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水舟
“谢谢苏小姐!”关真宝见大明星如此善解人意,简直是受宠若惊。
苏芝芝弯唇轻笑:“关先生,不用客气。”说着低头对身旁的乔文小声道,“阿文,我失陪一下。”
乔文点头。
苏芝芝独自去的洗手间,并未带助手。两首歌曲结束,见人还没回来,乔文下意识转头朝不远处热闹的几桌看去,果然见陆汉东不知何时已不在座位。
他皱了皱眉,轻拍了下吃点心吃得不亦乐乎的陈迦南:“南哥,陪我去趟洗手间。”
陈迦南扬眉一笑,拍拍手道:“遵命。”
乔文没猜错,此时的苏芝芝正被陆汉东堵在了女洗手间门口。
陆汉东个子不算高,但块头不小,双手往墙上一抵,便将清瘦苗条的女人包围在身前。
若是换成寻常女人,孤身一人被个流氓堵住,早吓得花容失色,但苏芝芝却没有表露出半点惊慌失措。她抬起头,轻飘飘看着身前的人,眼中像浮着碎冰一样,没有半丝温度,哪还有平日里春风和煦的温柔。
陆汉东似乎也被她这表情微微慑住,怔忡了下,空出一只手,捏住女人的下巴:“阿娟,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的,对不对?”
苏芝芝没有挣扎,只一字一句问:“陆汉东,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汉东轻笑:“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当然是与你再续前缘?”
苏芝芝冷然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前缘。”
陆汉东吊儿郎当道:“阿娟,你这样就不对了,当初一口一个东哥,要不是有我护着,在棚屋区那种地方,你这样的女人早就被人玩烂了,还有机会去选美当大明星?”他顿了下,又才继续,“当了明星,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你不就是瞧不上我这种烂仔么?你给我看清楚,我陆汉东现在不是烂仔了,是腾兴影业的陆老板。”
苏芝芝望着他,哂笑一声:“陆汉东,你背地里在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汉东不以为意地笑:“没错,我手上是不干净。但你以为周潮正就比我好多少?你上赶着当人情妇,以为人家会休了名门千金的正房,娶你这么个棚屋区出来的女人吗?”
苏芝芝木然道:“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打算嫁给周潮正。”
陆汉东怒道:“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
苏芝芝抬眼望进他目眦欲裂的眸子,面无表情回他:“因为我不爱你。”
她轻飘飘的语气,看似温和,却杀伤力十足,陆汉东恼羞成怒地用力攥住她的下巴,低头就要朝那张冷血无情的唇吻下去。
只不过还没靠近,肩膀便被人猛然拍了下:“陆老板!”
陆汉东怒火中烧地转头,朝来人大吼一声:“找死吗?”
他的凶神恶煞并未让乔文畏惧,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陆老板,我来找苏小姐回座位,还请行个方便?”
陆汉东松开攥着苏芝芝的手,转过身,只是依旧将苏芝芝堵在自己和墙之间。他挑起两道浓眉,露出一脸不屑:“乔老板,怎么?是想管闲事么?”
乔文温声和气道:“苏小姐是我们戏的女主角,今晚又是庆祝她杀青,至少今晚她的事不是闲事。”
他说这话时,陈迦南双手攥拳冷冷站在他身后。
陈迦南已经打算好,只要陆汉东动手,他立马把乔文护在身后再回敬对方。他平生最厌恶男人欺负女人,若不是有先前的几次教训,现在他的拳头已经招呼在癞头东脸上。
饶是勉强控制住不动手,也很难露出好脸色,不像乔文对个王八蛋还能如此和颜悦色,他不得不蛮佩服小乔这份淡定从容。
苏芝芝稍稍整了下被弄乱的头发,绕过陆汉东走到乔文身后,笑道:“阿文阿南,我们回去吧。”
陆汉东眯了眯眼,没再阻拦,跟在三人身后,慢悠悠也回了自己的那一桌。
到了桌上,陆汉东招呼来侍应生,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侍应生点点头,过了片刻,端来一瓶酒,走到乔文和陈迦南身旁,为两人各倒了一杯,客客气气道:“这是陆先生请两位喝的。”
乔文点头,笑说:“替我们谢谢陆先生。”
“不用客气!”他话音落,陆汉东已经走过来,在他和陈迦南肩膀拍了拍,“各位慢慢享受,今晚的费用,都算在我头上。”
陈迦南确实没客气,举起高脚杯便猛灌了半杯。
陆汉东神色莫测地笑了笑,又朝面色冷淡的苏芝芝瞥了一眼,抬手招呼众人,扬长而去。
“芝芝姐,陆老板一直在为难你么?”等人走开,乔文才低声问。
苏芝芝苦笑地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的女人,总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已经习惯了。”说着,有些为难地看向他,“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们不用为我出头,陆汉东这人心眼太小,我怕他会记恨上你们,给你们添麻烦。”
乔文笑:“芝芝姐太见外了,若是这部戏能超出预期,我们往后应该还有更多合作机会。你有麻烦,对我们来说也是麻烦。是吧,阿南?”
陈迦南配合地点头,豪爽地拍怕胸口:“没错,我这人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癞头东那仆街再欺负你。”
苏芝芝噗嗤一笑,摇摇头道:“阿文阿南,你们俩年纪轻轻不仅有本事,还为人如此仗义,日后肯定能有大作为,指不定芝芝姐真得靠你们吃饭。”
乔文也配合着客套:“芝芝姐太谦虚了,要不是你不嫌弃我们庙小,愿意加盟我们第一部 片子,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女主角。”
苏芝芝举起酒杯:“那我就先预祝我们的影片票房大卖。”
又听了两首歌曲,觥筹交错半刻,陈迦南脸色逐渐酡红,眼神也开始迷离。乔文察觉,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南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话还未问完,就感觉到他手臂烫得厉害,简直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一样。
陈迦南似乎燥热难耐,抓耳挠腮坐立难安,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小乔,我好热啊!”
乔文眯了眯眼睛,陈迦南的酒量他是知道的,算不上太好,但也不差,刚刚几杯酒下肚,不至于变成这样。
他又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果然也是烫得厉害。
意识到问题,他赶紧将陈迦南搀扶起来,道:“芝芝姐,南哥好像有点不行了,我先带他回去,你和孙导真宝他们继续。”又吩咐武行武师们,“你们一定要将芝芝姐送上汽车。”
他交代完毕,没敢再耽搁,扶着陈迦南匆匆往外走。
陈迦南一边摸着脖颈,一边含含糊糊道:“小乔,我好难受啊,感觉要爆炸了一样。”
乔文:“南哥,你忍忍,我们马上回家。”
他很确定,陈迦南不是普通醉酒,而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大家喝的吃的都一样,除了陆汉东刚刚让侍应生送来的那瓶酒,只有他喝了一杯。
乔文咬牙切齿,癞头东果真是烂仔出身,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都干得出来。
他就那点力气,好不容易将人拖上车,自己出了一身汗,而陈迦南更是混混沌沌,难受地开始撕扯衣服,似是已不知东南西北。
一路风驰电掣到公寓楼下,陈迦南的白衬衣,扣子早掉了个一干二净,露出一大片肌肉分明的胸腹。
也不知是不是又长了一岁的缘故,那平坦的肌肉,更多了几分性感。
只不过这显然不是欣赏美男肉体的好时机,因为陈迦南一张脸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正不停地往下淌汗水,浑身更是卸了力一般,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总之浑身上下,除了一处,全都软绵绵得如同烂泥一样。
也幸好这会儿已经过十点,电梯里没人,不然他这副尊荣叫人看去,哪怕是脸皮再厚,估计明早起来也没脸做人。
乔阿婆已经睡了,乔文拿钥匙开了门,使出吃奶的劲儿将烂泥拖进屋,又拖进卫生间。
凉水兜头浇下来,陈迦南稍稍清醒,他坐在地上昂起头,双眼依旧迷离,呢喃开口:“小乔,我怎么了?”
“陆汉东那酒里有东西。”乔文也被淋了一身水,幸而热带城市,四月上旬也足够炎热。
家里没浴缸,只有一个大浴桶,他举着淋浴头对着地上的人滋了几下,将莲蓬头丢进浴桶,又双手扶着对方的双肋,将人勉强拖进浴桶里。
陈迦南看着瘦,但骨头肌肉都是实打实的,加之这一年来,正在逐渐脱去少年人的单薄,分量还真是不一般。
乔文将人放进浴桶后,顶着一身水,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瓷砖上,大口喘气。
凉水让陈迦南清醒了少许,但仍旧躁动难耐,他半睁着眼睛,靠在木浴桶里直哼:“小乔,我好难受啊!”
也已经本能地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无奈整个人似乎被掏空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乔文也不知道陆汉东在酒里加了什么药,见他脸色渐渐由红转白,不免忧心忡忡,想了想,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试图让他再清醒一点,道:“南哥,你坚持一下,我拿衣服给你换上,我们去医院。”
然而他人才刚站起身,已经被陈迦南一手抓住。
对方坚硬粗糙的手,难得这样软绵无力。
陈迦南满脸痛苦地喘息着:“小乔,我受不了了,你帮帮我!”
乔文居高临下望着浴桶中,狼狈不堪的人。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脆弱无力,仿佛可以随意任人揉捏的陈迦南,得幸好有自己在,不然今晚他这个童子鸡只怕是要不明不白失去清白。
他心中再次将陆汉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低低喟叹一声,复又蹲下身,将手送入浴桶。
作为一个大男人,这种事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总还是有点奇怪。尤其是看着陈迦南闭着眼睛,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地喘息低哼。
在第一波浪潮打来时,对方身体猛然绷直坐起来,闷哼一声,然后再次卸力般靠在浴桶边缘。
乔文拍拍他的脸,问:“南哥,你怎么样了?”
陈迦南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是不太能聚焦,只是迷迷瞪瞪地望着他。
片刻后,又抓住他的手。
乔文往下一看,简直两眼一黑。
癞头东这王八蛋!
这一晚,在冷水加上乔文勤劳的双手下,一直折腾到快凌晨,陈迦南的身体才偃旗息鼓。
乔文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肾虚,反正自己的双手是虚了个彻彻底底,估计明天筷子都拿不稳。
他颤抖着可怜的双手,将人随便擦干拖到床上,两个人一块栽进了黑甜乡。
第92章
这一觉,无论是乔文还是陈迦南,都睡了个昏天黑地。
隔日早上,不知有没有肾虚的陈迦南,在窗外叽叽喳喳的飞鸟鸣叫中,率先醒过来。
因为这一觉睡得足够深沉,他脑子还有些混沌,昨晚的片段影影绰绰浮上不甚清明的脑瓜,他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确定是乔文的房间,旁边睡着的人是乔文,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更多的画面跳入脑海,前前后后顺利链接起来,他蓦地瞪大眼睛,将薄被掀开,朝身下看了眼,又紧张兮兮转头,看向还睡得人事无知的乔文,整个人像是屁股着火一样,从床上猛得蹦起来落在地上。
不料,两只脚底板刚沾地,双腿便不受控制地一软,结结实实扑在地上,万幸他身手敏捷,两手稍稍撑住了地,成功避免一张俊脸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只是这动静还是过大,小小的卧室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床上原本还在做梦的人。
乔文挣开惺忪的双眼,刚醒来的脑子还有些迟钝,片刻后,才发现像只大青蛙一样趴在地上哼唧的陈迦南。
他皱了皱眉,坐起身,抬起昨晚劳累过度的右手,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问道:“南哥,你干吗呢?大早上趴在地上练蛤蟆功?”
陈迦南早已想起昨晚在浴室发生的事,只觉得自己玷污了乔文的清白,悲愤愧疚之下,恨不得剁鸡谢罪。
他慢悠悠站起身,咬牙切齿大声道:“我要杀了癞头东!”
乔文见他还记得昨晚的事,随口问:“你没事了吧?还难受吗?”
为了防止再次摔倒,陈迦南默默挪到床边先坐定,瓮声瓮气回道:“没事,就是腿有点软。”
一夜七次郎,种马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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