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迟情
“您说的,辉戊不留人,出容易进来难。”
其实贺星渊说的还要过分一些,他说的是不想留得趁早滚蛋,不留孬种。希泽美化了一下说辞。
“啪”地一声发出闷响。
和机甲材质相同的桌子从他落掌位置起了蜘蛛网似得裂纹。
就在希泽以为贺星渊一定会拒绝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了两个字。
“可以。”
希泽松了一口气。
果然对元帅来说,还是原则更重要。
“但是.......”
.................
贺星渊答应了。
但是接任者得令他满意,怎么样的接任者才能令贺星渊满意?
希泽在副官办公室的同僚的包围下坐着,一边盘算着能接任的继任者,一边捋着自己知道的剧情内容。
如果他没记错,这次舞会书里的女主也会登场。希泽正在沉思着,周围的几个副官办公室的同僚以及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位军团长起哄道。
“首席,你怎么不上去玩会儿。”
“希泽你要是上去,在场的男男女女全都得黯然失色。”
希泽端着酒杯摇晃着,起先没说话,未完全扎起来的短发柔顺地落在耳边,才回过神来。
“我?就算了。”
一年前,他潜入蓝影帝国的一个商业聚会里,为了跟目标套取情报,跟对方跳了三首音乐。
他跳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硬是没套出话来。
那个人脑子里全都是对他的黄色废料,根本不去回想关于情报的事。
因为过度使用读心术,他意外发情,被贺星渊抓包了......
不过当时贺星渊以为他中春/药了,倒是没有怀疑他发情的原因,只是为了让他长记性,不许他再在舞池里跳舞。
他倒是想跳......但是还有禁令。
希泽手指撑着脸颊往众人包围的中心看去,贺星渊也跟着看向了他,像是无论他在那里都能看见他似的,希泽轻落下了眼睫,抿了口红酒,刻意躲开了这个目光,假装是错觉。
正在他躲避目光时,楼梯口出现倒吸凉气的声音。
希泽跟着大家目光朝向的方位望向旋转楼上,看到了他预料之中的那个人。
拥有万千光环的女主。
希泽带着欣赏的目光追逐着那位穿着礼裙美丽大方地转了一圈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的小公主,捧场的鼓了鼓掌,然后撑着下颌,又跟酒保点了杯漂亮但辛辣的鸡尾酒。
这位女主是星际唯二的两超帝国之一蓝影帝国的掌上明珠——安思娜。
这本书里有三个喜欢她的男人。
男一是看似完美但实则非常缺爱的星辉皇太子。
男二是花心总裁蓝影帝国能源商业巨擘。
男三.......这个不用介绍了,就是他的boss贺星渊。
书中的贺星渊原本是万人敬仰的帝国元帅,后来在战场牺牲,虫族寄生了他的躯体,让他变异成了半人半虫的非人类,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失去了人类的意识,成为了非人类中的领袖,差点带领着虫族毁灭世界。
还好女主能够靠爱唤醒贺星渊的意识,这才拯救了世界。
所以他一看boss竟然弯了,想也不想的就要逃。
要是反派跟女主没有交集,到时候难道靠他唤醒贺星渊意识吗?
希泽摇曳着手中的玻璃杯,微微抿了一口,浅色的唇瓣立刻沾染了湿润的粉色,盯着那边的公主,希望她能够顺利地把元帅迷住。
很好,跟书里一样摔倒在元帅面前了。
很好,跟书里一样酒泼了元帅一身。
贺星渊有严重地洁癖这肯定不能忍,快点去更衣室两人相处一室。
希泽一边看戏一边喝,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唤声。
“希泽。给我换身衣服。”
希泽猛地一呛。
好不了了,书里没这出。
“希泽?”
在元帅叫到第二遍的时候,旁边的人也戳了戳他。
“首席,元帅在叫你呢。”
其实他特别想现在立刻消失在现场,但是现在装聋作哑实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希泽在万众瞩目中站了起来,忽略掉周围或探究或惊艳的目光。
虽然是不情愿的,但是常年累月累计下来的习惯还是令希泽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走至了贺星渊身边,他看了下衣服被污的部位,马上联系了宴会中心的人问清楚更衣室的位置,然后拿上准备好的新衣服,领带,带着贺星渊走进了更衣室。
从希泽进门关门到转身的时间里,贺星渊已经扯掉了领带,脱了半身衣服,露出了足以令人耳红心跳、血脉膨胀的坚实后背。
垄起的肩胛肌像是蜿蜒的山脉,诱惑着他人从他的背脊往下看去,一道道伤疤纵横在背部的皮肤上,狰狞却蕴藏着一种暴力美学。
每一道疤痕都是这位元帅的功勋章,没有人不向往传奇,弱者对强者的倾慕让这些肌肉看起来更加富吸引力,换个人看到这样的躯体可能都要喷鼻血了,也就希泽十分淡定。
都七年了,这种画面他早就司空见惯了。
希泽被贺星渊横贯肩背的绷带吸引了过去,轻蹙了眉。
贺星渊受伤了,伤口还不浅,要不然以贺星渊的自愈能力以及治疗仪器紧急治疗后不可能到现在还在流血。
贺星渊突然转过了身,颔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黑发青年的耳旁。
“在宴会上发现什么问题了?”
希泽收回了走偏的注意力,微扬起头。
“刚刚把酒洒在您身上的女人不是将军子女。”
“大概是个大公爵的女儿......或者是皇帝的女儿。”
贺星渊眼中流露着他早就猜到希泽一定能想到的那种理所当然,顺着希泽的话说。
“她是那位从未被曝光的安思娜公主。”
希泽希望公主能吸引贺星渊的注意,所以故意反问道。“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等他帮贺星渊穿好衣服都没有等到贺星渊跟着他一起好奇公主的事。
他有些自感没趣儿地放弃了拿公主当诱饵的想法。
正在希泽将领带系好之际,贺星渊抓住了希泽的手指,声音低哑地问。
“你为什么想离开?”
希泽抽了抽手指,没有抽出来。
眼神不偏不移。“老师开了金口。他每年都在邀请我。”
“那以前为什么不去?”
“......”希泽微微张了张唇。
这个......他还没想好怎么编。
拷问还没有结束,这是贺星渊第一次把拷问这门学问用在自家副官身上,动作有些强硬,手指刚好的掐在的手腕脉搏附近。
贺星渊一手支在沙发上,像是一只已经抓住了猎物的狼,凌厉的银色寸头短发让他看着分外冷酷,拉着希泽的手指像是钢筋铁骨,现在力道还算温柔地问道。
“我克扣你的工资了?”
“没有。”
“做副官委屈你了?”
“怎么会。”
“所以,为什么想离开?”
贺星渊放开支着沙发的手,轻掐起希泽的下颌,轻抬起,眸子似乎要望向希泽深处。
“.......是我的问题?”
希泽在学校里学过很多反刑讯手段,要是平常,就是现在给他连一台测谎仪,他都能躲过去。
可是这次盯着贺星渊的眼睛,他的眼睫却微微颤了颤低了下来。
“没有。”
不是他怕贺星渊,而是他因为这个角度太像那天那个吻他的角度了,他根本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一看就能回想起来那个画面。
太......惊悚了。
从看到那个心理活动到现在他一直觉得惊悚。
他跟在贺星渊身边七年了,能不知道贺星渊长得一张A的脸,性格冷酷无情,对敌人十分凶狠,对自己人也不留情面,但唯独感情上是一张白纸。
除了他以外,能近他身的人类都没几个。
他却在酒后想吻他。
太令他意外了。
明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透明,也没想融入这个世界。
贺星渊翕动着嘴。“你.......。”
僵持下,心跳声慢慢鼓动。
还好有外面的人突然敲了敲门,敞开了一个小角为难道。
“元帅大人,您的衣服换好了吗?”
“外面的人正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