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乔公子
大约在一个月前,洪小贵迷上了赌博,每日都要去福运赌坊玩几把,有时候玩得通宵不回家。
起初,洪小贵赢了些钱,后来越赌越大胆,赌得血本无归。洪小贵从赌坊柜台借了钱,还不上钱的时候,赌坊的人便给他介绍了别的地儿去借钱,拆东墙补西墙。
最后,洪小贵被讨债的人乱棍打死。洪祥民赶过去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咽了气,他听到那些打手说这是安昌伯夫人的意思,叫他滚远点。
“这么说,安昌伯夫人在放利子钱?”杨季铭若有所思,他记得昨晚刚看到一条规定,本朝不允许官员及其亲属在民间放利子钱。
张勇说:“没错。”
陈涛说:“其实许多富贵人家都在外面偷偷的放利子钱。只要不闹出事情来,也没人会管他们。”
三人来到洪家,先到灵堂上了柱香,而后便详细询问了洪祥民一些问题。
从洪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杨季铭回到府里的时候,晚膳已经热过一轮。
尚嘉言让槐安打了盆热水给他擦了把脸,亲自替他换了外衣。
杨季铭看到餐桌上的两人份饭菜,以及两副碗筷时,不禁心疼又自责。“都怪我,回来的晚,应该先找人来告诉你一声。”
“我不饿,正好等你一起吃。”尚嘉言也很心疼,“在顺天府当差,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杨季铭淡淡的说。
尚嘉言微微垂眸,“用膳吧。”
杨季铭见他为自己担心,补充说道:“真的不算辛苦,就是事情有点难办。你别担心,我会干好这份差事的。”
尚嘉言点点头,“先用膳吧。”说罢,他就为杨季铭布菜。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之前一直都是杨季铭照顾他的。
杨季铭心里感动,他媳妇儿是在心疼他工作辛苦啊!
杨季铭也为他夹着菜,“今天用膳的时间比平日里晚了许多,快吃吧。”
“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这才自己好好吃饭。
饭后,杨季铭与尚嘉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尚嘉言问:“差事上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么?”
“当然可以。”
杨季铭把洪祥民的案子说给了他听,最后说道:“这事肯定会得罪安昌伯府,但下令彻查的和最后断案的都是许大人,想来就算安昌伯府的人要找麻烦也该是去找许大人的麻烦。”
尚嘉言不由的蹙紧了眉头,“安昌伯夫人是成国公的妹妹。”
杨季铭耷拉下脑袋,叹道:“除了一个伯府,还有个国公府,事情更棘手了。你说这样一个贵妇,放什么利子钱,还把人给打死了?”
尚嘉言微微勾了勾嘴角,“未必没有办法。”
“嗯?”
“现在的安昌伯夫人是继室,是原配夫人的庶妹,而世子则是原配夫人的嫡子。如果安昌伯世子肯合作,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继子跟后娘,有戏啊,明日我就找人去打听安昌伯府的事情。”
尚嘉言微微点头,“我大嫂和安昌伯世子夫人相熟,明日我就派人去尚府请大嫂帮忙约见安昌伯世子夫人,当是多做一手准备。”
“景烁,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杨季铭哈哈笑着,仿佛已经看见这个棘手的案子得到解决了。
尚嘉言觑了他一眼,小脸微红,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呢。”
“景烁愿意为我的事情费心费力,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尚嘉言故作不满的哼了哼,说:“你应该说,以后不再让我为你的事费心费力了。”
“你说得对,我以后要长进点,不再让你为我的事费心费力。”
尚嘉言不由的扬起唇角,眉眼弯弯的说:“等事情解决以后,你可得好好谢我。”
杨季铭从他身后环住他,把头搁在他的一侧肩膀上,笑着说:“景烁哥哥不妨先说说看,想让我怎么谢你?”
“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杨季铭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
尚嘉言勾了勾嘴角,转而提醒道:“散步散得差不多了,你该去看书了。”
杨季铭艰难的应了一声“好”,艰难的松开他,艰难的走向小书房。
尚嘉言摇头失笑,而后也走进小书房,陪他一起看书。
第22章 行动
次日,杨季铭和陈涛来到了福运赌坊。
胡老三一看见他们,就笑脸迎了上来,“两位,今儿个是来玩的吧,想玩点什么?”
陈涛问道:“昨天那个孩子呢?”
胡老三呵呵笑着说道:“在后院劈柴呢,我带两位过去瞧瞧。”说罢,他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季铭和陈涛便跟着他走向后院,果然看见昨日的少年正在劈柴。他虽然看上去有几分辛苦,但至少没有受到非人的对待。
胡老三笑着说:“陈捕快,杨三少,你们不用替他担心。我们就是个赌坊,不是人肉窝。这小子在家也是干活,还吃不饱。到了我们这儿还是干活,而且饭管饱。”
那少年斜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手里的斧子更用力的劈了下去,仿佛把面前的柴当成了恶人仇人。
陈涛说:“我们就过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们就放心的继续去巡街了。”
胡老三笑着送他们出门:“两位常来玩。”
杨季铭说:“这孩子跟我们有缘,我们会常来看他的。”
胡老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而后笑着说:“欢迎,随时恭候二位的大驾。”
两人离开赌坊后,陈涛不禁问道:“季铭,关于洪叔的案子,咱们不问问福运赌坊的人吗?”
“问了他们也未必会说,反而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还有那个劈柴的孩子。涛哥,咱们想法子悄悄的去见他。”
“你是想让那个孩子帮忙?”
“正是。”杨季铭心道:那个孩子就是现成的卧底。
陈涛却是担心道:“那孩子似乎对我们有些厌恶?”
“他昨日逃跑遇上我们这两个公差,却没能帮得了他,他心中有气是正常的。但比起我们,他应该更怨恨赌坊。”
“行,那就试试看吧。”陈涛想了想,也觉得这法子可行,至少比他们像无头苍蝇一下乱飞乱撞要好。
杨季铭微微沉吟,继而说道:“现在肯定不行,咱们晚上再来,先去洪叔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吧。”
“好,听你的。”
于是,二人又去了洪祥民家。
他们到的时候,一群催债的人正用先礼后兵的方式逼着洪祥民让出他家的糕点铺和制作糕点的方法。
老洪糕点铺是一间开了二十多年的老铺子,老洪做的糕点品种繁多,色香味俱全,远近闻名。
这间铺子是洪祥民一辈子的心血,他不想就这样被迫让出去。
领头的人恶狠狠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儿子欠了我们的钱,现在他死了,那就你这个当爹的来替他还。”
洪祥民悲痛得捶自己的胸口,“你们要钱,就自己问我儿子去要!”
杨季铭与陈涛急忙上前,陈涛扶着洪祥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杨季铭见到了熟人。
“哟,这不是杨三少么,这次要不要也帮这老头把钱还了?”说话的正是之前向老不赖要债的人。
杨季铭问:“你们是专门替人催债的?”
那人看在杨季铭曾替人还钱的份上,对他和颜悦色了几分,回道:“没错。”
“他到底是欠了谁的钱?”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要问腾龙武馆。”
“武馆?”
“对,我们催债的活都是腾龙武馆的副馆主马元彪派给我们的。我们收了钱交给他,他再给我们赏钱。”
“原来是这样。”武馆的人兼职做催收业务呀。
“杨三少,这姓洪的欠的债,您替他还么?”
“我可不是什么散财童子。”杨季铭想翻白眼。
催债的人顿时变了脸,继续凶神恶煞的讨债。
他们说:“洪老头,你把糕点铺抵债不就行了?你那铺子不值钱,债主好心,只要你交出铺子和制作点心的方法,所有债务就一笔勾销。”
洪祥民梗着脖子扬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正好下去向孩子他娘认错,我没照顾好小贵。”
说着说着,洪祥民就止不住的老泪纵横。“小贵从小就很懂事,胆子也小,他怎么会去赌呢?一定是你们在害他!”
这时,张勇带了一班衙役过来,这才把催债的人赶走。
另一边,齐玉蓁把安昌伯世子夫人姜慧然请到了京华楼。
姜慧然走进包间,看见尚嘉言也在,不禁有些诧异。她笑着说:“原来杨夫人也在。”
尚嘉言说道:“世子夫人请见谅,是我请大嫂约夫人过来的。”
齐玉蓁笑着说:“都别站着,咱们坐下慢慢说。”
尚嘉言亲自为齐玉蓁和姜慧然倒了茶,“听大嫂说,世子夫人是个爽快人,我便开门见山的说了。”
“杨夫人请说。”
“不瞒世子夫人,有人到顺天府状告安昌伯夫人放利子钱,还害了人命。许大人将这个案子交给了外子去查。”
尚嘉言已经听齐玉蓁说了,安昌伯世子与继母不睦之事。齐玉蓁建议他,直接与姜慧然实话实说。
姜慧然挑了挑眉,说:“杨夫人与我说这个,是希望我做什么?”
“外子当差的时间尚短,我希望他能办差顺利些。”
姜慧然笑了笑,想起在娘家听到的一些话,意味深长的说:“杨三少比他兄长有福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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