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陈章是个急性子,见陈元吞吞吐吐,啧一声,催他:“说啊。”
陈元张张嘴,叹一口气,闷闷地把视线看向别处:“都不是,爷爷您就别胡猜一通了。”
陈章瞧着更觉陈元没说实话,原想再问,也知晓陈元的性子,便就此作罢,不过,若他想知道,能有一千种法子问出来。
这一晚陈元失眠了,他想李稷,可惜见不着,这个世界没有手机,只能干巴巴的想着念着。
前阵子石坚被陈卫昌派去办事,这几日又派回了陈元身边,陈元托腮看着他,问:“石头哥,你有没有特别想一个人的时候?”
“从未。”石坚答的很干脆。
“你这个人,”陈元抿抿唇,无语看着他,“年纪不小了,该思考终身大事了。”说着好奇地问:“你就当真没有喜欢过人?”
石坚依旧干脆:“没有。”
陈元不信,切一声:“不说拉倒。”端起茶杯喝口茶,若有所思地盯着茶杯,用一种老气横秋的口气说:“这世上真有人没有七情六欲?你真的不会动情?”话到此,他又看向石坚,“那你有没有理想型?就是说你希望未来跟你成亲的是什么样的人?”
石坚像个没什么感情的机器:“没有。”
“……”陈元手上的杯子差点扔过去,嗤道:“我就不信你真的没那方面的需求?”放下茶杯,想了想,一拍桌子:“赶明儿有空你跟我去青楼!”
石坚:“……”
看着石坚绿了的脸,陈元笑的捂肚子,继续逗他:“不如明日就去?那儿的姑娘风情万种,绝对有你中意的。”
石坚他脸更绿了,作势要走,陈元赶忙跳下榻揽住他,边说边穿鞋:“别走别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说呢,明儿去青楼是说笑,你陪我去凉州。”
第87章 大型失宠现场
陈元偷跑去凉州, 第二日陈卫昌便知道了,为此气的不轻,朝大夫人发了一通火, 说她没教育好儿子。
大夫人本就担心儿子心里着急,见他怪罪她,委屈又生气,回道:“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陈卫昌瞪着眼喝道:“这么多儿子,哪一个像他这样?平日里全是让你宠坏了!”
这话叫大夫人更是个委屈, 不由抹起泪来,哭道:“是是是,是我宠出来的好儿子。”
“吵什么吵!”陈章进了门, 目光扫了一圈,落在陈卫昌身上,“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动静,怎么, 嗓门高能耐的?”不等陈卫昌说话,呵斥道:“对夫人嗓门高算个屁的能耐!再说了,儿子是温淑一个人的吗?说!是不是温淑一个人的!”
陈卫昌气焰小了不少, 皱了眉头:“回父亲, 不是。”说完眉头拧的更深, 哀怨的看着老爷子,“父亲, 平日里儿子公务繁忙您是知道的,若不是她……”
“你给我闭嘴!”陈章没好气地打断,“她是谁?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是阿元的亲娘!是你丞相府的大夫人!你少在温淑面前摆什么官架子!正因你平日常不在家,这照看孩子的事全落在温淑一个人身上,不仅如此, 还有你那几房的大大小小,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得照料着,你当这大夫人是好当的?不次于你在朝堂上的公务!”
陈卫昌无话可说了,看一眼哭哭啼啼的大夫人,叹口气:“父亲教训的是,儿子方才也是一时着急,去凉州这一路山高路险,阿元一声不吭就走,实在叫我生气。”
“你生气?你成日里不着家,平时也不见你对阿元有多上心,今日倒是个好父亲了。”陈章板着脸,言语间丝毫不客气的数量。
陈卫昌给这话说的都委屈上了,又不能对老爷子忤逆,叹息一声,泄气般去了椅子上坐着。
陈章白他一眼,这才将视线转向大夫人,看她还在抹泪,换了副温和的声音说道:“孩子,阿元素来不听管教,做事也不好与我们商讨,平日里全是我这个爷爷惯坏了她,卫昌说话难听了些,你可别跟他置气,眼下也不是生气的时候,追回阿元要……
温淑擦干泪,微微屈膝,哽咽道:“父亲说的是,是儿媳不对,还望父亲您见谅。”说着又抹泪,“父亲,阿元他偷偷跑去凉州做什么?旅途遥远,儿媳是真担心……”
陈章宽慰道:“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想来那孩子走不远,方才我已派人去追了,况且有石坚跟着,你且放宽心。”
听了这话,大夫人吊着的一颗心才堪堪落了落,陈章没再多言,叫上陈卫昌走了。
路上,他绷着脸问:“近来你有没有觉得阿元有些不对劲?”
陈卫昌眉头微皱,似有沉思,片刻才道:“那混小子就没有对劲的时候。”
陈卫昌不以为然道:“父亲担心阿元会参与皇子之争?依我看,您这个担心多余了些,他跟二殿下走的近,反倒有助于咱们。”
陈章要发火,忍住了,拧着眉嫌弃看着陈卫昌,半天憋出一句:“阿元那孩子的蠢全全随了你。”
陈卫昌:“……”
陈元骑的飞快,眼看离城越来越远,他才稍稍放慢了些速度,侧头看了一眼石坚,调皮十足地冲他一笑:“几天不见,我骑马是不是进步不少?”
“小少爷骑马一向就不错。”石坚回道。
陈元心安理得认证了,要知道他可是从未骑过马,到这儿用了两个时辰便学会了,并骑的有模有样,说他是天才都不为过。
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又看了眼前方望不到头的路,陈元问:“此去凉州紧赶紧要走几天?”
石坚喃喃道:“马儿会累坏的。”
陈元眉头一皱,瞪他,但默认了这话,即使他心里再着急见李稷,人和马都是要休息的。
“那我们在前方哪儿休息?”对路程陈元不熟悉,只能问石坚,“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喂马,你来安排吧。”
石坚点下头应了。
两人继续飞快骑马往前奔,直到饥肠辘辘才停下来,陈元炸毛:“你他娘的想饿死老子?”
这火发的有些许莫名,石坚知道是因陈元知道他是惠帝的人,虽一直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窝着火呢,早晚是要发出来。
陈元气呼呼的咬了口饼子,骂道:“路过不少村子店铺,非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休息,你他大爷的故意找骂!”
石坚咀嚼着饼默不作声,等陈元骂完,他递上一壶水:“这儿的草肥美,马儿填饱肚子,前面五里路有个小镇,到了那儿小少爷便可好好休息吃顿好的。”
陈元咽下嘴里的饼,气鼓鼓的喝口水,瞪向他,把手里的饼扔给石坚,不爽道:“五里多一米我就弄死你。”
石坚默默叹气。
马儿吃饱喝足,两人一刻不停歇直奔小镇,天色还不算晚,陈元开口问:“距离下一个能住店的地方有多远?”
石坚:“三十里。”
陈元果断上马:“到那再休息。”
一路飞奔,到了那,陈元下马脚刚迈进旅店的门,石坚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挡住他,接着护他在身后。
“干什么?”
陈元话音落地,身后的店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随即闪现了几个人,看起来功夫了得。
陈元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他们齐齐跪下行礼,喊了声:“小少爷。”
原本受到惊吓的陈元登时松口气,捂着心口道:“吓死我了!”
几个人头低了些,其中一名稍稍抬头道:“国公爷让您跟属下们回去。”
一听老爷子的人,陈元更轻松了,痞痞一笑,反问:“我若不回去呢?”
“回小少爷,国公爷说了,即使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陈元眉头一皱,倒不是不高兴,而是觉得老爷子疼他疼的有点夸张,担心这担心那,简直拿他当三岁小孩子看待。
“好啊,来,我就站这儿让你们绑,来来来,拿绳子绑。”陈元拍拍胳膊对跪着那几个人道:“怎么不绑?赶紧起来绑啊。”
几个人跪那儿低着头不作声。
陈元哼一声:“本少爷让你们绑,是你们不绑的。”他清下嗓子,边朝石坚使眼色边说:“都把头再低点,干什么,惹着本少爷,看看爷爷到底是向着你们还是向着我。”
几人把头垂的更低了些,陈元倏地转身快速开门,在那几人未反应来之际,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中,三五下轻落在马背上,随后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挥鞭,像离弦的箭直奔城门冲去。
几人反应过来了,猛地起身欲追,石坚闪到门口堵住去路,把自己的长刀往地上一插,正色道:“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他话音才落地,单手拔刀挥了出去,只见最前头那人飞身闪开,抽出腰间刀,直直接住了石坚的刀,两刀刀刃撞出火花,其他人蜂拥而上,顷刻间打成一团。
……
夜已深,前头是阿焰,后头是举着火把的阿钿,阿焰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有惊人的能力,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黑暗中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这也是此次来凉州,李稷为何带阿焰来的原因,因有阿钿和阿焰,李稷一百二十个放心,但着实也生着他们俩的气,他在他们俩中间慢悠悠骑着马,一张略带稚气的脸带着让人生畏的寒气。
足足有一个时辰,三人都没说话,某个时候,阿焰“吁”一声,马儿驻足,他扭头对李稷道:“主子,前面是山路。”
李稷拉了拉缰绳,没作声,也没什么动作,就坐在马背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
片刻,他才开口道:“那就在这过夜。”
三人下马,阿钿拿了坐垫放在地上,恭敬道:“主子您坐。”
李稷凉凉地看他一眼:“以后主子还是不要叫了,毕竟,你们真正的主子不是我。”
阿钿轻轻蹙眉,无言以对。
李稷坐下,又冷飕飕地看他们俩一眼,哼一声:“你们叫我声主子,我可受不起,让你们跟着我来凉州都有些苦你们了,若不然明日天色一亮,你们还是回京吧。”
这话一出口,阿钿和阿焰两人眉头双双皱起,低下了头,皆都是个无奈。
若是论得理不饶人,李稷排名第二,没人敢排名第一。
……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陈元单腿坐在马背上,抖着脚,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嬉皮笑脸,话却说的颇为难听,“路上还想着你要是被他们失手杀了,我一定给你把丧礼办的隆重。”
石坚果然心理素质过硬,面不改色道:“真有那么一天,小少爷不必破费,一把火烧了即可。”
陈元抿下唇,没再怼他,把手上的一颗果子扔给石坚:“刚摘的野果子,挺甜。”
石坚单手接住,胡乱在衣服上擦擦咬了口,一张脸立时酸成一团。
“哈哈哈哈……”陈元开怀大笑,调侃道:“哎哟,功夫了得的石大侠居然会被个果子酸到。”
石坚吐出嘴里的果子,对陈元的幼稚他无语摇头,扛起长刀去了一颗树下背着陈元坐下。
陈元伸了个懒腰,又打个哈欠,跳下马,去了树下靠着石坚坐着。
石坚闭着眼,陈元碰他一下:“你这般骗我,我挖苦你两句都不行?”
石坚睁眼:“小少爷,你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陈元撇撇嘴,身子往后靠向树,盯着已经亮了的天空幽幽地说:“你说他到哪了?我这么个追法能追上吗?以他的性子,定是没日没夜的赶路,”话到这儿,他站起身,“石头哥,眼下我还不累,咱们再走一段路如何?”
对跟几个精兵周旋一夜又累又困的石坚来说,陈元这句话特别想让他一巴掌扇过去。
但想了想,石坚站起身,拿起长刀:“走吧。”
……
李稷的马儿生病了,跟随他多年的坐骑从未得过病疾,这次倒是来的凶猛,他伸手温柔地抚摸马背,拧眉,一脸担忧。
此处是荒山野岭,好在是白天,阿钿骑马去找大夫,阿焰则安静陪着。
“你在这守着,我去找找这里有没有草药。”片刻后,李稷忽然说道。
阿木忙起身,欲打算跟着一块去。
李稷没看他,只说:“让你守着就守着。”说罢,他快步朝一处走去。
此处山,悬崖峭壁处处险路,花叶繁多,更有不少草药,李稷在漫山遍野的找寻,手被划破口子,都不曾察觉,直到他听见马蹄声才警觉起来,有点不确定是谁,便飞身躲到了一颗大树上。
马蹄声近了,接着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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