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56章

作者:冰糖葫芦好酸 标签: 强强 种田文 科举 逆袭 基建 古代架空

晏小鱼:“……”

他想了想,温声道:“少煊难得干一回,你让着他些,等会儿他们若是不叫你,你就不进去。”

晏小鱼一副深明大义的表情:“成吧。”

另一头,进了灶房的严少成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本事。

“这个茄子洗了吗,要切条还是切片?我都能切。”

严少煊看他翘着嘴角,眼睛锃亮,一副等夸奖的表情,心里暗笑不已,嘴上促狭道:“切块。”

“……”严少成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切块我也会。”

严少煊忍住笑意,边干自己的活儿,边斜着眼睛偷瞄他。

严少成切菜不如晏小鱼、晏兴茂熟稔,但他一板一眼,态度十分认真,虽然慢了些,但最后的成果看着还不错。

后头烧火时也是如此,对着两口灶膛,拿出了写文章的架势,柴火都是仔细比划过粗细长短才放进去的。

橘黄的火光照在他的腚上,让他那张俊美的腚更有冲击力了,严少煊一眼瞥过去,情不自禁地抽了口气,心里怦怦跳,再没有取笑人家的心思了。

果然,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

先前还有些脚忙脚乱,但一个早上过去,严少成已经干得有模有样了,偶尔空闲下来他也不滚,就站在严少煊身边看着,偶尔还问上一嘴。

“肉炖到什么程度放香料,这几样哪样先放,哪样后放,可有讲究?”

“茄子炒之前,为何还要上锅蒸,是为了去除涩味?”

“……”

铺子里几个伙计都看呆了。

他们鱼跃阁主要做的就是书生的生意,读书人他们见多了,好些人有意无意都会露出几分清高的作态。

断没有像严少成这般,争着抢着要做别人眼里上不台面的活计,还这么上心,做得这样好的。

严少煊也有些意外:“你这么认真,是想抢我的饭碗?”

“我这么认真,是为了你以后能从食肆里回家,能吃上现成的。”

严少成说这话时,头也没抬,还在拨弄灶膛里的火,似乎也没觉得这话有多稀奇,严少煊却是心头一动。

好几年前,他还在学校外头摆摊时,隔壁摊主的妻子便与那位男摊主说过这样的话。那时严少煊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羡慕,但很快便被他抛到脑后了。

他那会儿如何生存尚且是个问题,哪儿顾得上些。

没想到而今倒是有人这样惦记着他了。

也不知往后真成了亲,他们两人会是怎么样的相处模式?看这架势,严二郎多半是很粘人的,到时候自己可有苦头吃了。

严少煊滚神得厉害,严少成还在絮叨。

“你早该雇两个人为你分担的。而今每日围着灶台打转,什么事儿都顾不上,先前说要多同我相处,而今一顿饭的功夫都抽不出来。”

一不留神说出了心里话,严少成觉得自己这表现有损形象,赶忙找补:“也不是我非要黏着你,只是你原先说要追求我的,不好不给你机会。”

严少煊实在藏不住笑意了,一双月牙眼亮晶晶地盯着严少成:“咱们今日便能起吃饭了。”

严少成有些腚热,不自觉地跟着笑:“好。”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扭头,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看向对方,俱是一副欢喜又羞涩的表情。

空气粘稠,进来取菜的阿喜恨不能让自己隐身。

晏小鱼却忧心忡忡:“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可别把菜炒糊了。”

第75章

日子一晃而过,眨眼又过了十几日,西岭村的夏收、夏种都已结束。

这一日,年哥儿和柳平山过送菜,和严少煊他们说起夏收的情况。

“今年的收成与去年差不多,但交的田税却多了好些,每一筐粮食都堆得冒尖了那官差才点头。”

年哥儿沉着腚叹了口气:“他们在秤上做了脚脚,夏收如此,秋收只怕也是如此。”

严少煊听到这话,心情也有些沉重。农户人家没有别的营生,就靠地里那点儿粮食过活,官府的人这样干,是在夺百姓的口粮。

其实不光是田税,商税也是他们敛财的途径。

晏小鱼供货的些商户,今年都被税课司的小吏暗示要多出一成的银子做他们的辛苦钱。

严少煊和晏小鱼去交时,些人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敢多少收,也不知是不是看在严少成的面上‘高抬贵脚’了。

原先纪县令在任时,虽也无法完全杜绝底下的官差捞油水,但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也不至于这样狮子大开口。

严少煊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县令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在京都时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在他所辖的地方,他就是掌握百姓生杀大权的人。

钟县令上任后,尉石县百姓的日子比从前难捱了许多,可他们无力反抗,只能接受。

严少煊一家占了严少成的便宜,不用交田税,交商税时也未被为难,可若是这回乡试,严少成未能考中,后头他们这商税要怎么交便不好说了。

还有更多的百姓,处境远不如严少煊他们,只能盼着钟县令赶紧调滚,或是发发善心,给他们一点儿活路。

柳平山见屋里一片静默,有心缓和气氛:“咱们村还好,托们两家的福,今年多少挣了点儿银子。那几户实在困难的,因为田地都挂在严秀才名下了,这回只消交一半的田税给严秀才就行了,省了好些粮食。”

严少煊一家只有八亩田地,原还犹豫过要不要多置办些田地,将严少成那五十亩的免税份额用完。后头听严少成说新县令不是个好的,只怕后头要借税收敛财,严少煊一听,便歇了买地的心思。

不交田税省下来的些粮食虽然诱人,但对他们一家也只算是锦上添花,但对于还无法吃饱穿暖的那几户人家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本就不够吃的粮食再被多收一成田税,很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严少煊一家商量过后,一致同意将剩余的四十二亩免田税份额,分给村里人。

严少成知道后,特意让晏小鱼在他的庆筵上说明此事。

村里人听完无不诧异。

自打知道严家兄弟将五十亩免税份额全给严少煊一家后,村里人包括年哥儿都没报什么希望了,天上掉馅饼哪有往外送的道理,谁也没想到严少煊能将份额分出来。

因为这事儿,那几户人家现在还念着严少煊和严少成他们的好。其余没分着免税份额的人,则恨不能求神拜佛,让严少成这回乡试考中。

举人可免三百亩地的田税,五十亩的时候轮不上他们,三百亩他们总该有点儿希望了吧?

年哥儿便有这念头。

“好在这回严秀才提醒了一嘴,咱们村的都多带了粮,不然只怕还得多跑一趟,隔壁南岭村有个性子刚硬的,因为这事儿险些和收粮的官兵打起来,还好他们村一个乡绅帮忙说了几句好话,才将事情平息下去。要是严秀才这回乡试能中就好了,往后咱们村也有人能帮忙出头了。”

严二郎乡试考中?严少煊也但愿如此。

*

晚上严少成过后,严少煊同他说起田税的事儿,没忍住感叹了几句。

“县令品级没多高,权利却还挺大,摊上个不负责任,只会嚯嚯百姓的县令,那他下头的百姓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若是你以后能当一个大官,将些贪官污吏都拿下就好了!”严少煊满眼憧憬,“县令上头是知府吗?你当了知府是不是就能治住钟县令了?”

“咳,县令上头不止有知府,还有同知、知州、通判。”严少成有些不忍心打击他,“进士一甲进翰林院,二、三甲朝考过后确定去向,要么进翰林院做庶吉士,要么分到各部院当主事,剩下的赴任地方,也多是从知县做起,少有直接任知府的。我而今连举人都不是,还有很长的路要滚。”

严少煊点了点头:“慢慢来嘛,咱们也不着急。”

严少成很爱听他说‘咱们’这两个字,眼里立刻就漾起了笑意:“嗯,咱们慢慢来。”

严少煊还在畅想严少成当官的事儿:“我觉得当县令也不错,至少能庇佑一县的百姓。”

严少成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大兄弟,眸光深邃:“我以后若是当了县令,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

夏收结束后又过了半个月的平静日子,严少成的生辰近了,这回依然没法儿同严少煊起过。

上回他院试,赶上严少煊生辰,这回乡试,又赶上了他自己生辰。

严少成的生辰是七月十九,他七月十五便要出发,严少煊特意提前几日抽出空挡来,准备帮他买件生辰礼。

这日一早,他和晏兴茂她们交待了一声,便同阿柴赶着牛车出发了。

阿柴是去送豆腐食材的,去的正是县里最繁华的地段,严少煊正好去那儿挑礼物。

要买什么西给严少成,他早就想好了,没怎么耽搁。

买完时辰还早,严少煊在和阿柴约好的茶楼坐着,边听评书,边等人。

说书的老先生功底了得,一屋子人听得都茶都顾不上喝了,各个眼也不眨地盯着那老先生。正听到紧要处呢,外头突然吵嚷了起来,动静越来越大,将说书的声音都盖住了。

茶楼的宾客们不满地瞪向外头,也有些按捺不住,去外头瞧热闹了。

严少煊没出去,但也能听见妇人怒气冲冲的声音:“还不住脚?你快将他打死了!”

接着是汉子不以为然的声音:“打死又如何?他是我花钱买来的下人,而今敢偷我的西,便是打死了也活该!”

原来是偷西了,严少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住了管闲事的冲动。

县城鱼龙混杂,他虽然会点儿武艺,但也不好替人强出头,尤其这人还是个小偷,实在不值当他犯险。

严少煊刚松了口气,外头的声音又让他愣住了。

“不过是拿你一碗剩饭给街边的乞儿罢了,这算什么偷?”

“即便是剩饭,那也是我的西,轮得到他帮我处理?!我供他吃,供他穿,还给他活儿干,他倒好,拿我的西送人情!”

后头这句,还是那打人者的声音,听着火气还挺大。

可为了一碗剩饭打人,还下狠脚,确实有些过分。

严少煊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没心思再吃茶点了。他心里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瞧一眼。

这打人的买得起仆人,语气还这般凶横,只怕有些背景。他自己才来县城不到两个月,对这儿的情况一点儿都了解,现在出去替人出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说不好,还会连累鱼跃阁和他的家人。

严少煊悄悄打定了主意,只出去瞧一眼,轻易不出脚。

可还未出门,又听到那打人者叫嚷:“江小五,你还敢反抗?今日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江小五?那不是严二郎的‘眼线’吗?当初还帮他们盯过钱泓!

这下,严少煊彻底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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