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好勤奋哦
妈的。
保不住了。
苏剜尽量缩到一旁,却依旧逃不过那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的低气压。
森冷森冷得让他脊梁骨都隐隐生寒。
傅廷的神色平静得吓人,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却就是令人感受到他的情绪,不敢与他对视。
而后——
程郁的衣领被人猛然拽住,狠狠一拳就这样猝不及防招呼了上来。
苏剜人都看傻了。
这是一场无比激烈的战斗。
地点是兰城最大的商城的一楼洗手间门口。
而这家商场还是傅家名下的。
由于过于激烈,导致黑着脸的保安气冲冲走了进来,“谁在……”
待看清楚那人脸后,保安面上的怒气变成了惊吓再变成了恐惧。
这……待会儿该不会被灭口吧。
安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噤声,似乎完全没弄明白事情到底如何发展成了这样的。
傅廷的形象一直是寡淡而平静的,很少有情绪波动。
这绝对是苏剜见过的,他一生中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
第一次这么愤怒,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或者说是不想克制自己,主动动手打人。
可见,他的怒火,真的是到达了极点。
苏剜的确很惊讶,各种因素都有。
最让他惊讶的是傅廷明明从小就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长辈老师的乖孩子,居然打得过看起来就是从小惹是生非类型的程郁。
还是碾压式殴打。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苏剜思绪翻飞的间隙,却见程郁的脸上又被狠狠地挨了一拳。
那张俊脸已经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
不过纵使这样,苏剜还是神奇的从他面上看出了一丝帅气。
难道,这就是颜值很能打一说?
随即,程郁整个身子都往右边斜斜的踉跄了几步,高大的身躯微微弯曲下去。
傅廷也挂了彩,但是比起程郁,好了不知多少。
他缓缓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看向程郁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眼底的眸光闪着阴冷。
“滚吧。”
此时的苏剜也悄无声息想贴着墙角溜走,却被人狠狠箍住腰,一把搂进身侧,“不是说你。”
傅廷的力度极大,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
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他鼻尖荡漾。
黑色的加长版林肯上。
苏剜被傅廷打横放在宽敞柔软的真皮车座上。
傅廷半搂着他,面色平静的吩咐司机升起了挡板。
“你要干嘛?”
苏剜默不作声打量着傅廷过于冷静的面色,不由微微有些惧怕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绿帽子。
总之,他隐隐约约有预感,这件事可能会打破他的生活。
“多久了。”男人淡淡开口。
苏剜不知道他是问自己和程郁多久了还是重生多久了。
现在想想,两者之间似乎也差不多?
“没多久,不到两个月。”苏剜小心翼翼打量着他。
“所以在你的葬礼那天,事实上就已经重获新生了。”
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低沉的声线在整个空间内蔓延。
随即,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他如同一只抱枕般被人死死搂在怀里。
傅廷温热的唇缓缓贴近他敏感的耳骨,湿热的气息弄得他直发痒。
“剜剜。”他声音很轻,如同落叶凋零。
“你身上还是这么香。”
紧接着,滚烫的吻覆盖了苏剜的肌肤,伴随着叹息般的声音,“可惜,这么香的剜剜,别人也感受过了。”
苏剜现下没敢动,因为仍然不太摸得清状况。
听到这句话,心里犹犹豫豫不安起来。
他连忙诚恳道,“我也是为生活所迫。”
傅廷扣着他腰的手指似乎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却仍然一言未发。
他埋于苏剜颈项里的呼吸格外粗重灼热。
仿佛时刻都在散发着危险信号的灯塔。
“你都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悲惨生活。”
苏剜见他似乎还比较冷静,微微松懈了些许。
他趁热打铁,泪声俱下地把自己的凄苦遭遇飞快地描述了一遍。
尤其是讲到原主的那奇葩一家子,描写的尤为详细,绘声绘色。
傅廷在他语速略快的叙述话语里抬头,目光在他的面上停留了一瞬。
苏剜终于把故事讲完,等待着什么般的望着他。
却见傅廷又低下头,随即一点点吻上他红肿未消的唇。
温热的气息缓缓下移至光洁的下巴,白皙的脖子……
“剜剜。”
他的唇与苏剜的肌肤紧紧相贴,显得有点闷闷的。
“为什么那天不告诉我呢。”
苏剜愣了几秒,这才想起那天指的是哪天。
那晚的风十分凄冷。
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包裹着冰凉的石碑,以及傅廷落寞的眉眼。
“我没来得及就被你赶出去了啊。”
他的声音带了点点控诉,仿佛错的人是傅廷。
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对着那人不愿意立马说出来。
如果换了苏昀,他恐怕直径就潸然泪下了。
傅廷只是安静的听着,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狭窄空气里的诡异感又开始弥漫开来。
苏剜又沉默了几秒。
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理直气壮道,“那你带来的那个小伙伴呢?”
苏剜无比有底气的,以质问的语气,掷地有声的甩出这句话。
然而傅廷久久未说话,只是定定凝视着他。
他波澜不惊的眼眸里仿佛滴了浓得化不开的墨,无声无息的扩散着。
良久,苏剜只觉得自己的那点微末底气在男人沉默的凝视下一点一滴的消散着。
“剜剜。”
傅廷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没半分温度,“你还是这么可爱。”
苏剜被他的话弄得心惊肉跳。
这人面无表情吐出“可爱”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诡异了。
傅廷轮廓优越的面庞近在咫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
苏剜被他禁锢在怀里,柔软的身躯和他炽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只隔着薄薄的衣料。
“我很想你。”
“噢。”苏剜干巴巴道。
他本来想回一句我也很想你之类的。
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可惜我无时无刻在想的人,说不准那一刻正与别人耳鬓厮磨。”
他的声音无比平淡,如同叙述着今天的天气。
“那安淋呢。”
苏剜越听越觉得心里不安,连忙转移话题。
“我从来没有碰过他,连普通的肌肤接触也没有。”
傅廷淡淡道,“我只是让他待在我身边,偶尔余光望上那么一眼,就像你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