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 第55章

作者:玖宝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爽文 美强惨 古代架空

凭衣非雪对明晦兰的了解,他才不会一穷二白,无依无靠,必然早就在幕后组建自己的势力。

明宗是覆灭了,但死光光的只是本家,还有无数旁支在。明晦兰这个正儿八经的嫡系少宗主亲临, 那群“无人照拂任人宰割”的旁支们巴不得求他做主。

衣非雪态度冷然,大有一种再不滚蛋就你死我活的狠厉。

明晦兰用余光瞥了眼他手腕上的相思扣,从善如流的消失了。

*

天已破晓,晨光熹微。

多福来送茶, 就撞见藏书阁天翻地覆好似被洗劫了一般。

“天哪?!!”多福手一抖,茶叶溅满地,正要屁滚尿流的喊“少爷不好了家里进贼了”时,看见衣非雪从外走过,容色淡定。

“不是贼,是狼。”衣非雪凉飕飕的说。

不仅养虎为患,还引狼入室!

多福向来单纯,脑子不好使,偏偏这次如有神助般的醍醐灌顶:“明晦兰回来了?”

衣非雪:“今日除夕。”

“对呀。”多福心说这么重要的节日,他肯定记得呀。

衣非雪勾手指把多福叫过来,目光森森的强调道:“大过年的,别提他,懂?”

多福毛骨悚然,把脑袋点成鸡啄米。

衣非雪:“给我梳妆。”

多福:“好嘞。”

多福有两样绝活,一个是梳头,一个是花生酥。

凭这两样本事,成为了掌门大人的贴身小厮,最得宠的亲信。

多福手法娴熟又麻利,很快给衣非雪梳好头发,因是过年,特意挑了鸽血红宝石玉冠佩戴。

衣非雪鬼使神差的说:“那条月白色水墨荷塘的发带呢?”

多福:“您让小奴收起来了呀,您想系它吗?”

衣非雪:“不想。”

他就问问而已。

多福乐呵呵的继续梳头,忽然奇怪道:“对了少爷,小奴收的时候才发现,那条发带是半截的。真奇怪,现在流行这种款式吗?”

衣非雪愣了下,忙叫多福去拿来看看。

发带果然是半截的。

衣非雪见过完整的,很长一条,所以即便裁成一半也足够用。

切口做了处理,并不丑陋,反而有种别样的“缺失”之美,让人情不自禁的“寻觅”和“思念”它的另一半。

妙极的设计。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故意为之的新潮。

衣非雪把发带攥紧手里,当掌心一松,发带不见了。

多福见他自己收起来了,也没多嘴,出去一趟再回来,手里端着盘新鲜出炉的花生酥:“少爷快尝尝,我刚做好的。”

衣非雪眼睛被晃了一下。

不受控制的想起明晦兰做的花生酥,松软可口,外皮酥脆掉渣,内馅甜而不腻,花生的浓郁香气充斥味蕾,造型也做的小巧讨喜。

他还谎称是买的,其实是特意跟店家借的厨房,亲手做的。

在问“好不好吃”的时候,那份隐含的期待,纯澈无杂念,就像一个讨你欢心的孩子。

多福叫了发愣的衣非雪两声,衣非雪恍惚了下,猛然惊醒。

怎么又想起他了?

都说大过年的别想别提了。

真是见鬼!

衣非雪抓一块花生酥吃,是好吃的,是多福正常发挥的水平。

可感觉不如明晦兰做的香甜可口。

衣非雪有点气急败坏,引来后峰的冰川水狠狠冲把脸。

有奴仆喜气洋洋的来报,说是老爷回来了。

衣非雪来了些精神,正想迎出去,没想到当爹的脚程也快,先进来了。

衣非雪正欲起身,衣泊一阵风似的飘到身旁,捏着儿子的肩膀按回软塌上:“谁惹到咱们非雪生气了?”

衣非雪早过了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年纪,但父亲宠溺的语气还是让他想被哄一哄,于是不吭声。

衣泊失笑,大手在少年头顶用力撸了几把:“摸摸毛,不气不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衣泊的境界有十多年不得寸进,早已两鬓皆白,身板也不如从前挺拔。而数月未见,衣非雪心疼的发现他眼角皱纹又添了不少。

修士的境界若一直得不到提升,修为就会退步,而天劫不会因为你不晋级就不劈你,十年前的衣泊尚且还能应对,可十年后随着修为退步,境界也连跌几层,不得不提前吞服大把增进灵力的药,以抵挡一次比一次厉害的雷劫。

至于那些有助突破境界的仙丹灵宝,也是因人而异,只起到辅助作用,真正突破境界还得靠自己。

衣泊第一次跌境界,是在风念容离世当晚,一口心头血喷出去,境界连跌三层。

往后每到风念容的忌日,他那因追念亡妻而岌岌可危的道心都会摇摇欲坠,修为一损再损,多少灵丹妙药都挽回不来。

衣非雪这些年没少为父亲寻觅良方,可都如掌中流沙,无济于事。

衣泊早已看开,无数次劝衣非雪莫要再白费功夫,别拿那些奇珍异宝暴殄天物了,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如今这样,他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好。甚至苦中作乐的想,若能多活些年,就多陪伴儿子,若不幸身陨,正好可以和念容团聚。

衣非雪把龙珠给衣泊时,衣泊又是老生常谈。

身为修士,一心追念妻子,无心修行,就算龙珠多的当糖豆啃,也没用。

风念容曾跟衣泊说灵墟大陆各地风光,中土的海,北域的雪,南辽的林,还有西疆的大漠更是一绝,等有机会了,真想去云游一番。

衣泊忙于门派诸事,始终未能空出时间陪妻子四方云游,本想来日方长,怎料,成了终身之憾。

衣泊将掌门之位传给衣非雪后,就带着他和风念容的定情之物,天南海北的到处云游,或许是心界开阔了,境界总算没再跌。

衣非雪回到衣家半个多月了,始终在藏书阁头悬梁锥刺股,满门弟子想见也见不着。现在衣泊回来,衣家上下千余人,先三跪掌门,再九叩“太上皇”,一口气搞定,倒也省事。

之后衣非雪照例发红包,一视同仁,连最粗使的奴婢也有赏钱,满门其乐融融。

再之后,衣非雪跟父亲去祠堂祭祖。

看着衣非雪跪在蒲团上叩首,衣泊感到一阵心如刀绞。

同龄的孩子都在父母怀里撒娇,闯祸也有人给兜底时,他却已肩负家族荣光,为门派兴衰殚精竭虑,自己承担四面八方的血雨腥风。

衣非雪转头看着他:“爹?”

衣泊回过神来,轻轻拍儿子的肩膀:“我们非雪也十九岁了。”

过了年也才十九岁而已。

衣泊一面心怀愧疚,一面又欣慰于衣非雪能顶门立户,甚至比衣家祖上任何一代掌门人都青出于蓝。

衣泊把儿子揽进怀里抱了抱。

不愧是衣家的镇族之宝。

*

守岁一夜,次日风轻云净,碧空万里。

新岁序开,衣非雪忙的脚后跟不落地,跟着父亲接待这个,应付那个。每逢佳节衣家都门庭若市,除了各个仙门道宗送年礼攀关系的,还有趁机求拜师的,备上丰厚的拜师礼往山门口一跪,就算当个外门弟子也感激涕零。

衣非雪忙了半天就遭不住,扔给家里几个长老去操心,自己躲了会儿清闲,终于有空看千金楼掌柜呈递上来的账本。

去年的收入颇丰,比前年足足多了三倍,衣掌门很满意。

掌柜挑重点汇报,完事后衣非雪拿红包犒劳,掌柜千恩万谢的走了。

与此同时,多福说有一个老头求见。

衣非雪不以为然,心想今天来衣家的哪个不是求见他的?老头怎么了,美少年也不见!

多福:“他说他是北域那边来的,主子姓明。”

正要躺美人靠上补觉的衣非雪猛地坐起。

*

衣非雪离远处一看,那老头面生得很,肯定没见过。

衣非雪走近后,明知故问道:“谁让你来的?”

钟书躬了躬身,说:“我家小主人派我来给衣掌门送年礼。”

边说边双手递上食盒。

衣非雪面无表情,身后侍奉的多福愣是从他面无表情的表情里读到了“收下”两个字,于是接过来,并问道:“明晦兰呢?”

衣非雪一点都不想知道,但既然多福问了,那就顺势听听。

钟书对小小奴仆敢直呼兰公子名讳十分不满,转念一想,区区多福哪来的狗胆,还不是狗仗人势?哼,连多福都对小主人这么无礼,那衣家那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长老们徒弟们,不得在衣非雪的有意引导下、合起伙来把小主人往死里欺负!

小主人忍辱负重,太不容易了呜呜呜。

钟书气的手抖,万分后悔没有在食盒里下毒。

“小主人回了北域,他现在是明宗宗主。”钟书字字句句咬的很重,刻意强调,扬眉吐气。

一群仗势欺人的玩意儿,看你们还嚣张不!一个个的,瑟瑟发抖吧哈哈!

多福耿直的、语重心长的说:“宗主应该不差钱吧?那就尽早赎回卖身契,不然传到北域人尽皆知,有损明宗主的威名。”

钟书:“你!”

多福做主送客,然后把食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酒壶。

多福心说明晦兰也太小气了,都是宗主了,送的年礼就这?指望这东西哄少爷,诶,都说兰公子满腹经纶著作等身,他看是读书读傻了。

衣非雪拿过来闻一下,神色微怔,取来杯子倒出乳白色的液体,是花生牛乳茶。

多福又打开下层食盒,里面放着满满一盘花生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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