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22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之前刻苦是刻苦,但不见享乐,现在却是乐在其中,眉梢眼角都是带着愉悦之意。

他还以为嵇临奚背着他偷偷去找别的老师了,但想想也不能。

嵇临奚自是不能说自己昨晚想着美人公子摸了一发爽了,低头垂首更恭敬地回着:“昨夜学生思来想去,觉得学习不能只光靠刻苦,还需用心爱学,享受学有所成带来的快乐,若用心爱学,才会更有动力,否则只是白白消耗自身,难有傲人进步。”

听着他这一番话,怀修永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不错,不错不错,就是这个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懂此理,老师心甚慰啊,嵇临奚。”

第32章

春日,树木干枝又重新冒出绿芽,天气却没有回暖到哪里去,只雪都已经化完,地上也有了青绿的颜色。

书院开学那一日,嵇临奚成为史学夫子怀修永的“关门弟子”这一事也在书院传开来,夫子们讶异不已,就连山长都找了怀修永。

“修永,你真把嵇临奚收为你学生了?”

怀修永点点头,“收了。”

山长知道,自己书院里的这位夫子是有点才气和傲气在身上的,怀修永原来参加科举通过了会试,做了个地方小官吏,只是没做多久就烦了里面的勾心斗角,才满一年就上书请辞了,而后来到他这个书院当夫子,一直到现在。

这中间有几个学生都有想拜他做老师的意向,但他没理会,说是带一个属于自己的学生太累,没那个精力。

“嵇临奚这个学生,他确实努力,这我不否认,可他去年年底才进书院,没读几天书书院就放授衣假了,连最后的考试成绩批下来都是丙等,听说授衣假的时候他住在你家,发生了什么,竟让你收他为学生?”

一向扳着脸的怀修永,就像遇到知己一般,拽住山长将授衣假这段时间里嵇临奚的勤奋刻苦和天赋一一说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山长:“好好,怀永,我已经知晓。”

怀修永:“不,山长,你知道的还不够多。”

本因为好奇叫来人询问的山长,被迫坐在椅子上听怀修永说了一晌午,茶都喝了三杯,他觉得怀修永说得太过夸大其词了,进这个书院的学子都是冲着科举去的,大都勤奋,就没几个懒散的,但如怀修永口中这般拼搏刻苦的还真没有,人生几十年,自己也从未遇到过。

等怀修永说完,他佯装信了,开口道:“那你有把握让他考过乡试吗?”

他说的是乡试不是县试。

夫子在书院教学生和自己收学生来教是不一样的,前者不管学生考得好不好都与夫子本人无关,只与书院的名声有关,夫子只需要课上授课便好,但若收了学生,学生身上挂上了夫子的名,若考得不好,夫子会沦为笑柄的。

怀修永没说话了。

他心底是认为嵇临奚能考过去的,但他不敢托大。

科举每三年一次举行一次,报考之人多如牛毛,如过江之卿,而所放出的过试名额却只有那么多,人生各种意外,谁敢保证?

山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与我说的这番话,可不要对别人说了,省得后面有人笑话。”

“便是他能通过县试,那也是你修夫子的本事了。”

怀修永有心想给他的学生解释,“不用我他都能……”

“好了好了,快回夫子院去吧,你学生有天赋,我懂。”

……

……

书院开学第二日,是上个学期放授衣假前一天考试结果公布的日子,玩的好的学子都约在一起去看上个学期最后的考试排名,一群人乌泱泱聚集在一起,嵇临奚也去了,只人太多,他在其中便显得不怎么起眼。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最末尾,所有的科目都是丙等,最末尾的一等。

“就这样的成绩,怀夫子居然收他为学生,当真可笑!”

“早知道装装可怜就能让夫子收为学生,那我也去装了。”

……

难听的话传入嵇临奚耳朵里,他转过头,朝说话的人一一看去,当他面说的人本以为能看到他羞红着脸恨不得钻进地下的难堪样子,不想反被那双眼睛盯得说不出话开。

真是厚颜无耻。

嘴上不敢再开口的人,心里唾弃了这么一句。

记住这些面孔的嵇临奚转头,又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心中暗暗想着,下次考试,他嵇临奚的名字会挂在榜首。

不止如此,县试、乡试,他嵇临奚都要做第一名。

若是会试和殿试他都拿了第一,那他就是连中三元,连中三元,这可是要录入史册的,有这番的辉煌在手,嵇临奚忍不住得意作想,还不能叫美人公子倾心吗?

他甚至想好了他与美人公子重逢那一日的画面。

他骑着昂扬大马,头戴状元冠,身披红帔,肩膀上挂着大红绸花,在京城打马游街时,正遇见看热闹的美人公子,两人视线对视,美人公子看他气宇轩昂,英俊无双,一时为他的气势所摄,心生好感——“这世间竟有如此有才华又不失俊色的男子。”

他嵇临奚下了马,将缰绳交给旁人,迈着状元步走到美人公子身前,然后略略弯腰,风度翩翩伸出手,开口道:“在下嵇临奚,乃当今状元,在下对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与公子结交为至交好友,两人共赏月饮酒?”

美人公子一怔,而后温温柔柔笑了起来,玉白面容微红,纤纤玉手落在了他的掌心:“好呀。”

这样想完,嵇临奚欣喜不已,更觉学有动力,下一瞬又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皱眉思索。

两息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遗忘了什么了。

万一美人公子也下场参加科举呢?

他伫立在原地,凝眉更甚,神色严肃。

若美人公子也下场参加科举,那这状元的位置,是要落在他的头上,还是落在美人公子的头上?

挣扎了会,嵇临奚颓然低下头颅,还是落在美人公子的头上吧。

如美人公子那般气质绝尘容色倾国的天仙,自然要高坐云端,怎可跌落凡尘?

既如此,他便作榜眼,骑马跟在美人身边,两人打马游街结束,他挽留住美人公子,一番诉倾慕衷肠,说自己有多钦佩于他的才华,仰慕他的人品,人生只愿与他结为好友,共谈人生理想,随后两人一起进入翰林院为官。

之后便是朝夕相对,日日相处下,生了真情,而后情不自禁,他生亲近之意,美人公子轻颤眼睫闭眼,欲拒还迎。

两人同赴巫山,不知天地黑白。

不错,不错,这个比前面还好。

嵇临奚一下失了颓丧,心脏与那处皆一批昂扬了起来,他不再看面前的院榜,脚步匆忙离开了。

还得再学,往死里学。

正所谓:勤在寒窗苦读时,乐在洞房花烛夜。

……

远在京城沉寂东宫的楚郁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左耳传来一阵滚烫热意,他探手一摸,眉头微皱,又伸出手背碰了碰额头。

陈德顺见状,忙命人又去喊太医。

太医来到东宫之中,一盏茶的时间后,他收回手,跪在地上拱手道:“殿下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陈德顺不信,急切道:“你再看看?”

“这个月已经是殿下第四次打喷嚏,第七次耳朵发热,怎么会没问题呢?”

闻言,太医又细细把了一遍脉,而后犹豫道:“这……可能是冬春交际,殿下身体不太适应,才有此症状,臣回太医院后立刻配一些调养身体的药送来。”

陈德顺点头,“那还不快去,误了殿下身体,你担得起责吗?”

太医忙请罪应是,目送着太医请辞离开,楚郁揉了揉额头,语气淡淡:“陈公公,你去把云生叫来,孤这里先不用你服侍。”

“喏,殿下。”

一盏茶的时间后,云生进了殿里,“殿下。”

楚郁挥手,示意其它宫人离开。

跪在地上,等待着殿下分配新的重要任务的云生,听殿下语气古怪吩咐于他:“云生,你派人去一趟邕城县,帮孤查一个人。”

“查谁?”

楚郁张了张口,说出一个名字:“楚奚。”

提及这个名字时,楚郁长眉微蹙,有些许的不愉快。

腿上又传来那种粘糊滚烫的热潮。

他闭了闭眼,压了下去,轻磨了下牙。

每次耳朵发热时,总叫他不经意想起那个……不知廉耻的混账。

第33章 (二更合一)

县试在新年二月里如期举行,考试地点定在县学,由邕城县的知县主持,原来的知县被押送往京城后,本暂时让县衙的师爷处理县内大小事务,只不久前原知县被判革职流放到岭南,上面很快派了一个新的知县下来。

新任知县穿着官袍,眉眼肃穆,看起来倒是十分威风正派。

内容考的是四书五经与作诗,分为五天,一天一场。

随着县学的大门敞开,衙役喊进场,被检验了参考文书的文人学子们涌了进去,按着分好的位置,分别坐进不同的隔间。

与乡试会试不同,县试的笔墨纸砚都要自己备,但会有人专门检查,不止检查笔墨纸砚,还要检查身上,若是查出了小抄一类的东西,就会被带出去,绝了以后的考试资格。

只哪怕惩罚严重,也依旧有人不肯死心,在陆陆续续有几人被带出去以后,一声“噤声”,气氛一下安静死寂了下来。

新任知县扫了一眼,“开始发卷。”

拿到卷子的嵇临奚,黑色双瞳偷偷望了一眼知县那绣着溪敕的青袍,随即握紧手中的笔,深呼吸一口气后,低下头来答卷了。

他练字勤奋,但没有他读书那般有天赋,现在取得的成果也只是字看起来规整了,离风骨却还差许多。

但他读的书足够多,背的书也足够多,不过做了几题,他就越发有信心,下笔越来越顺,有游蛇之势。

县试一连五日,一日一场。

几乎每场都有作诗内容,不是作诗便是作赋。

只这诗赋与字一般,都是嵇临奚的弱势。

他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诗,十五六岁刚刚接触小黄书的时候,只觉得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于是一脑袋扎在里面,只是他不爱看带图的,一则图上的人又不是他自己,二则图里另外一个人也不是他喜欢的。

看纯粹的小黄书吧,又有许多写文先生爱写里面人物角色的容貌,他一边意动一边眉头紧皱,后面坑骗了某个有钱公子的一笔钱跑路后,当即买来纸笔,决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只不过虽说肚子里装了点墨水,但要说文采,嵇临奚是半点没有的。

但没关系,他会仿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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