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现在这样挺好的,大伙儿分工明确,能弄到足够多的东西吃,他们便也不想打了。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巴尔那边不愿意向玄武妥协,一直都有很不满的情绪。
六翼神内部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这些改变暂时还没有浮到明面上来。
越凉轻轻一笑,“今天又是轮替日吧?你去同舜苍说一声,让他开仓取二十头羊出来,给归族的勇士们带回去,这是他们应得的。”
瞧见阿撒兹勒面露喜色,他知道计划又得逞了。
这一批来帮忙的六翼神都是四首领罗萨的附庸,最近这些日子,巴尔手下的人来得越来越少,可以看出来六翼神内部已经默认了玄武族的高处地位。
越凉于是故意变得大方起来,给前来帮忙的六翼神放宽奖励,让他们意气风发地回到族里。
效果很显著,至少从得回的消息可以看出,有几名首领已经逐渐向着玄武族靠拢,大有不顺服巴尔的意思。
越凉才不管他们内部怎么闹,反正矛盾越大,对他就越有利。
现在他更关心即将到来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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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最后一天,骤风卷来雨云,降下这个夏季的最后一场暴雨,将平原洗刷得崭新。
随后凌空的六日落回去,天上只剩下一个太阳,于是秋天到了。
极北地区的秋季只有短短数日,随后便是漫长的冬天,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前,所有活物都要为过冬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种贴秋膘的习惯深深烙印在玄武族的血液中,老王八越凉干劲十足,誓要让全族过一个幸福的冬天。
几乎一夜之间,平原上所有的高草都变成了枯黄,兽群从各方涌向平原,争食草料和落果。
高草甚至遮盖不住如此多的兽群,一眼望去,牛羊棕褐色的脊背在草丛间若隐若现。
舜苍拎着短矛,看傻了眼,“祖神,这么多我们怎么抓得完啊。”
就算能全部抓回去,也吃不了那么多,死掉的牛羊会腐坏,灵流也会渗进地下,变得难以处理。
越凉已经在指挥着武兽们拉网,神秘一笑,“先抓回来,之后我再教你们一个贮藏食物的办法。”
他的目标是抓四十头,除却两族的消耗,每日还能存下十五头,这样一直持续到兽群离开时,他们就攒足了一个冬天的食物。
也不必担心会把猎物抓光,平原上每天会涌进上万头牲畜,抓的部分同总数相比,简直就像水滴之于汪洋。
武兽们今天十分亢奋,不到半个时辰就在平原上拉好了网,又回来提出请求,说想让今天的狩猎活动只有武兽参加。
问及原因,倒也答得十分爽快,“这么好的机会,大家都想看一下是谁的狩猎技术更高超。”
舜苍不明白武兽们为什么如此积极,倒是越凉先点了头,好笑道,“去吧,让大家注意安全。加把劲儿啊,玄兽们都看着呢。”
那只小武兽气势汹汹地回去答复了,舜苍不解道,“祖神,武兽力量和速度都不及玄兽,为何让他们去?”
“虽然未过龙门,但武兽好斗的本性依然存在,更何况,秋天本就是求偶的季节。”越凉暧昧地嘿嘿笑了两声,心头满是欣慰,“你没发现今天要去的,都是还未结契的武兽么?”
玄武族虽是神兽,终究带了个“兽”字,同样受到时令的影响。
或许几场狩猎游戏下来,就能促成好几对契侣,等到冬季的时候,族里会多出许多玄武蛋。
越凉笑得像个好事儿的长辈,望着远处武兽们追猎的场景,一边拉住舜苍,嘀咕道,“那些孩子我看着都挺不错,你要是觉得谁好,就告诉祖神,别害羞着不说。”
舜苍噌地一下红了脸,连耳根都红透了,“祖神!您,您是知道我的,我已经……”
“族里这么多好孩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嘛?”
越凉撇撇嘴,越看越觉得哪个小辈都顺眼,“六翼神没有命契的,万一他负了你怎么办?你别嫌我烦,我这不是担心嘛,毕竟你是族长,以后我与帝君去远游,玄武族就得交给你,有个人能帮衬你是最好。”
这些日子,舜苍一直在同他学习如何治理部族,惩处异己,为做好一族之长而做准备。
只是感情这种事急不得,也掺和不得,孩子选定谁就是谁了,他纵使再有意见,也不能改变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横竖整个六翼神族都翻不出他的掌心,更遑论一只粗心的六翼神。
首先要确保自家的娃没事,越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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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玄武族俨然大丰收。
回去后照例是开了庆功宴,载歌载舞,喝点小酒,就当是给秋猎开了个头,祈祷往后的日子也这么顺利。
暂住族里的客人也被请出来吃酒了,六翼神坐在广场的东北角,第一次尝玄武族的酒,都有些好奇。
大抵是因这些日子在矿山帮工,两族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对峙了,几杯下肚后都放开胆子,六翼神居然和周围的玄武畅谈起来。
阿撒兹勒举起酒杯,感叹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会饿死,我也不愿与你们结仇。先前渊宿都是迫不得已,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在他身边,有另一个六翼神苦笑道,“就算是运气好的时候,族里诞下十个孩子,也会饿死八个。但自从来给你们做事后,至今未曾死过一个孩子。我们不敢违逆那位古神,只要能换到食物,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越凉坐在一旁,将话尽收耳中,毫无表示,只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站起身拍拍袖子,找了个借口溜掉,准备去做一些私事。
他悄悄绕过热闹的中央广场,抄了条小路溜出部落。
随后头也不回地往鹿神森林附近,他平常沐浴的小水塘奔去。
水泽里生长的巨木近日开始落叶,夜晚穿行在林间,树叶悄无声息地飘落,偶尔轻轻碰到头顶,会令人突然吓一跳。
林冠已经变得稀疏,澄澈的月光就穿透进来,投影在粗壮的藤蔓上,细尘在月光中浮动。
越凉脚步轻快,穿过林冠,又顺着树藤滑下,来到小水塘边,轻声唤了一句,“阿郎,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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