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为了快,两个人分头寻的。
心里琢磨着怎么哄小凤凰,阮星阑一路寻了过去,遥遥就见一道淡青色的人影站在莲池边。
小凤凰恨恨地踢着脚下的石子,传来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阮星阑一阵歪风似的凑了过去,笑嘻嘻道:“哎呀,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怎生如此俊美?今年多大了,有道侣没?”
小凤凰本欲大声斥责登徒子,转头一看是阮星阑,气得就更狠了。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阮星阑不依不饶,从后面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拦住。
其实他不太会哄人的,只会逗弄猫猫狗狗,还有小孩子。
幸好小凤凰就跟猫猫狗狗,小孩子,没啥区别,阮星阑就用手去挠他下巴:“怎么啦?真的生气啦?打得那么疼么?让我看看。”
小凤凰羞愤欲死,气地挣开他的手,冷冷道:“谁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让我想想,怎么哄我们家小凤凰开心。”阮星阑故作沉思,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要不然,我带你下山喝酒吧?不带林知意,就你跟我,去不去?”
前世的时候,师尊偏宠大师兄,而大师兄偏宠林知意。林知意又心心念念着师尊,没有一个人在意路见欢的。
路见欢当初很多次看见阮星阑单独跟林知意在一块儿,两个人晚上偷偷摸摸地下山买酒喝买肉吃,从来都不带他。小凤凰不是不知道,只是每次都装作不知道。
他曾经多么希望,大师兄也能单独带他出去,不带林知意,可每一次都好失望好失望。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独守剑宗,那种孤独痛苦,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谁稀罕跟你下山?我才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阮星阑心想,凤凰这孩子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去,肯定很想去,可今日特殊,不能下山,否则恐生麻烦。
思来想去,咬了咬牙,一拉凤凰的手腕,御剑就走。
小凤凰本来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的,没曾想真的御剑下山去了,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御剑飞出几十丈远。晚风吹得两个人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
共御一把剑,实在有些挤,而且阮星阑怕他不去,一直拽着他的手腕不放。
很快就到了山下,阮星阑寻了附近的镇子,一路上都不敢撒手,生怕小凤凰跑了。
他其实不知道凤凰爱吃什么,只是觉得光买酒和花生米,并不合适。酒水和花生米,适合跟慕千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买。喝着喝着就滚到了一起。
于是就绕到点心铺子里,去给凤凰买蜜饯吃,结果店铺都关门了,急得阮星阑出了一身汗,也顾不得擦了,拉着凤凰看看附近有啥店铺还没关。
寻来寻去,就寻到一家面馆。
阮星阑抬头看了看,转头问凤凰:“你吃不吃阳春面?”
小凤凰别别扭扭地转头:“不吃。”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凑合凑合算了?大不了,我再给你加两个蛋?”
小凤凰蹙眉,猛然一转回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鸡蛋鸡蛋,别想歪。”
付了银子,阮星阑的心都在滴血。
不知道为啥,感觉剑宗挺富有的。
不管是慕千秋,林知意,还是小凤凰,都非常的富有,从上回去花楼,小凤凰一掷千金就能看出来了。
可偏偏阮星阑是个穷酸鬼。
这话不是卖惨,他是真的穷啊。
屋里总共就没几件值钱的陈设,乾坤袋里的宝贝,的确是值钱的,但都是行走江湖保命的家伙,谁会舍得拿出来卖啊。拉开板凳坐下,阮星阑捏了捏瘪瘪的钱袋,感觉心头在滴血。
小凤凰慢吞吞地坐下,抬眸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没钱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总是把银子用在刀把子上?下山买个野|妓睡一夜,真金白银都愿意,出去调戏男修,给人家买一品灵宝,大方的能把乾坤袋都翻空,就请我吃个面,那几个破铜板,就把你心疼成这样?你之前在街头喂狗,随手丢两肉包子过去,也没见你心疼。”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暗暗道,出去睡野|妓的又不是自己,给男修买一品灵宝的也不是自己,拿肉包子喂狗的,更加不是自己,不知道小凤凰吃哪门子闲醋。
趁着阳春面还没上来,他故意凑过去逗凤凰:“哎呦,吃味了?什么野|妓男修流浪狗啊,你还不会连条狗的醋都吃吧?”
小凤凰正色道:“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行事作风!你总是作出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总是以美色论亲疏!”
阮星阑更冤,他明明很护犊子的好不好?
要不是为了袒护林知意,今天白日里,他怎么可能单挑三大门派十八位成名修士,后来又怎么去跟七星阁的人交手。
不过小凤凰去的晚,大抵是不知道的。
不知者不怪,阮星阑觉得小凤凰有时候别别扭扭的,还挺可爱的。
本来想多逗逗他的,小摊主就把阳春面端来了,作为天衍剑宗唯一一只铁|公鸡,阮星阑把最后一点银子都用在了给凤凰买俩鸡蛋上。
两个人叫了一碗面,阮星阑不吃,单手支着额头,看着小凤凰吃。
小凤凰才不管他,低头喝汤,估摸着阳春面也不怎么好吃,他才吃了一口,就蹙起了浓眉。
阮星阑敲了敲桌子,提醒他:“节约粮食,浪费可耻。”
小凤凰冷眼看他,也不搭理,吃了几口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以前带二师兄出来,也是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