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晋咸
“姐姐近来可好?”赵夫人还没跨进晋芳宫的门槛,便笑吟吟唤道。
卓氏正在和太子平用膳,见赵夫人走了进来,放下筷子虚手一礼,温婉一笑道:“妹妹请坐。”
赵氏便笑着在太子平身旁坐下,亲切地拉起太子平的手道:“你看看,不知不觉间,平儿已经加冠成人了,你瞧这通身的气派,活脱脱君王之相啊!”
卓氏淡淡一笑,低头吃饭,并不答话。
赵氏续道:“可怜平儿体弱,竟让那三王子占尽了风头。”说着一脸惋惜地看着太子平,竟哭了起来。
“妹妹这话就言重了些。”卓氏淡淡道。
“姐姐是不知那魏氏母子在大王面前是如何诋毁姐姐和太子平的,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看不下去了。”赵氏狠狠道,一脸为卓氏愤懑不平。
卓氏浅浅一笑,起身道:“平儿,我有些乏了,你陪赵夫人坐坐。”太子平闷闷地应了一声,继续低着头吃饭。
待卓氏离开,太子平淡淡道:“赵妃不必拐外抹角,有什么事情就说。”
“废楚王,辅佐太子上位,除掉楚云祁。”赵夫人见他如此问,便凑至近前低声道。
“哦那夫人打算怎么做?”太子平挑眉。
“明日楚王狩猎,我儿与丞相里应外合,辅佐太子上位。”赵氏道。
“如此……那就劳烦夫人和相国大人了。”太子平笑了笑,向赵氏拱手行礼。
这一夜,王城未眠。
到了围猎的那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楚王率众文武百官去鄢城城东鹿台猎场狩猎,让卓氏等后宫嫔妃随行。
楚王身着王服,头戴冕冠坐于鹿台上俯瞰众武将在狩猎场上搏击猎物,期间楚王回头对魏氏和卓氏道:“你二人去吩咐膳房多备些酒食,寡人今日要与爱卿们同醉!”
卓氏和魏氏对望了一眼,之后盈盈向楚王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有仔细的侍女发现二人眼中竟盈着泪水。
赵氏大喜,感觉时机成熟,便从怀中拔出已经事先准备好的短刃,毫不犹豫刺向楚王。
留在鹿台上本就只有一些妃嫔和侍女,见楚王遇刺,都惊慌失措四下逃散。
赵氏举目,看见围场外尘土飞扬,想必是丞相和楚明所带军队正在和楚宫侍卫拼杀,心中大喜,看着奄奄一息的楚王道:“哈哈,这楚国是我儿的了!”
楚王淡淡地看了赵氏一眼,笑了笑,他艰难转头,看着远处,目光渐渐迷离,唤道:“阿清……”
正在赵氏得意之际,魏夫人和卓氏带兵走上鹿台,卓氏扑至楚王面前大哭,魏氏看了赵夫人一眼道:“锁了。 ”
她身后两个侍卫迅速上前,一条铁链哗啷锁住赵氏手脚。
“你们干什么我儿已经率军将这里包围,你们识相的今早放开我!”赵氏挣扎道。
魏氏冷笑一声,转身走下鹿台,侍卫押着赵氏紧随其后。
围猎场外,三万将士静立着,楚相昭和和楚明被绑着跪在太子平面前,赵氏愣住了,她挣脱开侍卫,扑到楚明身旁哭到:“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平朗声道:“赵氏、昭和、楚明意图谋反,拖出去斩了!”
“太子,冤枉啊,太子!”赵氏哭喊道。
太子平不耐烦挥挥手,示意尽快处决。
“且慢!”只见远处一马疾风般跑来。
及至跟前,马儿一声长嘶倏地停了下来,身着红衣的倾国使臣翻身下马道:“倾国景将军领兵来保护公主安全,大军已至倾楚边境,希望楚王能开城门迎倾军入城。”
“哦?为何要保护公主安全啊?”魏氏笑了笑,慢条斯理道。
“楚国内乱,我王恐公主遇难。”倾使道。
“我王于鹿台狩猎,何来的内乱?”魏氏耸耸肩,看了看卓氏,笑的温和,上前一步说道:“再者,我楚国何来你倾国公主?”
“楚妃赵氏是我王胞妹。”倾使道。
“倾使都说是楚妃了何来的公主?既然已经嫁与我王,便没有倾国公主一说。再者,倾王何时如此热心,连我们楚国的家务事也要管 !”魏氏一点一点收了笑容,冷哼一声道。
倾使看了一眼魏氏,冷汗涔涔,没想到一个妃子竟然如此厉害,一时间被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劳烦倾使回去转告景将军,就说倾国的心意楚国心领了,只是,我小小的楚国容不下景将军那么多人马,还请速速回倾。”魏氏和颜悦色地说完,转头对太子平道: “太子,王上传话,说今日已经尽兴,这就回宫吧。”
太子平点点头,朗声道:“起驾,护送王上、娘娘们回宫!”说完,三万将士及众朝臣随着太子平离开。
楚宫内殿。侍卫前来回报说:“倾国景明没有丝毫要退兵的迹象。”
魏氏皱眉,对太子平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尽快举行登基大典,稳定朝臣,至于王上的丧事,待倾军退了之后再办。”
“娘尽快召云弟回来。”太子平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国书,递给魏氏。
魏氏疑惑,接过后展开,迅速扫了一眼,道:“废太子平,立公子云祁为太子 !”她将国书递给太子平道: “云儿难堪此重任,还请太子登基。”
“娘不要再推辞,这是父王亲笔所书,那日于宗庙内亲手交于孩儿,还有一封帛书,是要交给云弟的。”
太子平笑了笑道:“那日父王将楚平唤至跟前,让孩儿明白了一些事情。”
“先祖筚路蓝缕,兢兢业业,为的就是楚国能更强,孩儿不才,要是这几代人的心血毁在孩儿手里,那楚平可就是千古罪人,现如今各国对我大楚虎视眈眈,楚国需要云弟力挽狂澜。”
魏氏拉着楚平的手道:“平儿受苦,此次多亏你率兵先包围丞相府让那昭和老贼不得发兵支援楚明。”
“此次若不是娘与父王将计就计,引赵氏自投罗网,叛乱也不可能如此之迅速便被平息,围剿反贼也全仰仗舅舅,平儿哪里来的功劳,只是父王他……" 太子平说着便泫然落泪。
当时魏氏与楚王商议将计就计,竭力反对楚王以外出狩猎为幌子,拿自己做诱饵。
魏氏说,如若一国之君出差错,国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