孤让你松手。”楚郁又说了一遍。

嵇临奚握得更紧了,两个字坚定无比,“不松。”

楚郁望着他,朝他又逼近了一步,嵇临奚不自觉又后退了一下,在那双明月皎皎的视线中,把自己现在的脸偏了过去。

楚郁心中满心的愤怒就这么消散开,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在别人身上从未体会过这个感觉,只有嵇临奚,才叫他这么心绪起伏,

“嵇临奚,我并不需要你这么付出的。”他轻声且平静地说着,“你这样做,待我这样好,只会让我觉得,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应你。”

“但我永远都回应不了与你一样相等的情感。”

“你难道就不会觉得疲惫和累吗?”

嵇临奚心知肚明太子说的是什么,他情愿太子像以前温声细语钓着他,利用他,也不愿看太子现在对他疲惫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一直在给对方施予一种难以承受的负担,而这种负担积累到一定量,在此刻因为他爆发了。

狡猾也好,满腹心机不择手段也好,此刻的他在太子的视线下和询问声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松手。”楚郁又说了一遍。

“我错了,殿下。”

他错在本事不够,能力不够,让太子担心他,去找他的路上受伤了。

“你别走。”他说。

第194章 (一更)

守得云开见月明,肿脸侍郎终得虎舔狼亲

嵇临奚觉得自己错得太多。

他不应该对自己太自信,以为万事都能在掌控之中,因为他的大意才叫太子坠崖求生。

他不应该只顾着和沈闻致争功劳,倘若他在争的时候,多想想,多注意王相安妃明王的任何一点异常,他也能及时反应过来他们的谋算。

他不应该让自己生病,若他没有生病,他会把太子照顾得比现在更好,而不是让对方为了寻他受伤,还要因他身上的伤担心。

他哪里都错,但他有一点没错,想要让太子过得更好,又怎么会错?

他也从不会觉得疲惫和累。

只是追逐着太子,他就觉得很幸福,拥有无穷往上爬的动力。

“你别走……殿下。”

就算走了,他也会跟上去,像鬼一样,寸步不离死也不放。

他抓着楚郁的衣角,慢慢弯下腰,跪了下去,与对沈闻致的下跪不同,对沈闻致下跪,他是心不甘,但为了太子,他没办法,况且他对很多人跪过,多一个沈闻致又有什么区别?

但在太子面前,每一次下跪皆是心甘情愿。

头顶的明月,慢慢没入流云之中,明亮的月光,转而像拢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只能依稀看见两道牵扯的剪影。

楚郁紧咬住牙齿,忽然又松开,挣脱不开嵇临奚手的他蹲下来,伸出另外一只手落在嵇临奚的脑袋上,将嵇临奚的脑袋掰过来。

“嵇临奚,回头。”

嵇临奚这才把脸转了过来。

月还没从云中出来,只是片刻的踌躇,楚郁轻轻抵住嵇临奚的额头,他说:“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什么决定好了?

嵇临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正想开口问,抓着他脑袋的手却遮住了他的眼睛,而后灼热肿胀的唇瓣上却传来温润的凉意,有人的舌尖从他唇缝舔舐而过。

两道剪影慢慢交缠在一起。

风声在山林之中穿过,唯留天地寂静。

似乎是片刻,又似乎是很久,楚郁松开盖着嵇临奚的手,打算抽身给嵇临奚处理脸上的蜂伤,只他唇瓣刚有离开的动作,嵇临奚却伸手抓住了他。

这下被盖住眼睛的是他。

压过来的动作让蹲着的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又在下一瞬间,被人拉入怀中,他倒在嵇临奚的身上,又被慢慢翻身,成了嵇临奚压在他的身上。

宽大的手掌护着他的后脑,雨点般的密吻落在脸上,楚郁僵着身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嵇临奚看遍了那么多的花书,在这一刻也是派上了用场,他越吻越下,等楚郁看不到他的脸时,这才慢慢松开手。

遮着月亮的流云被风吹开,明亮的月光照了下来,散乱的肩膀衣领,才被冷风侵袭那么一瞬,就是灼热的呼吸与滚烫的炙吻。

嵇临奚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得手都在发颤,他松开的手,很自觉的顺着楚郁的身体往下,寻找到那只手,扣住五指牵着往上拉,包在掌心中后,挡着外面吹来的风,他口中粗粗喘着,脸上哪里还觉得疼痒,市井流氓的一面渐渐显露,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急色的舔舐,他一手护着楚郁的后脑,一手五指相扣挡住风,双腿也想用上,磨蹭顶撞之间,楚郁眉尾和脖颈上的青筋齐齐跳动,终于忍无可忍,抬脚踹了出去。

“你是流氓吗!还是狗!滚!”

……

“……”

冬夜的冷风在山林里吹过,吹得楚郁打了一个寒颤,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让嵇临奚靠近自己半点,自己整理着身上的衣裳,还有被揉乱的头发。

“殿下……”

在冷风中端坐着背对嵇临奚的楚郁,抬起双手按揉两边额头,调整着呼吸。

“殿下……”

楚郁口中发出呃呃啊啊地呻吟,猛地扭头,“混账!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阉了!”

嵇临奚并住双腿。

如何能阉,这可是殿下以后的xing福所在,阉了他就没办法让殿下快乐了。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嵇临奚还记得刚才没被吃掉的蜂蜜,他把蜂蜜掏出来,膝行到楚郁身后,“殿下,吃蜂蜜。”

楚郁深呼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没事的没事的,和邕城相比,眼下的嵇临奚已经很看得过去了,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可能吧?会吧?

他侧过身,接了蜂蜜,掰成两块,嵇临奚便想说自己吃饱了不用,楚郁就粗暴把那半块多的蜂蜜拍在他肿起的嘴巴上,粗声粗气说:“吃!不吃回京我就把你阉了!”

嵇临奚只好伸手拿着,狼吞虎咽起来。

楚郁捧着,小口小口的咬吞。

清香甜润又带着微微的酒酸,因为裹了太多蜂浆,那些蜂浆会慢慢流下,堆得太多了,他低头探出舌尖想舔,只舌头才露出一点,想起来什么的他忽地张开嘴,粗暴咬了下去,糊了一嘴的蜂浆不说,落下来的头发也被蜂浆黏住。

“哈——”他冷着脸,被嵇临奚气笑了。

嵇临奚心虚无比地掬着水来给他擦发丝上黏着的蜂浆,擦了一点后,殷勤说:“殿下,小臣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端坐着的楚郁头也不抬,掀了掀唇瓣,“闭嘴,你没有。”

嵇临奚闭嘴了。

他想说自己可以先舔再洗,这样就不浪费那一点蜂蜜。

绝不是为了可以捧在手里嗅舔的私心,只是想珍惜食物的勤俭之心。

被搓洗干净的发丝,放了下来,跟着其它头发落在肩膀上,楚郁看着掌心的蜂蜜,实在舍不得拿水洗了,便让嵇临奚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绑成发丝不容易落下来的样式。

嵇临奚舔着唇瓣说好,跪在他背后,拿自己撕扯下来的绣摆上的青色带子,忙活片刻,编出一根长长的侧单马尾辫,发尾系了蝴蝶结。

“好了,殿下,这样头发就不容易落下来。”他手掌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说。

楚郁望着那长长的马尾辫,还有上面的青结,眼前黑了一黑。

他不想再理会嵇临奚了,背对着嵇临奚把剩下的蜂蜜快速吃干净,吃多了,很腻,把手放在水里洗干净,他正要掬一捧水来喝,嵇临奚递出了一个已经剥好的猕猴桃,“殿下,吃这个,这个更解腻。”

楚郁看了一眼,顿了顿,劈手夺过,偏头恨恨咬了一口。

甜的,微酸。

比蜂蜜好吃。

嵇临奚就趁这个时候,用帕子去擦他另外一只手。

楚郁没回头,手搭在膝盖上,嵇临奚一根一根把它擦拭干净了,等没了水渍,这才偷偷摸了一下,把掀上去的袖子放下来,遮住外面的风。

山野里冬日的果子大部分会被鸟啄食掉,况且还生得高,他爬了半天也只摘得九个,有一半,还被他刚才色令智昏意乱情迷时压扁,他只能偷偷摸摸把压扁的吃掉,剩下的几个好的剥去外面毛茸茸的外皮,投喂给心悦之人。

楚郁余光看他吃的动作,以为二人平分着吃,还为他这番举动消了一点气。

吃完,腹中前所未有的饱足,嵇临奚把他双手都重新擦了一遍,回头的楚郁看着他依旧还肿胀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面上还是平静的,询问嵇临奚,“要多久才能好?”

嵇临奚囫囵回:“很快,明天就会好,小臣身体健壮,什么都好得很快。”

“但是需要先抹点能恢复伤口的草药。”

楚郁说:“那我们一起去找。”

嵇临奚牵着他的手去找了,找到的草药,楚郁蹲在地上拿着石头碾磨,磨好后嵇临奚先给他额头敷了,这才敷上自己的,以防万一,楚郁还给他多敷了一层。

一夜过去,楚郁再醒来时,嵇临奚的脸已经肿成半个猪头,他额头上的伤口却已经结疤了。

在他生气之前,嵇临奚就已经十分轻车熟路的认错,而后巧舌如簧说脸肿成这样是在排毒,明天就会痊愈,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天白山。

趴在嵇临奚的背上,楚郁抿紧唇瓣,“嵇临奚,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那种无形的亏欠愧疚会如一缕慢慢堆积的线落在他身上,开始不以为意,等他回过神来时,线却已经淹没了他一半的躯体,将他拖往到嵇临奚面前,让他寸步难行。

嵇临奚在他开口时,适时大咳了几下,这样就能理所当然装作没听见。

楚郁面无表情,扇了一下他的脑袋,而后垂下脑袋,嘴唇附在嵇临奚耳边,说:“我说,把你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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