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 第59章

作者:玖宝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爽文 美强惨 古代架空

呵,呵呵,呵呵呵呵。

衣非雪看见明晦兰递来一张请帖。

“明宗主继位大典?”衣非雪一目十行的扫过内容,半笑不笑道,“明宗主亲自来送啊!”

明晦兰道:“哪里称得上什么继位大典,就是个昭告天下的小小仪式而已。”

衣非雪:“……”

昭告天下,小小仪式。

这两个毫不相干的成语是怎么在明晦兰嘴里如此和谐的同时出现的?

明晦兰上前一步,将请帖郑重的放进衣非雪手里:“万望勿辞。”

他的掌背被明晦兰的掌心托着,掌心隔着一张薄薄的请帖,同样被明晦兰的掌心握着。

霎时,有种前后夹击,无处可逃的感觉。

衣非雪心绪有点乱,忽然,兰花香飘近,他猛地避开。

明晦兰微凉的唇吻到了衣非雪滚烫的耳。

衣非雪一把推开明晦兰,耳根红的滴血,嗓音冷漠如冰:“你不怕我砸场子,就尽管等着好了。”

明晦兰笑道:“恭候衣掌门大驾。”

*

三日后,明宗西府。

宾客如云,整个宛陵城万人空巷。

钟书热泪盈眶,忍了又忍才没在大喜日子哭出声。

明晦兰还没换衣服,将木梳递给钟书:“钟叔,你来帮我梳头吧。”

钟书一愣,明晦兰从小到大凡事皆亲力亲为,尤其是内务,从不假手他人。

钟书一时有些无措,就听明晦兰说:“这种日子,都要长辈给梳头吧?”

钟书心里顿时像塞满了棉花,又酸又胀。

可惜,小姐不在,看不到这一幕,更无法亲自为小主人梳头。

钟书强忍眼泪,看着木梳犹豫道:“可是老奴……”

他怎配啊!

明晦兰莞尔,亲自将木梳交到老人手里。

轻飘飘的梳子,钟书拿着却仿佛有万斤重。

小主人出生后,第一个会说的是“娘”,第二个就是“钟叔”。

钟书终于没忍住,背过头去狠狠擦了把眼泪。

钟书这双种花种草的手,鼓捣起头发来倒也不笨,就是生怕弄断小主人哪怕一根头发丝,所以有点手忙脚乱,折腾的满头大汗。

戴上玉冠,镜中的男子丰神俊朗,眉目间是温润的柔和,却隐含不怒而威的气魄,让人不敢小觑,肃然起敬。

明晦兰换好了衣裳,去前厅迎客。

高朋满座,众人交杯换盏,话题围绕着明晦兰展开,就免不了拎出宿敌相提并论。

正讨论的如火如荼,衣非雪到了。

人声鼎沸的前厅瞬间静了几秒,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他,各个伸长脖子,翘首以盼,一睹为快。

少年墨发玉容,霓裳羽衣,身姿如琼枝玉桂。

人一旦足够惊艳,所有的“嚣张”、“高傲”、“招摇”、“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等等缺点,皆变成了优势。放在他身上只剩锦上添花,惊艳的叫人移不开眼。

衣非雪矜贵的目光快速忽略过一众无关人等,其实没想落到哪里,却偏偏落到了那人身上。

明晦兰,就算站的再不起眼,也还是鹤立鸡群,尽收眼底。

衣非雪出其不意的被惊艳了一下。

他从相识明晦兰至今,明晦兰始终穿素色衣裳,基本就白色灰色丁香色雪青色这类浅色系来回换。

而今日的明晦兰盛装出席,穿的是一身玄色拖地锦袍,袖口和摆边以金线勾勒出云纹,上身精绣一只展翅九霄的火凤凰。

涅槃祈。

衣非雪在心里笑,还是兰公子会玩。

由素色白衣改为玄纁,连姗姗来迟的郎宗宗主郎青山都错愕了一下。

虽说只是换了身衣裳,可隐隐感觉明晦兰的气质都改变了些,少了几分从前的温润儒雅,多了几分历尽千帆,脱胎换骨的冷肃之气。

当真有种一代宗师、登基大典的感觉。

衣非雪想三年前明晦兰远赴景阳,见证自己的继位大典,如今反过来,也刚好让他见证见证明晦兰的高光时刻。

吉时到,祭祖,拜天地。

衣非雪看见明晦兰敬拜的祖宗牌位之列,没有明如松这号人。排在一众牌位最前端的,是姜素。

明晦兰之前说小小仪式,还真是不大。一切礼仪从简,和当年衣掌门铺张扬厉的继位大典比起来,也就像个生辰宴。

衣非雪再喝一壶明宗特有的月光白,余光瞥见始终“监视”自己的钟书,有点好笑。

身旁的多福气结:“这老头好生无礼,看什么看?”

衣非雪一笑而过。

难为老头子百忙之中提心吊胆的戒备他,生怕他砸场子。

多福心中敬重兰公子,但觉得这个老仆好生讨厌。干脆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衣非雪,双手叉腰朝钟书扬下巴。

气的钟书吹胡子瞪眼。

衣非雪嫌殿内闷热,出去透口气。

沿着抄手游廊走时,迎面撞见一人,衣非雪脚步没停,继续走,即将擦身而过时,那人叫道:“衣掌门。”

衣非雪转身回了声:“郎宗主。”

郎青山有一双鹰眼,目光炯炯盯着人的时候,颇具威严:“北域都传言衣掌门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今眼见为实,方知世人谣传果然信不得。”

衣非雪也不接话,抱着双臂等郎青山自己补充。

郎青山饶有兴趣:“莫非日久生情,衣掌门对明晦兰的怨恨已经转变成了爱意?”

“看来郎宗主平日里不学无术,只能看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衣非雪尖酸刻薄道,“这些书用来解闷还成,看得多了惨遭荼毒,对您老修行无益。”

被这么一顿唇枪舌剑的挤兑,郎青山非但不恼火,反而松了口气,肉眼可见的起了兴致。

衣非雪看得分明:“……”

什么玩意儿?!

郎青山:“衣掌门养虎为患,如今猛虎归山称王,不知衣掌门作何感想?”

衣非雪:“想嘲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郎青山叹了口气:“是替衣掌门感到惋惜。”

衣非雪和明晦兰是你死我活的宿敌,这点整个灵墟大陆的人都清清楚楚。

后来明晦兰落难,传闻衣非雪耗重金将明晦兰买回家,就是当做奴隶侮辱作践,据说明晦兰不仅要给他剥花生、端茶递水、到了晚上还得打洗脚水、甚至捏脚半个时辰,明晦兰能不恨?

而衣非雪自以为稳操胜券,永远凌驾于明晦兰之上,结果在环琅城外的上阳道被当众啪啪打脸,那么爱面子的衣非雪能就此罢休?

所以二人的关系必然更加恶劣!

新仇旧恨算起来,不死不休!

郎青山露出善意的笑容来,替衣非雪说出心里的郁结:“衣掌门一时贪玩,没能趁明晦兰重伤在身时斩草除根,实在太可惜了。”

衣非雪看着他。

郎青山:“现如今他重回巅峰,羽翼丰满,衣掌门再想对付他,怕是难上加难了。”

衣非雪翻了个白眼:“郎宗主能不能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郎青山笑了笑,道:“本宗主没有明如松、木剑陈之流的雄心壮志,从未想过染指中土,只愿守好北域这一亩三分地就心满意足。”

郎青山年过四十,作为长辈这般放低姿态跟衣非雪游说,却并不觉得屈尊降贵。

只要不瞎不傻,他衣非雪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一目了然。

中土四世家,徐家不入流,风家既是亲家又是与世无争的满门医者,不值一提,而季家也因为季无涯的作妖倒台了,现在能与衣家相抗衡的门派根本没有。

衣家独大,睥睨中土!

更有传言说,衣非雪还是万贯城千金楼的东家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中土是衣非雪的天下,衣非雪就是中土的皇帝!

衣非雪终于听明白了:“原来郎宗主铺垫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跟我联手?”

郎青山怕他介意中土和北域之分,说道:“季家和明宗都能结盟,你我二人联手,定胜过他们千万倍。”

衣非雪这下真憋不住了,直接笑出声。

这笑容充满嘲弄的嗤之以鼻,郎青山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衣掌门何故发笑?”

衣非雪:“告诉你个小秘密,惨死在上阳道的十五个郎宗弟子,是我杀的。”

郎青山如遭雷击:“?!!”

衣非雪慢条斯理的备好青丝绕:“所以你还要跟我联手搞明晦兰吗?”

*

整个宛陵城震了震。

好端端的天气忽然狂风怒作,暴雨如注,乌云黑沉沉压着日头,整座城池笼罩在阴霾之下。

人们纷纷到外面一看究竟,发现震荡传来的方向是明宗。

明宗,东府。

荒废已久的东府杂草丛生,未经清理和修缮,本该保持着灭门时满目疮痍的原样。

而此时此刻……还不如保持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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