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全由陛下拿主意,”陈氏笑着,“臣妾这儿倒是有个合适人选。”
“哦,哪家的姑娘?”惠帝来了兴致。
李耿站在那安静听着,暗暗替陈元和李稷干着急。
“凤儿,朕有点印象,”惠帝想了想,“想起来了,那孩子写的一手好字。”
陈氏笑着点头:“没错,如今年方十八,更是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同龄的姑娘没有比得过她的。”
李耿给他母后说得皱眉头,小声嘟囔了句:“乱点什么鸳鸯谱。”
“你这孩子嘟囔什么呢?”惠帝听见了声,但没听清,“有什么话直说。”
李耿哪里敢说实话,但又不能不帮陈元,只好大着胆子斟酌着开口:“父皇,表哥志在四方,他、他不是还要去北丘国,”他偷偷观察惠帝脸色,“那么远的地方,如今谈婚论嫁总归怕不合适,等从那回来也不迟,若不然那个凤儿苦守空房,多可怜。”
惠帝笑着哼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毛没长齐呢,还苦守空房。”
李耿干笑,不敢再多说。
惠帝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么远的地方,有家眷跟着,便不会太过思念故土,如此看来,阿元是该成亲后带着新娘子一块前往北丘国。”
李耿愣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暗暗叹气,表哥二哥,我尽力了。
惠帝走后,李耿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自言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又拍脑门:“我真是替你们俩操碎了心。”
他话音才落地,折返回来的陈氏脚步进了门,径直坐到榻上,板着脸问:“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母后。”
李耿总不能说实话,心一横,咬着牙说道:“母后,孩儿跟你实说了,我有中意的姑娘了。”
闻言,陈氏的眉头立刻拧起来,显然要发怒,但强忍了火气,瞪着李耿:“哪家的姑娘?”
李耿眼珠子转了转,面对他母后,他可以说是谎话张嘴就来,想都不想便道:“不知道,是先前在书院下山玩的时候救的,不过是匆匆一面罢了。”
听了这话,陈氏稍稍放心了些许,放下火气,语重心长道:“我的乖儿子,你这个年纪有中意的姑娘倒也正常,不过,眼下还是学业为重,况且你的婚事是要你父皇指婚,你懂吗?”
李耿乖乖点头:“母后放心,孩儿知道,孩儿自是以学业为重。”
陈氏堪堪放下心来,又坐了会,母子俩话了会家常才起身离开。
惠帝走后,李耿坐立不安一整天,翌日,完成功课,便着急出宫去见陈元。
“你父皇操心我的婚事?”陈元眉头拧起来,“怎么,是奏折太少还是打算发展媒婆副业?”
“父皇若是真赐婚,你和二哥怎么办?”李耿还真挺替他们俩着急。
“两个字:不娶,我才刚跟你二……”哥字还没说出口,陈元愣了,诧异地看向李耿,“你怎么知道的?”不等李耿回道,拔高音量:“你偷看信了?”
李耿撇撇嘴:“两句酸了吧唧的诗,有什么好偷看的,是父皇拆开看了,我跟着瞧了一眼。”
“你父皇看我的信?!”陈元声音又大了些,显然是个吃惊,“到底怎么回事?”
李耿一五一十说了,说完嘟哝道:“为了你和二哥,我牺牲太大了。”又气呼呼道:“你不拿我当兄弟,跟二哥好那么重要的事,居然瞒着我,太让我失望了,亏我处处为你和二哥着想。”
陈元理亏,解释了几句,李耿还是个不高兴,哼哼唧唧半天,叹口气,老气横秋地问:“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母后说了,我与二哥的婚事是要父皇亲自指婚的,况且,还没听说过,哪朝哪代有皇帝将自己的儿子指给一个男人。”
陈元眉头动了动,说真的,他跨出那一步真没想那么多,李耿的话让他神色凝重起来。
第68章 蜻蜓点水般快速亲了一下
时近端午, 天热了起来,大晌午的,陈元因伤口的疼睡不着, 躺在榻上,吩咐所有人退下,独自想事情。
系统跟死了一样,最近出现的次数少的可怜,以前嫌系统烦人, 这会子陈元倒是有点希望他多出现,毕竟,恋爱中的男人也是有心事的。
在胡思乱想一会后, 陈元呼叫系统,跟他吐槽恋爱后的感想:“恋爱前天天跟他见面,现在恋爱了却见不着面。”
系统给了回应:【宿主放心,未来几十年你们天天见面】
陈元眨巴下眼, 想了下,盯着房梁不说话了。
未来几十年天天见,如此看, 我们俩感情还真好。他默默的想, 心里冒出点甜来。
这会子更想李稷了, 陈元皱皱眉,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谈恋爱吗?恨不得时时刻刻见着他。”
话音落地, 窗户开了,窜进来个人影,陈元瞪过去,他倒是没怕,毕竟有石坚这个保镖, 况且一般人也进不来丞相府。
“哥。”是李稷。
当看到来人,陈元的眼睛豁的亮了,喜道:“你父皇放你出来了?”他着急起身。
“别动。”李稷快步上前,眼神是亮晶晶的,写满了思念:“偷出来的,想见你。”
他走近了,看向陈元受伤的地方,心疼道:“一定很疼。”说着神情刀子一样,咬着牙恨道:“一定要将伤你的人碎尸万段!”
“一刀就死了,搞那么麻烦做什么。”陈元一脸轻松的笑着:“小伤,无碍。”
李稷的表情转为温柔,嘴上仍然说着狠话:“将他碎尸万段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好好好,只要抓到凶手,随意你怎么处置。”陈元说着转了话题,担心地问:“大白天的偷跑出来,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父皇总不能杀了我。”李稷半点不担心。
陈元无奈笑笑:“也是,你父皇爱你的方式比较独特。”
李稷不想谈论他父皇,伸手去扯李稷的衣衫,想要看看受伤的地方,却又怕弄疼他,小心翼翼的不能再小心翼翼。
他过于轻柔的动作让陈元露了笑,直接扒开衣襟:“箭再怎么用力也射不出个大窟窿来,说小伤你偏不信,亲眼看看信了吧。”
伤口被纱布包着,上面还隐隐约约渗出点血,李稷抿了抿唇,忍着泪:“哪里是小伤?被绣花针扎一下才是小伤。”
陈元笑出声,他一笑,李稷的面色才好看些,但一双好看的眉毛还是皱着,很小心很温柔地触碰纱布:“就这样,我们说着话,也会疼的,我知道。”
陈元就势握住了李稷的手,很自然的攥在手心里:“即便是被绣花针扎一下也是要疼一会的,你啊就别总盯着我的伤,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说些别的。”
听了这话,李稷的脸莫名红了,问:“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陈元脱口而道:“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李稷的脸更红了,眼睫颤颤,垂了眼:“我……我不能多待,一会便走。”
“嗯,等过两日我去看你,”陈元说着郁闷起来,“你父皇估计还要过阵子才放你出来,在里头若是闷了,派人给我传个话,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解闷。”
李稷露出点笑:“只要我想出来,那地方关不住我。”
“若是从前你说这话,我或许不信,现在信了,”陈元跟着笑,“原以为你最不像你父皇,如今看,你跟他最像了,玩得一手好心计。”
李稷皱起眉头:“我们不聊他行吗?”
“好好好,”陈元知道他不爱听,忙顺毛,跟哄小孩似的:“你吃了吗?”
李稷的视线落在陈元攥着他的那只手上:“嗯。”从前只能想想的事,如今成了真,恍惚之间跟做梦似的,他怕这只手松开他,不由自主的回握紧了些。
许是天有点热的缘故,两只手黏糊糊的握在一起,陈元松开了些,要抽回手,李稷却不肯,追着不放,虽害羞至极,但对于情爱,他是头一次,哪里懂多少,只能笨拙的做些看起来傻乎乎的事情。
陈元给他成功逗笑:“不嫌热?”
李稷听出潜台词,恋恋不舍的松开:“你……热?”说完点头附和:“是有些热。”他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热的发胀,都不敢直视陈元了。
陈元看着,将他的羞涩尽收眼底,他还从没见过害羞成这样的李稷,起了逗他的心思,歪着头追着他的目光:“今儿这是怎么了?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李稷半闪躲着半迎合,支吾道:“哪有。”
“你脸红的跟大红盖头似的。”陈元有意调侃,“跟我说话就害羞成这样,等以后做些别的事,你得害羞成什么样?”
做别的事?李稷不由得多想了,咽了口口水,脸更是涨红的厉害,用一种嗔怪的眼神瞪了陈元一眼,口气却软软地:“不知羞耻。”
若是别人,陈元肯定一脚踹过去了,可李稷在他眼里竟觉得可爱,他一时不知是该拿李稷怎么办,还是拿自个怎么办了,只好无声笑笑。
“笑什么?”见他笑,李稷误以为陈元在想什么不该想的,瞪圆了眼睛,“你在想什么?”
“我的好表弟,笑都不能笑了?”陈元仍旧笑着,带着宠,“这话当是我问你,方才你脸红成那样是在想什么?”他顿了顿,作出猜测的表情,“定是……”
“没有!”李稷慌不择地,怕暴露了他那龌鹾的小心思,羞愤的红着脸抢白,“你不要胡乱猜想,我,我……”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担心陈元讨厌他,一下子红了眼,慌着辩解:“我没有,真的。”为掩饰自个的心虚,板起了脸,偏过脸去,跟自个怄气起来:“早知就不来看你了。”
陈元惊讶未来的暴君在情爱面前竟如此单纯的可爱,看他慌乱的这么狼狈,也不舍再逗他,柔声道:“你没想,是我想了,你我既然好了,牵手是常事,日后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也是常事,连亲个嘴……”意识到这话是有些让人害羞,清了下嗓子,“我也是从书本里看来得。”
李稷抿着唇,一张标志的脸蛋依旧红彤彤,那双漂亮的猫儿眼乌溜溜的看着陈元,他是想问些什么的,毕竟关于情啊爱啊的书本他都不曾看过,但碍于羞涩,实在张不了口,只得“哦”了声。
陈元觉得李稷乖的不行,给他弄得心里软塌塌的,忍不住又去握李稷的手,替李稷挡了那一箭才意识到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当即便回应了李稷的爱意,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来没怎么正视过自己的内心,而且那样情况下的告白,略显得仓促。
是要给李稷一个定心丸吃,陈元这么思想着便开了口:“那日情况紧急,我的回应全是情急下说出口的。”
李稷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误以为他是后悔了,陡地皱了眉,微怒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想再补充几点,给你个定心丸,也堂堂正正面对自己对你的感情。”陈元的脸上带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家躺着的这两天,我全在想你我之间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这么多日子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真是懊恼,亏的你好,我现在就想,以后怎么好好的补偿你。”
李稷觉得心跳声大了,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他听不见别的声了,幸福的几乎晕眩,对上陈元认真的目光,连呼吸都停滞了……
“是不是小鹿乱撞了?”陈元察觉得到李稷的害羞紧张,因为他也羞的不行,虽说素来脸皮厚,可面对喜欢的人,再厚脸皮的人也有害羞的一面。
李稷眨巴眨巴眼:“小鹿乱撞?”
“就是心跳加快,怦怦怦怦,”陈元笑着,坦白道:“我现在就是这样,心跳快的不行,感觉要从嗓子里冒出来。”
李稷傻乎乎的点头:“我也是这样。”他摸着自个的心口,“我还听不到别的声了,只有你的话,这一刻就是让我死也值了。”
“呸呸呸!”陈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稷的脑门,“你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别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李稷摸摸被陈元戳过的脑门。
“就是一谈情说爱就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我身上,”陈元语重心长,虽说他不想李稷成为杀人不眨眼毫无血性的暴君,但也不想李稷是个脑残的恋爱脑,“不许这样知道吗?我们在一起除了搂搂抱抱那些事,还可以做很多其他有意义的事。”
李稷歪歪脑袋,似懂非懂的,但很乖的点头:“我听你的。”
陈元刚想夸上一句“真乖”,就听李稷继续道:“可要是那些其他的事占据了你的全部心思,我会不高兴的。”
陈元无奈一笑,意识到跟他还是有些文化方面的隔阂,语言交流方面也有点障碍,当然,这不影响他喜欢他。
“不讨论这种深刻的话题了,毕竟,对于情爱我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笨拙,反正,咱们俩日后一起慢慢摸索。”陈元宠溺的笑着。
李稷点点头,陈元如此坦诚,让他先前的羞涩局促这会子淡了不少,话也多了,跟陈元闲聊起来。
某个时刻,陈元提醒:“既是偷跑出来的,别在这待太久,省得给自个惹麻烦。”
李稷想告诉他,有阿木的易容术,一般人看不出破绽,但想了想便没说。
他忽然意识到,对于陈元,他似乎有好多事都瞒着他,不是似乎,应该就是,比如,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比如他会为了皇位不折手段;比如他跟他皇叔串通一气,还比如他在皇陵墓室内偷偷操练兵丁……
李稷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心里头暗暗自责起来,他该说得,可有些事陈元知道了就多份危险,他不想他有丝毫的闪失。
纠结间,李稷问:“哥,若是我有些事瞒着你,你会生我的气吗?”
陈元不假思索:“不会,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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