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小凤凰按捺不住脾气,破口大骂:“杂碎!要是让我抓住了,定然将之千刀万剐!”
开阳和摇光自知闯祸,都没脸开口。阮星阑也不知道该不该责备他们,叹了口气,同慕千秋道:“师尊,看来那邪祟真是要屠尽整个常家,屠戮常家就算了,还打咱们剑宗的弟子。”
慕千秋道:“那邪祟要是想与剑宗为难,此前便不会对剑宗的弟子手下留情。眼下抓了他们过去,定是想引我们前去。”
阮星阑觉得师尊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又欲开口,耳边传来簌簌风声,他极灵巧地往旁边一跃躲开,手里一抓,竟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当即把他吓得差点把眼珠子丢出去,凤凰道:“是不是常氏弟子的眼珠子?”
阮星阑苦笑:“这你不能问我啊,就是让他们的爹妈来,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出来啊!”这血淋淋的玩意儿实在太吓人了,赶紧用黄符将之包了起来,心想没准回头还能安上。
可是不出半柱香的工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诚如慕千秋所料,这邪祟就是想引他们过去的。除了这颗血淋淋的眼珠子之外,还有手指,脚趾,耳朵,鼻子,甚至是血淋淋的肉块,作为引路的标志。
那邪祟未曾对观音庙的老百姓动手,多多少少算是有丁点良知,慕千秋命弟子们在观音庙守着,还设了一道结界,一行人便寻着记号追了过去。
暮霭沉沉,月凉如水。
众人寻至密林深处,记号就断了。开阳突发奇想,从旁问道:“会不会是我们追得太快了,邪祟没来得及继续做标记?”
阮星阑道:“你这个想法很清奇啊,我倒是觉得,目的地应该就在此处了。”
话一出口,众人的神情都凝重了几分。三五成群地在周围逡巡,忽听一人大喊:“这里有发现!”
阮星阑和小凤凰一马当先,顺声寻去,就见眼前是一处断崖,周围渐渐又笼罩了一层浓雾。
他对这种断魂崖早就有些抵触心理了,看了几眼就蹙紧了眉。开阳忽道:“大家快看,这里有血!”
果不其然,崖上有血迹,阮星阑半蹲下来,轻轻一触,还有一丁点温度,可见就在众人寻到此地的不久前,有人从这里跳下去过。
这种时候,又是考验众人胆量的时候了。阮星阑回眸,大致扫了一眼,除了两个小师妹之外,还有几个年幼的男弟子。
有了之前的调虎离山,还是不要轻易分开为好。
慕千秋一甩缚仙绳,一端系在崖上,另外一端抛至崖下。这缚仙绳可是个好东西,能缩能伸,可是居家过日子的一样好帮手。
为怕下面有危险,开阳和摇光自告奋勇打头阵,阮星阑也由得他们去,让些年纪小的男弟子跟后面,两个小师妹走中间,拽着绳索往下溜。
这山崖深不见底,周围飘着浓雾,若是御剑下去,但凡遇见什么意外,就是抽剑都来不及。
也不知过了多久,开阳的声音传来:“我触碰到地面了,大家快下来!”
众人一听,往下滑行的动作更快,待所有人都落地之后,阮星阑两指夹着十几张明火符,嗖嗖几声往四面八方一掷。
原本昏暗狭窄的地方,立马亮如白昼,地上花里胡哨画了一道法阵,阵眼中间摆放着一颗头颅。
光是头颅,没有身体,甚至连耳鼻双眸都被人割了下来。
众人立马便知此前遇见的所有肉块,皆是来自于此人。因为面目全非的缘故,已经无人知道这颗头颅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嘀嗒,嘀嗒,嘀嗒……
有水声传来,阮星阑用剑尖挑起一张明火符,往高处一举,就见六具光|溜溜的身影,被人绑成了家禽一般的姿势,高吊在法阵的正上空。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侵|犯。
别问阮星阑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长了眼睛,六个人的身前身后都探出来六根石柱,六人肩膀并着肩膀,头颅挨着头颅。
鲜血便是从石柱与身体相接的地方流出来的。
不仅如此,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石柱宛如活物,居然是会动的,会动,会动……
“啊!!!”
“啊!!!”
两个小师妹同时尖叫出声,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人往阮星阑怀里扑,一人往小凤凰怀里扑。
“大师兄!我好害怕啊,大师兄保护我,大师兄!”
阮星阑对这个小师妹最眼熟了,上回偷看慕千秋洗澡的,事后还送自己话本子的,就是这姑娘。
原本佳人主动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觉得开心才对。但不知道为啥,阮星阑毛骨悚然起来,两只手都不敢放下来,身后两束冰冷冷的目光一直钉在他身上。
即便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必定是慕千秋无疑了。
“甜甜是吧?不怕,不怕,有师兄在。不会有事儿的,不怕。”阮星阑说这话时后背凉飕飕的,不动声色地将人推开,同旁边的弟子道:“来来,保护师妹人人有责。”
苏甜满脸娇羞双臂抱紧了阮星阑的腰,惊呼道:“师兄,太可怕了,师兄,我好害怕!”
阮星阑也想扑入慕千秋怀里,撒娇说自己好害怕。想了想,也觉得小师妹不适合看这种东西,于是抬手将人打晕,往弟子们怀里一送。
“好好护住小师妹,护不好,师尊找你。”
小凤凰见状,微微一愣,然后有样学样,把人打晕了。
这法阵不知是何人所设,也无人敢轻举妄动。万一破坏了阵法图,上面的六人丧了命怎么办。
143、你们也哄哄我吧
阮星阑冲着小凤凰, 开阳,摇光招呼一声,原本还想招呼师尊的, 转念想想不愿让师尊去抱别人。
四人一跃而起, 攀至石壁上,就见六人被石柱封了口,连话都说不出来,看见他们几个, 立马动了一下,人一动,身后的石柱疯狂转动起来, 远比那什么木驴子还要厉害, 眼泪混着鲜血簌簌往下流。
滴答滴答落在阵眼上,发出清脆的啵啵声。
“这他娘的, 忒邪门了,你们别轻举妄动,这石柱有感应的。越是乱动, 就越是进攻。”
三人点头, 静静望着阮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