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第180章

作者:碉堡rghh 标签: 系统 励志人生 灵魂转换 穿越重生

  杜陵春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脑子空白一片。

  公孙琢玉的目光缓缓落在杜陵春身上。对方脸上还沾染着些许薄怒,以及未来得及褪去的阴沉,眉飞入鬓,细长锐利,已然能窥出几分狠辣城府。

  这样一个行尽恶事的太监,偏偏几次三番助他帮他,可见这世间之事无绝对,机关算尽也有例外的时候。

  公孙琢玉睨着杜陵春纤长的睫毛,喉结动了动。忽的想起今日去书局,那掌柜殷勤递过来一册龙阳图,那上面画的什么他并未看清,一点情动欲种却钻进了脑海中,在此刻忽的躁动起来。

  “司公……”

  公孙琢玉的声音有些暗哑,他注视着杜陵春,缓缓抬手,而后轻轻落在对方白皙细腻的侧脸上,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用指尖细细摩挲着。

  杜陵春瞳孔中清楚倒映着公孙琢玉逐渐放大的五官,他身形僵硬,慌乱想逃,双腿却如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现在是白日,屋里未点灯,门窗紧闭,微弱的阳光从公孙琢玉身后透过,模糊了身形边缘。他轻轻皱眉,略有些苦恼的低问出声:“司公不明白我的心么……”

  杜陵春一惊,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朦胧得让人抓不住手脚。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腰间忽而落下一只手,缓缓收紧,令他被迫向前靠近。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炽热的怀抱。

  公孙琢玉总是温吞且内敛的,但在此刻,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忽而占了上风,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缓缓摩挲着杜陵春细腻的侧脸,睨着对方殷红的唇,着了魔般,俯身一点点靠近,声音最后逐渐消弭于二人相触的唇舌间:“司公……”

  同样的两个字,由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莫名的缱绻悱恻。

  杜陵春神色震惊,反应过来本能想推开他,但浑身力气却像是被抽空了般,怎么都聚不到一处,反而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大脑晕沉。

  有些事是无师自通的,纵没做过,见也见过了。

  公孙琢玉搂紧了杜陵春,将他抵在门上,撬开牙关,二人温软的舌触碰到一起,轻轻纠缠逗弄,这种陌生而青涩的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悸动难平。

  杜陵春纵有轻微的挣扎,也被公孙琢玉压了下去。他的吻逐渐上移,顺着依次落在鼻尖眉心额头,最后是眼睛,而后侧滑在耳畔,含住了微凉的耳垂。

  公孙琢玉低声叫他,带着些许鼻音,像是在撒娇:“司公……”

  杜陵春心颤了一下,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公孙琢玉微微用力将他抵在门上,指尖在他后腰反复轻揉,带着不得纾解的轻微难耐。低头噙住杜陵春的唇,辗转摩挲,由青涩变得熟练,也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杜陵春双目泛红,用力攥住公孙琢玉的肩膀,不知是想将他推开,还是想将他拉得更近一些。绯色的衣袍有些凌乱,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晃眼,喉结处一点朱砂痣,血般殷红刺目。

  公孙琢玉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注视着杜陵春涣散的双眸,而后缓缓低头,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不偏不倚吻住了那颗红痣,却没成想竟是杜陵春的敏感处。

  “唔……”

  杜陵春落在他肩上的手忽然攥紧,往日细软阴柔的声音变得沙沙哑哑,沾染了难耐情动。

  “……”

  公孙琢玉终于停手。他缓缓收紧怀抱,将脸埋入杜陵春颈间,慢慢平复着呼吸,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震耳欲聋。

  公孙琢玉低声紧张道:“司公,我……”

  杜陵春闻言,涣散的眼眸终于聚起了一丝焦距,他清楚看见公孙琢玉的耳尖充血红透。不知为什么,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

  公孙琢玉红着脸道:“司公,我……我……”

  杜陵春暗自咬牙,快被他急死了,强自耐着性子等下文。

  公孙琢玉把脸埋在他肩头,小声解释:“我真的没去青楼。”

  QAQ。

  杜陵春:“……”

  好样的,到底是他高估了公孙琢玉,憋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屁话。

  杜陵春面无表情攥住他的手腕,声音阴冷:“公孙琢玉,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公孙琢玉自认对杜陵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些日子对方并未拒绝自己的靠近,想来应该不是他单相思。闻言悄咪咪抬头,又赶紧把脸重新埋回去,红着脸摇了摇头,小声道:“不信。”

  杜陵春:“……”

  杜陵春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对着公孙琢玉发脾气,但他大抵是不能的,满腔怒火到对方面前陡然被水浇熄了似的,只剩满心的徒然与无力,指尖的力道也控制不住的松懈下来。

  公孙琢玉紧紧抱着杜陵春,仿佛不知道怀里的人是个太监,又或者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权臣。过了好半晌,他才红着耳尖,认真说了一句话:“我喜欢司公……”

  这五个字清风徐来般,抚平了前面所有的波澜怒火。

  杜陵春神色怔然,慢半拍的看向他,神情一时喜怒难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公孙琢玉一点儿也不怕他,用力点头:“知道。”

  “……”

  杜陵春见他一脸认真,忽的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心中酸酸麻麻,被一种无名的情绪塞得满满涨涨,说甜却酸,说酸却又不苦。

  公孙琢玉终于舍得从他颈间抬头,用指尖缓缓摩挲着杜陵春的侧脸,一双眼从来都是聪明睿智的,仿佛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在顾虑什么:“我不后悔。”

  这四个字又轻易卸下了杜陵春的心防。比什么千疮百孔的毒药都来得猛烈。

  杜陵春僵硬紧绷的身形不自觉松懈下来,他看着公孙琢玉,终于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抿唇正欲说些什么,外间忽然传来吴越的一声低喝:“谁!”

  紧接着是一声冷铁被击落的当啷声。

  公孙琢玉下意识揽紧杜陵春,并把他拉到了身后,将木门拉开一条缝,却见吴越等一干护卫都尽数围守在四周,神情戒备,仿佛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劲敌。

  吴越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警惕道:“司公莫出来,刚才有人往此处射了一支暗箭。”

  公孙琢玉闻言看向一旁的廊柱,上面明晃晃插着一杆白羽箭,上面仿佛还穿着一张纸。他回头对杜陵春道:“司公别动,我出去看看。”

  说完不等杜陵春反应,直接侧身走了出去。

  杜陵春见状心中焦急,暗骂一声混账,干脆也出了书房,他快步追上公孙琢玉,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混账,你以为刺杀是闹着玩的么!”

  公孙琢玉顿住脚步,见杜陵春面色难看,低声安慰道:“司公放心,我不乱走。”

  他说完,拍了拍杜陵春的手,然后轻轻挣脱,走到廊柱旁边,微微用力取下了上面插着的一支箭。将箭杆上穿着的纸摊开,却见是又一首诗,不由得狠狠皱眉。

  杜陵春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快步走到他身边,将纸抽过来看了眼,却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眯了眯眼,面色阴沉的冷笑出声:“好……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取我性命!”

  他指尖用力攥紧,力透纸背。

  那纸上是宋朝张先的一首诗:杜陵春,秦树晚。伤别更堪临远。南去信,欲凭谁。归鸿多北归。小桃枝,红蓓发。今夜昔时风月。休苦意,说相思。少情人不知。

  这诗名为《更漏子·杜陵春》,那么冲着谁来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公孙琢玉下意识攥住杜陵春的手:“司公莫担忧,我保护你。”

  公孙琢玉第一次这么有责任心。

  当初他刚刚重生的时候,余氏婆婆在外击鼓鸣冤,师爷催促着他出去审案申冤。公孙琢玉不愿去,说:“死的不是我家里人就行”,可没成想风水轮流转,到底也轮到他头上了。

  忽而感同身受……

  杜陵春心想京律司高手无数,公孙琢玉一个只会审案破案的文官,哪儿用得着他来保护。但睨着对方神情紧张的脸,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不自觉抿唇,心慌乱如麻:“你顾好自己便是!”

  公孙琢玉低声道:“自然是司公更重要……”

  说完又道:“看来那骆剑鸣确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杜陵春看向他:“此话何解?”

  公孙琢玉道:“那凶手每次杀人,中间必然间隔三四天的时日,自有规律可循。但他昨日才杀了白丘,且被我师父所伤,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动手。今早骆剑鸣刚以嫌犯身份被押入京律司,他便急匆匆出手,为的就是替他洗清冤屈。”

  杜陵春不管凶手为何出手,但杀到他头上来,必然要千刀万剐才能泄了心头之恨,冷冷一笑:“那我便等着他过来。”

  公孙琢玉还是放心不下:“司公不必担忧,从今日起我寸步不离,直到抓住凶手为止。”

第192章 司公喜不喜欢我呀

  夜已深,落花胡同外种着一棵杨树,郁郁葱葱,大概有三十栽的年头。石千秋就躲在上面。他奉公孙琢玉的命令,在此蛰伏了一天,然而那处僻静的院落除了一女子进进出出,不见任何男子踪影。

  查了那女子身份,不过是名再普通不过的烟花女子,身份背景没什么特殊。想将她抓起来审问,又恐惊动了凶手,只能在暗处引蛇出洞。

  石千秋把藏在怀里的馒头拿出来咬了一口,又解开腰间的水囊,仰头喝了口水。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没忍住叹了口气,感慨师门不幸,收了个不孝徒儿。

  此时司公府外戒备森严。京律司里除吴越外的另外三名高手也都尽数调了过来,严守四周,一只苍蝇飞过来都能被剑锋立刻斩成两截。

  一人手持弓箭,守在屋顶,一人布好机关,守在门外,吴越与剩下的一人隐在围墙四周,观察动静。京律司四大高手齐聚,纵石千秋这种级别的江湖高手来刺杀也是有去无回。

  可见杜司公是相当惜命的。

  杜陵春的卧房很大,比在江州别苑的还要大上几倍不止,一旁的偏房隔间用屏风隔住,砌了浴池。袅袅雾气升腾,恍若仙境。

  杜陵春浸在水中,心中不安,却不是为着那刺客,而是为了屏风外面守着的人。

  “司公?”

  公孙琢玉隔那么一会儿子的时间就要叫他一声,仿佛怕杜陵春淹死在里面。

  洗个澡也不得清静。

  杜陵春只得从水中起身。他隔着屏风,不动声色往外睨了眼,见公孙琢玉背对此处,没有偷看,这才伸手取过衣服披上。

  “……”

  公孙琢玉听得身后一阵轻微的水声,料想杜陵春应当是洗完了,不自觉攥紧手中的佩剑,同时耳朵尖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这种场面对于一个处男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

  杜陵春拢好衣裳,不紧不慢的出来,结果就看见公孙琢玉一个人低着头瞎脸红。心中原本也有些尴尬紧张,但见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莫名其妙就烟消云散了。

  杜陵春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愣在那儿做什么?”

  莫不是想在墙角站一天。

  公孙琢玉完美贯彻了“寸步不离”四字,闻言立刻跟上他,低声问道:“司公要就寝么?”

  杜陵春闻言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对“床”这个字格外敏感。他想说时辰还早,但往窗外一看,已经月上中天,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杜陵春心想自己睡了,公孙琢玉该怎么办,看了他一眼,抿唇出声:“……你去偏房睡。”

  而后吹灭灯烛,转身上床,悄无声息落下了帐幔。

  公孙琢玉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更多的还是因为担心杜陵春安危。他会破案,也见过太多诡秘的杀人方式,故而不敢轻易离开。

  “司公安心睡,我就守在这儿。”

  公孙琢玉直接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将剑往膝盖一横,下面垫着绒毯,倒也不难受。

  杜陵春闻言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他隔着帐幔,隐隐约约瞧见公孙琢玉朦胧的影子,飞快扯过被子掩住自己的下半身,指尖无意识收紧,力道大得指关节都有些泛青。

  杜陵春顿了顿才道:“外间高手无数,你不必守得如此近。”

  公孙琢玉仿佛知道他在芥蒂什么,隔着帐子低声道:“司公放心,我只坐在此处,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