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声去
是穿着丝绸睡衣的国王陛下,他十分年轻,五官深邃立体,金发耀眼,俊美的让王都无数淑女沉迷。但是唇上的血痕和嘴角破皮打破了国王的完美,女官匆匆看了一眼,不敢再抬头。
余光中,她看见国王身后的模糊情境——深红丝绒上雪白劲瘦的腰肢微微颤动,其上乌黑如墨的发尾滑落,露出腰腹上红紫交错的痕迹与指印。
糜艳又暧.昧。
她心跳徒然加快,然后那扇宛如潘多拉之盒的大门在她视线里缓缓关闭。
国王放下托盘,走到床前,掀开天鹅绒的帐子,轻声喊了一句。
“阿谢。”
是标准的东陆语。
床榻上原本闭着眼睛的青年突然睁开双眼,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卷起薄绒被径直滚到了床榻内侧。
他眼尾还沾着点昨夜余下的潋滟水光,便是再冷淡的姿态也因此生出万种风情。
国王喉咙轻轻动了动。
“阿谢,先喝点水再睡吧,昨夜喊了一夜嗓子也哑了。”国王温柔地低声哄他,叫人难以想象这是在议会和大臣面前说一不二,一言就决定成千上万人生死的暴君。
谢相知坐起身,唇齿间挤出一丝古怪的嘲弄。他原本就宽松的衣领微微下滑至肩头些许,从脖颈处往更深的地方,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陛下,如果您能够尊重我的作息,那么我的嗓子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谢相知秾丽的眉眼间盈满嘲讽,对国王的虚伪毫不留情面。
国王神情依旧温和,但是他的声音明明白白昭示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阿谢,昨晚的舞会上你为了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家伙忽视我。你从来没有主动和我谈过你的家乡。”
国王声音沉了沉,尾音压下一抹不动声色的狠意。
谢相知被他气得几乎要笑出来。
“西泽尔,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以前的宫廷宴会你都没有主动提过让我参加,对你来说,我一辈子都不要踏出这个房间,只能看到感受到你一个人才好。可昨天的宴会是怎么回事,国王陛下你比我更清楚?”
谢相知不喜欢和这些心怀鬼胎的无聊贵族们打交道,西泽尔也乐于他如此。只有昨天的宴会,他亲自为他准备了礼服,与他携手出席。
“那个家伙只不过会说几句东陆语,他连东陆都没有去过!”
国王陛下的话中充满了酸意,如果面对的人不是谢相知,恐怕作为一个暴君,他马上就要暴起吩咐砍头了。
“那陛下,您是希望我和您这个实际上的东陆征服者谈一谈我的家乡——您现在的领土吗?”
谢相知笑容瑰丽,慢条斯理地反问。
片刻后,他满意地听见一声摔门声,国王陛下气急败坏从谢相知眼前消失。他心情颇好地申了个懒腰,下床取过托盘,喝了半杯清水,又满意地用了大半块蛋糕。
很好,今天晚上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国王陛下在谢相知这里受了气,在外面的书房也不得安生。
侍卫通报枢机主教求见。
国王耐着性子接待了这位年轻的枢机主教,他和现任教皇眉眼有几分相似,同时见过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教廷有什么事?”
国王一向对对他统治方式指手画脚的神职人员和教廷没有半分好感,如果不是教廷根基过于深厚,他们早被国王从诺特兰的土地上驱逐出去。
可尽管教廷余威犹在,随着国王统治政权的稳固,教廷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他们急于改变现状,但国王本人无懈可击,让他们无可奈何。
直到他远征东陆,带回来一个美得宛如深渊中魅魔的红衣青年。
那个青年是东陆王室的世子,生来体弱多病,单薄的风一吹就倒,在被国王带到西陆之后,国王力排众议加封他为公爵。
这自然触犯了本土世袭贵族的利益,他们联合起来反对国王,要求国王将东陆的世子处死。
于是,世子来到西陆的那个九月,王宫外鲜血蔓延成河,二十六位世袭贵族被国王衷心耿耿的骑士们斩下头颅。
那位带头反对的查克斯伯爵,更是在自己的家中一夜之间突然命陨,一击毙命。
所有人都怀疑这是一场来自国王的精心暗杀。
东陆世子在西陆诺特兰的尊贵地位以无数贵族的鲜血奠定。
贵族们从来不提起他的名字,对此讳莫如深,却又都默认他是国王身边唯一的情人,讨好他甚至比讨好国王更加有用。
但是他们又盼望着这个东陆来的青年快点因为身体不好而病死——他活着一日,国王一日不会选定自己的王后。而王后的位置,对于在国王登基后连年遭受打压的贵族们来说,可再重要不过啦。
如果他们家族某一位姑娘被选定成为王后,那么凭借和王室的姻亲,他们至少可以一直尊贵下去好几十年,直到新一任国王上位。
在国王看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而这件事对教廷的意义在于——教廷的律令反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
这将会成为教廷和国王之间的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该番外中教廷与现实任何宗教都无联系。
第96章 番外二
※帝国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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