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病 第9章

作者:馒头大大 标签: 破镜重圆 年下 古代架空

凌燃惨笑一下,说:“安宁,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喝不下了。”

杨安宁如何看不出凌燃说的只是托辞,他眉头微皱,说:“如此,那你赶紧回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你了。”

凌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饭桌。

16.

小年过完后,紧接着是大年、正月十五,十五过后,山庄众人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

柳三折作为一庄之主,不仅要处理山庄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抽出时间来挨揍。

柳三折从未这么憋屈过。

挨揍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要看为什么挨揍,怎么挨揍,揍你的人是谁。

柳三折现在是被一个他恨不得剥皮抽骨的人揍,揍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揍完还要听那人鄙视自己有多废物、实力有多弱,而且连骂回去都不行——谁让自己现在就是这么没用。

柳三折天天磨牙强忍,忍的面目狰狞,眼冒绿光,却意外收获了山庄众人的青眼:感觉庄主最近变稳重了呢。

这日,柳三折被揍的趴在地上呲牙咧嘴起不来,听到凌燃说:“我要离开几日。”

柳三折一愣,讥讽的话脱口而出:“这才几天你就放弃了?你的耐性不过如此。”

凌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我去接张神医。”

柳三折当然听过张神医的大名,也知道张神医有多难寻,杨安宁病后,他无数次想找神医来为杨安宁看看,却从未成功。

并不是说神医脾气古怪,不愿为人看诊救命,而是神医热衷于搜寻各味珍奇药草,常常一入深山便不见踪影,三五月不见是家常便饭。江湖传闻,这次神医为了找一味神药,已经一年多没人见过他了,甚至有人传言,神医已不知死在哪座山中。

柳三折问:“你怎么找到他的?”

凌燃说:“我自有办法。”

柳三折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恨恨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什么好狂妄的!

凌燃说:“我可能要去四五日,这几日你要照顾好安宁。”

柳三折说:“我照顾杨叔是应该的,用你废话?”

凌燃眼神暗了下,说:“安宁不想请大夫。我跟安宁说,这些天……那人又有些动作,所以我要离开去处理一下。我们回来之后,你就说神医是你请来的。”

柳三折目瞪口呆,见过坑自己的,但没见过坑的这么顺溜的。本来杨叔对“魔教”、“凌教主”就排斥,找这么个托辞,不怕杨叔对他的恶感更进一层?

凌燃说:“安宁以为我是他想象出来保护你们的,不用这样的理由,我脱不了身。我若不去接,张谦要许多天才能赶来,安宁的病,我等不了。”

柳三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张谦指的就是张神医,听凌燃的语气,他和张神医似乎很熟。

柳三折讷讷地说:“随你……”

17.

杨安宁有些心神不宁。

阿燃说最近那个人又有些动作。

杨安宁不知道他还想做什么。

杨安宁一直以为他与凌燃之间的债已经结清了,毕竟当初放他走的时候,那个人对他说:“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你能走出十万大山,就算你命大;你若是死在山里,也别怪我没给你活命的机会。”

杨安宁没死在山里,但也去了半条命。他在山里弄坏了身子,没办法立刻回北方,回来时距离他离开山庄已经过了两年。刚回来时他还有些担心,担心凌燃会不会再找上门来,可他一直都没有。这些年,他才渐渐放下心。

万万没想到,过了十多年,凌燃会重新找上他。

为什么来呢?都过了这么久,是见他现在活的太轻松?还是游戏没玩够?既然不想让他好过,当初又为何放他走?

杨安宁坐在书房中,食指轻轻敲打着书案。阿宁就在他的身旁,他却始终静不下心来。

阿宁问:“在想阿燃?”

杨安宁点点头,说:“我有些担心。”

阿宁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赶走那人一次,自然能赶走第二次、第三次。”

杨安宁说:“我并不担心这个,我只是……阿宁,你说,那人为什么会找来?”

阿宁说:“这我哪里知道,那人心都是黑的。”

杨安宁说:“那天,他说要我给他机会……”

阿宁打断他说:“你不会还对他抱着幻想吧?你忘记他怎么对你的了?他演戏演的那么好,装的那么像,这次他肯定也是骗你的啊。”

杨安宁苦笑:“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明白他这次的目的。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他了,同样的游戏,再玩一次,有什么意义?我和他已经撕破脸皮,如果他想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便是,何必又来搞这些?明知骗不了我,那游戏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乐趣?”

阿宁说:“那个人啊,你就从来没明白过他。为了报复,他能花那么久的时间接近你,换成你你能吗?明明不爱你,却对你千般温柔万般体贴,换成你你能吗?你以前不懂他,现在更不可能懂啊。”

杨安宁抿着嘴,没说话。

阿宁欺身上来,说:“不要想他了,那种人还有什么好想的?安宁,你看我呗,你看我,我最爱你了。我啊,虽然没有阿燃那么厉害,能赶走他,但是我能一直陪着你啊,我不会骗你,不会害你,不会背叛你,安宁,你只看着我就够了啊。”

杨安宁反手抱住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18.

第四日夜里,凌燃和张神医一起回到山庄。

凌燃把柳三折从床上拽起来,说:“安宁的情况路上我已跟张谦大概说过,明天你带他去见安宁。”

柳三折穿着亵衣亵裤,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