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树青藤
村民们闻言, 立即散了开来。
阳光顺利的照进了屋里,因村民们退出去的动作,带起了地上的尘土。
药童被呛的捂着鼻子咳了咳。
李三四眉头紧皱的昏迷在泥床上, 齐思明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叹了口气,“这是起了高热了。”
村民们闻言, 脸色都被吓的变了变。
这高热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会要命的啊!
李三五也知道人发热并不好会死,他大哥腿上还有那么重的伤,当时的血流的那么多,他差点以为他哥的血要流干了。
“齐大夫,你行行好,行行好救救我哥哥吧,求求你了。”李三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齐思明磕头,“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行行好,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呜呜呜呜呜。”
齐思明让药童将人扶起,医者万不能断言,医术上的事从来没有肯定。
他不敢完全保证能救活,齐思明只能像李三五保证,他会尽力。
李三五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药童制止了,“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这么的拎不清?你若再这么吵下去,扰了齐大夫的思绪。你哥哥要是真因这个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乐意了?”
闻言,李三五立刻闭了嘴。
药童见人安静了,连忙上去帮齐思明准备要用的东西。
“你在这干站着心里也烧的慌,那你就去烧些热水来,记住了要烧开的啊。烧开了来喊我。”药童忙着被缝合伤口要用的东西,背对着李三五让他去烧水。
李三五连忙点头,赶紧跑了出去烧水。
时间差不多了,李三五便来喊人,“小大夫,那水我烧开了。”
药童拿起备好的缝合工具跟着李三五去了烧水的地方,随后将工具倒入水中煮了一会。
又用热水烫了一下他带的小铁盘,用干净的白布擦干后捞出缝合用的工具。
他将工具摆好在铁盘中,最后又用一块新的白布盖上,端着小铁盘离开。
“再多烧些水端到屋里去备用。”
李三五被药童的一系列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咋救人还要煮针呢?
他虽不懂,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齐思明将李三四的伤口清理了后,撒上了药粉。如今李三四昏迷了也好,不然还得再疼晕过去。
缝合伤口时,药童一直在边上用白布替李三四。伤口缝好后,染血的白布也扔了一地,触目惊心。
“好了,拿着这方子让镇上的大夫给你抓药,若是烧退下去了人也就没问题,若是退不下去,我也回力无天了。”
齐思明将药方递给了李三五,李三五小心的接过,生怕弄坏了。
吃了药后,李三五守在窗前,此时已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大夫,此番我们还要在这呆上多久?”药童问着齐思明。
齐思明想了想后说:“再等两日,看看那李三四最后能不能退烧。若是能想来还要等些日子提他拆线,若是不能,那我们就可以回府了。”
药童叹了口气,“大夫,那伤口太吓人了。又是从山上下来,这一路上误了许多时间。这位李屠户真的还能活吗?”
齐思明也不知道,他的自创的缝合术在一次次的实用中出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
最近他才总结出一个经验,若是用具用沸水煮过,成功几率会更好一些。
齐思明点了一下药童的额头,“最终结局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真的尽了力。最终才可以无愧于心。”
齐思明每日都会去看一看李三四,终于在第三日时,李三四凭借着出色的体质,退烧了。
退烧后没多久就睁开了眼,激动的李三五在院里对着大山喊了好几声。
“醒来就好,让我看看伤口。”齐思明看了看李三四的伤口,果然如他所料,器具煮沸后即便伤口依旧会发脓但是程度与没煮沸的器具完全不一样。
现在这种程度,他完全可以用自制的药粉来解决。
因为李三四退了烧,齐思明一直留到他成功拆线后才离开。
“你若是不想今后瘸了,这大半年里就不要再上山了。”叮嘱了李三四后,齐思明带着药童踏上了回府的路。
李三四兄弟俩知道齐思明要走,一路把人送到了镇上,要不是齐思明拿李三四的腿现在不能再多走为由,这兄弟俩能直接护送他回家。
“大夫你真厉害!那么重的伤你说治好就治好了!”药童的眼中充满了惊叹。
齐思明笑着摇了摇头,“这次只是巧合罢了,若李三四的身体没有这么硬朗,怕也不会撑过来。这一切,主要靠的还是他自己。我还是差的太远了……”
齐思明看着马车外略过的风景,思绪飘远,陷入了自己的医者世界之中。
药童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回神。
…
“老爷回来了!”
齐思明的马车刚停到齐宅门口,管家就笑眯眯的迎了出来。
“你这眼神还是这般的好。”齐思明将药箱递给管家,“府中近来可还安好?”
管家笑着回道:“一切都好着呢!对了老爷,景阳的李大夫给你来了信,已经有些时日了。我放在了您的书桌上。”
齐思明问道:“李仁德?”
“是的。”
“我去看看。”
齐思明进了书房后,看见了桌上有一封信。
纸张,信封在楚文珏的推广下,已经普及开来。
即便有的人没用过,那也知道这是个什么。
打开信封后,齐思明看见了那雪白的纸张,摸着还带着厚度。
李仁德这抠搜的老小子,竟然舍得用这么好的纸来给他写信?
难不成是发了什么泼天的富贵,来给他炫耀来了?
怀着想要看看李仁德要怎么跟他炫耀的心思,齐思明看起了他的信。
当他看到医学院时,齐思明眉头紧皱。
齐思明觉得李仁德不是发了泼天的富贵,他是发了泼天的疯病!
但看到信的后面,说什么细菌,消毒之时。
齐思明震惊了。
“用烈酒消毒?”齐思明喃喃自语。
思索之后,他喊来管家,让他去酒楼买上一罐最烈的酒来顺便将他的药箱一同送来书房。
管家很快买来了酒,齐思明接过酒后就关上了书房的门,叮嘱管家,“不准让任何人进来,饭点到了就将饭时放在外面。”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管家摸着差点被砸到的鼻子,心里奇怪,怎么老爷出去一次学会了独自买醉了?
喝的还是烈酒。
老爷不愧是老爷,像他就喝不来烈酒,喝一口都觉得烧心。
齐思明拿着个小刀,将自己的左右两条腿各划出一道不轻不重的伤口来。
左腿用烈酒消毒,右腿没有。
随后为自己治疗。
他每天都纪录着伤口的变化,左腿每次换药都会用酒来消一次毒。
时间给了齐思明答案,李仁德信中所言是真的。
看着右腿隐隐发脓的伤口,而左腿的伤口却愈合的很好,已经开始长肉,伤口还带着微微的痒意。
确定了后,齐思明便开始也给右腿消毒,几天后他终于出来书房。
“将小童喊来,告诉他收拾收拾,我们这次要景阳。”齐思明顿了顿后说:“这次要久住。”
这时候的老管家还不明白齐思明所谓的久住是个什么意思,直到最后他也被接去了景阳,管家才知道,齐思明现在说的久住,是直接在景阳扎根定居了。
…
齐思明朝着景阳赶来,而在景阳住了有些日子的索拉也要踏上了回怀西部的路。
西红柿酱和腌黄瓜做好了后,赵柯然将其密封好,又用了冰来冻着。
为了索拉能在途中可以换冰,他还将制冰的方法告诉来索拉。
索拉感动的不能自己,城门前,索拉一只手拉着赵柯然的手,另一只手抹眼泪。
他哭唧唧的问赵柯然,“赵大人,不然你和我回怀西部吧,我们那有很多漂亮的女孩,你一定会喜欢的。”
赵柯然直接拒绝,“不了不了。”
索拉疑惑,“为什么不了?哦,看来女孩子对你没有吸引。我们那的男孩子也很好看,我的弟弟洛拉他就喜欢男孩子。我们怀西部男子与男子也可以成婚的,你要是去,可以做我的弟夫。我弟弟肯定会喜欢你的,如果不是我很爱我的老婆,如果我再年轻些,我想,我也会想娶你。”
赵柯然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索拉使者,你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索拉看了看刚刚出来的太阳公公,耸了耸肩,“那好吧,赵大人我就先走了。”走的时候还和赵柯然强调,“我下次把洛拉带来,你们两可以认识认识,我弟弟很帅的。怀西部很多少年郎都喜欢他!”
不等赵柯然拒绝,索拉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赵柯然无奈的笑了笑,一转身就看见了霍远冷着一张脸盯着他看。
赵柯然下意识的解释,“索拉他开玩笑的,我不喜欢洛拉…”
霍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解释完后,赵柯然才想到,为什么自己要解释?
回怀西部的路很难走,中间要穿过一片沙漠。
索拉极强的方向感让这份艰难减了一分。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车队?”怀西部驻扎的守军看着不远处的车队询问着同伴。
“好像是索拉大人!”
“索拉大人回来了!”
“快!快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