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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子长叹一口气,对水淮桑说:“这天下,并非你想得那般太平。”
接下来一段剧情展现了墨家的历史。自墨子死后,这名满天下的墨家便一分为四。其中公输子所在的这一支更加擅长的是机关之术,为天下工匠之首,在民间拥有着较高的声望。
但这些年,秦皇全国范围之内推行苛政,但凡是领袖之辈皆躲不过秦军的追杀,公输子不得不带着他们这一支的学子们远离尘世,寻了一处山谷躲了起来。
虽然谢北杨的扮相很精彩,但看得出来,其实谢北杨和在电影这一部电影之中,公输子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水淮桑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尚且稚嫩的年轻人,根本没有办法和公输子睿智的形象进行对比。
虽然谢北杨心中充满着对于这天地的好奇,但是在公输子面前也不敢表露出来。
虽说这墨家一派能够引寻得一处桃源之地,暂且躲避政治迫害,但是他们总要和外界交流。
他们哪怕再怎么隐蔽,似乎秦王也有不得不击杀他们的缘由。
突然一日公输子收到了来自于其他学派的穿心,一只栩栩如生的机关鸟,衔着密信——秦王已经派人前往你处,速速离开。
公输子长叹一声:“这天大地大,还有何处能去?”
水淮桑有一些铿锵的说道:“为什么要怕秦始皇?难道以我们的实力还干不过,这愚蠢的皇帝吗?实在不行,就联系百家传人。”
虽然公输子对秦皇的行为多有不满,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隐秘,他对水淮桑说道:“这天下的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公输子突然下令:“所有弟子听令,立刻向东而行。”
巨子一下令,墨家的子弟们便开始收拾行李,接下来孔修明、卡尔和所有观众们都看到了相当震撼的一幕。
那就是墨家学派所建设的这一座小镇,突然活了过来。
所有的房屋突然生出了四肢,从泥土之中站了起来,仿佛天生就长有这四肢一样。刚才还安静祥和的一个小型村庄,瞬间就变成了一座座的机关房屋。
孔修明都还没说什么,卡尔就激动拉着孔修明的手说道:“我知道这就是墨家的机关术。”
之前宣传片中,体现了几个学派的超凡之力,网上就在推测其他学派会有什么特殊之处,对于墨家的猜测最多的就是“游侠”与“机关”。
当然现实之中的机关术肯定不会这么的夸张,但毕竟这不是真实世界,按照秦砚所言,这是一个充满了幻想的玄幻世界。
虽然水淮桑心有不甘,但他依然会超跟着公输子一路远离中原地区,只求能够在这天地之间寻找到一处安身立命之地。
然而事实却是总有人不会放过他们,一路上的追杀者层出不穷,墨家的弟子不断出现伤亡。
水淮桑也感觉到十分的疑惑,难道他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公输子其实把水淮桑当做墨家机关术未来的传人,他不得不对谢北杨说出一些他一直在努力掩藏的秘密。
第167章 《繁荣》(下)
“这九鼎传说中在夏商时期就已经出现,用以镇压人族气运,以保人族千载传承。九鼎也就成为神州之主的象征,天下的权柄。”
“但凡能够拥有九鼎者,便能够获得掌控天地的力量。”
“传说获九鼎者,得天下。可不是一句谣言。”
说起这些隐秘,公输子脸上也满是唏嘘。普通人哪怕能够拥有超凡之力,也不知道这背后的辛秘,水淮桑的天资远胜于自己,哪怕自己不说,公输子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只不过九鼎再神奇,这天下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住时光的侵蚀。就如同沧海桑田、天下分合一般。”
“没有人知道九鼎根本就不是实物,也没有人知道自商朝之后,天下君王就无一人再筹齐过九鼎。”
“我们诸子百家之所以能够使用种种超凡的力量,就是因为诸子百家获得了九鼎的认可。”
“只不过,每一家学派获得认可的程度不同,所掌控的九鼎也不尽相同。而且还会随着学派的壮大与衰亡,发生相应的变化。”
一直觉得墨家拥有神奇力量是理所当然的水淮桑,脸上满是好奇地问道:“那巨子,我们墨家学派拥有多少啊?”
说道这个话题,公输子满脸的自豪:“我墨家机关一派现在还能掌握四分之一的九鼎!”
面对自家巨子的自豪,水淮桑很是失望地说道:“才四分之一啊。”
公输子拿着手中的竹简狠狠敲了敲水淮桑的头说道:“你以为四分之一很少吗!”
“别看我们墨家现在落魄,当年我们可是和儒家能够抗衡争锋的唯一学派。墨子老人家还在世的时候,我们也曾拥有完整的九鼎,足以和儒家分庭抗礼。”
“至圣先师曾说过:这天下九鼎,二在君王、三在百家,其余之四在于万民!”
“不过随着这些秦国的强大,百家现在恐怕连两鼎都没有了。”
公输子不愿意再去讲这些糟心的事情,转而说道:
“九鼎之间相互有着神秘的联系,尤其是相同九鼎的碎片,联系更加明显。恐怕有其他学派的人已经彻底投靠了始皇,所以他能轻松找到我们。”
“那我们只要放弃九鼎不就可以了吗?”
公输子无奈说道:“这天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九鼎虽说是个好东西,但它并不是你想放弃就放弃的神器。
公输子能够把他们这一支墨家学派的气运全部凝聚在自己身上,再通过自杀的方式来切断与九鼎的联系。可如果他一死,就再也没有能够庇佑墨家这一派的人了。
失去九鼎,墨家学派也就失去了种种神奇之力,但并不意味着始皇让放过墨家。
这天下最伟大、最可怕的东西就是思想,宛若野草,春风一至,便又生生不息。
墨家一日不灭绝,一日就可能有人重新掌握墨家的思想,重新掌控九鼎。
对于始皇做好的选择就是将墨家彻底杀绝,焚烧所有的书籍,或者收归、编入《秦书》。
没了九鼎的力量,面对秦国的追击,到时候的结局不言而喻。
于是公输子不得不选择最糟糕方案——前往咸阳去和始皇谈判,如果谈不清楚那就一决胜负。
最起码要也弄清楚秦始皇对他们诸子百家咄咄相逼的原因,公输子总觉得这背后有其他的原因。
公输子本来准备只身前往咸阳,但是水淮桑却不肯。水淮桑作为整个学派的大师兄,如果要是留下来的话,他就得替公输子担起“巨子”之责,事事拘谨,这并非他所渴望的人生。
公输子也知道水淮桑的性格,恐怕比水淮桑大上几岁的二师弟恐怕更适合守成之主。
于是在一番考量,公输子总算是答应带着水淮桑前往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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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修明有些担心地问卡尔:“剧情你能看懂吗?”
卡尔点了点头:“秦导为了照顾我们这些观众,叙事的速度放慢了很多,我完全可以理解背景和设定。”
听到这个回答孔修明放心了不少,不只是开心卡尔能看懂剧情,同时也激动《繁荣》能够被海外观众所接受。
因为《繁荣》的设定过于玄幻、复杂,很多东西对于国内观众而言都是陌生的,秦砚不得不花费一些画面去解释。
可如何解释是一个大难题,很多电影的解释就一个PPT般的背景板,然后浮现文字,再配以旁白。
不能说是节约成本,只能说是偷工减料。
可是刚才秦砚在解释设定的时候,直接拍了一个剧中剧,而且还动用了相当逼真的特效。虽然设定近乎神话,但完全没有让人出戏的感觉。
孔修明和很多观众一样在心底大喊了一声:“秦导,牛X!秦导,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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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隐居多年的村庄后,公输子和水淮桑并没有直接前往咸阳,而是先去寻找其他学派的传人。
以墨家现在的实力,公输子自知没有办法和秦始皇抗衡,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其他同样遭受迫害的学派。
如果百家真的能够团结在一起,起码有了和始皇谈判的资格。
在此之前,水淮桑对于始皇和秦国相当厌恶。就算他自称“始皇帝”又如何,他害得墨家学派四处流亡,害死自己众多师弟、师妹。
可是当水淮桑随着公输子走遍秦国,去寻访那些其他学派传人的时候,水淮桑心中才逐渐有了自己的印象。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虽说秦律严苛、民不聊生,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秦国变法的目标是真的想要尽快让整个国家变得更加强大。
何以超速发展?作为君王的秦皇在百姓背后不断挥舞长鞭,百姓如同耕驽马一般,被驱使向前。
这样做法正确与否,水淮桑也没有答案。
某天水淮桑在和公输子坐而论道的时候,他情不自禁感叹道:“如果要是秦王为人再宽厚一些,不用这么急功近利,他或许真的称得上千古一帝。”
听到水淮桑对于秦始皇的评价,公输子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没有急急忙忙带着水淮桑直奔咸阳,又何尝不是想待水淮桑多看看这世界呢?
无论别人怎么评价秦始皇,但真正还是应该要自己去辨别。看到水淮桑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和偏激之后,公输子满是欣慰。
想到要和这样的人物对抗,公输子只能露出无奈的苦笑。
这天下之大,除了始皇外,公输子想让秦砚水淮桑看一看人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这百家的传人!
其实他们的行踪并不难找,因为很多学派并不像他们这般处境维艰。
原因很简单,当初秦始皇在统一六国的时候,鲜少有直接反对秦国的学派,而拥有着“兼爱”、“非攻”理念传承的墨家不仅反对,而且身体力行。墨家不止口头号召,甚至墨家还组织自己的军队,制作机关兽、机关人,号召天下的工匠一起去对抗秦国。
“墨家即以振世救弊为主,一变而为侠。”
那时墨子在世,墨家声望如日中天,振臂一呼,秦国声望颇受影响,始皇对墨家恨之入骨。
如今要清算,自当从墨家始。
或者说其他学派的处境也没有如没有墨家学派的处境这么差。
法家已经逐渐归顺了秦王朝,而且整个学派又隐隐约约以宰相李斯为首;至于儒家,对于现在的秦皇统治天下也有作用,正在归顺秦国;农家、纵横家、兵家、杂家更是和始皇密切相关。
“诸位糊涂啊!我墨家只是一个开始,秦皇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公输子的苦口婆心根本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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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修明和卡尔他们这些观众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秦砚在拍电影的时候,似乎在不断的拷问着每个学派安身立命、最为根本和标志的学说观点。
每一个学派的观点都有可取之处,但这就是每一个学派传承者,真实的想法吗?
起码电影中的各家传人都不是圣人,有人贪生、有人逐利,并没有人愿意和公输子一同前往咸阳。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法莫如一而固”,可谓是巧舌如簧。
水淮桑不止一次向公输子抱怨过这些人贪生怕死。水淮桑只是很冷静地说道:“世人皆颂仁义,皆因世人缺之、乏之。”
所有的历史经过不断的压缩后,形成了一个个呆板符号,反而让人忽略了人类真正的复杂性,而秦砚就是通过剧情在反思这些文化符号。
观众们能够很轻松的带入公输子、水淮桑的角色,一个是现在墨家巨子,如果另外一个不出意外,则是下一任的墨家巨子。
同样他们也不是完美的存在,易怒、不知变通、偏激……
剧情通过很多小的事件和华丽的画面联系在一起,让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
首先剧情得有趣,否则观众才没有闲情雅致听秦砚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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