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店员给弗禾上了一瓶女孩儿爱喝的甜果酒时,他不禁弯了弯眼,对男人道,“谢啦。”
杜珩郁瞟向青年嘴边的油渍,不动声色地把纸巾放到了他的手边。
说是一个小时,两人回来时都已经凌晨四五点了,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南海北的,也没个实质性的话题。
但是意外的,还挺合得来。
弗禾没什么困意,回到客卧后,先给胡蓝打了个电话。
胡蓝那边显然刚下夜班,接到电话,还以为是搞诈骗或推销。
“是我。”他道。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然后传来走动和关门的声响。
胡蓝放低了声音:“在哪儿呢?安全吗?”
“一切都好,快解决了。后面几天除非我亲自来找你,什么都不要做。”弗禾只能这样提醒。
胡蓝应下,对他是放心的。顿了顿,才似怒似怨道:“臭小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翘辫子。”
女人把自己的脆弱掩饰得很好。
弗禾没拆穿她,说了句“保重自身”,然后挂了电话。
因为在现实世界里没有亲人,所以面对亲情这种并不熟悉的情绪,他还是不太擅长处理。
杜珩郁之后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每次回来都已经是大半夜,累得倒头就睡。
他慷慨得很,终于显露出一点富家子弟的显著特征,“借”了弗禾一笔不小的资金,让他可以任意地点外卖吃。无需顾忌配送费用的那种。
弗禾也不跟他客气,甚至还在淘宝上买了衣服和日用品,再次过上了心仪的米虫生活。
骆氏股份跌落的事,还是他在手机浏览器的新闻推送里看到的。
而接下来,一个与骆氏有关的重磅消息,没一会儿就顶着红色的“爆”字挂上了当天热搜——
阳都金融大亨骆远韬之弟与亲侄女乱/伦/悖德。
第42章 狗仔(12)
这则词条的阅读量和热度还在不断地提升。
豪门谁不喜欢,豪门的八卦谁不喜欢,豪门的劲爆狗血八卦又有谁能拒绝呢。全民吃瓜,瓜皮漫天。
弗禾挑眉,点开热搜,首先呈现出来的,是一段背景模糊,但人物相当清晰的录像。
看日期就知道不是“陆弗禾”所拍,而是前一天刚刚发生的事情。
夜晚十一点左右,一男一女相携进入一家私人订制的酒店,彼此的姿态非常亲昵,有说有笑。女生看上去很年轻,身材娇小可人,因为鞋带松了而停住步子。旁边西装革履的男子见状,相当纵容地蹲下身,给女生系紧鞋带。
远景里,两人对坐在花厅的走廊椅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多久一前一后地上楼,进入了酒店的定制客房。
酒店的名称被打码了,但从周边环境装饰来看,知道的人都会知道,那是富豪圈子里的幽会圣地。
而男女主人公里,女生是今年刚刚参演过一部网剧的女主角而小火了一把的明星季莎儿,男人则是骆氏当家人骆远韬的弟弟,骆丰成。平日比他大哥低调得多,不怎么上财经杂志,但网络词条里也是清清楚楚存档着人物资料卡的。
如果两人的关系只是这样,那也没什么,老总包养个把小明星,不是什么新鲜事,还不值得掀起这么大的全民风浪。
但这个季莎儿的身份明显是经不起深挖的。她幼时随生母在国外长大,近两年才回来,资料里说是生父不详,可她不止在一次的采访里向媒体人透露过自己的不凡出身,因为父母很早就离异,所以不想过多地打扰。
在圈里的人设,本就是海归的富家乖乖女,因外形甜美可爱而圈了不少男粉和妈妈粉。
弗禾用脚趾都能想得到,这条热搜的背后绝对有杜家推波助澜。季莎儿的生父身份被接踵破解出来,『季莎儿 骆远韬与第二任妻子的独女』的词条紧随着上一个内容排名迅速上升,闯入大众视角。
同时,骆远韬的丰富情史也被扒了出来。
作为骆氏的当家掌舵人,曾有过两次婚史,后来崇尚不婚主义,外面的情人却从来没断过。
种马没个停地播种,种完了也挺负责,每个给他生下孩子的情妇,都可以得到房子车子以及专门照料的人。
私生子虽然不上户口本,物质上却不会短缺,骆远韬时不时送点东西过去,就能像一个真正拥有后宫三千的封建皇帝一样,今天临幸一下这个,明天抚慰一下那个,得意又自在。
年龄渐渐大了之后,儿女们也成长得很快,人的野心同样会膨胀,但资产继承的事向来都是骆远韬说了算,他在婚生子里面早早属意的,只有骆胥阳这么一个。
事情发酵了一整天,群众的心态从一开始的热衷吃瓜,慢慢转换成了仇富心理衍生出来的追根究底。他们从官僚资本主义探讨到人文关怀法治建设,从子女教育问题深思到现代家庭构成要素,一个角落没放过。
紧接着骆氏旗下的产业链又爆出了不法勾当的讯息,涉案人员广泛,成功夺得了普罗大众的目光焦点。
当天杜珩郁给弗禾发了信息,说临时有事,暂时不回来。半夜时分,几条相关的热搜被官员贪污落马和巨星出轨的事情成功压住,甚至一度撤销删除,评为不实。
“啧,这个骆家还挺牛逼啊。”弗禾做着仰卧起坐,上半身起来时用鼻尖点击膝盖夹着的手机,浏览最新的新闻八卦。
系统可以为他进行联网转播,对网络上的数据变动了如指掌:“再牛逼,也只是阳都的地头蛇而已,杜家在京都渊源很深,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弗禾若有所思地点头,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醒来后给杜珩郁拨去了一个电话。
没人接。
应该是真挺忙的。
他检查了一遍家中门窗,便继续回床睡回笼觉,踏踏实实刚入梦不久,就被外面一阵急促的敲打开锁声惊醒。
手放到枕头下正要抽出个什么东西,便有人踩着凌厉的步子顷刻破门而入,呼吸沉重慌乱地跑到他的床边,带进来一阵寒气:“陆弗禾——”
弗禾从被窝里钻出,眯眼顶着一头乱毛,只见面前的男人的发丝被风吹得分外凌乱,脸上是丝毫不作假的担忧后怕。
杜珩郁彻夜未眠。集团会议一茬又一茬,整栋楼的员工一齐加班加点,连爷爷和父亲都在坐班,他更没有缺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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