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宝
天生圣体的元阳涌入体内。
顷刻之间,衣非雪的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识海更辽阔,耳目通天,甚至能听到千里之外的蝴蝶在振翅。
与此同时,明晦兰也得到衣非雪的精纯元阳。
涅槃祈残留的反噬非但彻底痊愈,灵脉更是锦上添彩,被一层清冽强盛的灵力呵护起来。
四肢百骸共沐灵气,从魂魄到躯体都舒适的叫人头皮发麻。
衣非雪陷入瞬间的失神,连瞳孔都失去了聚光。
等到光芒重聚,明晦兰吻住他的唇。
夜还很漫长。
*
次日,晨曦初露。
衣非雪翻个身,腰酸腿软,实在乏得很。
掀开眼皮看见明晦兰在桌上鼓捣什么东西,仔细一瞧,是在翻他的乾坤袋。
“找什么呢?”衣非雪漫不经心的问。
明晦兰:“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倒是发现了别的小惊喜。”
衣非雪好奇的睁开眼睛,这一看,顿时睡意全无。
红色的玉瓶,止痛化瘀,消肿活血,是风潇给的药膏。
“你——”衣非雪脸上一烧。
明晦兰故作震惊的说:“原来你随身携带这个,以备不时之需。”
衣非雪想说真不是,完全是风潇递给他,他惯性收起来,然后忘了扔。
也幸好没扔,这不就用上了么?
明晦兰拿着药膏走过来:“趴好。”
昨晚确实太疯狂了些。
衣非雪什么都不懂,只能被明晦兰牵着鼻子这样又那样,后来……莫名其妙就做了下面那个。
刚开始心里不爽,但后来爽到了,觉得这样也不错。
很明显自己是享受的那一方,受累伺候的是明晦兰。
初尝禁果,很难做到适可而止,就算明晦兰怜香惜玉,急性子的衣非雪也不干啊。
所以前期是衣非雪缠着明晦兰一次又一次,后来衣非雪满足了,累了想睡了,明晦兰可不依了,反过来缠着衣非雪一次又一次。
至于这一夜到底几次,后半段直接半昏迷的衣非雪是不知道了。
第一次双修,可谓酣畅淋漓,尽善尽美。
衣非雪真挺纳闷的,被魇兽往死里折腾的明晦兰,居然还有这份精气神干体力劳动。
不服不行。
明晦兰要来上药,衣非雪那里是有些红肿,但他又不是娇花做的,不必大张旗鼓的上药。
反倒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需要遮掩遮掩,尤其是脖子,不知被啃了多少口,全是红印。
明晦兰均匀涂抹上药膏,清凉的触感。
趁他涂药,衣非雪问:“你刚才要找什么?”
明晦兰没立即回答,过了会儿才道:“发带。”
衣非雪愣了下,抬头看向明晦兰的眉眼,心里莫名一软。
“你当然找不到了,因为我没放在那里。”衣非雪手掌摊开,从丹田乾坤取出发带。
明晦兰眼底泛起沉溺的柔光:“就知道你舍不得绞了。”
非但舍不得,还唯恐它丢了,妥帖的放在丹田乾坤,小心珍藏。
“过来。”明晦兰把衣非雪领到梳妆台前,让他坐好。拿了梳子,从发顶梳到发尾,将满头青丝都梳理一遍,最后梳成半扎半披的发型,用发带系起来。
明晦兰一手捧着泼墨似的长发,一手拿着飘逸的发带,同时松手时,长发和发带相依相偎,密不可分。
明晦兰含笑道:“青丝绕指柔,岁月共悠悠。”
衣非雪心里一热。
发带是一分为二的,在断口处彰显“缺失”之美,让人情不自禁的“寻觅”和“思念”它的另一半。
衣非雪冲着镜子里的明晦兰问:“另一半呢?”
明晦兰从丹田乾坤拿出来,孩子气的在衣非雪眼前晃晃:“等你为我系上。”
还挺会。
衣非雪忍俊不禁,换明晦兰坐到梳妆镜前,他拿了梳子,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反正就是梳呗。
“第一次没经验,别嫌疼。”衣非雪嘴里一副“不顾你死活”的模样,可真动起手来,温柔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扯断。梳完头发,认真仔细的用发带绑好。
昨夜春宵一度,晨起相互绾发。
明晦兰握住衣非雪细白的双腕,目光含情:“结发为道侣,恩爱两不疑。”
衣非雪眨巴下眼,凤眸生辉:“是奸情。”
明晦兰:“?”
既无三书六礼,也没有八抬大轿,更不曾昭告天下,双方父母皆不知情,哦对了明宗主没有。
总之,他们明明是不死不休世人公认的宿敌,却背地里谈情说爱,私定终身,勾搭成奸。
衣非雪耿直问:“不对吗?”
明晦兰:“……”
第63章
衣非雪去看过两次季禾, 季禾一直睡着。
可惜封印神秘人元神的石头被毁了,再难知晓神秘人的踪迹。
这也是季禾和周老先生分头行动,却惨遭“中奖”的原因。
明晦兰想招些人手过来, 但西疆毕竟是妖界地盘,半遮面若是想行动方便点,免不得要妖王的首肯和支持。
周老先生说:“还是打声招呼为好, 免得再起不必要的冲突。”
另外, 如果夜笙愿意出一份力,那更是皆大欢喜。
自己的地盘,什么都熟悉, 找起人来可比他们这些外地人轻松多了。
衣非雪道:“问题是他凭什么帮忙?”
许以重利?投其所好?
衣非雪可没地方搜罗美人给老妖精享用。
风潇分析道:“神秘人冒充他爹到处惹是生非,他总不会真的不理不睬, 任由神秘人作威作福吧?”
周老觉得有道理。
就算妖修没啥父子亲情,但被外人败坏名声, 打着你爹的旗号横行霸道,那就不礼貌了。
明晦兰早已成竹在胸:“我去万妖谷走一趟。”
说完, 依恋不舍的捏了捏衣非雪的手。
衣非雪在心里翻了个“就这?”的白眼, 趁着明晦兰转身要走,他突然袭击,旁若无人的在明晦兰唇上浅啄一口。
风潇:“!”
周老先生:“???”
“早点回来。”衣非雪说。
明晦兰失笑,用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说悄悄话:“才分开这么点时间就想了?衣掌门好生粘人。”
还恶劣的吹了口热气,惹得衣非雪冷白的面容渐渐烧起来。
衣非雪笑骂:“快滚。”
风潇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周老先生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们这是……”
“老先生不知道?”风潇心想, 周老是“正经人”,估计最多最多只会以为衣非雪和明晦兰化干戈为玉帛,成为一对挚友,是万万想不到他们化宿敌为道侣, 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腻腻歪歪。
周老先生受了太大刺激,整个老头都懵掉了。
衣非雪感觉灵台里不太对劲,但没有声张。等送走了明晦兰,借口困了回到客房,再在房间外布置三层结界,这才盘膝打坐进入灵台一窥究竟。
这一眼,衣非雪当场被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光团——不,该称之为某个不请自来的残魂。它上回被衣非雪教训过后就老实了,这期间衣非雪每天早晚都会留意它,它都没有变化,可现在居然化形了!
而且幻化出的不是人,是一只鸟。
准确来说,是一只蓝孔雀!
“你——”鬼使神差的,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涌入脑海,衣非雪脱口而出:“千钧?!”
鸟头一动,眼也不眨的盯着衣非雪,张开鸟嘴,口吐人言:“胆敢直呼本座尊名!”
衣非雪彻底傻眼。
身经百战的衣掌门很少有这种彻底懵逼、手足无措的时候。
千钧还以为是自己的威名震慑住了衣非雪,心情愉悦极了,得意的孔雀开屏。
流光溢彩的大尾巴,如云霞缤纷,绚丽耀目。
“少自作多情。”衣非雪一桶冰水浇过去。
千钧:“??”
衣非雪闭眼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