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型代码
高悦:……
我合理怀疑,这破书可能就是音如雪那个小妮子写的!!!
音如雪就是高悦那位表妹,每天疯狂向他安利这本书的那一位。
皇帝车辇轱辘轱辘沿着玄武大街向北,很快就过了皇家宗祠。而北苑行宫就在皇家宗祠北面,两处只隔着两道横街,相当于从皇家宗祠再向北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了。北苑行宫面积极大。这里原本是大周历代帝王盛夏避暑之地,因此在修建的时候特意引了后海湖的水,修了一个很大的荷花池塘。
这池塘中心有一座八廓楼,宝塔造型,共计九层,取得是九九归一的吉祥之意。八廓楼占地面积不小一楼的面积就有将近三千平米。因是八廓既有八门,每个门有一条平石桥通向圆形湖的四面八方,取喜迎八方来客之意,用来开宴会再合适不过。
三千平的会场,经过葛旺率领的礼部精心布置了一番,自然是更加富丽堂皇,所有的嫔妃这次都被安排在了二楼,因是皇帝的后宫直接出来见外臣显然还是不合适,能考虑到这一点,葛旺的心思也可以说的很细致了。
也就是是活,这次大朝贡,一楼都是男子和大臣以及各番使臣,二楼则是女眷嫔妃和诰命夫人们,还有受邀请前来的哥儿。
这些哥儿,有如梁辰这样的将军原配,也有后宫里的二位待嫁的皇家哥儿,还有王侯公卿家里的哥儿——安国公家的那位鱼笺石,抚国公家的那位陆淼,以及户部李尚书家,那位让他爹差点‘聪明绝顶’的李皎阳……
人渐渐坐满,二楼明显要比一楼热闹得多,虽然都挂着薄纱垂幕,但那也就薄薄一层蚕丝,里面莺莺燕燕地各种娇笑,寒暄,招呼声该传出来还是照样会传出来呀。
一楼已经落座的大臣们,有不少甚至都听见了自家夫人在跟别家夫人吐槽自己的小癖好,那叫一个尴尬啊。关键是,皇帝在坐在一楼主位里,那夫人那么大声说话,就没想过这会让自己在皇帝面前丢脸吗?
事实证明,周斐琦这会儿根本没空搭理大臣们怎么想,因他五感卓越,这会听到得全是他身后楼上那间纱幕后面的人在和别人攀谈。毫无疑问能被周斐琦如此关注的人全大周自然也就只有高毕焰有这份殊荣了——
高悦这里地方最宽敞,来来往往的人也最多,以往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会儿全都铆足了劲儿往高悦这儿跑,攀附权贵的企图特别明显,刷脸刷得这叫一个勤快,有些诰命夫人为了给高毕焰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刷完脸儿请完安还不走了,就赖在高悦这里陪客,好在地方够大,不然跟风之人如此之多,地方小了恐怕还真盛不下她们。
要说,还是高家的表婶疼外甥,也可能是她单独一个人待着也照样被一群人围着,与其被她们各种打听高悦的喜好表婶干脆就坐到了高悦这边来。那些太太们,见表婶在,而高悦对她们也不过是一直维持‘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自然就跟表婶攀谈起来。
这个情况,高悦看在眼里,突然就有一种表婶在给自己当经纪人的错觉,就很迷!
现在整个平京的人都知道了皇宫里连续没了两位嫔妃,一位是乔良人,一位是淑贵妃,如今就算不掰手指头都知道后宫里谁最大了,那还用问么,当然是圣眷正浓宠冠后宫最新晋封的毕焰君高悦了呀!
所以,这个二层的女眷们今日几乎没人没去过高悦面前见礼,好似高悦已经成了大朝贡宴会厅二层的一个必刷景点一般,不打卡你就out了!
齐鞘自从上来就见高悦被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的各种问,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高悦十分无奈,他便起身走了过来,挡在高悦身前很是为他解了一番围堵。
梁辰这次来大朝贡,是带着李珍的,他原本是陪在太后身旁,后来太后被皇帝请到了楼下去,他一个人抱着小崽子坐在二楼实在无聊,见高悦那边热闹,便想着自己也该去打个招呼,尤其是他听说了镇国公御书房前跪地请罪之事后,觉得皇上对李家还是很可以的,因此对于皇帝的心上人,他怎么也要聊表敬意。当然,这事的前提是,他本身并不讨厌高悦。
梁辰抱着李珍一过来,高悦便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各路夫人这才回身看去,一见来人,也连忙起身给梁辰让地儿。
高悦见此,心中一动,立刻拉着梁辰在自己身旁坐下,那些诰命夫人们互相看了看,自动远离到了三尺之外。
高悦更惊奇了,小声问梁辰:“你身上是带了什么法宝吗?驱蚊符那种?”
“驱蚊符是什么——哦,你是说为什么别人一见我就退避三舍?”梁辰反应倒是很快,笑道:“你要是生了一个见人就尿的儿子,你也可以享受这个待遇。那几位夫人,之前估计都被珍儿尿出心理阴影了吧!害!”
高悦:……
呵呵——他低头看向正吃手指头吃得特别有滋有味儿的李珍,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没想到,那小家伙竟然主动向他伸出了手,要他抱——高悦瞬间想起那个传言,据说李珍儿看上的人,若是抱了他,一定躲不过他赏得那泡童子尿,然后再见面李珍儿就会冲被他选中且尿过的人奉上‘天使般的笑容’,等你被他感化之后,一不留神再把他抱进怀里后,他会继续尿你一身,周而复始……
‘我的手为什么这么欠呢?你挠什么挠!’高悦正犹豫要不要抱李珍,梁辰已经在训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小崽子了:“这位可不是你能尿得起的。你给我记住了,听到没有?”
李珍小嘴一瘪,立刻要哭,那个委屈劲儿啊,简直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扔路边的可怜小马犬。
“嘚嘚得,你别说他了,他还是个孩子,算了,难得他喜欢我,抱就抱,尿了就再换一身儿衣服呗。”高悦说着,便伸手把李珍抱了过来,然而,连梁辰都没想到李珍进了高悦的怀里,就跟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小阿汪一样,脑袋往高悦肩膀上一搭,屁股往他爹那边一撅,小胖爪子往高悦脖子上一搂,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两声,酝酿了半天,掉下一颗金豆子,张嘴说了一个字:“叠。”
高悦:“!他刚才是叫我了吗?叫得什么?”
梁辰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气得冲李珍的后脑勺低吼:“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我才是你爹啊!你不要见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叔伯就叫爹好不好!”
“他才多大就会喊爹了?”高悦更多得是惊讶于李珍的早慧,这孩子好像还不到五个月吧。
梁辰道:“我日日教,夜夜教,就这么一个字,教了他几个月了,他要是还不会说,哪儿配做我儿子!”说这话时,他脸上有一丝骄傲,显然对自己的聪慧很自信。
高悦便笑着说了一句:“我看你这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等着他再大几岁吧。”
梁辰却叹了口气,道:“我只盼他将来是个男子,别是个哥儿就好。”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沉默,刚才的欢快气氛一瞬就被略沉重的气息压倒。片刻后,高悦拍了下他的手,道:“中秋宴后,有空来宫里找我聊聊吧。”
梁辰双眼一亮,看了高悦好一会儿,心里想着那些听他哥哥告诉他的消息,只觉得现在高悦跟以前那个可真是脱胎换骨了,虽然以前的高悦他也并不讨厌,不过,他好像更喜欢现在这个高悦一些。他见高悦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眼中都是对自己的鼓励,便点头,‘嗯’了一声,道:“有空一定去看你。”
高悦便笑了,指了指不甘寂寞为怒刷存在感而扭起了小屁股的李珍,说:“你看他还美上了。”
梁辰显然关注的是别的点,他摩擦着下巴,唏嘘道:“这小子怎么没尿你啊?真是稀奇了。”
“大概是刚给我盖章了爹?”高悦笑起来。
梁辰咬牙,“你不知道,这臭小子才几个月就会看人下菜碟了,他前两天看见陆淼,见人家长得好,就一口一个爹的叫起来没完,把人家叫美了,把他抱过去,立刻就给人家来了一泡,把陆淼给气得当时脸就绿了——”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听得出不过是调侃而已。高悦抬眼看去,见一个温和的男子已到眼前,这人想来就是陆淼了。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尾有颗红痣的妖艳帅哥,这人五官出众,偏生一脸冷傲之色,看得出是个脾气不大合群的人——这两人来到高悦面前一一参拜,温和的果然是陆淼,冷傲艳丽的那位竟然是安国公家那位当年得知自己是哥儿后一把火烧了书房的鱼笺石,人如其名,果然够劲儿。
高悦给两人赐座,也不知抚国公陆泽川跟他儿子陆淼说了什么,今日陆淼和高悦闲聊时,高悦只觉得陆淼这人根本不想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哥儿,他说话不温不火不快不慢又有深度又有分寸,真得让人如沐春风。
高悦跟他聊了一会儿就觉得这个人若是用得好将来定大有可为,真不愧是当年的头甲进士,古代的高材生啊,难得难得。
鱼笺石一直没怎么说话,人看起来是真的冷。不过高悦一直在暗中留意他,发现这家伙的眼眸中从一开始过来时的心不在焉,到后来听他和陆淼说话,渐渐浮现了微光,直到他和陆淼聊到国策民生时鱼笺石的那双眼中眸光已亮得摄人,不难看出这家伙果然是个有大志向的才子。
大周的哥儿素质还是挺高得嘛。高悦心里琢磨着这些人才该如何运用,早把赫连野嘱咐他不可劳累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高悦可不觉得他有什么当老总的通病,事实上,他就是有,一见到人才就舍不得撒手,这若不是职业病还能是什么?
一楼,周斐琦听说身后头顶侧上方,一群哥儿讨论国家大事,其中就数高悦的声音最具穿透力,周斐琦每听他说一句话,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他说那话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那必定是神采飞扬,自信又招摇!猜也能猜到那会是何等魅力四射的样子,唉,真的好想现在就上去看看他,跟高悦一比,眼前的这些歌舞升平和各国轮番上来展示的奇珍异宝简直索然无味!
一楼这会儿的宴会进行到了各国献宝的环节,本来这就是走个过场,重点是各番国把今年的岁贡礼单展示一番,所谓奇珍异宝,更多的是他们本国的一些特产,比如高丽进贡的东西几乎年年都是他们国的一种七彩石雕,那种七彩石是他们国家独有的石头,别国没有,因此被誉为高丽石,所有想要这种石头的国家都要到高丽去购买,大朝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大周以及番国之间的一次稀有物品交流会,若是在大朝贡能催成什么订单,那必定是一笔价值不菲的大单子。
这种生意的成功,往往也预示着背地里各国财力,政治格局的微调。这里面的学问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的,但周斐琦作为大周的皇帝,这些番国之间但凡有什么小动作被他发现,立刻便能透过表象看透本质。
这些年,周斐琦就是在这些政治游戏的熏陶下长大,整日浸染,早已养成了看事看物的习惯。因此,当北漠使团的主使在展示贡品时直言相问,为什么把他们国家献上来的珍兽都关进皇城的一座荒园时,周斐琦立刻就想到了北漠似乎对大周并不服气的那个传闻——
北漠看上了乾罡山的霜石。
黑火雷乃是霜石炼化的产物,这个秘密在大周并非绝密。周斐琦相信北漠若是有心,打听一下还是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的。
所以,在大朝贡上敢如此嚣张质问,莫非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霜石已经搞到手了?还是说,这些天在平京联系好了愿意为他们提供霜石的人?
要知道,周斐琦可不只是把北漠进贡的奇珍异兽给关西直门那废院子里了,多少番国的野兽都被关了进去,怎么人家不说,单你来挑这个头儿呢?
北漠使臣一提这事,就连宫廷乐队都停止了奏乐。周斐琦眼光一一扫过在场的诸国使臣见没人再接这茬便更加确定北漠或有狼子野心。
不过,这个小问题很好四两拨千斤,既然多数番国都无异议,那就更好办了,于是皇帝道:“诸位远道而来,为大周送来珍兽,这份心意自该被万民看到。那处园子朕已命人修建,日后还会向万民开放,就定名为动物园!”
“动,动物园?”北漠使臣懵了下,随即好似还要发作,却被周斐琦笑着来了句:“北漠使若是思念本国珍兽,大可日后常来平京观赏,大周随时欢迎你。”
皇上这话一说,周围就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小声嬉笑。当然是笑北漠使的,都在小声说‘北漠好小气啊,不过几只野兽,竟然还追问去向,啧啧,果然是风沙里长大的野人,没见过世面’!
北漠使气得脸都涨红了,随即甩袖子冷哼一声,回了自己座位。
周斐琦却给身边站着的胡公公使了个眼色,胡公公立刻凑了过去,周斐琦和他耳语了几句,就见胡公公退到了后面,从后面那座桥离开了。他去到岸上,找到一个侍卫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不多时,梁霄便收到了一则密旨,让他即刻去传令禁军和戌卫盯紧平京城里北漠商人的动向,进出城严加查看,查霜石。
霜石乃大周兵力之根本,这是身为高层武将基本都明白的一个道理,因此,武将们为了能纵横沙场,对于霜石的消息一项忌讳莫深,若是让他们知道有人敢打他们打仗获胜法宝的主意,那他们能干吗?必然不干呀!查,必须彻查!
一时间平京外城门边上刚放松下来禁军查岗,立刻又严了起来。好多百姓不明所以,只以为这城里又出了什么大事,不少人跟着禁军的风儿立刻钻进道边的酒楼茶楼,边看热闹,边躲麻烦。
北苑行宫,八廓楼内。周斐琦调侃北漠使的话才说完,整个二楼立刻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嬉笑声。这声音可比一楼来得响,甚至还掺杂了好几声巨大的喷水‘噗’,可见大周的夫人诰命可远比一楼的男子们开放多了。
梁辰就喷了一口水,周斐琦说那话时他正在喝茶,高悦见他反应这么大,连忙让人给他拿帕子擦嘴。还问梁辰:“你至于吗?皇上又不是没开过玩笑。”
梁辰道:“不是,主要我没想到陛下这么会怼人。你知道他说那话时,我脑子里想到什么了吗?”
“嗯?想到什么了?”
梁辰:“一只从沙漠里爬出来的蜥蜴,爬进咱们平京的西直门动物园里,隔着笼子望着里面的另一只蜥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哈,”高悦笑了,道:“你这么一解释,还真挺形象的。”
“对啊,陛下刚才不是说了吗?若是思念异兽。”梁辰冲高悦眨眨眼,顺手从高悦怀里,把睡熟的李珍给接了过来。
高悦身上的衣服被小崽崽给踩皱了,小福子低声提醒他:“主子,奴婢带您去三楼整理一下衣袍吧?”
“也好。”高悦站起身,冲在他这儿赖着不走的众人道了句:“诸位慢座,容本君去去就回。”
众人纷纷起身相送,还有两个夸张的命妇将高悦一直送到三楼楼梯口,被小幸子强行劝了两句这才悻悻而回。那两人一边走,还一边小声交流:‘没想到,高毕焰人这么好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呢’,‘你刚才有听到他和那几个哥儿坛经问道吗?我觉得他说得很多事都特别有远见……’
两人渐渐走远,高悦已经上到了三层,一到三楼高悦就长长出了一口气儿。小福子和追上来的小幸子都特别心疼他,道:“主子,您今天这一会儿功夫说得话都快赶上往日在景阳宫一天说得了。您嗓子疼不疼,奴才这边备着汤水呢,要不您喝两口润润喉?”
高悦道:“我嗓子不难受,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吹吹风。刚才那地方,人太多,憋得慌!”
小幸子道:“葛大人给咱们后宫每位主子都准备了单独的屋子,就在三楼,咱们那间在前面,开开窗户就能看到水和山,刚才奴才检查过了,还挺不错的。”
‘哦,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吧。’高悦边走边手扇着风,看得出来是真憋坏了。
幸、福两个小太监陪着高悦走到他那间‘休息室’门前,高悦不经意瞥了一眼隔壁,见房门开了一道缝儿,就随口问了句“隔壁是谁的房间啊?”
小幸子刚才来和礼部交接的门牌儿,这事儿当然他最清楚,就道:“隔壁当然是陛下啊,如今后宫里还有谁能排在您前头,离陛下更近了。”
周斐琦的休息室,房门却没给关好,这要不是礼部的疏忽,那就只能说,这房间里刚才有人进去了,听见人声接近,又走得匆忙,以至于门都没有关好——那,这可就有问题了呀!因为周斐琦可一直都没离开过一楼的大厅。
高悦想到这些,脚下立刻一转,脸上似笑非笑,对两个小太监道:“本君突然想起陛下之前托我给他拿样东西,走吧,你们陪本君去取。”
幸福二人均是一愣,他们一直陪着高悦,实在想不起来陛下之前有交代这个事情啊,不过主子说了,那就照做,他们现在对高悦完全盲目崇拜。
就这样,三人进了皇帝陛下的‘休息室’,高悦一推开门就皱了眉。这屋里怎么这么香?!这股香气熏得他脑袋嗡嗡直响,他连忙掩上口鼻,指挥幸、福:“你们赶紧把窗户全打开!”
小太监们连忙开窗,推了两下却发现这窗户根本推不开,好像是被人从外面给钉死了。这可就更不正常了!高悦见此,抬脚就往外走,可惜他才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呜呜’——就像是有人被堵上了嘴后发出的呼救之声!除此之外还有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太不对劲儿了!
高悦没急着救人,他两步冲到外面的走廊上,然后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这一层本就守备森严,能上来的都是宫里有头有脸的人,出事的房间又是周斐琦这个皇帝的屋里,出得事情概括起来就是: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货,绑了一个正在情潮中的哥儿,扔到了皇帝的床上!还尼玛为了情香不扩散掉,把窗户都给钉死了!
这个事情的可操作空间实在有限,这要不是礼部的人或者今日负责守备的梁霄的人干得,高悦的高字倒着写!
经过高悦这一喊,这一层的管事们全都赶了过来,高悦一看,霍,人来得够全的,竟然是周桓、还有礼部的张侍郎直接过来了。
这两个人怎么留在这儿?不是应该去下面一楼盯着吗?
高悦等两人走近,让小幸子再次推开了皇帝休息室的门,那股香气立刻飘了出来,那两人的脸色也顷刻就变了。高悦没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和询问的机会,直接下令道:“把里面的人先弄出来,还有叫太医来。”
张侍郎去叫太医,周桓亲自跟着高悦进了屋,转过屏风两人往龙榻上一看,差点没被闪着眼——
这,这也太,太不堪入目啦!
只见龙榻之上,一个哥儿被红色的绸缎五花大绑,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红绸蒙着、塞着,这些也都还能接受,关键是,他身上的衣服呢?谁能告诉高总,为什么这个果男会被这么丢到周斐琦的床上来?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大白天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这不是逼着周斐琦他家孩儿的亲爹出手吗?
高悦气得额角突突直跳,他觉得这男子根本不是送给周斐琦的,这尼玛是专门弄来气他的!
“快把他给我弄出去!”高悦冷冷地吩咐周桓,见周桓好似无从下手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那床单裹上!”
周桓连忙照做,在大周毕焰君盛怒的目光中,扛着那个被卷快步走了出去。这期间,那男子还在呜呜,好似不堪受辱,想要寻死觅活。
“等等!”高悦忽然想起什么,叫了停。他走到那个被卷前,掀起一角,有些嫌弃地扯开了那男子头上的红绸——
红绸落了下来,男子的眉眼也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张绝色之容。
高悦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长得有六、七分像自己,最关键的一点,他的脸可不是巴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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