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太炀失望地说:“阿凉,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好难过。”
越凉沙哑的嗓音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都是因为你,越凉。”太炀走到了越凉跟前,目光变得冰冷,“因为你,我才会自刎的。”
这句话把越凉本就疼得糯烂的心又重重地碾了一遍,越凉觉得自己快受不住了。
“阿郎对不起,对不起!我赔给你,你想我怎么赔都行,只要……只要别离开我。”越凉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双眼通红。
他无措地喃喃着,“我错了,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会、我会死的……”
太炀说:“可是阿凉,你也害死我了呀。”
“我知道,我……”越凉正沉浸在绝望的自责和痛心中,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片刻清明。
是,他承认前世太炀的死与他有关,甚至可以说是他害死的,但……
事实是事实,话,却不像是太炀会说的话。
他是心怀鬼胎的小人,但善良的太炀不是。
越凉猛地抬起头,望见太炀近在咫尺的脸,那双金眸子里无暖无寒,竟是连一丝情绪也没有,仿佛一双空洞的木偶眼睛。
他心头一惊,下意识闪身撤出几步,拉开距离。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才还在好好儿同他说话的太炀忽然五指呈爪朝他抓来!
越凉侧身翻滚,灵活地避开这一击,太炀的黑爪仿佛一柄利刃,凿进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竟将泥土底下的岩石都凿裂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越凉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太炀”开始染上黑色,就如同外面那群巫人一样,难以置信。
“……阿郎?”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下。”
越凉神识一动,想也不想,立刻顺从地抱住脑袋,猛地蹲下身。
一道凌厉的金光自他头顶擦过,直直袭向对面的假“太炀”!
轰!!
越凉眼看着那道熟悉的光芒把对方炸成了漆黑的碎片,旋即就有黑色的烟雾自那些碎片中飘出来。
方才的金光仿佛有意识似的,竟重又聚起来,以不可视的速度在半空凝形,一端聚成股,咚地砸进地里,恍若巨木生根。
另一端却分出无数藤枝,将欲逃跑的黑雾捆扎起来,丝缕不放过。
黑气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越凉呆愣地看着这一切,又一个太炀从他的侧后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发突然,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先借你的花藤使一使。”
这花藤根植在他们的命契上,两个人谁都能使,但越凉耍赖,就把花藤变成了自己的专用兵器。
太炀望着那株花藤,摸了摸下巴,“唔,倒也听我的话,不错。”
越凉呆呆地看着他的脸,问了一句傻话,“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炀用手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连看都没看过来,“当然是真的,难不成你还有第二个契侣。”
唔,是真老公。
越凉稍稍冷静了下来,开始捋清方才的情况。
太炀倒是比他清楚得多,方才发生了什么,他都看在了眼里,只可惜当时位置离得远,没听清这个假的自己和越凉说了些什么。
但扮作他的模样,来找他的契侣搭话,已经足够令他生气了。
傻子阿凉差一点就变成愿巫的玩具。
太炀略略眯起眼,向那团黑雾不客气问道,“愿巫,你想如何?”
一个女人阴森的笑声从黑雾中传来,隐隐带着些不甘和恼怒,“帝君来得可真快,哎,可惜了。”
“不然,让越凉殿下来我的洞府中‘作客’一会儿,也是挺好的。”
太炀不语,右手在半空中虚握成拳,捆束着愿巫的藤蔓骤然缩紧,尖叫声几欲刺破耳膜。
愿巫扭动着缥缈的身影,声音里仿佛混杂着数万人的哭号,话语却似在缓和地商量着事。
“太炀,我并不想与你二人为敌。这座山上有我要的东西,让出来,我便让你们和山上这些众生都走。”
“我算半个神,神不能撒谎。”她诱惑着说,“我立下承诺,巫人族将不会与你们为敌。”
“或许在以前,我会答应,但现在不行。我也有不能放的理由。”
太炀已不愿同她继续话下去,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对不住了。”
说着,啪一下捏紧了拳头。
只听噗的一声,伴随着凄厉的尖叫,愿巫黑雾被凌霄花藤扯成了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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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凉依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呆愣愣地望着未消散完全的黑雾,神情有些呆愣。
太炀静默地立了一会儿,端详片刻,才暗暗地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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