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兔hetui
等等!!!看上……看上他兄弟!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陛下好男风,是断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珏猛朝后退了两步,却不巧被石椅绊倒,摇摇晃晃差点摔进池子里。
若不是他常年习武,腰力过人,只怕今晚真得混个落汤鸡当。
他勉力撑住栏杆,腰部狠狠一挺,而后身子一转,才终于站稳身形。
但余光瞥见小池中,残荷绿叶间,竟不知何时长出朵小巧漂亮的白莲来。
那白莲还稚嫩,却被一片绿叶挡得严严实实,若非他方才角度刁钻,还真瞧不见。
他下意识想问问裴牧,抬头才发觉面前的两人压根没有注意到他。
连个眼神都没奉陪,只兀自聊着自己的话题,全然不顾林珏一人。
孤苦伶仃。
“清淮,单你能来,便是大礼,何况还替我寻回了剑,我已十分欢喜。”
“那剑不算什么,我甚至没花钱。”
江清淮仍是有点遗憾,嘟囔了一嘴,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摸索了半天,而后掏出一锭烟墨来。
“这东西也……本是想报答你教我习字,谁知今日是你生辰……”
“这可不算生辰礼。”
江清淮将墨硬塞进裴牧手中:“我定要寻个更好的才是。”
“清淮……”
裴牧有些无奈,打开外面包着的帕子,看见里面是墨,便只是笑笑:“这墨品相上乘,怎么不自己留着用?”
“品相上乘?”
孤苦伶仃的林珏听了一耳朵,也凑近看了一眼,立刻又忍不住怪叫。
“裴牧你这眼力下降不少啊,这可是烟墨,有价无市啊。”
江清淮又瞪他一眼。
但林珏已经不管不顾了,仗着江清淮在裴牧面前好说话,死皮赖脸:“行了,先让寿星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
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江清淮点点头。
但他过吃过,一会儿又有事不便饮酒,坐在饭桌前实在有点无所事事,还是只能聊天。
加上裴牧心思也不在饭桌上。
听见林珏那一声怪叫,裴牧当然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那烟墨:
“清淮,我知道你珍重我,但这东西如此贵重,何至于……”
江清淮就是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块,想着有好东西不能忘了兄弟,谁知道林珏那一嗓门反而让事情难办起来,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埋头干饭的林珏。
林珏立刻背后一凉,而后乖乖坐直,跟着劝道:“姜公子一片心意嘛,你就收下吧。”
江清淮点点头,给裴牧夹了一筷子菜,笑着尝试转移话题:
“今天你生辰嘛,我给你煮一碗长寿面,祝你生辰快乐,长命百岁,永远开心,永远帅气?”
裴牧听着他的贺词忍不住勾唇,却摇头:“你没下过厨,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
江清淮顿觉自己被看扁,他其实下过厨房,做过菜,只是不会用古代的灶台起火而已。
他有心要证明自己,但还没开口,裴牧又道:“其实今早碰巧也吃了碗面,又有了清淮的祝福,就当吃过了。”
裴牧都这样说了,江清淮只能作罢,但他还是暗下决心:“回去我就苦练厨艺,下次你生辰,一定亲手给你做碗长寿面。”
明年的生辰听起来遥不可及,但裴牧还是顺着他的话笑:“如此,便提前谢过清淮。”
“哎呀,都是兄弟,应该的,你多吃点。”
“这个大肘子,来一块嘛。”
……
显然,两人又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苦了林珏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从皇帝要下厨做长寿面开始,就已经坐不住了。
听见裴牧反驳的时候,林珏稍微松了口气。
但又听见江清淮反驳,林珏简直要傻了。
本以为陛下只是说说客套话,怎么看这架势,是真打算亲自下厨做饭啊???
下厨这事儿,就是自小在北疆吃惯了苦的林珏都不会,更何况是自小养在深宫的小皇帝……
一时之间,林珏都不知是该感慨陛下待人真诚,还是要怀疑陛下别有用心了。
当然能做到这份上,肯定是别有用心没跑吧。
何况陛下还喜欢男的……
裴牧长得又实在不算差……
唉……
前段时间裴牧还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不会给皇家做事,这才几日功夫,皇帝的床都快爬上去了吧!
但今晚已经怪叫过太多次,也接收了江清淮太多的警告和白眼。
此刻,林珏只能心累地叹一口气,选择装瞎。
不过江清淮也不便留太长时间,毕竟一会还要和林颂今他们去打劫刘易。
若是只有齐时村倒还好,但林将军到底是长辈,江清淮也不好意思迟到让人家等。
他编借口说自己要回宫守夜,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想起梅姨的事来:“梅姨那边已经妥了,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呢。”
“今晚就别乱跑了。”
想起上次在尚书府撞见裴牧,江清淮又忍不住道:“今晚喝了酒,记得早点休息。”
“你也是……”
裴牧点点头,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别让自己太累了……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别自己……”
“好了,我知道。”
江清淮笑着朝他摆摆手,
“那我走了。”
裴牧则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等关上门,林珏才想起问:“你刚才不是说没吃过长寿面,怎么又说吃过?”
想到今早那两碗面,裴牧心情又不畅快了,闷闷撂下一句:
“吃或不吃又如何?”
“又不能真保你长命百岁。”
*
江清淮一回宫便撞见林颂今,当即也不耽误时间了。
打劫去!!!
但打劫这种事,主要还是图个新鲜,虽然现在只是第二次,但说实话江清淮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
而且……
虽然江清淮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不太会翻墙。
就连林颂今一把老骨头都能轻松翻过去的墙,江清淮却努力好久才只冒个头。
但墙檐太滑,江清淮撑着身子往上爬的时候老是抓不稳……
要不是齐时村在后面托举着他,林颂今又在另一面接应,指不定又要摔个狗啃泥。
好不容易翻过去,江清淮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同RMB感慨:
“改天得去找裴牧取取经,怎么看他翻墙那么轻松……轮到我就成这样。”
RMB方才看了全程,也替江清淮心累,闻言十分赞同:“最好能让他教你两招防身用的,万一以后用到呢。”
江清淮点点头,一边跟着认路的林颂今往里走,一边又忍不住问:
“要是真忘了今天是他生辰,为什么早上要做面吃?”
“什么?”
RMB没听明白。
“就是裴牧。”
江清淮有点郁闷。
“感觉他是故意不告诉我,不是忘了。”
“他没理由不告诉你今天是他生辰啊。你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这正是江清淮担心的地方。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没错,但我不一定是他最好的兄弟啊。”
“我是初来乍到,什么人都不认识,但裴牧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多年,一定有那么几个人……”
比我先认识他。
比我更在乎他。
比我跟他……更要好、更要好。
江清淮没把这话说出口,觉得矫情,但又着实在意,正闷闷不乐,却听得一声朝气十足的呵斥——
“社区送温暖,起床!!!”
江清淮被吓得抖了抖,抬头便见林颂今正期待地看着他,似在邀功,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陛下,我喊得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