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rghh
苏格中八环,席年就中九环。
甚至最后一箭,苏格难得超水平发挥射中一个九环,席年就紧跟着射中了一个十环,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总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巧,不偏不倚每次都刚好压苏格一环吧??
席年在控分……
众人看着会场上神情冷峻的男子,心里忽而冒出了这个荒诞的念头。
赛事就这么惊心动魄却又毫无悬念的结束了,席年在排名赛中倒数第一,却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完胜了苏格,这是节目开播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件。
当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媒体将镜头纷纷对准过来,密集的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格脸色有些发白,已经难以维持风度。
席年再傻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得意,他只是放下沉甸甸的曲面弓,将手上的护具摘了下来,视线扫过黑压压的观众席,恰好瞥见陆星哲离去的背影——
对方步伐轻快,侧身避开人群,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席年微微挑眉,后知后觉想起陆星哲的腿并不是天生就瘸的,而是在蹲点某知名男星和小三在车内幽会的照片时,被对方恼羞成怒开车撞伤的。
依稀记得上辈子,对方也曾经姿态慵懒的靠在桌边抽烟,漫不经心的在缭绕烟雾中,拿着自己的残腿开玩笑:“照片我卖了十五万,啧,早知道搭进去一条腿,我就该报个高价。”
恶臭的狗仔,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冷冰冰的利益。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席年是同类人。
而同类就应该聚在一起,互帮互助,陆星哲对席年来说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披荆斩棘,用不好则伤人伤己,就好比上辈子。
席年心想,那这辈子呢?
陆星哲那个臭狗仔虽然像附骨之疽一样难以摆脱,但不得不说他也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便利,毕竟不是谁都能把娱乐圈各个明星的黑料都知之甚详,而此时的席年,对这把双刃剑依旧心动。
不知是不是检测到了他的念头,一个蓝色的光球忽然浮起。
【叮!检测到宿主有危险思想,请及时打消,如触犯星际改造手册条例,将进行电击惩罚,生命来之不易,请好好珍惜,我们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可可爱爱,系统君虎视眈眈,
席年:……
心里日了狗。
第4章 他无能为力的曾经
这样的话,系统说过没有十遍也有八遍,席年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对此置若罔闻,避开那些蜂拥而来的记者,回到后台换了衣服,准备离开。
孙铭一路跟着他,见状连忙拦住去路:“哎哎哎,走什么,外面那么多记者都在等你,好歹出去露个脸吧。”
席年一身黑色运动装,左肩背着旅行包,他伸手将拉链拉到下巴,遮住大半张脸,没有丝毫要接受采访的意思:“不去。”
一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指尖开始控制不住的轻微抽动,又被他攥紧拳头压了下去。
孙铭闻言扶了扶眼镜,眉头紧皱,声音带着些许恼火:“你这次抢了苏格的风头,事情可没那么好收尾,他跟公司的合约期已经到了,高层都在想办法让他续约,万一他记恨上你,拿这件事做要挟,你自己想想后果!”
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是互利互助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席年能出风头,对孙铭来说是好事,但这种“风头”显然不是公司高层想看见的。
一个早已经捧红的偶像,一个前途未明的新人,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席年却只说了三个字:“随他们。”
山行娱乐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合同条例太过苛刻,和旗下不少艺人都在打官司,名声越来越差,实力也在走下坡路,他并没有长期签约下去的打算。
孙铭此时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你脑子让门夹了?!只是一个小比赛,输给苏格也没什么,以后机会多的是,你现在压过他,明天微博就会被他家粉丝屠得腥风血雨,简直不知所谓!”
他见不得席年这幅不痛不痒的滚刀肉模样,胸膛起伏不定,说完冷笑一声,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席年又不可能去追他,只是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骨部分肉眼可见肿了一圈,他不着痕迹拉下袖子,正打算去医院看看,忽然想起手机落在了休息室的柜子里,又折返了回去。
休息室四下无人。
席年从柜子里取出手机,上面清晰显示着时间,屏幕闪着微弱的荧光,但不多时又灭了。
26号。
他依稀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翌日清晨的微博头条被某知名男星的出轨新闻牢牢霸屏,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而幕后黑手就是陆星哲。
所以粗略算算,那个臭狗仔的腿大概就是今晚被撞伤的?
席年单手撑住柜门,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撇了撇嘴,系统009在暗中观察,总觉得他在幸灾乐祸,仔细一看却又不太像。
“恭喜你了,第一名。”
就在席年出神的时候,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他转身一看,却发现是苏格,眉梢略微扬起,心知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苏格刚才被那些记者围堵追问半天,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心头火气一阵一阵的往上窜,又见席年爱答不理的模样,冷冰冰问道:“你很得意?”
席年上辈子在娱乐圈也算混了不少年,苏格这种言语挑衅的把戏对他来说就像小孩过家家,让他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闻言侧身避开他,径直朝着外间走去。
没有任何恶毒的言语会比这种漠视更过分。
苏格本来就因为丢了面子大为光火,他原本可以走到决赛,结果在淘汰赛就直接被踢出去了,丢失不少曝光机会,见状上前挡住席年去路:“才几点就打算走,不留下来看看后面的比赛?”
他手中端着杯子,里面接满了滚烫的开水,说话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像是被绊了一跤似的,身形倾斜,径直朝着席年摔了过去,同时故意惊呼出声——
“小心!”
滚烫的热水瞬间倾倒而下,席年反应过来飞速后退,苏格见状眼底暗芒一闪,故意攥住他的胳膊不让动弹,然后如愿看见席年袖子瞬间被浇湿大片,热水顺着他手腕滴滴答答下落,在瓷砖地上蜿蜒流淌——
席年露在外面的手背肉眼可见开始泛红,甚至烫起了水泡。
苏格见状暗自勾唇,站直身体,终于松开他,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纸杯,没什么诚意的摊手耸肩道:“不好意思,刚才没站稳。”
说完将手中空荡的纸杯捏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无不讥讽的道:“别忘记后天的比赛,可千万要拿个第一名回来。”
遇上这种事,当事人要么选择原谅,要么公之于众,可惜前者席年做不到,后者传出去没人信。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苏格正准备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而门也因为他向前扑倒的作用力而咔嚓一声关上。
席年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拉下拉链,将浸着热水的外套脱下丢在长椅上,然后俯身攥住他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低声道:“其实比不比赛都不要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他说这话时,唇角笑意愈盛,看了却只让人觉得胆寒,席年对自己受伤的右手视若无睹,用力禁锢住苏格的脖颈,把人拖死狗般往饮水机那里带,看着上面的绿灯道:“啧,原来还有热水。”
苏格力气没他大,挣扎的脸红脖子粗,闻言似乎察觉到席年要做什么,瞳孔瞬间放大,拼命蹬腿:“你疯了!赶紧松开我!!”
六七月的太阳正烈,阳光透过玻璃肆意铺展,却掩不住席年满身阴霾。系统适时出现,“叮”一声现出了身形。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做出危险行为,已违反改造条例,请立刻停止!】
席年充耳不闻,空出一只手抽了个杯子去接热水,似乎要替他来个开水烫头,苏格见状魂都吓飞了,由一开始的呼救改为求饶,痛哭流涕的道:“席年!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系统见席年动作未有丝毫停缓,不由得加大了警示力道,身上的蓝光变成了红灯,闪烁不停:【请宿主停止当前行为,否则此画面将上传星际总部,如被判定违规,将失去重生机会】
系统说完,周遭的一切忽然都静止了下来,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般,突兀的被定格在了原处,紧接着时间飞速后退,长椅上的外套忽然重新穿在了席年身上,垃圾桶中的纸杯也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重新回到了苏格手中。
他们回到了一分钟前刚打架的时候。
地上有一滩蜿蜒的水,还在隐隐冒着热气。
席年浑身上下像是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右手袖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灼热滚烫。
他眼见苏格站在自己面前,把手中的纸杯捏成一团,随意扔进垃圾桶,动作和一分钟前一样,连语气都没变过,讥讽冷嘲道:“别忘记后天的比赛,可千万要拿个第一名回来。”
说完拍了拍袖口的灰,转身离去。
席年眉目冷冽,依旧想打爆他的狗头,奈何四肢僵硬,所有力气都宛如泥牛入海,连迈开步子都做不到。
心知是系统搞的鬼,席年只能放弃了挣扎,他睨着半空中漂浮着的蓝色光球,眯了眯眼,不知是夸它还是讽它:“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系统果冻似的蓝色身躯抖了抖,看起来柔软至极,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刺啦的电流声:【宿主,下不为例,不要走错路……】
人这一辈子,是不能走错路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现在走过的弯路,做过的错事,总有一天会人尽皆知。
休息室里安装了监控,席年明明有无数种更为稳妥的应对措施,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偏激的一种,在惩治施暴者的同时,也将自己拉下了泥潭。
席年不领情,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一字一句的道:“少多管闲事。”
他说完,走到洗手池用冷水冲了冲被烫红的手背,这才背着包离开体育馆,驱车前往医院。
狗仔这种职业总是卑劣且让人鄙夷的,加上绯闻的短暂时效性,一旦出现目标人物,他们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鬃狗般蜂拥而上,而陆星哲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晚十二点,城市已经陷入了寂静,玲珑湾属于高档住宅区,环境清幽,这个点连行人都看不见,只有偶尔几辆汽车呼啸着飞驰而过,最后又重新没入黑暗。
陆星哲已经在树荫下蹲守了八个小时,他手中的相机对准小区大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饶有耐性的等待着目标人物出现,但那头的雇主却似乎有些急躁,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不断催促着。
话筒那边的声音是一名女性,一阵嘈杂过后,又突兀的静了下来:“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交,他明天就要飞去美国拍戏,下次再想拍到他和那个狐狸精私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星哲嘴里嚼着口香糖,树影婆娑,在肩头打落一片暗色,他抬手压了压帽檐,声音像冰块碰撞在杯沿,浸出一种丝丝凉凉的意味:“简太太,急什么。”
被称作简太太的女子恼怒不已:“他下个星期就要跟我办离婚了,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陆星哲眼中笑意不变:“你现在要么等,要么找别人。”
“你——”
女子闻言一噎,满腹的抱怨被这句话立即给堵了回去。
陆星哲虽然名声恶臭,但手上爆的料十有九真,消息网也是最广的,只是从不露面,很少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这次联系上陆星哲,她也费了不少劲。
简太太不自觉攥紧话筒,到底忍了下来,她竭力缓和语气,咬紧牙关:“最迟明天八点,我要他出轨的证据。”
陆星哲只说了三个字:“等消息。”
然后掐断了通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朦胧的夜色中,小区大门口忽然出现了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像是夫妻。男方身形颀长,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清,怀里搂着一个身形曼妙的长发女子,朝路边停着的黑色跑车走去。
树荫下的角度并不能拍到男子正脸,陆星哲调整角度,也只能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动了动僵麻的腿,心道简亦宏平常在电视上看着老老实实,背地里原来也是个老狐狸,大半夜出来还捂这么严实。
陆星哲看了眼四周,干脆把相机藏进随身携带的单肩包里,然后压低帽檐走了出去,低头装出一副玩手机的模样,乍看只以为是个普通的过路人。
离的近了,还能听见那对男女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黄脸婆离婚?”
“快了,你乖一点,我明天飞美国拍戏,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
“我可以去看你……”
“不行,会被记者拍到……”
陆星哲眼见他们上车,略微后退了几步,将身形掩在阴影下,然后举起相机对准在车内亲的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咔嚓按下快门,镜头在路灯的照映下,微不可察闪过一抹白光。
艺人对镜头大多敏感,更何况在做亏心事,简亦宏能在娱乐圈混这么久,抛开他的老干部人设不谈,与其圆滑精明也脱不开关系,他眼角余光敏锐捕捉到镜头白光,下意识往车窗外看去,正脸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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