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东来
“江小子!”韩老伯急忙让罗律把江天扶到棚子旁的一个矮凳上坐下:“罗律,你看好他,我去排队。”
“这怎么使得?”江天连忙站起身:“怎可劳烦老伯?”
“你给我好好坐着!”韩老伯用了个巧劲,把江天按回道凳子上:“我去。”
他说完就走到队伍的最末端排了起来。
“哎呀,韩老伯心地可好了,他既然带着你走了这么一路,自然也就会帮你把其他的事儿全都搞好。再说,你这身体也该好好歇一歇。”罗律道。
江天也没有再去争辩,他确实感到了疲倦:“那就多谢你和老伯了。”
他说完,眯上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却突然看到从远处跑来了几匹马,马上为首之人穿着一件嫩绿长衫,他侧着头,在和落在他马后半米距离的人说话。
那人身着深色衣服,面容看不清楚,但江天却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连……肖?”
作者有话要说: 要改文名了。。我有想了几个:和对象一起搞基建,穿越后,对象让我给他建座城,和穿越后,我给对象建座城,,唉太难了,,有读者大大提个建议吗?
☆、擦肩而过
做戏就要做全套,萧乾在王府里连装了四天的病人,卧床喝药看神医,眼看着还有两天,大皇子的车队就要到达燕京城。
他叫来管家连伯,正和他确认王府里的相关事宜,怀瑜大步流星地跑进来:“王爷,王琦发疯了!”
王琦被抓后,一直被关在王府的刑房,没有刑罚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这天怀瑜给他送饭。
刚打开刑房的门,王琦就朝他冲过来。
他就着食盒扔过去,身子往后退出刑房,右手关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站在原地,讽笑道:“王琦,你周身大穴皆已被封,形同废人,还想从我手上闯出去?做你的梦去吧!”
透过门上的孔洞,却看王琦抱着头蹲在地上,全身发抖,表情狰狞。
“王琦?”怀瑜疑惑道:“王琦,你怎么了?”
他连叫了好几声,王琦并不回答,双手扯着头发,使劲地往两边拽。
“你要把你脑袋拔下来吗!”眼看他不扯断头发不罢休的架势,怀瑜打开门走进去,抬起手就想去点他的睡穴。
谁知王琦就地一滚,滚近墙边,又拿头去撞墙,边撞还用手抠他的腹部。
没几下,头上一片血糊。
“你不要命了!”怀瑜去阻止,却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没办法,怀瑜只好锁着门来找萧乾。
“撞头?”萧乾乔装了一番后去了刑房。
王琦还在撞墙。
不过那墙面已经被垫了一层厚厚的棉絮,撞不疼。
“王琦?”萧乾叫了声,却听王琦断断续续开口道:“王……爷,小……心。”
他的右手五指成抓,狠狠抓向他的肚子。
一大块肉皮被他扯了下来。
血淋淋地一片。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从头部分离,即使两旁站了四个人抓着他的头,他也依旧做着撞墙的动作;而他的手却在那片带血的肉皮中翻找,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抽出一条细线,递给萧亁:
“王……爷”
怀瑜准备去拿,就见萧乾已经伸手接过:“王爷?!”他如临大敌,紧张地看着萧乾。
“无碍。”萧乾摇头,仔细地揉捻细线。
那细线慢慢地铺展开来,竟约有五寸之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记录了王琦的生平。
王琦,王义年义子,七岁被安排进入萧家军的军机营,历十年,成为十护卫之首。在此后八年护卫生涯中,借职务之便偷传了萧亁和萧家军众多信息给王义年。
“王爷,”王琦终于停下了撞墙的动作,他仰起头,额头已经被撞了一个坑,七窍也流着血,整张脸血肉模糊,声音虚弱无力却坚定:“小人自幼由义父抚养长大,所作所为皆从义父利益出发。”
“七岁入营,用了十年时间夺得十护卫之首。此后八年,我借职责之便,向义父传送了多则关于王爷您的消息。也因此,义父对我愈加看重。”他右手紧紧捂着肚子,声音渐渐痛苦起来:“慧历十一年,我初任十护卫之首,以毒草烟熏烤衣物,加速老王爷的病发,致其死亡;慧历十三年,王爷您出兵迎战蒙古国,是我泄露了我军的粮草行军图,使粮草被烧,我军损失惨重,而您被圣上重罚……前不久,我给您下了散功丸,并把您回城的旅途告诉给了义父,在杀手围剿您时,趁乱砍向您的腹部。”
他一桩桩一件件述说着这些年来干的事,萧亁面无表情的听着,只是掐进皮肉的指甲泄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真该死!”怀瑜早已火冒三丈,在听到王琦说他偷袭萧乾时,他一脚踢过去:“你我各为其主,偷传消息也就罢了,可王爷待你这么好,你竟然在刀上涂毒行刺王爷!王琦,你不配为人!”
他踢了一脚,仍不解气,又朝他脸连踢好几脚。
“毒?”王琦惊道:“怎会?!哈哈哈哈哈咳咳”他突然大笑,又夹着喘息,像是拉着残破的风箱发出的呼呼声,断续而渗人:“义父啊义父,原来你早就在我身边安排了人。”
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王爷,我中了癫头。”
也不待萧乾反应,他自说自话:“自任职十护卫之首,我跟随王爷上战场保疆卫国,减赋税改善人民生活,知晓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好王爷。可自古忠孝两难全,是义父捡了我,给我名字,供我吃穿,我,不得不做!可是,已经好了,这些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王爷,小人罪该万死,也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可是我想做最后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
“在萧家军里,还有一个我这样的奸细,他是负责接应的。每次传递消息时,我会到军营五里外的那片树林的一排柏树,正数第三棵树下往后三寸的石块埋上信件。而他则会将回信放在倒数第五棵树,那树根往上五寸被他挖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树洞。”
“这些年来,我每传一封信件,都会做一个誊写,誊抄本被我缝在王爷行军帐的帐篷中,一些特殊暗号我也做了注释。咳咳”他连着咳了好几声,带出了血水:“而…癫头,是义父让我下…下给王爷您的,我自己…吃了,我房间里还有两颗…癫头,王爷您小…心。”
“王爷,小人来世…再报效…您”他说完这句话,右手用力拍向自己的脑袋,“咚——”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四名站在他旁边的侍卫齐刷刷地倒地,连怀瑜都向后退了四五步,等他站稳,就见王琦跪在原地,他的头已经不见了,而他的手还保持着拍打头部的动作。
“这”看着地面四散的肉块,怀瑜强忍住呕吐感,却见萧乾已经走近王琦身边,蹲下,握着他的手放回到腰间:“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