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李稷轻踢马肚,慢悠悠向马群走去,陈元紧跟着他,与他并肩,安慰道:“她骄纵惯了,难免说话不中听,咱们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李稷没有停步继续让马儿慢慢走着,脸冷的像冰,他不理陈元。他真的特别想问上一句李湘儿是不是你未来夫人,可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犹豫再三,到底没勇气问出来。
陈元见他不说话,便道:“要不你骂我两句?”
这话原本是想李稷消气,哪里想,李稷的脸色立刻生出几分醋怒还带着几分伤心,看向陈元:“你跟她什么关系?”
“啊?”陈元给这话问的懵,照实说道:“远房亲戚啊。”
陈元喊李耿的妈是姑姑,李湘儿喊李耿的妈叫大娘,是远房亲戚没错。
他自认为这答案没什么不对,可李稷小脸还是绷着,气鼓鼓地,明晃晃写着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远房亲戚?”他哼:“那一声元哥哥倒是叫的亲热,怕不是远房亲戚这么简单吧。”
陈元一脸无奈,望着小气包:“你这是生我的气还是她的气?”
回他的是一声傲娇到骨子里的“哼。”
陈元:“……”
李稷翻身下马,手上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乱甩。
陈元也下了马,小气包耍起性子来,他也是个万般没辙,从怀里掏出一个油脂包,打开,里头窝着几块绿豆糕。
“饿了吧,吃块绿豆糕。”陈元递到李稷面前:“知道你喜欢吃,特意给你带的。”
其实李稷不爱吃这些个甜的糕点,但陈元给的,便不一样,他接了,连带着脾气也小了。
一块绿豆糕下肚,李稷才小声道:“她是个女流之辈,我不与她一般见识。”
陈元高兴了:“好气魄。”他抬头望望天,今儿阴天,有风,骑马倒是凉爽,指了指脚下草地:“坐这儿吧,省的站着你脚累。”
李稷抿抿唇,像是露了点笑,挨着陈元坐下,把手上的绿豆糕递过去一块:“你也吃块。”
“我不爱吃甜食。”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接了,咬了口:“不过,这脆皮绿豆糕的味道确实不错。”
李稷盯着陈元的嘴角,那儿沾了点糕点屑,他脑子里幻想伸手擦掉这样的画面,便大着胆子伸了手,哪里想,陈元先一步粗鲁的擦下嘴角,还不顾形象的呸呸两声。
“这种糕点吃起来容易沾的满嘴都是。”
李稷没应声,失落落抽回手,气喷喷打了手心绿豆糕两下。
“?”陈元偏头不解看他,顿觉好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李稷呆呆看他,怪理直气壮:“谁叫它们沾你一嘴屑,该打。”
陈元更觉好笑,问:“若它们是活物,你是不是要弄死它们?”
“又不是野兽,哪有就这么生吃活物的。”李稷较真。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元把鞭子放地上,看向旁边吃草的两匹马,又看向不远处下了马的李耿和李湘儿。
李湘儿捂着耳朵,烦的嚷着“别说了”,李耿穷追不舍喋喋不休。
“快看。”陈元朝他们俩指了指,笑道:“这回咱们的耿弟给你出气了吧。”
李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移开重新看向陈元:“嗯,耿弟是个好弟弟。”
陈元收回目光,薅了把草喂在他脚边吃草的马,转了话题:“听说这里的马比老百姓的命还尊贵?”
“嗯。”李稷把绿豆糕包好放怀里,跟着薅草喂马。
陈元手里的草被马吃掉,又薅了些,像是闲聊那样,问了句:“若你是这天下的主人,你会如此轻视白姓的命吗?”
“哥,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李稷放低声音:“这儿是马场,到处是宫里的人,你不要仗着你父亲就说话这么不顾后果。”
陈元浑然不顾:“那你说说看。”
李稷垂了眼眸:“人的命自然是比牲畜的贵重,可上战场的马跟上战场骑马杀敌的将兵一样重要,这儿的马全是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的好马,父皇说它们的命比普通百姓的命贵重,是有他的道理。”
陈元吃惊李稷居然也有为他老爹帮腔的一天,调侃:“当儿子的知道向着父亲了。”
李稷似乎抵触这话,声调有了些淡意:“实话实说而已。”
陈元发觉他不喜提惠帝,便又转了话题,聊起眼前这两匹马。
“瞧瞧这两匹马多亲密,肯定是夫妻。”
李稷看傻子似的:“哥,这儿的公马母马是分开喂养管理的,它们是两匹公马。”
陈元为自己的匮乏的知识点感到尴尬,称赞李稷:“表弟你真厉害。”
李稷可爱的笑了:“这有什么厉害的。”说完不知是怎么了,越琢磨陈元的话越笑的开怀。
夏风拂面,辽阔的马场上李稷的笑声感染陈元跟着乐。
【叮,恭喜宿主,获得和CP观看马CP开车现场】
在陈元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见面前的两匹公马没羞没臊的当着他和李稷的面开起车来。
陈元:“…………?”
李稷:“…………?”
第35章 它们定是断袖之马
不远处的李湘儿看到两匹公马大庭广众的干羞羞事, 高且尖的叫了一声,慌忙捂着眼跑开了。
李耿转而冲这边跑来,还挺乐, 眼睛里看到的是这种事,可一双眼睛却是纯洁,还小孩心性地冲上头那匹马说:“那是你兄弟,不是你媳妇,你这匹苯马!”
陈元站起身, 面前的两匹马太没眼看了,加上李耿那话,不知为何总有股被冒犯的意思, 朝他嚷道:“它们能听懂人话吗!”
李稷站起身,小脸红扑扑,一双清澈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看马,又看看陈元, 然后问了一句李耿特傻的话:“你怎么知道它们俩是兄弟?”
陈元:“……?”
李耿傻乎乎的:“不是兄弟,总不能是仇家吧。”
李稷陷入了沉思。
李耿也陷入了沉思,然后脑袋灵光一现, 得出结论:“二哥, 它们定是断袖之马。”
李稷脸更红了, 眼神飘忽,深深感觉有被冒犯到。
陈元:“…………”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元终于活了, 凶他们俩:“你们俩个好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子,在这讨论两匹马,毛病吧!”
李耿嘻嘻笑:“这有什么,又不是看两个人。”
陈元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走!”说着瞪向李稷:“还有你!”
兄弟俩一前一后,乖乖跟着陈元。
出了马场, 李耿四处张望:“湘儿姐姐走了?”
“走就走,”李稷不喜提她,“又不是不认得路,她一个郡主还能少得了人伺候。”
“我就是随口问问,”李耿道:“她说约好跟表哥骑马的,怎没跟表哥说一声就走了。”
“陈元!”李稷突然就炸毛了:“你不是只约了我们吗?当日说好的,怎就还约了别人?你说话不算话!”
陈元给他这一声“陈元”喊得眉峰一怂,旋即大呼冤枉。
“对呀,表哥你说话不算话!竟还约了别人。”李耿跟着嚷嚷。
“你给我闭嘴!”陈元凶了一句,忙又跟李稷解释。
李耿委屈巴巴地瞅了他们俩一眼,小声嘟囔句:“既不是你约的,为何这么紧张兮兮的做解释。”
“耿弟说的对。”李稷的脸色更不好了:“你既约了别人,还约我们作什么?”
“你们两个臭小子……”陈元眼一瞪:“想挨揍吱一声。”
李稷:“吱……”
李耿:“吱……”
陈元:“……”
李稷和李耿对望了一眼,噗嗤乐了,哈哈笑作一团,陈元这才明白他们俩故意的,好笑又好气,跺了一下脚:“好啊,你们两个混小子,合着伙戏弄起我来了。”
兄弟俩依旧嘻嘻笑着,陈元的目光落在李稷身上,见他如此活泼,真是少见,不由笑了笑。
“元哥哥……”忽然,李湘儿打不远处被人簇拥着朝这边走过来,换了身衣衫,一身珠光宝气。
李稷冷脸。
陈元皱眉。
李耿乐呵呵:“湘儿姐姐没走。”还傻白甜的冲她招手。
李稷变得不像自己,嫉妒的不行,那一句又甜又软肉麻兮兮的“元哥哥”刺耳极了。
陈元一副大哥对小妹的语气:“你怎么还没走?天热,女孩子家回府休息吧。”
李湘儿甜甜地笑了下,柔柔地伸下手,身后的奴才便撑开了一把茶,她接过,羞羞答答地举高些将陈元罩在了伞下。
李稷的眼睛瞪圆了。
“方才还是阴天来着,这会子出了太阳,热一身汗,我去换身衣服,顺道拿把伞来。”李湘儿含羞地望着陈元:“元哥哥。”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给我制造危险!陈元马上从伞下躲开,他感受到杀气了,从李稷那飘来,马上看向李稷,果然,气鼓鼓的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刀子,活像要剥了他和李湘儿。
陈元皱起眉头,口气冷漠下来:“既然出了太阳,你还是早些回吧。”
李湘儿捏着伞柄,有些不高兴,她堂堂郡主为了讨好陈元近乎连脸面都不要了,竟还换不来他半分温柔,瞪了他半晌,才高高在上道:“陈元,我可是誉王府的郡主。”
陈元双手作揖:“郡主,求你了,走吧。”我们俩不可能。
李湘儿瘪着嘴要哭,又气又拿陈元没辙的样子:“你……不知好歹!”说完哭起来。
陈元最怕女孩子哭了,一张俊脸愁成一团,一个头两个大,哀求似的:“别哭了行不行?你先回去行不行?等我回去,一定亲自去给你赔不是。”
“此话当真?”李湘儿泪眼笑了:“那便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你若不来,我就去你府上找你。”说完欢天喜地的转身上马车走了。
同样走的还有李稷,倔强的,头也不回的。
“二哥你去哪?”李耿问。
李稷不答,陈元无语了,这小子的脾气真是,他快步追了过去:“你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
这话像是心上被陈元捅了一刀子,是啊,他生哪门子的气,他有什么理由生气,用身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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