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 第99章

作者:人型代码 标签: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生子 穿越重生

  周斐琦听他问,就道:“这些事,人赫连太医不是都说了让你少操心吗?你就不能踏实在床上躺会儿了?”

  “不是啊,我好奇不行吗?你越不让我管这些事,我越会想着,反而更休息不好,”他说完,又想起了什么,瞪着周斐琦道:“再说啦,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么?就算是有了崽儿,我想做的事,你也会支持我的?”

  “我是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可我问过赫连野了,你的身体情况,前几个月都是危险期,至少得四个月后才能正常干事。”

  “干事?”高悦愣了下,随即羞恼道:“你到底去问了赫连野什么?”

  周斐琦一下说漏了嘴,被高悦质问就低着头凑过去亲他,也不回答,反而有那么点誓死抵赖的架势,直把高悦气得哭笑不得。

  高悦知道,周斐琦一亲他就又要没完没了,实在拿他没辙了,就故作生气地问:“所以你到底审没审公子宝啊?”

  周斐琦叹息了一声,松开了高悦,道:“审了。”

  “那,他说了什么没有?你没问他周璨去哪儿了吗?那个阵是干嘛的?还有他把手伸到皇家后宫,到底想干嘛?”高悦就像一个有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宝儿,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弄得周斐琦又是一阵无奈叹息。

  高悦被赫连野针灸之后,其实睡了一会儿。周斐琦就趁着那会儿功夫,又去找赫连野咨询了一些问题,然后便去了天牢,提审了公子宝——

  公子宝浑身上下都是血痕,听狱卒说,他昨天被带回来被各种上刑均一言不发,看那架势就是一心求死,好似对这世间已无任何留恋,那眼神黑中透红,像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令活人看了不寒而栗。

  周斐琦让狱卒将公子宝带上来,公子宝被拉进刑训间时两条腿是拖在地上的,不知被用了什么刑罚,才过了一夜就已经溃烂流脓,形容不可谓不凄惨狼狈。

  周斐琦见此微微皱眉,狱卒忙解释道:“这人的腿是自行溃变的,咱们没给他用刑,也不知他这是中了什么邪术!”

  公子宝这才抬头看了看狱卒,又缓慢地转向周斐琦,待看清眼前坐着的人是谁,突然裂开嘴笑了,轻声说了句什么,因声音太小没人听清。

  “他刚才说什么?”

  见皇帝问,狱卒连忙凑过去想听清楚些,却不料他才一靠近,公子宝便张口嘴一口往他的耳朵上咬来,那份狠厉简直像是要将狱卒的耳朵直接撕下来,好在狱卒躲得及时,否则中了这一下,说不定就变一只耳了!

  公子宝没有咬中,喋喋怪笑,他瞪着周斐琦,突然又向狱卒的方向淬出了一口血水,那狱卒连忙躲,就见周斐琦冲他挥了下手,示意他先下去。

  狱卒巴不得里这个老怪物远一点,见皇帝下令,便忙不迭地走了。

  刑训间里只剩下周斐琦和公子宝两人,公子宝望着紧闭的牢门,突然又流下泪来,他说:“那年我以为我要死了,是他来救了我。”声音嘶哑,好似被刀锋碾过的骨渣。

  周斐琦等着他的下文。

  公子宝恶魔一样的眼神,在那一刻化出一丝缥缈的柔光,他眼神有些空洞,自言自语般继续道:“大周旧岁散尽了,新的太阳该升起来了,该升起来了,本该升起来的——可他不在了,不在了……”泪水又流了下来,“我为什么还在?我为什么没有走?让我死吧,我要去找他!”

  “我早就该死,若不是我,他不会没了……”

  周斐琦看他神情涣散,好似随时就要神魂俱灭,才开口,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公子宝微微扭头,空洞又暗压的双眼向周斐琦看来,笑容几近扭曲,道:“目的当然是要让他登上九五之位,可是你!你们!你们偏要横加阻拦,若非如此,大周已在他手里,那阵也不会出错,他也不会消失!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你想要朕的命?”

  “当然想要。不要了你的命,你会甘心禅位吗?你不会,你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利,你们周家的皇帝没人会为了别人甘愿放弃手里的权位,你们多自私啊?”

  “你错了。”周斐琦的声音里没有起伏,好似无情地诉说着一个冷酷的事实,“你们想要帝王权势为得只是心里意难平的私欲,却不知,你们那点儿私人恩怨不过海中砂砾,亦或是前世因果今生孽债。但朕执掌大周皇权,为得是天下百姓,为得是天平盛世,没有战乱,没有纷争,百姓和乐康宁,不再受饥饿病苦。朕心中有大意,若是,有人站出来跟朕说他可以做得比朕更好,并用行动证明他的话,朕也可以让贤,因为朕放下权势百姓会过得更好,朕又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大周的皇帝要放权?”公子宝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边笑边咳血都没有停下,他看着周斐琦,道:“周珧的儿子竟然说要放权,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周斐琦见此,只摇了摇头,他觉得公子宝这个人一生经历致使内心扭曲,若真是大周被他这样的人抢走,那可就是天下百姓之大难了。而且他对先皇的恨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大周皇帝,这种恨无边泛滥,严重影响了他的思维模式,正常人已经没有办法和他沟通了。

  好在高悦没来,不然很可能会被这个疯子气到。

  公子宝却不管周斐琦怎么想,他还在说,好似临终遗言,说得尽是他自以为的此生‘丰功伟绩’——

  “……李家当初设计利用我,助你登上帝位,我既然没死自然要以牙还牙,你不知道吧?把你那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就是李家的人,以你们周家男子的狭小肚量,你还会容得下李家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吗?你不在乎你的皇权吗?现在你是不是也该为了你的皇权把李家抄家问斩啊?”

  又道:“只要一想到,太后李氏被她自己养大的狼崽子反咬一口,我就爽啊,哈哈哈!当初说我通敌卖国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大周的气运也会因我而散尽亡国吗?我就是要把大周的气运散尽,让大周亡国,让周珧的子子孙孙都做亡国奴,永远被打上这耻辱的标签!”

  “哦,对了。那个渭水大坝你们修好了吗?哈哈哈,这辈子都不可能修好了呢!”

  周斐琦心中暗惊,他没有想到渭水大坝决堤竟然也与公子宝有关,为了让公子宝说出更多内幕,他便故意道:“大坝早已修好,你的计划落空了。”

  “不可能!”公子宝先是恶狠狠地反驳,之后又狡猾地笑了,道:“就算你一时修好,之后也还会决堤。宝岛和苗蛮可就指着这个大坝洪水发国难财,挣大周的银子呢!他们不会让那大坝好好御洪的!不然,那些粮食药材岂不是要全砸在他们手里了?呵呵呵……”

  周斐琦终于明白之前收到的那条密报是什么意思了——苗蛮商船在长河和沽城沿岸各港口大肆收粮和药材——原本所有人推断他们都是要起兵患,却没想到那帮家伙竟是打得发国难财这个主意,这还真是条阴损的财路,那帮蛮子就不怕挣了这些不义之财断子绝孙么?

  如果说以前不知道苗蛮是这般打算,周斐琦对南境的政策皆是以守待攻,如今知道了他们的打算,那么对于渭水大坝的工程以及之后的护坝政策,便要做一番新的调整了。同时,要调整的当然还有对蛮政策。

  当然,要对付苗蛮,在真正有动作前,必须还要做一番相应的调查和布局,最好能兵不血刃,击垮他们的联盟。

  公子宝还在说,这个老头儿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而苦于身边再无一个知己,这一辈子要么是假装纨绔,要么又隐姓埋名,好像人生到头都从未真正做过自己,那种遗憾和失落大概都是在死前击溃他的心防的弹药,令他这会儿就算是面对周斐琦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倾诉欲,他大概是要借此表示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想要填补心中众多的遗憾吧……

  周斐琦之后,没在说一句话,目光冷凝地望着公子宝,直到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站起身来,叫狱卒进来,处理公子宝的尸身。

  ……

  这会儿,面对高悦一连串儿的问题,周斐琦显然回想起了几个时辰前的情景,他道:“他说周璨消失了,咱们找不到他,就连公子宝自己也找不到他了。”

  “啊?”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高悦的意料,“什么叫消失了?”

  周斐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不过,柳青风快要回来了。当时那船上的人具体是怎么失踪的,等他进了宫,咱们可以详细问他。”

  “好吧。”高悦又问:“那公子宝有没有说那个阵是怎么回事?”

  周斐琦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让高悦操心比较好,就只道了句:“公子宝死了。”

  “死了?”这次,高悦真有些惊讶了。

  周斐琦道:“我去的时候,他下肢溃烂,并不是刑罚所致。我想大概就像你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轮回报应在吧。他这些年害了太多人,那个阵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失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阵法失败,他受了什么反噬之力。”

  “其实,真有这种可能的……”之后高悦为了论证因果,又给周斐琦讲了好一会儿因果小故事,还说这都是他妈妈学得佛经上写得。

  周斐琦就安静得听着,直到高悦说困了眼皮开始打架,最后睡着了,周斐琦才亲了亲他的额头,离开龙床去了殿后的书房。

  他先是写了一封密函连夜发飞鸽给花自盈。

  又招来一个暗卫,让他连夜再去赤云观看一下赤云道长有没有出关,如果赤云道长出关了,立刻将人请到宫里来。

  之后,周斐琦又让小乙子把在景阳宫处理乔环后事的胡公公和张公公都叫了回来,吩咐二人,拿着他连夜写好的手谕,分别去礼部和守备营喧旨,让这两个衙门,明日一定要严格把控大朝贡的各项流程,务必保证大朝贡顺利进行,不要再在平京的百姓面前出任何乱子了。

  最后,周斐琦招来三个暗卫,每人给了一道密旨,让他们分别送到北衙、南卫和枢密院掌司手中,这道密令里主要有两道圣意,一是调查今年渭水大坝决堤的真正原因,第二是苗蛮异动。这异动不仅仅是苗蛮内、南境,还有京城内的南方商旅官员,全部都要暗中调查。

  这一番指令,没有明说什么,但接到指令的诸司都意识到,南疆恐怕要有大动作了。

  一番调派之后,夜已经很深了。正所谓更深露重便是说得这个时节。

  周斐琦回到寝殿,龙床旁留着几盏灯火,暖黄的灯光打在床帐上,在床上那人的脸上落下一片薄黄的影。高悦睡得很沉,似乎是昨晚熬夜的后遗症,也可能是他确诊了喜脉的连锁反应,可不论如何,周斐琦这一刻只要看到这人恬静的睡颜就足够了。

  他想,这世间或许有千般情万种爱,但却再也不可能有一个人像高悦这样深得他心,被他爱着,也深爱着他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那些权势名利纷争战乱,真得都像是人生多余的点缀,他真得不想要,只希望这辈子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暖灯月下,帐影婆娑间,与这人相守到老。即使这辈子平平淡淡,可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心就不会冷,也不会空,不会疼,也不会累,这种平淡的温馨才是生活本初,是人出生时人生最初的样子。若是有幸,离世前还能如此,那才是一生无憾,得偿所愿。

  这一晚,周斐琦抱着高悦,只觉得身上温暖,心尖也暖暖。他睡得很好,虽然时间很短——

  天未明时,胡公公亲自来喊起,这一日终于来了,万众瞩目的大朝贡即将开始。

  从早上开始,整个平京便沸腾起来,各种花车,舞狮,弹唱的庆祝之声此起彼伏,整座京城好似随着那渐升的朝阳喜庆之情越发高涨。

  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一派盛世繁华之下,曾经酝酿过一个巨大的阴谋,曾经有一个又一个的连环险局在平京这座国都之中,甚至皇城之内发生过,又一一被破解了。

  经过这几日的忙碌,那些残局、残骸早已被清理干净,如今的整个平京就是一片花红柳绿人戏闹,真正的欢乐海洋。

第95章 秋分三候

  前日周斐琦下旨,大朝贡的使团宴会改址北苑。因此这一大早,皇帝便率百官和各宫嫔妃乘车辇出北门沿着玄武大街一路向北而行。

  因为是皇帝出宫,沿途的百姓们可比那日观看高悦等嫔妃受封时更加热情高涨。他们沿途跪拜行礼,口呼万岁,看得出来对皇权的至高崇敬。

  高悦坐在周斐琦的车辇内,听着车窗外,百姓们热情的呼声,突然就觉得周斐琦肩上的担子好重。那种被万民期待,受万民景阳和爱戴,被人所信任带动的情绪和感动有的时候真得是一种无形中你必须去承担的责任,那不是随便谁都承担得起的重任。高悦想,但凡三观正直的年轻人在受此殊荣后,都会将压力转化为动力,驱策自己不断进步。

  这一刻,高悦有些明白,周斐琦那些没日没夜的加班,其动力是来自哪儿了!

  就是这些百姓啊。

  高悦莫名激动,周斐琦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就听高悦道:“这场面令人莫名热血沸腾!”

  周斐琦就笑了。

  高悦又问:“昨日那些野兽和能人异士最后都怎么样了?”

  “野兽尽数抓去了西直门荒园里,那些异士,抓起来两个,剩下的被各国使团的负责人领回去了。”周斐琦道。

  “被抓起来的那两个是哪国的啊?”高悦心想还真有番国不管自己带来的能人了?就放任他们被大周关牢里了?

  就听周斐琦道:“一个是高山国,你知道的,他们那个主使三皇子目前还在守备营大牢里,还有一个是千岛国的。”

  “那个三皇子怎么还在守备营?奇门局的事不是查清楚了吗?”

  提到这个周斐琦也无奈,笑道:“他自愿住大牢的,说是安全。外面太乱,怕再上当受骗。”

  “嗨,这还真是,呵呵”高悦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三皇子了,就来了句,“挺有咸钩氏的风格的。那千岛国呢?不会百羽鸣喧死了,他们都跑光了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周斐琦道,“今天早上礼部来报,千岛国使团无一人来赴宴,驿馆内昨晚就不见了踪影,现在我让卞易的守备营和戌卫全城再查,他们那些人进住驿馆后都有登记,除非他们易容,否则跑不了。”

  “易容……”高悦沉吟道,“千岛国的这些人,不,应该说是东边诸国,好像都很流行易容术似得。”

  “易容在倭国盛行,后由倭国的东瀛忍士和一些有此爱好的浪客流窜东海诸岛,期间有过传播,可以算是一种东海各岛国的江湖技艺,比较普遍,算是那边闯荡江湖的流行技能。”周斐琦说到这儿,又想起一事,对高悦道:“东海那边有一种面具舞,跳起来身子诡异变化多端,一会儿大朝贡的宴会上,高丽国应该会表演,你感兴趣可以看看,就像咱们小时候看过的‘变脸’很有意思。”

  “面具舞啊?”高悦想起了什么,问:“是那种戴羊头骨的舞蹈吗?”

  “牛头骨吧?”周斐琦回忆往年见过的场景,道:“那个头骨也会绘上彩色油墨,很好看,不恐怖。”

  “可是,我怎么记得,这舞蹈是北漠一个什么游牧民族祭祀的时候跳得呀?我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每年的大朝贡都会有国家表演吗?还是一直是高丽国?”

  “这我还真没注意,”周斐琦又仔细想了想,大朝贡,他从小到大一共就参加了五次,这是第六次。六次里,有这个面具舞作为节目的国家自然屈指可数,印象里除了今年,好似之前也就遇到过两次,一次是他五岁的时候,还有一次在他十一岁时,那都是前朝的事了,他那时候还只是个三殿下,是个皇子。

  当时的面具舞具体是哪个国家跳得,他没留意,这会儿硬想还真是想不起来。

  高悦看他冥思苦想的模样也知道那会儿周斐琦估计就没注意这些。也就是他平时看得书比较杂,关于古代祭祀这种神秘的玄学曾有涉猎,知道草原有一支游牧民族曾经有位女巫师擅跳面具舞,不过那也是个传奇色彩的故事,那个面具舞还涉及到供养媪兽,□□等等……

  而那些传说中的东西,显然也不大可能出现在大周,关键是这本书的背景设定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多玄幻元素,又不是修仙文。

  不过,这个面具舞还是引起了高悦的几分兴趣,他准备等宴会开始后,一定要抽空关注一下高丽国的这个舞蹈。最好有机会去后台溜达一圈。高悦也说不上他为什么想去后台,就是心里总觉得得去看看,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不放心。

  从皇宫到北苑这一路,整条玄武大街上热闹非凡。高悦晋封那天已经见过了人声鼎沸,而今天,除了人多之外,还有舞狮、花车等具体大周特色的民间活动,是真正的万民欢腾之日。

  他对周斐琦道:“大朝会比我晋封那天热闹。”

  周斐琦就说:“大周朝历年各大节日庆典里,除了春节和十五元宵节,最热闹的应是夏至神农祭,还有就是七夕万灯入白河,那个场面你若见了应该会喜欢。”

  “你说的这几个节日我一个都没赶上。”高悦惋惜道。

  “唉,是啊,”周斐琦叹息道,“夏至你才刚来,来了没两天就跑了,七夕你又在从沽城回皇宫的路上,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咱们今年终于又可以一起过中秋、过春节、过元宵节,未来还有更多的节日,我们都可以一起过!”

  “粽子节?”高悦挑眉。

  周斐琦便将他揽进怀里,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说:“那是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会忘。”

  “你的生日呢?还是五月初八吗?”高悦挺好奇的,按说穿书后不大可能还和原来的世界里同一天生吧?如果这都一样,他只能合理怀疑这什么《大周男妃传》绝对熟人写的了。

  没想到,周斐琦还真点了点头,道:“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