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陈元忍俊不禁。
李湘困惑,陈元原本暗淡的神色顿时生彩,她咬着唇,更断定他是有心上人了,这么一想,当下来了气,转身叫上丫鬟就走。
……
李稷看着手帕上陈元画的心,越看越欢喜,整个人都生动了,一个劲的问阿叶何时回来。
阿焰动动耳朵:“阿叶回来了。”
果真,阿叶匆匆进了屋,表情不大好,照实禀报:“送到了,可人家没空回您,正陪未来夫人逛园子呢。”
李稷的脸登时冷下去,整个人和方才不一样了,神情刀子一样凛冽,露出杀人的狠劲来,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第34章 没有什么是一盘绿豆糕解……
阿叶立时后悔说了实话, 垂首不言。
“你再说一遍!”李稷的声音大了起来,气红了眼。
阿叶站着不动,忐忑地支吾半天:“属下没见着他, 是、是石坚回的,想来定是他故意瞎说的。”
李稷不信,一张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我自个去确认!”
“小主子!”阿焰拦住了他,大着胆子嚷了一句:“您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像是一盆凉水浇在头上,李稷登时清醒了, 僵在原地,像是被冻住,许久, 才有了点活气,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卧房。
阿叶和阿焰也仿若活过来一般松口气,愣愣看向卧房方向, 不由担忧起来。
阿叶轻叹了口气,视线转向阿焰:“你说,小主子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什么反应?”阿焰绷着脸:“什么反应都没有, 要真有, 咱们当奴才的就要为主子除了绊脚石。”
阿叶盯着阿焰空洞的眼睛, 那里面像是还有双跟明镜似的眼睛,让人看不透的可怕。其实他想说一句“陈元不是绊脚石”, 但话到嘴边改成:“明白。”
誉王父女在相府用了晚饭才走。陈元总算可以休息了,冲个澡,没骨头似的半躺在凉榻上吃西瓜。
“您不给二殿下回个口信什么的?”石坚端了热茶来。
李稷咀嚼的嘴一顿,忙放下手里的西瓜,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让厨房做两盘绿豆糕, 再拿纸笔过来。”
丫鬟们依言照做,陈元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吹干墨汁,小心叠好,夹在绿豆糕上面,一并交给石坚。
石坚双手接过,利索的不见了踪影。
陈元让伺候的丫鬟下去休息,躺回凉榻上,伸个大大的懒腰,自言自语道:“带小妹妹逛街真累,果然古代女孩跟21世纪的女孩都爱买买买。”
李稷生了一天的闷气,连饭都没吃几口,失魂落魄的样子瞧着怪可怜。阿叶把陈元送的绿豆糕和纸条交给他的时候,他才重新带了神采。
李稷打开纸条,那上面写着[一盘绿豆糕消不了气,那就两盘],他看向绿豆糕,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小主子,带誉王之女四处逛逛是他父母吩咐的,他就是遵照父母的话而已。”阿叶小心翼翼地:“您千万别多想。”
李稷沉默着,还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他在意的是“未来夫人”那几个字,太戳他肺管子了。
阿叶自是明白,接着说道:“方才属下又问石坚,什么定亲全是属下自个揣摩出来的,属下该死,惹了您不快。”
听他这么一说,李稷抬眼看他,斟酌着:“石坚还……说什么了吗?”
“他没说什么,是陈元说了。”阿叶忒明白李稷的小心思了:“说是送走誉王,就立马给您回信,还吩咐厨房做了两盘绿豆糕给您,原本是想着亲自来的,这不宫门关了,才派石坚来。”
李稷信了,事关陈元的种种,他都会选择全信。重新看向那两盘绿豆糕,有些愉色,嘴上却道:“谁稀罕他的绿豆糕。”又说:“我本就不爱吃这玩意。”话是这么说,手上却已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阿叶憋着笑,装出一副跟着嫌弃的声调:“就是,这玩意宫里头又不缺,堂堂相府的小少爷送这么磕碜人的东西,丢不丢人。”
李稷不乐意听这话:“每个糕点师傅做出的味都不一样,宫里头是不缺,可有相府的这味吗?”
阿叶听他这话真忍不住要笑了,好在憋笑功夫一流:“是是是,还是小主子的话在理。”
石坚回府交差,陈元正毫无架子和院里几个下人玩筛子,正兴头上呢,见他来了也没多问,石坚办事他是一百个放心,只问了句:“要不要一起?”
石坚不喜赌博,摇头,话不多说,上房梁睡大觉去了。
陈元故意放水,输也是个高兴,几个下人跟着乐,输赢怎样无所谓,就是陪主子解闷。
大抵是真累了,陈元玩着玩着竟在地上打起盹来,几个下人轻手轻脚扶着他去了床上。
刚躺好,陈元就醒了:“不玩了?嗯,不玩了,我睡了,你们也去睡吧。”
陈元做梦了,梦到他回去了,他的小房子,车子全被从哪跑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霸占了,气的他用学的拳脚功夫和毒将王八蛋亲戚团灭,正乐的跟傻狗似的,屁股上就中了一脚。
“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
李耿这混小子跟着穿过来了?陈元迷迷糊糊的这样想。
“哥,你答应了的,今日带我们骑马。”
李稷这小子也跟着来了?陈元还是个迷糊,翻个身,眼皮就给一双手撑开了,映入视线的便是李耿那小子,呲牙咧嘴的正笑得欢。
“还不醒?”李耿问,脸还想往近了凑,给李稷摁住了后脑勺,接着耳朵就被陈元揪住了。
“你个混小子,不知道我有起床气是吧?”陈元手上使了劲。
李耿嗷嗷叫疼,还不忘问上一句:“什么叫起床气?”
“今儿哥哥就叫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起床气。”
“哥哥哥哥……”
两兄弟闹起来,嘻嘻哈哈的,吵醒了院里的一切。
李稷坐在那笑着看他们闹,等闹完了,他来了句:“这就是起床气,我知道了。”
李耿耳朵给拧的发热,苦瓜脸道:“二哥你可别提起床气这仨字了,今儿我算是深刻体会了。”
李稷笑,陈元跟着笑,然后上手摸摸李耿通红的耳朵:“哎哟,我下手重了,哥哥给你赔不是。”
“那给我三盒绿豆糕。”李耿抱起膀臂,一双狗狗眼贼溜溜的:“昨儿大半夜的给二哥哥送去两盒绿豆糕,表哥你可真有心,更偏心!”
“给你三十盘,不,三百盘,回宫你吃到过年。”陈元笑着又摸摸李耿的耳朵,红彤彤热乎乎,便吩咐人备些冰块来给他敷着。
吃过饭,三人去了马场,到那换上骑马装刚上马,远远地就看见打南边骑着马过来一个人,近了才看清,原来是誉王之女李湘儿。
只见她高马尾,绑着抹额,一身碧绿轻纱骑马装,笑的开怀,美的动人。
“元哥哥,”李湘儿出声了,只看陈元:“怎么这才来?我等你好一会了。”
陈元:“……?”
李稷的笑僵住了。
李湘儿为什么来,陈元全然不知,她这样一副咱俩约好的模样也让他一脸懵逼,更别说那娇软软的一声“元哥哥”喊的他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李湘儿也不等陈元回应他,带笑扫视了一遍其他人,目光最后落在李耿身上:“这位便是耿弟吧。”
李耿一笑,礼貌道:“湘儿姐姐,前儿还一起用膳呢,你这就忘了?”
“没忘。”李湘儿的声音甜软:“你喊我一声姐姐,那我便不下马行礼了。”
“不必不必,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些礼数。”李耿可爱的摆摆手,他对这个堂姐印象还是颇好的。
“还有个弟弟呢,你没看见?”陈元发话了,这个李湘儿什么都好,就是目中无人的有些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老子是皇帝呢。
李湘儿看向陈元,很快明白陈元误解她目中无人,柔柔地笑一下,像是有一分撒娇:“元哥哥,这不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嘛。”她笑着终于将视线落在了李稷身上,却带了几分高傲,明明地瞧不起:“你就是……李稷吧。”
这宫里宫外,都知道李稷这个从冷宫里出来的殿下不受宠,还是个小跛子,不会有人会认为皇位会落到他手上,故而,李湘儿对他如此态度,不稀奇。
李稷冷着脸,像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冷,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李湘儿。
“什么李稷吧。”陈元蹙眉,护犊子心切,帮腔道:“李耿是咱们的弟弟,李稷不也是,有什么不一样?”
李湘儿笑了,“咱”这个字让她满意,给了陈元面子,重新看向李稷,比方才热情了些许:“稷弟弟,姐姐方才……”
李稷半点面子不给,她话还没说完,就“驾”一声,骑马远去了。
李湘儿:“……”
还从未有人这般无视过她,心高气傲的小丫头顿时恼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的圆溜溜:“他什么意思?”像是真气极了,不顾形象地指着远去的李稷大喊:“李稷!你给我停下!你敢对本郡主无理!”说完沉不住气,挥鞭子赶马追了过去。
陈元:“…………?”
李耿也是个懵,眨巴下眼睛,呆呆地问:“哥,咱们追过去吗?”
“追啊!”陈元从懵中回神,赶忙一声“驾”追了过去。
李耿叹口气,也快马加鞭跟了过去。
小说里对李湘儿的描写并不多,她嫁给了赵显的孙子,后来赵家全族被抄斩,因誉王的干系她得以保命,不过,她性子刚烈,不想独自一人苟活,随了夫君孩子去了。
陈元对李湘儿那句“嫁了人的女儿,就没家了”记忆犹新,如今瞧着十六岁的李湘儿,性子确实是强了些,强中还带了几分悍,竟全然不顾身份,围着马场紧追李稷不放。
“李稷!”李湘儿不依不饶:“你给我站住!”
陈元无奈至极,追上了,劝道:“你一个郡主,又是当姐姐的,何必追着弟弟不放?”
李湘儿才不管,气道:“他算哪门子的弟弟!”
这话陈元不乐意了:“敢情在你眼里只有李耿那样的才是弟弟?”
李湘儿没搭理陈元,因她已经追李稷去了。
陈元“靠”了声,骂了句:“疯丫头!”也挥鞭追了上去。
李稷显然没想到李湘儿会对他穷追不舍,赶马赶的累,他没什么好怕的,若不是仗着对方是女的,早就下马揍她一顿了。他渐渐放慢了速度。
李湘儿终于追上李稷了,气哼哼地,咬牙切齿地:“怎么不跑了?再跑啊!看看是本郡主的千里马厉害,还是你这匹破马厉害!”
李稷脸色冷着,眼神也冷着,只给了李湘儿一个冷冷的“哼”。
李湘儿再次瞪圆眼睛,拉着缰绳,梗着脖子,将大小姐脾气耍的淋漓尽致:“你再哼一个!本郡主这就让我阿爹割了你的舌头!”
“割谁的舌头?”陈元“吁”一声,拉住缰绳,十分不悦:“你可别忘了,他是皇子,老爹是当今陛下,你老爹不过是王爷,竟能割了皇子的舌头,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李湘儿是个气闷,不服道:“他算哪门子的皇子。”
陈元眉头一皱,生气了:“行,既然郡主如此说,那不妨咱们这就去陛下面前问上一句,他算哪门子的皇子。”
“你!”李湘儿给噎的无话可说,不敢再明目张胆瞧不起李稷,脸别到一边,装作看远方的马群样子:“瞧那匹骡子,真以为在马群里就当自个是马了。”
陈元还想怼上一句的,但懒得跟个小姑娘家较劲,这时李耿追过来了,听到李湘儿的话,立马回道:“湘儿姐姐,你连骡子和马都分不清吗?这儿可是皇家马场,喂养的全是精壮的好马,哪里有骡子?”
李湘儿撇撇嘴,嘀咕:“你懂什么?”
“弟弟自然是比姐姐懂马。”摸不清状况的李耿这会子追着李湘儿跟她讲起如何区分马和骡子,但碍于李耿是皇后的儿子,便不好发作,只能忍着不耐,可是叫她好一个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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