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宝
无能狂怒的季小公子给予衣掌门不少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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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涯满眼心疼:“你这身太不像话了,等禾儿跟衣非雪交涉完,你快快将此奴仆衣裳换了去。”
明晦兰道:“季掌门,我还是要留在他身边的。”
季无涯无奈:“你这孩子。”
今天的季无涯比前两天更热络,可能是再见明晦兰,从他八成相似亲爹的脸上、怀念起明如松这个“贤侄”来了,于是对明晦兰愈发亲近。
季无涯用力捏着明晦兰的肩膀:“晦兰,你父亲临终时可有交代你什么?”
眼中满是对明晦兰的怜惜,以及对友人的期盼与不舍。
明晦兰眼底哀伤:“父亲死的突然,出事时我又身在西府,遗憾未能得见父亲临终最后一面。”
明宗有东西两府,相距甚远,明晦兰正身清心,一直独居在西府。
季无涯眼中闪过一道怀疑的暗光,但掩饰的极好,抓着明晦兰肩膀的手加重力道:“真的没有?”
明晦兰诧异:“季掌门不信我?”
季无涯忙道:“怎会,就是如松故去突然,连一句遗言,一件让人追念的信物都没有。”
边说边叹气,伤心极了。
明晦兰忙安慰情深义重的季掌门。
“瞧我,还要你安慰。”季无涯有些兴致缺缺,说了几句话支走明晦兰,又刚好看见气咻咻的季禾以及气定神闲的衣非雪,抬步走过去。
“清客小友。”季无涯笑眯眯的。
论江湖地位,衣非雪和季无涯同为掌门,是平起平坐的。
但论辈分,衣非雪是季无涯孙子辈的,他爹为显四大世家同气连枝,曾亲近的喊季无涯“世伯”。
为尊重爹爹,衣非雪认下这声“小友”。
“我的贺礼季禾已经记册了。”
季无涯:“老夫办寿,小友轻装简行远道而来,可要尽兴了。”
轻装简行?嗯,这是在内涵他出手抠抠搜搜。
衣非雪笑道:“季掌门长命千岁,区区百年寿诞,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季无涯措手不及被祝“千岁千千岁”,整个呆住,满腹草稿全成了废纸。
衣非雪在心里哂笑,场面话谁不会说啊?
季无涯有点接不上话:“此行不为给老夫贺寿,那是来……”
季无涯又不傻。
凭季家的地位虽然可以宾客如云,但实际到场的宾客比预估的多三倍不止,一个个的都安得什么心思,他都知道。
全是为了镇魂幡!
衣非雪:“我是来视察工作的。”
季无涯:“???”
距今二十年前,魔龙降世,为祸一方。四大世家责无旁贷,掌门人联起手来降服魔龙,却因魔龙法力高强无法斩杀,只能暂时封印。
而只有季家的镇族之宝“镇魂幡”能封印此凶兽,于是便将魔龙囚于季家寒潭,以镇魂幡压之。
衣非雪眼底漫出零星的笑意:“我身为衣家掌门,不该定期来看看吗?”
季无涯瞠目结舌。
死小孩说的没毛病,还有理有据。
站在理直气壮地致胜点,上纲上线,非入寒潭禁地一观不可了。
他想装聋作哑揭过此事都不行!
更要命的是衣非雪这么一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的众人正好就坡下驴,全都打着“视察”的旗号起哄。
“衣非雪说得对呀,还劳烦寿宴结束后,季掌门引大家去寒潭走一趟吧!”
“还是衣掌门高瞻远瞩,深感敬佩。”
“衣掌门外表狂放不羁,实则思深忧远,心系苍生,我等惭愧。”
“不愧为中土之骄,一族掌门。”
衣非雪:“……”
季无涯:“……”
“魔龙凶残,仅靠镇魂幡也不知能不能压的住,目前是何情形?实在让人牵肠挂肚啊!”
“实不相瞒,我等也是为此来的。”
众口一词,一个比一个忧国忧民。
看镇魂幡事小,镇魂幡的秘密事大,决不能公之于众。
季无涯咬牙冷哼:“这位道友不是四世家的人吧?”
“季掌门此言差矣。”说话的是明晦兰。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上前一步,正义凛然道:“魔龙的情况事关整个中土,乃至整个灵墟大陆,并非仅仅是四世家的责任。若魔龙有异动,正好天下群雄在此,同心同德,众志成城,一并解决此患。免得魔龙脱困,生灵涂炭。”
季无涯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难以置信的瞪向明晦兰。
明晦兰公正无私,义无反顾的回望季无涯。
就在这时,有季家门仆跑上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掌门,又有客到。”
寿宴都开始一半了,不请自来的客人才到。
寿星本人深感冒犯,况且他现在正忙着,还烦着,哪有心情管这种毫无礼数的不速之客。
再说了,一个个的都没安好心,全是冲镇魂幡来的!
“打发走!”
门仆下意识窥了眼远处的明晦兰:“是……北域那边的人。”
第10章
衣非雪看向明晦兰。
明晦兰好像在出神,眼睛并无确切的目标,但很快察觉到视线,朝衣非雪捕捉而来。
明晦兰绽唇微笑:“?”
衣非雪没说什么,将目光挪走,和众人一起落到远处踢踢踏踏的北域修士身上。
来的可不是无名之辈。
北域三宗族,明宗、郎宗、木宗。
三方势力不分伯仲,呈三足鼎立之态坐拥北域。
前方走来的便是木宗宗主,木剑陈
季无涯有点懵,季家和木宗并无交情,更没走动,这木剑陈大老远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果然一个个的都没安好心。
全都想害老夫!
季无涯冷声冷调:“木宗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木剑陈狐疑的扬起脸,左看看红灯笼高悬,右看看红绸绕顶,确信自己眼睛没毛病后,怀疑季无涯脑子不好使:“这不是办喜事吗?本宗主自然是来拜寿啊!”
拜你奶奶!
黄鼠狼给鸡拜年。
季无涯:“老夫没记错的话,季家和你们木宗并无交情吧?”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交情交情,不交哪来的情?季掌门对明宗厚礼相待,却要把木宗拒之门外吗?我木宗哪里差了,至少……”木剑陈语气一顿,比狐狸更狡黠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一览,敏捷捕捉到猎物。
“明贤侄!”木剑陈高调一嗓,“明宗惨剧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看贤侄能走能跳想必身体无碍,我就放心了。”
明晦兰垂眉浅笑:“多谢木宗主记挂。”
木剑陈笑笑,目光顺移落到衣非雪身上,眼底涌现惊艳之色:“衣掌门有礼。”
“嗯。”衣非雪双臂抱胸,端的是同辈分的架子。
甚至不还礼。
木剑陈倒也没计较,笑呵呵的重新搭理季无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本宗主是一片好心来祝寿的。”
季无涯活活气笑了,祝个屁的寿!好好的寿宴办着,活活让你们这群妖魔鬼怪折寿好几年。
木剑陈眼珠子一转:“……只是正巧赶上诸位商量魔龙一事,那本宗主肯定责无旁贷!”
季无涯:“中土之事,不劳你北域费心!”
抢在木剑陈巧舌如簧之前,季无涯再说:“而且寒潭是我季家禁地,木宗乃北域外族,恕我不能放行。”
木剑陈眼中划过一道厉色。
众人立即七嘴八舌的嚷嚷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季掌门带路吧。”
季无涯道:“诸位多虑了,魔龙有季家镇族之宝压着,绝对万无一失。今日乃老夫寿宴,诸位吃好喝好,力求宾主尽欢。”
“想尽欢还不简单,带我们去寒潭看看魔龙就欢了。”
“季掌门总是找借口不让去,是何意思,难道寒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被踩到尾巴的季无涯脸色大变,怒不可遏:“诸位究竟是来给老夫祝寿的,还是觊觎我季家祖传之宝的?”
“季掌门这话就过分了!我们是要看魔龙的情况,你为何要牵扯上镇魂幡?我们说了这么半天,有一个字提到镇魂幡吗?”
“就是就是,季掌门,你急什么?”
季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