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第197章

作者:碉堡rghh 标签: 系统 励志人生 灵魂转换 穿越重生

  杜陵春心想你去的难道还少了么。他没有说话,解开衣带,褪了外裳,随手扔到一旁。而后上前,竟是一把将公孙琢玉推到了床上。

  公孙琢玉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有点懵,慢半拍的出声:“……司公?”

  杜陵春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声音沉凝:“还敢去嫖妓吗?”

  公孙琢玉心想我压根也没去过啊,老老实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杜陵春稍见满意。他缓缓俯身,亲了公孙琢玉一下,绯色的衣袖落在对方身上,带着丝绸特有的冰凉顺滑。

  公孙琢玉顺势搂住他的腰身,一个翻滚颠倒了上下位置。杜陵春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放不开,平日甚少这样主动。

  公孙琢玉解开了他的衣带,在他耳边轻轻啄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起些许痒意:“司公今日是怎么了?”

  他故意磨蹭,惹得杜陵春有些难耐,轻轻踢了他一脚:“少废话,问那么多做什么。”

  公孙琢玉指尖绕着杜陵春的一缕墨发,心想真是不懂情趣。一把将他拉入怀中,而后在杜陵春的闷哼声中拥紧了他。

  杜陵春每到这个时候,就陡然无力起来。他眼神沾染了情欲,苍白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妖冶惑人。声音也不似白日里阴沉沉的带着算计,哼哼唧唧,尾音柔腻。

  杜陵春情动时,懒洋洋低唤他的名字:“琢玉……”

  墨发绸缎似的倾泻下来,蛇一般蜿蜒缠绕。公孙琢玉抱着杜陵春的时候,偶尔也会生出“这样就够了”的念头,那些名利浮云一瞬间也远了开来似的,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总该求些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有力气活下来,名利,或是富贵。

  公孙琢玉有时候也会怕,怕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不过只是一场梦。江州二十余年的人生是假的,官位是假的,杜陵春也是假的。一觉醒来,他仍然只是现代人。

  他用力吻着杜陵春,将对方弄得低泣呜咽。

  忽然想起李煜的诗……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大概公孙琢玉平日笑嘻嘻惯了,眼中陡然出现那么片刻的深思,便格外引人瞩目。杜陵春实在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他察觉自己身上的狼藉,飞快拉过锦被盖住,这才重新靠回公孙琢玉怀中。

  公孙琢玉知道他心底还是介意,但好在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也只当没看见,将杜陵春往怀中揽紧了些。

  杜陵春懒洋洋闭着眼,声音沙哑,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那几名刺客不是都放了么,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公孙琢玉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于升官了,不自觉咬了咬指尖,叹气自言自语道:“司公,我以后想青史留名怕是难了。”

  真让人忧桑。

  杜陵春睁开眼,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你想青史留名?”

  公孙琢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想还是不想了,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想吧。”

  杜陵春用指尖摸了摸他下巴:“为什么?”

  公孙琢玉觉得如果能成为历史名人还是挺酷的:“嗯……能留名后世。”

  不过需得功绩显赫,身居高位者方能留名史册,公孙琢玉怕是不太行了。

  杜陵春倒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想法,捏住了公孙琢玉的下巴,微微勾唇:“傻子,青史不能记你一辈子,”

  他倾身,缓缓吻住了公孙琢玉,唇瓣微凉,停顿那么片刻才低声道:“但是我能……”

  他可以记住公孙琢玉一辈子。记得他的模样,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坏,记得他一切的一切。人生百年,直到死后带入棺中,随着尸体记忆一同腐朽。

  也记得他,曾经来这个陌生的朝代走过一遭……公孙琢玉黑亮的瞳仁静静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抱紧了杜陵春,力道大得让人险些喘不过来气。

  杜陵春以为公孙琢玉会说些什么,但事实上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他紧紧锢在怀中,密不可分。杜陵春挣扎不开,无奈斥了他一句:“又发什么疯。”

  公孙琢玉将脸埋在他颈间,轻轻的、轻轻的蹭了蹭,过了许久才抬头,慢吞吞道:“哦,就是没想到原来司公也会说这种没羞没臊的情话,是不是也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杜陵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多暧昧,耳根一热:“小混账,休得胡说八道!”

  他羞恼的想起身,却被公孙琢玉按住不得动弹,只听对方认真低声道:“司公说吧,我喜欢听。”

  公孙琢玉说完将锦被拉上来,牢牢裹住二人的身躯,挡住了夜间袭来的寒气,毫无芥蒂的紧贴着杜陵春的残缺,恍惚间抚平了对方难愈的旧疾。

  杜陵春仍旧难堪,却没有第一次难堪到近乎想死那么强烈,有的仅是微微的酸,些许的涩。最后徒然无力的抱住公孙琢玉,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

  公孙琢玉垂眸,轻轻与他说话:“司公,若要在这个世道当一名好官,前路是否坎坷不平?”

  杜陵春心想他到底还是有了这种念头,一时竟也说不上讶异。静默片刻,闭眼道:“……你若想走,我护着你,自然一路平坦。”

  公孙琢玉闻言笑了笑,往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不行,司公做坏人,我也做坏人,咱们一个好一个坏,看着不像一对。”

  是了,一个公正廉洁的清官,一个声名狼藉的宦官,在外人眼中,怎么也牵扯不到一起,堪称云泥之别。

  杜陵春捂住公孙琢玉的嘴,不想再听他自言自语的神神叨叨:“安静些,睡觉。”

  池子里的翠羽鸭都没他吵。

  公孙琢玉哦了一声,只好乖乖闭眼睡觉,依旧是三秒入睡。杜陵春听得他呼吸沉稳了,这才缓缓放下手,借着朦胧的月光,在黑夜中打量公孙琢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这样也好……

  公孙琢玉有能力做一名清官,自己也有能力护着他。官场沉浮,又有几人能像他们如此。

  他做他的来时路,他全他的身后名……

  浅秋时节,枫叶已经渐渐的红了,枝叶伸展,险些染红天边一角。杜陵春翌日清早便进宫了,叶无痕等人被放走,自然需要有个交待,胡乱诌说他们坠崖而死又或者葬身火海,轻易便可蒙混过去,皇帝又不可能真的细查。

  只是杜陵春睚眦必报,在这个时候也不忘坑洪侍郎一把,言说他看管不力,让囚犯从刑部大牢逃了出去,自己听闻消息一路追至城外,也没能把人抓回来。

  他根基深厚,再则有贵妃这条裙带关系,皇帝自然不会把他怎么样,反而出言安抚,赏赐了不少东西,将洪侍郎好一顿斥责。

  杜陵春这边在朝堂上寻洪侍郎的晦气,那边公孙琢玉已然带着衙役去了洪府,当着围观百姓的面,亲自叩响了洪府大门。

  看门的家丁打着哈欠来开门,心想是谁这么可恨,大清早的便扰人睡梦。谁料开门一看,却见大队佩刀衙役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家门口,不由得吓得后退了一步。

  公孙琢玉一身绯色官服,身长玉立,笑眯眯的样子压根不像来找茬的:“本官乃京兆尹公孙琢玉,前日发现一具被制成人蜡的女尸,经查验过后才知是洪府的丫鬟,现怀疑洪老夫人有杀人嫌疑,劳烦你去通传一声。”

  洪家到底有官身,若换做平常人,公孙琢玉直接传唤到堂了,何须亲自上门。他声音不大不小,围观百姓刚好都能听见,闻言顿时炸开了锅。

  “人蜡?什么是人蜡?”

  “这还不懂吗,将人活生生做成蜡烛,实在是阴毒至极!”

  “真的假的,没想到洪家居然也会做这种事儿,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瞧瞧他们怎么说吧。”

  大邺律法言明,不可私自打杀仆役,倘若奴婢真的犯了大错,也需主家呈报官府,获准后才可谒杀。女尸思云并未犯错,却被无故做成人蜡,真追究起来,洪家免不了要担上罪责。

  家丁一瞧见这种阵仗,慌不迭的跑进去通风报信了。洪老夫人因着时常念佛,清晨起得早些,陡然听闻仆役来报,说公孙琢玉要来捉她归案,手中的念珠都扯断了,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洪老夫人死死盯着前来通报的仆役:“你说什么?”

  仆役噗通跪地,头都不敢抬:“回老夫人,京兆尹带着大班衙役堵在了府门外,说……说您将思云做成了人蜡,枉害人命,要您过堂审讯。”

  “笑话!”

  洪老夫人重重拍桌,气得面色煞白:“区区一个奴婢,死了便死了,他竟真的敢查上门来,这是不把我洪家放在眼里,速去请老爷回来!”

  仆役欲哭无泪:“老夫人,老爷办差不力,今早就被陛下传召入宫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洪老夫人闻言眼中精光乍现,拄着拐杖从座位上起身,冷笑连连,面容苍老,却不见半分慈祥:“公孙琢玉分明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过来的,也罢,我出去瞧瞧,看他要耍些什么花招。”

  公孙琢玉在门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洪老夫人在仆役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笑了笑,先礼后兵:“见过老夫人,清早叨扰您了,还望勿怪。”

  周围的百姓瞧见这阵仗,在四周越围越多,形成了一个真空圈,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洪老夫人腿脚不便,丫鬟搬了把雕花木椅摆在门口,搀扶着她坐下。两边对峙,太阳高悬,一时竟是将这大街当做了公堂。

  洪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公孙大人,老身不过妇道人家,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自然不敢怪罪。”

  她此言一出,分明是说公孙琢玉欺负老弱妇孺。

  公孙琢玉全当听不懂,挥手命人将思云的尸体抬上来,亲自掀开了盖尸的白布。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具狰狞骇人的尸体赫然现于人前,将众人吓了大跳,人群肉眼可见的飞速退开了几米远。

  思云的尸体一直在冰窖中存放着,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气。她双腿不自然的弯曲着,脸上布满尸斑,嘴巴大张,那裂到耳后的伤痕堪称触目惊心。在烈阳的照射下,静静散发着腐朽的味道。洪老夫人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面色有些难看。

  公孙琢玉对着四方作揖,而后指着思云道:“诸位请看,此女子名叫思云,乃是洪府的一名绣娘,刚好双十年华,谁料却被人残忍杀害,做成了人蜡。”

  有人又是害怕,又是惋惜,心想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怎么好端端就死了。

  公孙琢玉走上台阶:“大家知道什么是人蜡吗?又知道这名女子是如何死的吗?本官验尸之时,她肚腹喉管满是凝固的蜡块,是被人从嘴里灌入滚烫的蜡油,活生生烫死的!”

  公孙琢玉哪怕在现代也从未见过这么残忍的死法,语气不自觉带着些许凌厉,所说的话更是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活生生烫死的?!”

  “阿弥陀佛,实在是造孽啊。”

  “谁这么狠毒!”

  洪老夫人面色愈发僵硬,手中新换的念珠也盘不动了。

  公孙琢玉抬手,缓缓指向她,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一处:“而做出此等恶行的,便是洪家老夫人!”

第211章 愿还她一个公道

  这件案子其实不难查,思云的身份水落石出之时,她的死因也就昭然若揭了。难的只是该如何定罪,毕竟私下打杀奴婢虽犯法,却没有谁会真正的闹到明面上。

  洪老夫人飞快盘弄着手中的念珠,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仍是—派平静:“公孙大人此言何解,我洪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胄,却也算书香世代,容不得旁人如此诋毁。”

  她乃深宅妇人,闭门不出,兼得鬓发枯白,倒让人心生怜悯。百姓不知其中缘由,不过听—句信—句,人云亦云,此时又窃窃私语起来。

  “这洪家老夫人瞧着也不像那狠毒的人,会不会是公孙大人弄错了。”

  “是呀,她—个官家命妇,何必跟奴婢过不去呢?”

  “八成是弄错了。”

  就在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公孙琢玉适时出声,对洪老夫人问道:“本官昨日曾经上门,询问思云—事,老夫人您却说府上丫鬟众多,不记得此女子了,是也不是?”

  洪老夫人不知他棺材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冷冰冰答道:“确实如此。”

  四周的百姓也觉得并无不妥,洪家这种富贵门第,丫鬟仆役成群,主子哪儿会挨个记住她们呢。

  公孙琢玉双手抱臂,忽然觉得今日的太阳极其刺眼:“听闻府上小公子因病暴毙,老夫人悲痛欲绝,专门请了道士念经超度,是也不是?”

  洪老夫人愈发不知他想做些什么,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鸠杖,听他提及自己最疼爱的孙儿,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恼怒道:“是又如何?!”

  公孙琢玉直视着她:“不如何,只是本官听闻小公子暴毙当夜,在房中伺候的就是思云,您恼怒至极,责怪她伺候不周,还专门让人拖了她出去掌嘴。难不成老夫人记性真的差到如此地步,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这便忘了吗,更何况还牵扯到您爱孙的死?!”

  这是洪老夫人撒的第—个谎,拔出萝卜带出泥,她后面说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了可信度。围观人群看着她的目光已然奇怪起来。

  洪老夫人老神在在,丝毫不慌:“哦,公孙大人说的原来是那名贱婢,老身确实见过她,却并不知道名字,因着伺候不周,便让管事拖下去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