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乱臣贼子恋爱后 第39章

作者:黑兔hetui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爽文 轻松 权谋 救赎 古代架空

江清淮假笑两声,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又收拾心神往里面跑去。

只是刚一进去,又吓得不敢睁眼,那屋中挂满帷幔,最中间是个玉砌的一个大暖池,混着浓郁的酒味,地上凌乱掉落不少剔透晶莹的果肉,又有玉体横陈其上,不着半缕,却又散着淡淡血腥气味。

江清淮不大敢看,道了句罪过,又急忙跑去找裴牧。

他正在一处帷幔后面,身形倒是十分好认,江清淮捂着眼睛一阵瞎跑,刚到身边,便见裴牧抬起手中短刃直直朝身下人刺去。

这当,江清淮认出那人,却属实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居然是那礼部尚书任宏!

这老登如今可有七十了啊,简直禽兽不如!!!

裴牧出刀很果决,只是任宏命大,一刀竟没断气,惶恐地瞪着裴牧:“你是谁?是陛下吗?是不是陛下派你来的?”

江清淮:……

怎么成他派来的了?他像是那种会派黑衣人潜入臣子家中直接取人性命的暴戾帝君吗?

裴牧却冷笑一声,收了手中的刀,反而摘了面罩,死死盯着他,呵道:“好好看着我这张脸。”

任宏傻傻看着,也有些明白:“你又是哪家的后人?跑来侍郎府中寻仇,呵,你以为你杀了我……唔!”

话音未落,裴牧便手起刀落,直直将他头颅割了下来。

江清淮看着那在地上缓缓滚了两圈的脑袋,一股恶寒直冲而上,忍不住干呕了两声,但晚膳没用,中饭也吃的不多,胃里倒是什么都没有。

他缓了一会,听见外面已经传来侍卫们的脚步声,忙上前去拉裴牧,也顾不得他满身鲜血,只道:“快走。”

裴牧不由一愣。

第40章

江清淮却没觉出裴牧的迟疑,他只管拉着人跟RMB跑,一路东拐西拐,倒是没有和侍郎府上的人撞上,直到来到RMB所说的那处小门,江清淮才有时间松口气:“你方才露脸,不会被那些姑娘小倌们瞧见吧。”

裴牧不说话,反而问江清淮:“你很了解侍郎府?”

江清淮忽而就不想跟他聊了,只率先出了那门,见裴牧紧跟其后,给他指路:“往那边跑,就是长安街。”

说罢,自己却先另一个方向跑去。

身后,侍郎府中侍卫也陆陆续续追来,裴牧望着那个瘦弱的身影,轻轻蹙起眉来,却还是莫名选择相信这人,顺着他所说的方向去了。

一刻钟后,裴牧回到家中,同一早便候着他的裴关四目相对,不由一愣:“还不睡?”

裴关有些牙痒:“你去了侍郎府?”

裴牧扯下面罩,自去柴房烧水准备洗漱,闻言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裴关却炸了:“你就那么相信那来历不明的递信,相信那任宏会夜宿侍郎府中?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去了?满身鲜血,哪里受伤了?”

裴牧动作一顿,看向裴关:“我没事,任宏死了。”

他说罢,似是嫌裴关聒噪,顺便带上了门。

裴关早已愣在原地,也顾不得追问裴牧,只喃喃道:“死了?”

他轻嗤一声,笑得有些勉强:“就这么……简单?”

裴牧打了烧好的热水出来,瞧见裴关还愣在原地,一会低低笑着,一会又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怎么可能,忍不住上前给他一脚:“出息呢?”

裴牧语气冷漠:“滚去睡觉。”

裴关回神,却并不依,而是追问起裴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身一人杀了任宏,又是怎么从侍郎府上脱身的?路上可有人瞧见你的脸吗?”

说起如何脱身,裴牧不由沉默一瞬,却只是道:“你且去查查递信的人。”

裴关哼了一声:“你当我不会去查?今早见过那信,我当即便去查了,不过是个又聋又瞎还不会说话的乞丐,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裴牧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那人既能得知任宏的计划,又晓得他的身份,一定不会蠢到在递信这种小事上露出破绽。

不过他也不担心,只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人的消息可靠,暂且可用。”

且……想到那个对屋内情景一无所知却格外维护他,甚至还会帮着他逃的黑衣人,裴牧莫名觉得那递信的人,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

裴牧想清缘由,又交代了几句明日官府来问话的说辞,便自去洗漱睡了。

此刻,养心殿中,江清淮同样叫了热水在泡澡,他懒洋洋趴在浴池边上,端着铜镜小心翼翼打量自己脖颈上的伤,一开始不慎划伤的那处倒不尽明显,反而是后面裴牧故意威胁他的那处有些深,现在还细细地渗出血来。

江清淮拿过干净帕子,用RMB帮忙买的伤药敷上,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日苏大伴看见,肯定要追问的。”

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不拿东西遮住还是会被瞧见,可若是遮住了,苏有道又一定会看出端倪,到时候问他为何要遮住脖子……

RMB叽叽喳喳:“我知道我知道……”

江清淮不大相信:“你知道什么?”

“就说被蚊子咬了。”RMB笑呵呵,“如今入夏,正是蚊虫多的时候,何况你昨天和姜少瑜说悄悄话,在树荫下面站了好一会,被蚊子咬了岂不是很正常?”

江清淮哦了一声,觉得有道理,便也同意。

经过如此折腾,江清淮也实在是困了,连头发都懒得烘干,直接睡死过去。

次日一早,苏有道慌慌张张来禀告任宏被刺杀一事。

江清淮从睡梦中醒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皇帝,好像有义务处理这种刑事案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裴牧肯定是要偏袒的,但事情又不能不查,江清淮不情不愿穿衣裳,果然听见苏有道问他:“陛下,您的脖子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江清淮从他手中接过外袍,已经学会自己穿了,“实在痒地厉害,只能拿帕子挡挡,省得挠破了。”

苏有道有些焦急:“臣这就派人去太医院拿些药。”

他看向一旁的小福子,小福子却有些心不在焉,盯着皇帝脖间的绸带,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清淮顺着苏有道的目光看见小福子也在,还正打量他的脖子,有些紧张:“小福子,怎么?”

小福子一愣,忙行礼:“是奴才失礼了,还望陛下赎罪,只是陛下……”

小福子犹豫道:“这蚊虫叮咬,也是不得闷的,您还是快些解开来,透透气的好。”

这可不行,江清淮轻咳一声,道:“不必了,这只是朕昨晚怕痒绑的,今早起来便见落,只是留了痕迹,到底有些不端庄,还是遮着好。”

痕迹?小福子的耳朵动了动,心想着,皇帝如此遮着挡着,只怕另有隐情。

凭白有了痕迹,可陛下又没带那叶从南回宫,难道……是那宫外的情郎昨日溜进宫里来了?

小福子想起前些时候听侍卫们聊天,提到过宫里闯进了什么小贼,难不成和陛下有关系?

而且陛下昨个夜里,连饭都没兴致去吃,却忽然又叫了水要沐浴,偏还不许下人们伺候……莫不是有人正伺候着?

小福子心下一惊,越发觉得合理,再瞧江清淮脖间那绸带,脸色都不对劲了。

江清淮没注意到这些,见话题略过,便道:“去金銮殿。”

金銮殿上,任宏的脑袋被托盘放在正中央,大臣们则齐刷刷跪了一地。

江清淮一踏进金銮殿,就瞧见死状凄惨的任宏,吓得朝后缩了半步,才继续往前走。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这脑袋终于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肤色发黄,嘴唇干裂,圆瞪的眼珠几乎要掉出来一般,眼白更是浑浊不已。

江清淮也终于生出一点死人了的荒谬感。

想到这人还是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割下了脑袋,江清淮忽然开始佩服昨晚的自己,怎么胆子就那么大,当时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怎么带裴牧跑出去呢?

他有些站不稳,勉力坐到龙椅上,才稳住声音,道:“大理寺卿,你来说。”

钟单仁连忙上前,磕了两个头,才说起事情始末,当然这些江清淮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比钟单仁还多些,也一点都不顾惜死者颜面,只问礼部侍郎:“任爱卿怎么会在你家中,那些女子小倌难道是你的……吗?”

这语气完全就是在吃瓜啊,大臣们面面相觑。

礼部侍郎连忙上前,已是出了满头大汗:“回……回禀陛下,臣……臣只是负责帮……帮大人找些奴才来伺候。”

“为何在你家伺候啊?”江清淮继续盘问,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甜丝丝的很不错,勉强压下他心中那点不适。

龚成冷哼一声,这时候倒是扮起黑脸来了:“任宏大人一向惧内,怕是不敢在家做这勾当。”

“惧……内?”江清淮哪里知道这个,听闻此事,又想起昨晚那混蛋的勾当,不由轻嗤一声,左右这任宏不是什么好人,何况知道凶手是他兄弟,江清淮怎么可能细心查办,他思索着怎么搪塞过去,又听见门口小太监禀告林珏求见。

“林珏?”这家伙官位不高,倒是老想着来见他,江清淮哼了一声,“让他进来。”

林珏领命,身后却带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江清淮看那人长得一副尖酸刻薄像,隐约猜出这女人可能就是昨晚那两位姑娘口中的妈妈。

江清淮若有所思,听着林珏汇报:“陛下,昨晚大理寺接到报官,臣夜巡正赶上,索性帮着盘问了那些可怜姑娘们。”

林珏侧身让出位置,让那妇人上前两步:“此人乃安华坊老鸨,便是她长年累月给任宏找些漂亮姑娘小倌,据说……任大人有些特殊的癖好。”

江清淮默默端起苏有道给他准备的甜茶,闻言不由一噎,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苏有道忙上前帮他拍背:“陛下?您怎么了?”

江清淮咳嗽了几声,才开口:“无事。”

他问那老鸨:“本朝官员不许嫖、娼,你却私下送美人,可知罪?”

老鸨也不过是想赚点油水吃,哪里知道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早就给吓得魂都没了,如今被拎上金銮殿,一味只知哭喊:“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

江清淮听得烦躁,摆手让人拖下去,才继续:“看来是任大人、周侍郎和这安华坊老鸨勾结,反给贼人钻空子得以行凶……”

他轻咳一声,突然想到什么,眉眼都柔和了几分:“这老鸨勾结周侍郎,保不定还有其它官员……”

“林将军。”江清淮看向林颂今,到底这朝廷他只相信林颂今一人,“此事还需麻烦您来查办。”

林颂今笑笑,站起身来,十分乐意:“陛下放心,老臣必定竭尽全力。”

江清淮点头,又按规矩撤了侍郎的官衔,将他外派出京,吩咐大理寺卿和林珏一同追查贼人,才又交代起科举的事情,也无非是交由龚成协理。

这人方才悄无声息在他面前露脸,想必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江清淮便随他的意,还做出一份信赖模样,好似全然忘了昨日这人带头嘲讽他字丑之事。

龚成自然也知道皇帝是在作戏,但能拿到礼部大权,他当然不会推托,只作一副诚惶诚恐模样,瞧在江清淮眼中,实在假情假意极了。

事情交代妥当,江清淮又追问起赈灾基建之事,虽然昨日那折子他没看完就匆匆跑去侍郎府上见裴牧,但他左不过是问话,看不完便看不完,江清淮又听着工部报告了一番赈灾情况,满意点头:“既然盖好了赈灾的平房,和龚爱卿合着那籍贯一并发放了就是,优先那些受灾的良民,不得有误。”

江清淮又恍然叹了一声,看向龚成,装作刚想起的模样:“那户籍之事?爱卿可都办妥了?”

妥自然是不可能妥的,这么些天,龚成也是忙个够呛,明面上,他既要去城门口搬砖,又要操办立户、安排科举、配备各部人手抽调、调查学子们意见……

而暗地里,他得想法子和陛下较劲,派手下通知学子们假消息、暗中派人放流言、又得提防着皇帝和姓林的,昨晚处理了一晚上任宏的屁事,又连忙通知百官今日上朝,再早早起床候在金銮殿等他的陛下……

龚成轻咳一声,拘谨道:“近来忙着筹备科举事宜……”

“此事先不忙。”江清淮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还是城中百姓更重要些,朕给你三日时间,起码得有八成的平民立户吧……”

“八……八成?”龚成傻了,“陛下,这实在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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