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原来我的好侄儿没死。”誉王笑了笑,视线落在陈卫昌身上,瞬间恍然了,他不由地又是一笑:“好计谋!”说着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不过,阎王爷今日要收你们是一定得了!”
话音落地,他一个手势,身后所有人挥舞刀剑砍向李稷众人,誉王趁乱用剑指在了惠帝脖子处,似乎表情有两分悲伤,还有几分笑意,“是你逼我的,咱们有事好商量不好吗?你非要跟我做对,从你进宫的那一天起你就跟我做对,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 ”剑锋直指喉咙处,那里有血渗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软了。”
眼看着锋利的剑要割开惠帝脖子,千钧一发间,只见从窗户飞冲过来两个身影,还未看清是谁,就从天而撒两大袋白面,一时间全都迷了眼,打斗厮杀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呸呸呸,伤了友军了。”陈元呛得的咳嗽,“不好意思啊各位,白面不长眼,不赖我。”说着揉眼睛在人群里寻找他家小暴君,“卧槽,全成白面人了,哪个是李稷啊。”
“就在你身后,”李稷地声音传来。
陈元心头一喜,转身就抱:“可叫我好找。”
李稷没空与陈元温存,他推开陈元将他护在身后。
誉王瞪向陈元,快意地一笑:“也好,到齐了,省得我再多费事。”
“哪有到齐,再等等,还有几位呢,”陈元笑眯眯,“我爷爷、赵丞相、郑易大人、岱钦、我三表弟,还有这宫里头被你换的那些侍卫宫女太监全是我们的人了……”
“什么?”誉王面色骇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的表情,就在他怔愣间,李稷补充道:“更有你那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的妻儿。”
提到妻儿,誉王的神情唰地惊惧,一霎那慌了神,握着剑的手一松,那剑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来,让他不由地又打了个冷颤。
“怎、怎么回事?”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怔怔地看着眼前转瞬变了处境的一切。
李稷往他面前逼近一步,冷声道:“想知道,我送你去阎王殿问你妻儿!”
誉王的额头沁出丝丝汗来,整个面部明星僵着,他抖动着嘴角,想不通,接着怒吼道:“你杀了他们!”
“是啊,我血洗你誉王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一个没留。”李稷应地坦然。
“你……”誉王说不清是悲痛是愤怒是不敢置信还是暴躁,他猛的大叫了一声,就此一口鲜血吐出倒地不省人事。
……
宫里安静了,太平了,太阳升起来了,天露了明,很快明亮起来。
陈元犹豫着,再犹豫着,在李稷换好衣服出来,他一把攥住他的手,特别用力,特别不敢相信地问:“你当真……”他拧着眉头,“当真……”
“你想问什么?”李稷水波一样纯良的眼睛看着他,“当真血洗誉王府?”
“对不起,”陈元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只是……”他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没错,按照律例,誉王罪不可恕,当诛九族,若论九族下来,你和你父皇也包括在内的。”
“……”李稷抽回手,没好气道:“所以我和父皇也该死?”他哼一声,“若真论起来,你也该死。”
“我也该死?”陈元无奈地叹口气。
“你姑姑是我父皇皇后,你是我的皇后,你说该不该死?”
这逻辑服,陈元点头:“好好好该死。”说完呸呸两声,苦涩地抱住李稷,“说什么死,我们要长命百岁……”他又叹口气,“等你做了皇帝,我朝律例是不是要改一改,谁犯法谁受罚,别搞连坐,好不好?”
李稷微微抬眼看他:“你这是替誉王的妻儿冤?”
陈元直截了当地说了:“不止他们,我替整个誉王府,不说别的,李正才只有三岁,他懂个屁啊,造反两字他都不认得。”
李稷拿冷飕飕的小眼神瞟他,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裳,面无表情道:“那你就独自替他们冤吧,我还有事,就不陪元少爷了。”说完走人。
陈元再次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开。
李稷脚步到屋门口忽然停住,转身,好看地双唇微张:“誉王府上下,我丝毫未动,你若不信,只管亲自去看。”这次说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元没有马上给回应,等反应过来才感觉心上那闷堵的地儿嚯的一下子舒畅了,他愣愣的盯着李稷越走越远的身影,片刻,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诶诶,你刚刚那句我是你的皇后是什么意思?”陈元拿胳膊碰一下李稷,他觉得奇妙,因为居然没有对李稷说这句话感到反感。
李稷不作声。
陈元很温柔的拦住李稷的肩膀,稍稍低了低头贴近李稷耳朵故意逗他地问:“你老爹有两房皇后,你打算几个?”
李稷漂亮的眼睛撇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若你不介意,问也两个。”
原是玩笑话,陈元一听倒控制不住吃醋了,捏住李稷的脸轻轻扯了扯:“你敢!”
李稷伸手去掐陈元腰,疼的他直接蹦起来。
“靠!”陈元像个小孩,委屈巴巴地皱了眉,“你可真舍得使劲。”
李稷哼一声:“少来,我压根没使劲。”他抿了抿唇,正色起来,“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你回府吧,从凉州回来一直在宫里,也该回家了。”
“确实该回家了。”陈元说着又上手,拉过李稷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一盒药,“给你老爹的,你带去给他,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快,喜乐的心乃是良药。”
……
“你打算如何处置誉王一干人等。”吃下药,惠帝靠在床头问李稷。
李稷看着惠帝,说:“父皇,您是皇帝,如何处置该由您说了算。”
“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惠帝道。
李稷抿着双唇,眼神坚定的,默了默,说:“此等乱臣贼子,自然是杀而诛之。”
听到“诛”这个字,惠帝的表情动了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若是从前,我的想法与你一样,”他望着李稷,眼神是慈爱的,“誉王气血攻心,想来命不久矣,至于他的妻儿,稷儿,留点活口吧,”
“父皇,”李稷眼神依旧坚定,“孩儿原是能血洗誉王府的,可没您的旨意,断不能先斩后奏,誉王和他的同党所做种种,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惜,至于他们的家人,父皇该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只有全部诛杀才能让其他人记住谋反作乱的下场,也能让我们皇室一族长记性。”
惠帝看向李稷的眼神从慈爱慢慢变得不敢置信,接着有些无言以对,他眼神转了又转,到最后闭了闭,往床头无力地靠了靠,说:“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李稷还想再说什么的,可从惠帝表情里瞧出了他不想再谈论此事,便应了是起身走了。
……
陈元回到府里,一堆人围着他听他讲昨晚上平反的事,他讲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那就一个峰回路转,那叫一个拍案叫绝,那叫一个胡说八道。
陈元被他们崇拜的眼神弄得有点飘飘然,更加吹牛皮吹的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平反的大英雄。
“少爷少爷,你当真是用两袋白面救了陛下?”一个小丫鬟犯着花痴问。
“那是当然,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身一人不顾危险不顾困难……”
“咳!”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陈元,当看到来人,围观的丫鬟家丁全吓破胆似的跪了地,纷纷喊了声“老爷。”
陈元停下来,还挺可惜,拿委屈地小眼神瞅陈卫昌:“爹,你早不来玩不来,偏偏我讲的正起劲的时候来,真是的。”
“都给我滚!”陈卫昌没搭理他,一副生气的样子朝其他人吼。
众人散开,陈元一看老爹生气,为防止挨骂挨揍,决定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你上哪去?”陈卫昌喝道:“给我滚过来!”
陈元自然不敢再造次,乖乖退回到陈卫昌跟前,放低了声音:“我的好父亲,儿子这又是哪里得罪您了?”他抬眼瞄陈卫昌的脸,跟要吃了他似的,赶忙又垂下眼,心里犯着嘀咕。
陈卫昌铁青着脸瞪着陈元,脑子里不停地回忆昨晚上陈元冲进寝殿第一件事居然是抱李稷,这种行为实在太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了,即便是他们表兄弟关系再亲密,用得着一见面就搂搂抱抱吗,简直没眼看!
“到我书房来!我有话问你!”
陈元不敢说不,乖乖跟着进了书房。
“把门关上。”陈卫昌说。
陈元乖乖关门,偷偷打量着陈卫昌的表情,琢磨着今儿是挨骂还是挨揍。
门关上,陈卫昌怒目的表情温和了许多,他先是犹豫了少顷,然后称赞起来:“昨晚上你很勇敢,做得很好。”又关切道:“不过,那太危险了,以后若真还有那种事千万不能强出头。”
陈元道:“爹,这种谋反的事可不能再有了,所以你放心。”
陈卫昌哼一声,白他一眼:“还撒白面,亏你想的出那么馊点子。”
陈元一笑:“孩儿多谢父亲夸奖。”
陈卫昌又是一横,再次白他一眼,假装不经意地问:“只是你冲进来为何要抱二殿下?”
第100章 你对陈元有几分不放心……
“呃……”陈元没想到他老爹会问他这个问题, 也没想到当时那么混乱的状况下,他老爹能注意到他有抱李稷,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糊弄。
“呃什么呃?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陈卫昌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警告道:“你小子最好跟我老实道来。”
“爹,没什么原因啊,我离李稷那小子最近,下意识的行为,您要是站我旁边, 我也抱您。”陈元面不改色心不慌的撒谎。
陈卫昌一脸嫌弃,用眼睛骂陈元,瞪着他好一会儿 , 哼道:“你小子素来擅长扯谎,依我多年经验,你这话听着假。”
陈元无奈,干脆嘴炮技能开启, 说道:“爹啊,你该不会因为我抱表弟没抱你而生气?哎呀,爹你真是有意思, 来来来, 儿子现在就抱你。”说着作势要去抱, 被陈卫昌一脚踹了过去,还要踹, 陈元躲的快,直接连窜带跑的逃了。
“你个小王八蛋!给我回来!”陈卫昌气急败坏地吼道,可哪里还有陈元的影子,他吹胡子瞪眼的盯着门外,好一会儿回过视线, 不知为何总觉得陈元刻意答非所问乱说一通。
尤其是陈元与李稷看彼此的眼神,怪异极了,与其说是表兄弟间,更像是……
陈卫昌没敢再往下想,他摇了摇头,叹一口气,拧着眉头出了书房。
一路飞奔回自个屋陈元才松一口气,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如果告诉老爹我和李稷的关系……”下一刻他摇头:“可不敢,至少暂时不行。”
外头有丫鬟通报说是大夫人要陈元过去一趟,陈元没应,直接出了屋,冲那小丫鬟笑道:“阿彩,今儿我娘叫我去做什么?”
“回少爷,夫人想你了。”阿彩笑得甜。
陈元一听,欢欢喜喜地跑去大夫人那,在娘的身边他显然轻松很多,盘着腿坐在榻上,边吃点心边跟大夫人说知心话。
“阿元,问你话呢,程大人家的长女,你觉得如何?”大夫人瞧着陈元问。
“都跟您说了,婚事不急。”陈元皱了下眉头,“眼下朝堂的事才是最重要的,等局势一切稳定再说。”
“你又不是臣子,再说了,定下来我这心里也跟着稳当,况且那姑娘出落的的确好看,再者是你在书院同门师弟程廉的姐姐,我倒是觉得极好。”
提到书院,陈元还真想回那,也想程廉和其他师兄弟们了,于是便道:“娘,差点忘了跟你说了,过阵子我还要回书院读书呢。”
“读书?”大夫人疑惑,“你不是说不回去了?”
“那是之前,现在还是觉得去书院好,而且我想参加明年的科举,成为朝廷众臣一员,为朝廷效力。”陈元慷慨激昂道:“娘,所谓好男儿当以事业为重,您作为我最亲爱的母亲,里应当支持孩儿啊。”
“先成家再立业一样。”大夫人好言相劝道:“年龄不小了,又不是非要你立刻成亲,只是定下这门亲事,也好你在外做事做人的时候能收敛一些。”
这话着实是针对早先陈元拈花惹草的放浪行为。
陈元发出一声抗议的“哼”,点心不吃了,苦瓜脸看着大夫人,无奈道:“若孩儿不听,母亲恼我打我骂我皆可,就是别生气,生气最容易伤身了。”
大夫人刚想再说上两句,忽听这话顿觉心头一暖,忍不住一笑,抚着陈元的手柔声道:“为娘也是说说,你若是心里头一万个不乐意,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也不会非逼着你去娶人家。”
陈元一听这话呲牙咧嘴一笑,才想说点拍马屁的话,就见大夫人拿出一个册子来,笑眯眯道:“无碍,程家的看不上,这里还有好些姑娘,各个一等一的好。”
陈元:“……”
哎哟,我的亲娘来,你就不能每次见了面都围绕着结婚啊。陈元心里直翻白眼,这古代催婚的年龄可是整整往前提了十年啊,比二十一世纪还狠。
从大夫人屋里出来,陈元就打定了主意,家里宫里都不宜久留,还是回书院最好。
上一篇:我穿回来后在七零当神棍
下一篇:师尊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