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反派逼婚了 第91章

作者:娜小在 标签: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他这想法得到了李耿的支持,李耿早就想回书院了,陈元一说,他恨不得这就赶马走人,于是道:“表哥二哥我们何时走?明天如何?”

  陈元点下头:“好啊,我没意见。”说着看向一直沉默的李稷,“你觉得怎么样?”

  李稷眼中浮起一片阴沉,沉默了一下才道:“才刚平定叛乱,宫里还有好些事要处理,这时候走,总是不妥。”

  “二哥,国事有父皇呢,你不必担心。”李耿傻白甜道。

  李稷淡声道:“国事繁重,父皇的身体需要休养,大哥被派去了北丘国,父皇身边怎能少了你我。”

  李耿一听,再一琢磨,顿觉自个肩上担子不小,便毫不犹豫的转了主意,点头道:“二哥说得没错,父皇此刻正是需要你我的时候,诸多兄弟就你我年纪最大,断不能丢下父皇去书院。”

  陈元眼梢一挑,嘴角略抽,骂了句“墙头草”。

  李耿一嘟嘴:“表哥若想去书院去便是,我和二哥就不陪你了。”说到这儿,他想起来什么,忙道:“岱钦要去书院,不如你与他一块去,路上也有个照应,到了那也能有个照应,他若有不懂的地方你还能帮帮他。”

  陈元嗤一声:“你们俩都不去,我还去个屁。”又切一声:“你倒是挺关心那个岱钦。”

  “这次平乱,岱钦也是功臣之一啊,父皇可是下了旨意让我们好好宽待他。”李耿道。

  “比起我们,他更想你一个人宽待他。”陈元道。

  李耿傻白甜的目光不解看着陈元,像是在说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好在李耿确实是个真不懂的傻白甜,陈元也没再多说关于岱钦,等只剩下他和李稷的时候,李稷说:“那个岱钦打三弟的主意,这次他平反有功,却不要父皇的任何奖赏,只要父皇将来允他一件事,父皇答应了,我若猜的没错,定是他要三弟这个人,”话到此,他冷哼:“蛮夷之人,也未免没有自知之明了些。”

  陈元想了下,说:“我倒觉得岱钦不错,无论是样貌还是功夫,最重要他对李耿那小子是真好。”

  “那又如何,对喜欢的人好不是应该的吗?他不是我朝人。”李稷直言,“他是要回北丘继承皇位的,三弟总不能跟他去那受苦,而且,三弟也不是断袖。”

  陈元摸摸下巴,赞同点下头,接着看看李稷:“真是个好哥哥,这么关心自家弟弟的婚事。”

  李稷看他,幽幽地说:“我不仅关心自家弟弟的婚事,更关心你的。”他顿了顿,“怎样,程家小姐没看上,册子上的那些小姐你瞧上哪个了?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把把关,若是有看上的,让父皇给你赐婚也不是不可。”

  “……”陈元倒吸一口冷气,叫苦连天道:“在家被爹娘逼婚,来你这,你还跟着瞎参合,说这话挖苦我呢。”

  李稷轻哼一声,垂下眼放柔了声音:“我也就口头上说几句酸话罢了,这段日子,经历了这一场浩劫,我真就动了你找个寻常女子成亲生子过一生的念头,总比参与这宫里头的斗争来的安稳,最重要,我这个人性子冷,脾气大,好记仇,眼里容不得沙子……”

  陈元一愣,不容易啊,未来的小暴君居然也有开始自我检讨的一天,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正当陈元考虑夸上一句的时候,就听李稷话锋一转,眼神跟着一变,警告道:“我说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纵然你是被家里头逼着,可你若连自个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那我便替你做主,明儿我便让父皇下一道圣旨去丞相府……”

  “啊?”陈元一脸惊恐看着李稷,赶紧道:“千万别冲动,你若真让陛下下旨,那那那……”

  “那什么?”李稷眼睛一眯,逼近他。

  陈元吞吞吐吐半天,灵机一动道:“我的意思是,把我老爹手上的兵权搞到手再说也不迟。”

  李稷眼光一滞。

  “你想啊,若我父亲和爷爷为这事发怒,万一想不开拿着兵符走誉王的老路子,到时候你我可真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了。”陈元缓兵之计道。

  “嗯?”李稷不解,“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是什么?”

  “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主人公,我给你讲讲……”陈元成功转移李稷注意,伸手揽住李稷肩膀,开始讲起故事来。

  李稷听得入迷,缠着陈元又讲了两个,故事讲完,先前的话题也忘了,陈元暗松一口气,果然连皇宫也是不宜久留之地。

  赵显的兵符已经在惠帝手里,只剩下陈卫昌手上的兵符,惠帝想着在他临死前一定要把陈卫昌手上的兵符拿到手,这样才能保证李稷的皇位做的安稳。

  不过对于陈卫昌手上的兵符,李稷倒是一点不担心,他有陈元,他对陈元是没有任何一点怀疑,所以兵符早晚会是他的;再者,他不想强制陈卫昌交出兵符,毕竟若真跟陈章父子撕破脸,陈元会伤心的。

  惠帝看得出李稷在对待别的任何人任何事上面都可以露出杀伐决断的狠厉,唯独关系到陈元,他便藏起了锋利,做不出诛人九族杀人灭妻的事了。

  当帝王的有了软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惠帝也说不清;若说不好,但正是因为有了江行舟和李稷,他才能凡事隐忍,精心布局多年;可若说好,他又觉得总归是一个被人可以抓着不放的把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他如今命不久矣,顾不了那些个大是大非家国天下,只想着眼前这个儿子能有一个君王该有的手段和权力,也能有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幸福和温情。

  如今看来,那个陈元能给李稷带来多少好处?

  惠帝思绪万千,最后问李稷:“你对陈元有几分放心又有几分不放心?”

  李稷毫不犹豫:“孩儿对他没有丝毫的怀疑和不放心。”

  惠帝是没有惊讶地,这个儿子像极了他,犹如当年他对江行舟是一样的,他只愿陈元对李稷也是这般。

  “父皇,如今你只管养身子,”李稷端起宫女递过来的汤药,“我与他的路,如何走,结局又是如何,都是我俩的事。”

  惠帝明白的,这话他对自己说过,沉默,接过药喝下,递空碗的时候他说:“我再管一件事,那便是这家国百姓,你可要给我照理好了。”

  惠帝又咳了,有血呕出,靠着床头喘口气都难,李稷手有些抖的给他擦嘴边的血。

  “稷儿,”惠帝抓住了李稷的手,“当一国之君很累的,若哪一天……”他仔细看着李稷,老父亲看儿子那样的不舍和疼爱,“哪天累了,想找个撒娇的地儿都没有,你可想好了,趁着我还有口气,遗诏还能改……”

  “父皇,”李稷打断,眼神坚定,“我一定要坐上那个高位。”说着强颜欢笑:“父皇放心,我有陈元啊。”

  惠帝愣了愣,然后温柔的笑了,他又拍拍李稷的手,没再多言。该说的都说了,即使还有许多想说的,但他知道李稷懂他的,因为他们是父子啊。

  过去他从不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们父子会坐一块心平气和的说话、吃饭,够了,这就足够了。

  “稷儿,父皇累了,想睡了。”他拼了命发出声。

  李稷给惠帝掖被子的时候发觉惠帝没气的,他怔住了,似乎太突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好长一会儿,他嘴唇咬的发白,吩咐道:“父皇睡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

  回宫的路上,灯笼的光打在他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染满了水,他拿袖擦却擦不净,他从不知自己的眼里竟有这么多泪,他的心里竟有这么的不舍。

  李稷握了握拳头,他不能哭,要憋着,还有许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话,要拽他下来,将他踩在脚下,他要把该办的事该办的人都办了,越快越好,毕竟尸首腐烂就不好了。

  陈元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半夜三更的,他坐起身找系统询问。

  系统没瞒他,听完,陈元的心咯噔一下子,愣住,好一会儿,二话不说,拿衣服下床顾不上穿鞋就往外奔。

  他要进宫!这个时候怎能不再李稷身边。

  夜里宫门是关的,若不是守城门的侍卫认得陈元,又知如今得势的二殿下跟陈元要好,断不会放他进去。

  夜里的皇宫跟白天的皇宫不一样,静的吓人,黑的吓人,陈元径直朝李稷寝宫跑,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他什么都听不到,门口候着的侍卫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陈元冲进去直奔李稷寝室,推开门,他便冲上去抱住迎面而来的李稷,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李稷是有些愣的,三更半夜的,这人怎么来了,还这般急切,片刻,他猜到了,心里蓦地一沉,靠在陈元怀里,闷闷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除了他和亲近的人没人知道。当然,他不是怀疑陈元。

  “系统告诉的。”陈元还是抱着他不撒手,埋怨自个今晚不该出宫的。

  李稷由他抱着,许久,他贴着他耳朵:“我父皇无碍,喝过药歇息了,许是太累,这一觉要睡的久一些,可懂?”

  陈元不迟钝,点了点头,手臂又紧了紧。

  两人抱了好长一会儿,等松开时,李稷才看到陈元没穿鞋,嗔怪了两句,又怪他大半夜跑进宫,惹人生疑。

  “多虑了,”陈元很不当回事地说:“这宫里宫外谁不知你与我要好。”

  李稷没理他,默了片刻,他道:“也好,我有事去办,你去父皇寝宫陪他说说话下下棋。“

  “啊?!”陈元的脸都白了,纯粹是瘆的。

  “大半夜的你去办什么事?”陈元企图转移话题,“这个时候,是睡觉的时候……”

  “父皇交代的,必须今晚办。”李稷不紧不慢,“我先陪你去看父皇。”又交代,“若是有人问起,你今晚进宫做什么,就说父皇心血来潮想你陪着下棋,你我便陪着父皇下了一夜棋,仅此而已。”

  陈元嘴唇动动,想问问题的,但想了想,他能帮李稷的事就事李稷让他做的事,于是保证道:“那还用说,我本来就是陪你和姑父下棋的。”

  到了惠帝寝宫,李稷便从密道出宫去了死牢,他带了好酒好菜去看誉王。

  即使在死牢里,誉王依旧是衣衫工整头发整洁,不失体面,见李稷来了,连正眼都没瞧他,只躺在那闭着眼假装睡觉。

  李稷不在意他的态度,他把食盒打开,一一把酒菜摆好,坐下,说:“是父皇让我来的。”

  誉王依旧不理。

  李稷依旧不在意,拿起酒壶倒酒,慢慢地说:“今儿见过你的妻儿了,还有什么遗愿吗?”

  誉王把拳头握起,还是不回话。

  李稷看着他,说:“王叔,父皇是舍不得杀你,可很遗憾,今晚来是要告诉你,就在半个时辰前,父皇他驾崩了。”

  誉王陡然色变,睁开眼,蹭的坐起身,死死瞪着李稷:“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李稷指了指刚才倒的酒,“来,你我给父皇送行。”

  誉王扬手打翻了桌上的酒,拍案而起怒指李稷:“一定是你……你谋杀亲爹!你大逆不道!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李稷微微勾唇,慢慢地笑了 ,他没接这话,只道:“上好的酒,可惜。”略顿,“无碍,你不喜酒,我给你准备了别的。”说着对门口候着的阿叶说:“拿过来吧。”

  阿叶拿了白绫来,誉王登时一抖,本能往后一退,抖着嘴唇:“你、你敢违背先帝遗言!”

  李稷不紧不慢的倒满酒,又不紧不慢的说着戳人肺管子的话:“父皇是不忍心杀你,让我放一条生路,可凭什么,你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随便一件就够你死上百次千次,”他说着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逼近誉王,“父皇死了,你这个好弟弟不下去陪他,说不过去啊。”

  誉王恨恨瞪着,恨恨地说:“你敢?你这是……”

  “你试试我敢不敢!”李稷冷声打断,“来人,送誉王上路。”

  誉王闻言色变,惊惧起身,欲要反抗,却给四个人摁住,丝毫不留情的用白绫勒住。

  誉王拼命的挣扎,痛苦地喊叫:“为什么!为什么?!”

  李稷冷冷地撇他一眼,边理袖口边说:“王叔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你扮成太监亲自勒死我阿爹,躲在暗处的我认出你来了。”

  誉王僵在了原地,只这么一瞬,便被人吊了起来。

  “殿下,死了。”阿叶确认后禀报道。

  李稷转身没看吊在那的誉王,他戴上面具,边往外走边吩咐:“这里的狱卒和关押的其他人交给你们了,处理的干净利落些。”

  “殿下放心。”

  陈元唱了几十遍哈利路亚,李稷回来,他站到他跟前,怪道:“怎么这么久?”

  李稷认错,陈元拉着他胳膊,两人靠近,他小声问还继续在这里吗。

  李稷看看他,问:“院长那里可有可有掩盖尸味的香料?”

  陈元头皮发麻:“回你那再说,我一定给你弄到手。”

  回了李稷那,陈元就去空间找,果然无所不有的空间没让他失望,买到香料,他担心地问:“那打算瞒几天?”

  “没几天。”李稷说着看向陈元,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知道吗,父皇临终前问我对你放不放心,我说我从未对你不放心过,如今突发状况,我要应付的太多,这宫里头朝堂上还是有很多人是不认同我的,即便是握着那张遗诏,也可能落得个没命的下场,你回家,能说服你爹和你爷爷站在我这边吗?”

  “这是什么话。”陈元觉得李稷问的真傻,“他们不站你这边,还能站哪一边?只要我站在你这边,他们绝对会跟你我一条心,你就放宽了心拿出遗诏登基当皇帝吧,省得夜长梦多。”

  “父皇走得突然,眼下还有两件事要办。”李稷说:“一是让父皇下一道圣旨,李傲这辈子都不得踏进我朝半步;二是要父皇亲自当着诸位老臣的面颁布遗诏,还要他亲自当着重臣驾崩。”

  陈元懵了一瞬:“这……是不是难度系数高了些?”

  李稷不满他:“我自有安排。”

  陈元信他有这个能力,他抓住李稷的手,紧紧握着:“有些事我不懂,你只要需要,我便义无反顾全力以赴,甚至……”

  “我不要你丢命,你要好好活着。”李稷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