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望兰
安逸对自己位子的变化倒是没有什么看法,他顺着力道往后一挪,便很快就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下去。
因为胸前没了重意,顾璘撑着手靠坐在床头, 便又去挠着猫崽的下巴询问道:“可是这种事情,口说无凭呐。”
一听就知道顾璘是不打算相信自己的话,虽然很想去把天气预报的界面给拉出来给人看一看, 但是安逸还是花费着力气把这个冲动给压了下来。
为了增加自己这话的可信度, 安逸埋着头在顾璘怀里蹭了蹭,最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抬起头去抿着嘴小声说道,“其实、其实这个消息是别人告诉我的。”
既然小皇帝都可以变成猫崽模样窝在自己怀里,那顾璘倒是还真不奇怪这只小妖怪还会懂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技能。
就比如说夜观天象, 又或者是预料天气。
但此刻安逸都这么说了, 顾璘也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去开口询问道:“是谁?”
不自在地把揣着的手手给伸了出来, 但下一刻猫崽还是晃了下尾巴, 骄傲又心虚地回答道:“是另一只可爱的猫猫!”
顾璘心里笑没笑安逸不知道,他只知道脑海里的系统在自己说完这话的同时就开始笑得格外猖狂。
虽然这话是自己编纂的,但是安逸还是略带恼怒地拍了下手,“你不要笑!”
系统不笑是不可能的,最多只是憋着笑得不那么大声。
但是安逸却是被顾璘突然弯起的眼给看得差点炸起了毛。
“你不要这么看我,”猫崽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一边哼哼道,“所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顾璘反手就揉了下那颗委委屈屈的猫猫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他叹气道:“最近不安全。”
可是安逸却是趁机又把脑袋往他手掌里拱了拱,企图去用自己的卖萌让人心软,“我不会乱跑的,要是再不放心那就让禁卫军们跟着一起出去。”
剧情里是真的有小皇帝被绑架的一个情节。
不过剧情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因为这是原主私底下和礼部的那位大臣商量之后的计谋。
因为在原本的剧情之中,顾璘的手段太过于强硬,再加上他的戒备心远比现在的高上不少,就导致原主想要去摆脱他的控制根本是难于登天。
而为了能够更好地布置以后的事情,礼部大臣便主张着在出宫的当天制造一起意外把小皇帝从摄政王手里抢过来,然后趁此机会去和安逸密谋接下去的安排。
不过现在安逸根本就没和礼部的那位见过几次面,除了上朝之外就再也没有和人说过话,更别说私底下还会有什么接触了。
所以安逸想着现在自己连对方的脸都记不大清了,那此次的出宫就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变故。
于是,他就又再接再厉地蹭着顾璘的手,继续磨道:“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和哥哥在么。”
“而且我已经好多好多天没有出去过了,”安逸说着说着就用爪子按了下顾璘的下巴,“也好久没有呼吸过外头的空气了。”
“我就是一只被你关在深宫里的可怜小猫,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安逸越说越有感觉,说到最后甚至还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同时还塔着飞机耳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来。
虽然这只小妖怪有些夸大其词,但顾璘却是垂着眼瞧着他气鼓鼓的脸颊,沉吟片刻后终于是有了松口的痕迹。
“那皇上到时候要是真的乱跑了怎么办?”
后头的尾巴突然就开始剧烈甩了下,安逸不确定地抬头去看着对方,等到顾璘疑惑地歪了下头以后,便瞬间兴奋地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耳朵轻轻地在脸颊上蹭着,猫崽喉咙里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边信誓旦旦地回答道:“不会的!”
“要是我真的跑了,那就、那就…”
“那就把我珍藏的的小鱼干们都送给你。”
猫崽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没忍住去咽了口口水,但是话既然都已经全部说出去了,纵使他心里的懊恼紧随其后也不能去改变什么。
但顾璘听着耳边突然停顿了下来的咕噜声,之后又转着目光落在那对无力塌下去的耳朵,便轻笑道:“我要你小鱼干做什么?”
什么小鱼干做什么!
小鱼干可好吃了!
安逸一边听着一边对这个不识货的人类撇了下嘴,但是考虑着对方似乎并不把这个好东西放在眼里,猫崽就蹬着顾璘的腹部随后一个猛跳就爬到了他的肩头。
“那就换一个,”安逸美滋滋地把小鱼干给全部保留了下来,便又道,“就换成下一个月我天天陪你玩。”
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惩罚,但顾璘却是眯起眼睛然后侧脸反问道:“玩什么都可以?”
安逸毫无芥蒂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想着顾璘可真好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而第二日安逸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找安念鸣说明这个情况的时候,后者只是挑着眉看了眼后头背着手站着的顾璘。
安念鸣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去问道,“出宫制备年货?”
大哥给安逸的感受和二哥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前者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真实地相处起来却是意外的好说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逸才会鼓起勇气去邀请他一起跟着自己出去。
“是啊,”小皇帝抬着脸满怀期待地点头道,“我们还可以一起去买东西。”
虽然是亲生兄弟,并且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不少,但若是细细去分辨分辨,那属于他们三兄弟真正意义上的独处或者是无关朝政的互动大部分都集中在幼年时期。
长大以后,安念鸣便不顾阻拦去参了军,而安君来则是尽心尽力地学着各种天书般的理论。
原主从记事起便很少会和这两位哥哥有亲密的互动,要不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安逸或许也根本不会有机会和他们俩的关系有现在的这般。
所以对于幼弟难得的亲近,安念鸣虽也知道外头的凶险,但还是沉默地抬起头去和顾璘对视了一眼。
随后还不等安逸跟着他的视线一同好奇地回过头去,头上便落下了一只手。
“好啊,”安念鸣揉了下安逸的脑袋,最后便笑着开口道,“我也好久没有在京城里逛一逛了。”
摄政王和小皇帝的组合因为之前曾出宫露面过,所以倒是没有引起一连串的注意力。
不过他们的低调全源自于这两个人都不曾在百姓面前暴露过真面目,所以大众便也只是将他们看成是外头来京游玩的贵客。
而安念鸣则是不一样了,他自小就带兵去了边疆,这么多年来立功不少不说,就光是每次回来都有全京城在城门口迎接的架势看,他的这张脸就足够让所有人牢记在心。
于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顾璘就很是大方地把自己的轮椅让给了他。
“大哥要是坐着,那百姓自然就不会往您的真实身份上想。”
顾璘说是这么说的,至于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就有待考证。
只是安逸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安念鸣的心情,反倒是乐颠颠地直接按着他的肩膀把人给压着坐在了轮椅上,然后很是熟练地把毛毯和斗篷往人身上罩去。
“大哥你不要乱动,这样子肯定没有人可以认出你来。”
安念鸣抬着手很是配合地由着弟弟在自己身上捣鼓着,只是他垂眼看了这么一会儿,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阿逸,你这动作怎么那么的熟练?”
他的话不大也不小,却是很好地落在了周围两个人的耳中。
安逸正低着头替他捏着毯子,那顾璘就在下一刻恰到好处地把话给接了过去。
“皇上晚上嫌冷,便总喜欢这般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
安念鸣想着倒也是这个理,便靠着后背感受着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的奇妙感受。
或许是头上戴着的斗篷直接就遮住了大半张脸,以至于安念鸣跟着出了宫之后总感觉周围传来了不少怜悯惋惜的目光。
起初他倒是还有些不自在,但是等到把这种感觉习惯之后,安念鸣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使唤边上的顾璘来。
而每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起来的同时,顾璘总是勾唇对着轮椅上那人笑了笑,最后便直接低下头去用“对身体不好”的理由拒绝。
他回答的音量每次都控制地很好,以至于边上要是有人经过的时候,还会跟着去附和几句。
这几个来回下来,安念鸣就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去开口自取其辱想想法了。
不过因为有他们俩在斗来斗去,手里握着两个人钱包的安逸却是格外的快乐。
他出宫的理由用的是置办年货,但是从街头走到现在的过程中,他却是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特别是当他很是大方地把整整一筐的小鱼干和小肉干都买下来之后,安念鸣便终于忍不住去开口问道:“你这是…准备给猫过年吗?”
第209章 小珠玉二十六
安念鸣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无意间道破了一个什么样的真相。
他只是在安逸以怎么可以歧视猫猫的哀怨眼神中默然地选择闭上了嘴。
而顾璘则是很是顺手地就把那两筐食物接到手里并且交付给了后头跟着的人, 乔装打扮的影卫虽然在人群中看起来还是特别的突兀,但或许是在最前头安逸的衬托下便逐渐被路人们误认为了这是大户人家的逛街。
掏出怀里的本子并且在小零食三个字后面用指甲打了个勾之后,安逸掂量着手里的荷包本想转过身把财政大权给交还回去, 但下一刻就又被他余光瞥见了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卖糖画的小摊位。
安逸对甜食情有独钟,平日里就是个兜里日常揣着甜糕或者是蜜饯的人,现在这么一看更是连脚走走不动了。
因为担心蛀牙或者是对身体不好,所以这段时间里顾璘便一直对他甜食的摄入有着比较严的把控。
可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加上安逸又是很少见到现场制作糖画的老爷爷,他左右权衡了下, 就只好固执地朝顾璘看去。
一向并不是很喜欢甜食的摄政王并不是很理解小皇帝的爱好, 但是眼看着青年因为自己的沉默而差不多要把脸上的纠结和渴望化成实质了, 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允许道:“去吧。”
眼看着因为这句话明显整个人兴致都高昂起来的弟弟一路小跑着往前, 安念鸣无聊地扣着扶手上的装饰, 便出声道:“你倒是宠他。”
垂眼看了一眼坐着的王爷, 顾璘嘴角极为自然地往上一勾, 便轻声去回答道:“他本该就是该被宠着的。”
顾璘这话说得极为坦然, 饶是安念鸣都用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眼他。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他叹道,“但你也要明白, 这话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安逸是被宠着长大的,以后自然应该也是如此。
安念鸣虽然把这话说得尽可能繁复, 但是和顾璘和安君的段位相比却又显得有些单薄。
所以顾璘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去笑了下, 他抬起下巴去看着那头正毫无形象蹲在地上看糖画的小皇帝, 便轻声又肯定到:“那是自然。”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想去承认, 但是安念鸣见他神情如此, 这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却是一个嘲讽的字都没有蹦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卖糖画摊位面前的顾客拿着东西付完钱离开, 安逸一脸兴致冲冲地跟人比划着自己的需求后,安念鸣瞧推着轮椅往前移动了几步,这才停靠在路旁又多嘴了一句。
“你知道我二弟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吗?”
周围的人流量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大了起来,并且在前面那个街角处还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顶轿子和骑着马的队伍,远远看去虽说看不分明,但瞧那个打扮和架势却有些像是哪一家的迎亲队伍。
兴许是临近过年,又兴许是最近有什么良辰吉日,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家人家的喜事,但顾璘还是退后了一步去给他们让了道。
手里一并把轮椅给带着推到了旁边,顾璘便回答道:“知道。”
其实顾璘都不用想都知道安君来对自己会有什么样子的评论,反正这宫内和宫外对自己的看法归根到底都差不多是同一种,想来安君来之前如此敌视自己,那用以形容自己的话相比也差不多。
“不,我觉得你不知道。”安念鸣用手臂撑在扶手上,然后侧过上半身去对着他眨了眨眼,“我二弟可是说了些和外头不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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