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 第207章

作者:绾刀 标签: 强攻强受 古代架空

转脸,那虬髯粗犷的汉子调头又数落起黑脸大汉来:“自古说,不是猴子不下山,不是猛龙不过江,黄朋友能在跤场上勇拔头筹,功夫上当然也是能家高手。瞧瞧你,此番不但自讨苦吃,还把阿弟也拉下了水,我真不想替你求情,活该让你钻裤裆受个教训,也好叫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行事收敛些......”

黄芩怎会不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但既然无意寻事,也就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打断他的话,道:“闲话休说,我只想进去,各位让让道吧。”

几人依言让开一边,虬髯粗犷的汉子亲手移开木门,让黄芩进去了。

黄芩迈步而入,但见里面并不似一般集市般杂乱,也无半点喧闹吆喝之声。在里面逛来逛去,寻找合意武器的各族客人大多身形壮硕、目光精悍,而大大小小十来个摊位的台面上,都放置有弓弩、弦条、刀枪、盔甲等各类看似精良的大明军器。台面后的摊主们,有的正和摊前的客人低声商讨着什么,有的则安静地守着摊子,等待客人上门。

黄芩留心观察,侧耳聆听,发现成交的几乎全是数量极少的零星买卖,一旦生意谈成,买主便当场给付银子,再将买到的武器捆扎妥当,即时带走。

之后,他逛遍了场内的所有摊位,象一个挑剔的买家一样,仔细查看了每一个摊位上的武器样品,由此断定这里只有伪制的假货,而根本没有一样真正的军器。

他微有失望,来到一个摊位前,百无聊赖地拿起台面上的一张弓,一会儿举起,一会儿拉开,仔细地试了又试。

这位摊主刚刚谈成了两笔生意,心情很是不错,开口笑道:“我的货在这一带,那是又好又正,绝无毛病可挑。另外,我开的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您没见之前的那两位吗,都是老主顾了。”

随手弹了弹弓弦,黄芩微笑道:“我说一句,你别不爱听,你的货都是假的,蒙蒙别人还行,蒙我却难。”

摊主眉毛一挑,劈手抢过黄芩手上的弓,怒气冲冲道:“不识货就算了,谁也没逼着你买。那么多买主都说是真的,偏你横来一杠,乱嚼舌头。凭什么说我的货是假的?!”

黄芩也不气,笑道:“凭我也是卖货来的。”

摊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疑道:“你也是卖货的?那怎的不交上几两银子,也好租个摊位卖?”

黄芩摇头道:“我的货数量多,若是似你们这等卖法,不知要卖到猴年马月才能卖光,实在耗不起。”

摊主做生意惯了,何等精明,立刻道:“这么说,你是想找人一口气把货吃下?”

黄芩道:“正是。”

摊主当即凑将上来,生怕旁边摊位的摊主听见一般,压低了嗓音,小心问道:“小兄弟,你总共有多少货?”

对于生意人而言,进货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能遇上送上门的好事,那可是极为难得的,是以,纵使不一定谈得成,也要寻问一番,以防错过了赚钱的良机。

黄芩想了想,道:“大约几千两银子的货。”

摊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你别指望这里有人能包下了。”

黄芩道:“为何?”

摊主一摊手,道:“若是几百两,兴许这里还有几个有实力包下的人,可几千两的货,数目太大了。”

叹了声,黄芩佯装犯难道:“老哥,你说我这么多货,难道就要砸在手里不

成?”

被他这一声‘老哥’叫得十分受用,摊主的心思转了几转,想出了个主意,道:“老弟,不如这样,我帮你多联系几个有实力的摊主,看大家能不能合伙吃下你的货。不过,事成之后,我的那份,总要比他们多便宜一成才可。”

未等黄芩回答,他又道:“对了,你到底有哪些货?”

黄芩道:“箭簇。”

等了等,听他只说了个‘箭簇’,就再没别的了,摊主愣了一阵,道:“只有箭簇?”

黄芩点头。

摊主摇头道:“那恕我帮不了你了。”

黄芩道:“为何?”

摊主叹气,道:“这种零碎东西哪有销路,难道还要买家自行找来箭杆,拼装起来用?吃进这种货,数量还如此之多,老弟,你莫不是被人坑了,当了冤大头?”

他以为黄芩说的‘箭簇’和他卖的军器一样,同是民间作坊仿制的。

黄芩心道:看来这里是没戏了。

摊主无奈道:“如果老弟你的货少,我或许还能进几个,帮你试销一下,可你又指明必须包货......你的货太冷门,不好卖,象我们这种做小本生意的,没人敢进啊。”

黄芩神色不动,道:“可是,我的货绝得很,并非寻常的伪制军器。”

摊主已无意与他纠缠了,道:“不用多说了,你还是到‘大树沟’的黑市去碰碰运气吧。”

黄芩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摊主道:“‘大树沟’是维吾尔人的地盘,那里有哈密最大的武器黑市,进出货量大的武器商人们都会去那里联系生意。兴许,你能在那里找到买家,肯吃下你的货。”

黄芩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他已经知道下面该到哪里查探这桩买卖军器的案子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忽然想起‘威武行’的那趟货,好像也是往‘大树沟’的方向去的。

黄芩离开白羊镇时,晌午已过,韩若壁还没回来。

从暂住的民宅出来后,他牵着马向镇口走去。

他的脚步很稳,心却有些乱。

心乱是因为韩若壁那张似笑非笑、略带几分邪气的脸,老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令得他神思缥缈,莫名生出些想往,犹有些惆怅。

‘他待我不薄,此番不告而别,会不会显得不太仗义了?

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又或者以后都见不着了?

真要是见不着了,该怎么办?

......’

一个个翻滚而来的疑问,搅扰着黄芩,令他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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