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椒
马二婶赶忙抓着自家两个小子,“找打!快给我进去,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快把你俩的儿子带回去!”
一手扯着一个,提溜进去。
俩豆丁被提着衣领,小脚离地,嘴上咕叽咕叽挣扎要下地。
乔岳在家把鸡全部宰了,一只鸡分成四份,一共八份,七份用卡牌收起来。
剩下一份,他直接砍成一块一块,放入瓦煲中,再放入干的山药片、红枣、枸杞,大火烧开后小火慢熬。
乔岳洗干净手,掏出纸笔和麻绳,又开始对着院子里幸存下来的两棵树测量起来。
方初月倚在门上,一脸好奇地问:“是不是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啊?”
树干怎么可能短时间内长大,十年大一圈还差不多。
“不……不一样……”乔岳将数据落下纸张上,方初月听了走过来说话:“看着好像没大多少啊。”
“确实没大,”主要是他用麻绳比,太细微的变化比对不出来,只是……
乔岳指着树上的划痕,“小圆的身高在树干的这里,原本与小圆身高、树干的刻度都一样长的麻绳,今日一比,短了!”
防止每回测的地方不一样,他还在树干底部也划了一条刻度,绝对不存在测的地方不同的错误来。
“如今麻绳确实短了,”乔岳用指甲掐在尾指的指腹上,“大概这么多。”
“难道这是……”方初月说,“地动带来的异象?”
“该是地动前就有了异象,只是我们不知道。”
乔岳突然想起地动前的一些景象来,“今年地里的稻子很快抽穗。”
“只有树木这样吗?会不会……”
方初月说到这,摇摇头说:“应该不会,野物本就难缠,再长得凶猛一些……”
乔岳:“……”
在乔岳的注视下,方初月闭上嘴,总觉得有些一语成谶的不妙感。
方初月看了下四周,院墙种的好些菜被埋在废墟下,方初月话锋一转:“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菜可以吃,都给捡回来。”
“我也去。”
乔岳扬声和夏禾说,“小爹,炉子的鸡汤要看着火候。”
“好。”
夏禾走了出来,乔岳小两口背着背篓去菜地里。很快,乔岳他们背着满满两背篓回来。
半时辰后,鸡汤浓郁的香味在空中弥漫。乔岳他们往返了三次,才把能拔的菜都给拔了。
夏禾已经将菜冲洗干净,垒成一摞一摞的,他看着手里的苗苗,无奈道:“连刚种下去的小白菜苗苗都给拔了?”
虽说长得不是特别好,但拔了今后哪还有菜吃。
乔岳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发现,夏禾沉默片刻:“这与你们把苗苗拔了有什么关系吗?”
乔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这都被你发现了,小爹。”
“我就说瞒不了你,”乔岳凑到夏禾身边,“主要是家里没有肥水了,这白菜苗长得不大好,没有肥水肯定长不大,就直接拔了。”
“肥水是该紧着稻子来,拔了就拔了吧。”夏禾让乔岳把菜收入卡牌内,今晚直接烫菜苗吃。
夕阳西下,到了晚饭时间。
乔小圆巴巴坐在小马扎上等,裤腿上都是泥点点,夏禾瞥了一眼,往碗里装了几块鸡肉和两勺鸡汤,让乔岳把鸡汤送去隔壁。
“哎。”乔岳端着碗,步履匆匆将汤送去给乔老汉,又步履匆匆回来。
“开饭!”
乔岳一坐下,乔小圆双手举起来,“好耶~”
鸡汤色泽金黄,上面飘着一层油花,乔小圆嘟起嘴轻轻把油花吹开,喝下一口鸡汤,“好喝,鲜!”
乔岳夹了一块鸡腿肉,抬头笑了下:“你还知道什么叫鲜啊,真厉害。”
“可不嘛~”乔小圆得意,小脸继续埋起来吸溜起来。
方初月吃得额角冒汗,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踱步消食,乔小圆挺着圆肚子,窝在夏禾的怀里让他慢慢揉着。
又过了一会儿,铁锅里的热水沸腾后。夏禾带乔小圆去洗漱,乔岳见他把水打好了,将药剂拿出来:“小爹,你把这个给小圆喝了。”
而后走出灶房,他又把另一支递给方初月:“给。”
方初月双手虔诚,托着药剂。
乔岳好笑,肚子里的坏水“咕噜噜”往外冒,“等会儿,我给你打水吧,怎么样?”
方初月闻言,转成双手握着,不敢轻也不敢重,轻了怕掉,重了怕碎。
“你……”方初月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平时吃了饭不都能坐着就不站着的吗?”
乔岳眼睛瞪大:“好啊,你就这么想我的,我以后都不给你打水了……”声音越说越低,很是低落难过的样子。
“别装相了,嘴角都勾起来了。”
“是吗?”乔岳笑起来,摸了摸嘴角,“我是真想给你打水,绝对没想干其他的。”
只不过想倒是逗一逗初月而已。
方初月睨着他,“原来还想干其他的啊,你别想在洗澡……”说完,方初月震惊,抿着嘴。
这种羞耻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的?!
都成婚好些日子了,方初月仍旧会对这种过于亲密的话难以启齿。
昏黄的烛光下,光影明暗交错。
好红的脸啊,乔岳忍不住伸出手。方初月愣在原地,任由乔岳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蛋。
乔岳知道初月不是因为羞涩而红脸,更多的是他觉得窘迫与不习惯,不习惯说一些亲密的话,不习惯去表达自己,说出口后为此窘迫难耐。
加上脸皮薄,脸蛋就一下子红了。
一红起来就好半天消不下去。
可偏偏这样,乔岳看着他更觉着有几分可爱。
乔岳忍俊不禁:“有点烫。”
“没关系,我们是夫夫,可以说的。”
我们已是最亲密无间的,我乐意去述说,愿意去行动,只要是你。
方初月望入他的眼睛里,耸了肩说:“好吧,我克服。”
乔岳看他顶着一张愈发红粉的脸蛋却做出耸肩的动作,实在没忍住抱着人亲了几口。
完蛋,感觉可爱不止几分啊。
他捂着滚烫的心脏,义正词严道:“夫郎,你还是不要克服了,我们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被迫改变是不对的!”
方初月:“……”
“我好臭啊!”
灶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俩人的花前月下,乔岳握着方初月的手,扭头看去。
“小圆这豆丁,肯定被自己吓到了。”
里头乔小圆捏着鼻子,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小肉下巴微微颤抖。
他好臭,他真的臭了。
怎么办啊?乔小圆只觉得天塌了。
他一屁股坐在木盆里,温热的水洒在地上,
泫然欲泣地抬头望着夏禾:“小爹,怎么办,小圆再也不是香香的了呜呜呜~”
夏禾扶额:“……”
空掉的玻璃管差点摔在地上。
第48章 清水县卖鱼
“山子,你成婚后果真长进了啊。”
田柱子一进门,看到乔岳一大早起来干活,不管看几次他都十分震惊,“你可是说过‘打死也不早起下地’的男人啊,你真的变了 。”
田柱子啧啧称奇。
乔岳抓着锄头往里敲,锄头柄的木棍有些松了卡不住锄头,一用力锄头与木棍便分离,得往里边再垫个小竹片进去。
乔岳见他说风凉话,“你也是说过‘要娶妻生子的男人’,怎么不见你媳妇呢?”
“我又没说今年一定。”
“对,你说的是去年一定。”
“……呃,”田柱子被攻击得猛地后退两步,得,和山子耍嘴皮子他从来就没有赢过。
乔岳将锄头敲进去,直接在旁边锄了几下,牢固了后,他看着问:“你来做什么?”
田柱子总算想起正事来,“看,我都忘了。”
送走爷奶后,他爹便一直浑浑噩噩,转头又躲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娘好几次望着家里的盐罐子叹气,田柱子便想着打点野物去县里换些盐回来。
他也不敢走进深山了,只悄悄跑去爷奶的坟头前求他们保佑,而后在附近打打柴火,寻寻野物。
野兔他倒是瞧见了,只是蹦得好快,田柱子跟着野兔一直走。
乔岳开口:“你摸到它们老窝去了?”
“没呢,我一只没抓着,”田柱子摇头,“你还记着我们以前时常去洗澡凫水的那条河吗?”
“记得。”
乔岳当然记得。十岁出头,他们一众半大小子整日跑到那边去凫水,顺带把自己的衣裳也给洗了。
直到有一年隔壁村有个善凫水的男孩大夏天跑去河里凫水,天气太热,河水又凉,他一入河里便开始挣扎。可偏偏他为了不被家人发现,估摸偷摸在午时太阳最热的时候下河,等大家听到跑去就救人时,人已经没了动静。
自那以后,乔岳他们便不再偷偷溜去那边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