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好勤奋哦
这天,程郁“强行”带他来商业街,表示要带他扫货,让他随便买。
然后苏剜就十分委婉的拒绝了,表示他不喜欢逛街,更加喜欢在家躺着。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然而金主却黑了一张俊脸。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显然,他完美地误解了苏剜的意思。
其实苏剜是真的不喜欢去商场,人群熙熙攘攘,无比嘈杂。
并且他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也很让人疲惫。
他实在是不明白傅柔她们那么热衷于逛商场。
但是眼下,眼前人明显不相信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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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喜欢逛商场。”苏剜无比诚恳道。
眼前人仍然没理他,只是薄唇紧紧抿着,崩成一条线。
事实上,商场给苏剜留下过的,应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回忆。
比如他曾经许多次在专卖店里,等着试衣间内兴致勃勃试衣服的傅柔。
“这些衣服不知道多少人摸过了,你还敢往身上穿。”
苏剜带着丝丝嫌弃的语气道。
傅柔看傻子一般看他,“你现在呼吸的空气不知道多少人呼吸过了,你还敢往呼吸道里吸。”
苏剜,“……”
最终,他只得百无聊赖地站在装潢豪华的专卖店门口等人。
每次一站至少三十分钟,这让他无比疲惫。
“你怎么不坐啊。”
起初傅柔还会奇怪的发问。
而苏剜只是微微深沉的笑了笑,一言未发。
之后,傅柔才明白,这家伙是嫌弃专卖店的沙发被无数人坐过了脏。
傅柔,“……”
后来,她便大发慈悲地很少在拉着苏剜逛街。
——
夜色越发浓稠。
程郁还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别人都欠了他钱。
等了许久,苏剜却仍然一点表示都没有,默不作声。
半晌苏剜终于缓缓开口,“程总。”
程郁眸色和缓些许,看来这家伙还不是无药可救。
“怎么了。”
“我去个洗手间。”
程郁,“……”
他为什么会觉得苏剜这木鱼脑袋会开窍。
苏剜半晌没等到他的回答,还以为他默认了。
随即便毫无心理负担的往商场一楼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唔——”
苏剜闷哼出声。
腰窝被狠狠的抵靠在了洗手间的洗脸台上,撞的硬生生的疼。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掐着他的腰肢,狠狠吻了上来。
过冷的空调,让苏剜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苏剜被死死按着,被迫与他唇齿纠缠了好一会儿,才用微微脱了力的手推开他。
望着苏剜清澈却不加掩饰的嫌弃眼神,程郁只觉得万箭穿心,心里蔓延着丝丝疼痛。
他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人上了心,却第一次得到这种敷衍的对待。
程郁冷冷一笑,“苏剜,你可真是好样的。需要我的时候就招招手,不要了便像对狗一样一脚踢开。”
少年红润的唇微微红肿,面色却带着点点沮丧,“公共卫生间的洗手台不知道多少人光临过,你还把我按在上面。”
程郁,“……”
他敢打赌,那无比绝望的神情,连他当初被经纪人设套失去第一次时都没那么难过。
虽然冷气十足,然而经过这场淋漓尽致的接吻以及因为对细菌的害怕而无比激烈的挣扎,也不觉得冷,甚至有些微微燥热。
少年白净光洁的额头沁出点点晶莹汗珠。
随之而来的,是无比浓郁的香气。
苏剜面色一瞬间就变的烦躁起来,甚至带着丝丝微不可查的惧意。
果然,程郁就问出了他最怕听到的话,“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苏剜,“……”
他内心实在是很无奈。
仿佛每次都是这样,对方无论是谁,无论是熟悉的还是泛泛之交,甚至陌生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问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人都有这么浓重的好奇心,喜欢关注跟自己压根没有关系的事呢。
苏剜寻思着,要是有一天他遇见一个浑身带着香味的男孩子,一定会不多问的。
毕竟一个男子汉有体香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苏剜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郁盯了他半晌,唇角微微勾起。
随即低头,鼻头缓缓抵上他的脖颈。
“你真的太香了。”
苏剜浑身一僵,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剜剜?!”
那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又似乎压抑着许多无比复杂的情绪。
苏剜闻声转头,对上了傅廷那双幽暗的眼眸。
恍若大海深处迸发出的漩涡,直把人的七魂六魄都勾进去。
“剜剜。”
这是句带了肯定语气。
男人定定注视着他,带着些许炽热温度的视线在他身上一寸一寸扫过。
随即,他的视线汇聚到苏剜微微红肿的唇角时微微一顿,眸色骤然间低了一个度。
傅廷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程郁。
那一瞬间他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话语里的缱绻之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腊月飞雪一般的寒凉,“剜剜?”
苏剜这才后知后觉,心里咯噔一下。
傅廷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淡而寡欲,然而他的控制欲与占有欲实则极深。
空气里静谧的有些诡异。
苏剜先入为主,面带诧异的望向傅廷身后的安淋,“这是谁啊?”
事实上,苏剜的那些反客为主的小花招,换一个人绝对有用,甚至可以逆风翻盘,反败为胜。
然而,这种心思在对他无比熟知的傅廷身上,压根不痛不痒。
“程总。”
傅廷不含丝毫温度的目光投向他。
程郁仍然一头雾水,至今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望着傅廷那近乎吃人的目光,唯一的解释就是苏剜曾经跟过他。
不仅跟过他,还让他无比上心。
可是,如果这是事实的话,给苏剜以前的经纪人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把他往自己床上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郁无比纠结的望着面色犹犹豫豫甚至想转身就跑的苏剜,心里话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你那晚不是第一次吗。”
苏剜,“……”
你妈的。
傅廷的声音如冷冰碎玉般,带着一股仿佛浸过寒潭水的寒气,“我在和剜剜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
养尊处优惯了程郁哪里被人这样侮辱,当下脸色就黑了。
哪怕那个人是傅廷。
只见他似笑非笑,语调漫不经心,“傅总都没尝过他的滋味吧?这身板看起来挺小,你别说睡起来还真带劲儿……”
话未落音,整个空间的气压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让人感觉像掉进冰窖里,仿佛连骨头缝里都钻进了冻人的寒意。
苏剜以眼神暗示他,希望他不要作死。
然而情绪上头的程郁仍然不管不顾道,“他那晚是第一次,疼的直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