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吃完再练也不迟,干嘛饿着肚子用功?”陈元这话不像是嗔怪,倒像是关心李稷饿肚子。
“昨晚上吃得饱,今早上不饿。”李稷喝口粥,“哥要不要再吃点?”他递上包子,“牛肉馅的,可好吃了。”
陈元摇头:“我吃饱了,你赶紧趁热吃吧。”
李稷笑笑,让徐让下去候着,就剩他和陈元,他又往他那靠了靠。
陈元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我是炉子你挨我取暖呢?”
李稷咧嘴笑,可爱的“嗯”了声。
陈元伸手摸向李稷的脸,冰凉的手让李稷当下将自个的热脸贴了上去,轻蹭着说:“哥,我是炉子,我给你暖。”
陈元给肉麻的不轻,抽回手,故作板脸:“赶紧吃你的。”他起身去炉边拿了个汤婆子,“这可比你的脸热乎。”
李稷依旧笑着,才不过一晚上,陈元就进宫来找他,这叫他实在高兴。
吃过饭,闹腾了会,陈元提到誉王失子的事。
李稷没什么反应:“他不是还有个儿子。”
陈元不绕弯子,直接道:“可这事你老爹不知道,这宫里头怕是只有你我知道。”
李稷看了看陈元,似乎有点别有深意,他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了:“哥,相爷他们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爷爷和我阿爹他们确实不知道,”陈元听得出李稷话里的弦外之意,如实道:“系统告诉我的。”
“院长?”李稷略有吃惊,又是院长,为何院长对陈元这般,连这样的秘密都肯告知。
李稷皱了眉,他不是嫉妒,而是担心,陈元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是这偌大的皇宫唯一的光,是干净的,他不想陈元扯进任何阴谋里来。
“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陈元说。
“我信!”李稷肃然道:“哥,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我只希望你别被心怀鬼胎的人利用了。”
“这话当是我送给你。”陈元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声音低了些:“不说旁人,那个誉王,你信他几分?你父皇你又信几分?”
李稷垂下眼不吱声。
陈元微微皱眉:“你信不过我?还是不愿跟我说?”
李稷立刻道:“哥,如今,我最信你,真的。”他怕陈元生气,斟酌着:“誉王对我有恩,这么些年多有来往,我不瞒你,我信他有五分。”
陈元暗暗磨牙,誉王才是金鸡百合最佳男主,他盯着李稷重复问:“那你父皇你信几分?”
“父皇……”李稷睫毛眨着,“我与他是父子,谈什么信不信的。”
陈元听得出来这小子对他老爹怨气颇大,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各种缘由他也摸不清,静了片刻才道:“即便是父子,那也是谈个信字的,就比如我,我老爹再骂我打我,我对他依旧十分,不,是百分千分万分的信,这世上是有不称职的父亲,可我信我爹断断然不会害我半分。”
李稷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没这么好的命。”
陈元张张嘴,一刹那竟不知该说什么。
李稷的脸上没了神采,恢复了许久未见的冷漠:“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他觉得陈元莫名其妙的,誉王那边失子也好,藏个儿子也罢,都跟陈元没什么关系的。
“说这些是想让你想明白些事。”陈元能站在上帝视角看这个世界的人和事,但他不能明说,只能提醒,他想凭李稷的聪明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明白什么?”李稷忽然不高兴了,冷冰冰的:“你不是我,你哪里会懂。”
陈元急了:“我是不懂,可我担心你。”他抓耳挠腮,然后扶住李稷的肩膀,让他看着他:“我担心誉王对你好是别有用心,你也说了,你们皇家人各个心思不简单,装傻充愣夹着尾巴做人的不在少数,有的是为明哲保身,有的则是暗藏贼心,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对你呢,你怕是连他家几条狗都不知。我说这些只是我一面之词,可我担心你是真的,生在皇室,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李稷愣愣的,这才明白,陈元说了这么多,全是担心他,是真心实意为他考虑周身,蓦地,他心跳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冒出来,跳的他不知所措,避开陈元过于认真的眼神,支吾半天:“说了一堆……”他强装镇定,“就是担心我。”
“担心你还有错了?”陈元又急,重重哼了声:“不知好歹。”
李稷这会子整个人变了,软乎乎的,幽怨道:“没错,是我错了还不成?”
他见过宫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见过两面插刀表里不一的朋友甚至亲兄弟,唯独陈元,对人好的纯粹,不含杂任何私心。
李稷忽然觉得自个的命真好,老天爷给了他一个陈元,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沉默着,专注地盯着陈元,看宝贝似的,眼睛眨也不眨,不知过了多久,他问:“哥,那日,你……”
陈元不解看他。
“你借着酒劲亲我是何意?”李稷的声音是颤的,脸红的不像话。
陈元:“…………?”
第49章 烫、烫、烫蛋了
原主喝醉酒对李稷干的那档子事, 陈元不是不愿意面对,而是做那事的压根不是他,李稷即便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
眼下的情况是, 就算他说了那不是他,别说李稷了,这个世界每个角色都不会信的。
屋里安静了许久,李稷先出声,小着声音:“哥,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说那事不是我干的。陈元拧着眉,想了想,干脆道:“喝醉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哪有什么意思,你个臭小子可别多想。”
他尽量嬉皮笑脸,只望李稷能别再提这一茬。
李稷鼓着腮帮子,眼神是危险的:“我喝醉酒就不会亲人, 李耿、程廉他们都不会,而且亲的还是个男人!”
陈元眉头动了动,无奈道:“我的好表弟, 表哥错了, 那事确实是我不对, 我这个人吧,喝醉酒就容易做一些荒唐的事, 别说亲你了,我喝醉酒连我爷爷和我老爹都亲,还有石头哥,我亲他好几次了。”
“石坚!出来!”李稷猛地喊了一嗓子,气到脸涨红, 他跟陈元较真,“你家少爷说喝醉酒亲你,这事可有?”
闪现的石坚想都没想回道:“回二殿下,没有。”
“放屁!”陈元拍桌子,瞪眼,咬牙:“滚滚滚。”
石坚闪退了。
李稷视线转回,用一种委屈的目光瞪着陈元:“国公爷和相爷那边,我会亲自去问。”
陈元:“……”
陈元的脸先是绿,后黑,最后喷火似的,忍着揍李稷的冲动,磨着后槽牙:“你要不想他们打我,你就问,现在就去。”
李稷看着他的眼神从委屈到愤怒到示弱到最后含了包泪,起身推了陈元一把,去了旁边坐着。
这次对话很不成功,陈元狼狈的回了府,不知是天太冷还是下雪的原因,受伤的那只脚疼的厉害。
更雪上加霜的是,因伤了李稷的心,系统给出警告,随即惩罚扣除积分一千,也就预示着陈元账户余额少了一千两。
这种惩罚对陈元来说,不痛不痒,他抱着汤婆子躺在被窝里,心烦气躁的。
李稷那小子的心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李稷是断袖小说里并没有提,也是,在位十年后宫空无一人,小说从侧面已经交代了李稷不好女人,是他这个读者看的时候考虑不周全。
失误失误,穿进来就要当李稷后宫第一人,这个任务还真是艰巨、艰难又艰辛。
对同行群体,陈元是没有任何排斥的,他认识好几个朋友都是gay,有空的时候也经常跟他们一起喝酒吃饭,还专门建了个基友群,群里除了他和另外两个朋友,剩下的全是gay,每天聊的嗨皮的不行,除了叫兽那小子,就数他是全群最能聊的主。
思绪转到这儿,陈元意识到不对了,一个gay群,他在里头活跃个什么劲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穿进了小说世界里,从一开始就知道李稷跟他是一种基情关系,出于系统任务保命原则硬着头皮做,可慢慢对他好竟成了习惯,一天见不着他就感觉少点什么,别人说他一个不好比自己被人说了还气,更别说看见李稷哭了。
操!陈元自己把自己整恶心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一个鲤鱼打挺,却因没掌握住力度,受伤的那只脚碰到了床沿,疼的哀嚎一声。
“他大爷的,床都跟我过不去。”陈元吃着牛肉面,咬着牛肉饼,骂骂咧咧一阵。
胃里饱了,可心里头却空落落的,说不上来就是不得劲。这晚陈元做了一宿的梦,梦里,群里的哥们全都给他贴上gay的标签,他赖都赖不掉。
在家窝了两天,陈元什么事也没做,从系统那讨了两本耽美小说看。近二十年的人生,增加了新的奇奇怪怪的知识。
“你他大爷的拿给我的是本黄色小说吧?”看到结局,陈元盯着疲惫的神色朝系统骂道:“简直无耻下流,我要投诉你。”
系统:【您看了两天了,才发现这是本带颜色的小说吗?】
陈元才不管,将嘴炮和无赖发展的淋漓尽致,心里痛快不少,摸摸下巴,不再跟系统瞎贫,又抱本书躺回被窝继续看。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必备排骨汤,就因大夫人知道陈元伤了脚,每天都吩咐厨房煲排骨汤给他喝。
盯着香喷喷的排骨汤和一桌子的饭菜,陈元没什么胃口,两天都不见李稷那小子的影儿,莫名的烦。哪能回回都是自个迁就那小子,这回他非要看看谁先服软。
“真跟我较劲上了!臭小子。”陈元磨着后槽牙,气不顺的简单吃了两口就找老爷子下象棋去了。
李耿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陈元还没睡醒就给李耿吵醒了,听见他的动静,头一次陈元心情不错,伸手就照着那毛茸茸的脑袋揉了几揉。
原以为打扰陈元睡觉会被揍一顿,没想到换来一顿揉,李耿是个纳闷,却也是个高兴,把冰凉的手伸进被窝,笑着道:“哥,难得你没揍我。”
陈元睁眼,一脸困意:“大清早怎么得空来找我?”
“得了个好玩意,给哥你看看。”李耿说着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
陈元揉下眼,起身细看才看清那是什么,一个玉雕,不过有笨鸡蛋那般大,却雕刻了一个水月洞天的美景。
“这么精致。”陈元惊奇不小,拿过来,“从哪得来的?”
“宫里的玉匠做的,雕刻各种鸟兽花卉树木山石是为除夕做装饰的。”李耿道:“哥,这个特意拿来给你的。”
对这些工艺品陈元其实没多大兴趣,不过小孩给的,他自然喜欢。
外头又下雪了,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家丁在雪地里玩摔跤,这是陈元把学校里的习惯带进府里的,既能强身健体还能热身防寒。
李耿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上前跟着玩耍。过了片刻,陈元也起了兴致和李耿比赛。
“好!”一阵阵的喝彩声响起,陈元的心情渐渐好起来。
正在兴头上就听有人传,说是李稷来了。陈元一听心里头高兴,但面上强制撑着,还摆起谱来,不理李稷。
李耿招呼李稷一块,李稷摇了摇头:“你玩吧。”他就势坐在廊下,目不转睛看着跟下人们玩摔跤的陈元。
雪越下越大,领头的家丁先停的,随后制止其他人一起行了礼。
“小少爷,您和三殿下该歇了。”他恭敬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陈元往屋里扶。
经过廊下陈元视线看向李稷,李稷也在看他。
“不打算理我了?”陈元问。
“这话当时我问你。”李稷绷着小脸,大眼睛里满了委屈。
陈元无奈,还能怎么着,只能先服软,朝他招招手:“外头冷,进屋。”
李稷笑了,一个起身两三步上前,自然的挽住陈远的胳膊,声音轻软:“我扶你。”
陈元“切”一声好笑又无奈:“我的脚已经好了。”
看了眼陈元的脚李稷没做声,进了屋脱下披风,他把神医开的膏药拿了出来。
李耿蹦蹦哒哒进屋,不管他们俩,喝了口热茶,便拿点心吃。
陈元看了那膏药,忙道:“我用不着,脚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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