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他多看了身边的欧阳徽一眼,想着如何逃开他的事。
首先是要把身子养好起来,不然根本跑不远。
闵湘有了这个打算,精神看起来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躺在温暖的床里,欧阳徽又想要他,闵湘身子实在受不住折腾了,只好哭着求他别这样,欧阳徽还是心疼他,只得讪讪作罢了。
欧阳徽是自有打算的,觉得容简死了便没有人能够再阻了他和闵湘在一起,他是用药高手,想要让重伤中的容简离世还不容易吗,不过要逃开嫌疑便不容易。
主要是至今还没买通齐王府里可以接近容简饮食的人,所以至今没能用这个方法下手。
不过,有人要杀容简,也许不需要他动手,容简就会死。
他带着闵湘出来,不知道容简会不会带伤出来找闵湘,如果他自己出王府来,就是他自己来送死了。
欧阳徽和闵湘同床异梦,而且还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梦。
容简如欧阳徽所料了,在他知道欧阳徽带走了闵湘在京畿他的田庄里住下后,他就没有办法不来亲自带走闵湘。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容简被刺杀,其实只是他自导自演而已。
第94章
李家坳前一弯水,上面架着一座石桥,这座石桥,是好几百年前修的,经过了时间的洗刷,桥上的每一块石板,都给人以圆融之感。
入夜了,小雪还在下,不大,但是簌簌不停。
这座石桥也被白雪覆盖了一层。
这是进李家坳的必经之路,下午从这桥上过了四辆马车,马车上的马都是好马,车厢都是大而结实的。
李家坳里的村民有看到的,就知道是这个庄子的主子来了。
前几天,村长就知道这个庄子的主子要来住,还送了些东西过去,猪牛羊鸡鸭鹅等,还有一些干货,粮食等等。
果真,没几天,这庄子的主子就来了,傍晚就见庄院里面炊烟袅袅。
容简带着人来也要从这石桥上走过,他坐在马车里,到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因为在下雪,村子里的人都入睡得早,只有很少几个晚归的人看到一辆漆黑马车驶入村子,除了这辆马车,还有十几位骑着马的骑士,都穿着黑衣,有厚厚的风衣和风帽,在那昏黄的车灯照耀下,让人看不清面目,却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让人不敢稍稍凑近。
容简知道自己来欧阳徽这里,恐怕是被欧阳徽等着的。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不到最后,谁又能够说得清。
再说,还有那想要刺杀他的杀手呢,这笔账也要好好算。
马车停在了李家坳最大的庄院前面,这座庄院,虽然在李家坳算是最大,但是有繁华的京城作比,这也只是一个寒酸的院子罢了。
容简没下马车,其实他心里忐忑紧张极了,他知道,闵湘就在这里面。
侍卫前去敲了门,很快门就开了,开门的仆役看到黑衣里的侍卫,愣了愣,才说,“请问是有什么事?如果是借住,这里恐怕不行。”
侍卫道,“去同欧阳大人说,是齐亲王殿下前来拜访。”
仆役很是惊讶,连门都没有来得及关,就跑去报信去了。
容简从车上下来,侍卫将伞撑在了他的头顶,随着庄院院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山坳里黑得早,而且没有灯火就会觉得特别黑,庄院里前院只亮着两盏风灯,很是寂寥。
他随着侍卫往后走,一步一步,他知道闵湘就在里面。
这些侍卫里,一半是他的亲卫,另一半是皇帝才刚赠给他的。
他会要皇帝也见证欧阳徽的死亡。
欧阳徽虽然和闵湘早早就上床准备睡了,但是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着。
所以仆人在外面说齐亲王来拜访时,两人都听到了。
欧阳徽居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看向闵湘,闵湘却是很震惊,微微张了张嘴,欧阳徽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低声道,“是你日思夜想的齐王来了。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你在想这个问题,是吗?”
闵湘眼睫颤动着,“你要怎么样?”
欧阳徽已经起了身,衣裳放在熏炉上,是热的,他慢慢穿上,对外面的仆人道,“既然是齐亲王来了,便请进来好好招待吧。”
仆人道,“王爷已经进来了,公子,是在哪里招待?”
欧阳徽道,“在书房里招待。”
闵湘已经从床上费力坐起身了,目光深处有着期冀,但是面上却是一层忧虑和虚弱。
欧阳徽回头看他,“湘儿,你赶紧睡吧,难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接待他。”
闵湘知道他是在奚落自己,所以并不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
容简已经到了后院,后院里主卧室的灯亮着,他身后的侍卫,有的守住了大门,有的守住了后院通往前院的必经之路,他身边还跟了六人。
正屋大门打开,风吹进来,便是一阵寒意。
容简就是带着这层寒意进了正屋,迎面看到欧阳徽,欧阳徽只是简单地披着外袍,可见方才已经睡下了。
仆人将正屋里的烛灯点了三四盏,光线明亮。
容简说道,“闵湘呢?”
欧阳徽道,“草民已经辞官归田,王爷还这样找来,还真是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