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第49章

作者:碉堡rghh 标签: 系统 励志人生 灵魂转换 穿越重生

  他内心腹诽不已,是谁说的雄虫稀少且柔弱,柔弱个屁,这他妈明明比霸王龙还凶残。

  楚绥单纯的大脑终于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社会制度其实是扭曲的,雌虫与雄虫的地位就像天平一样,当其中一方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的时候,平衡就会彻底崩塌。

  怪不得上辈子自由盟会推翻制度,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矛盾与仇恨积压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全面爆发,但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经历过一次的原因,楚绥心里还算平静。

  嗯,咸鱼的平静。

  楚绥想事情不自觉想入了神,档案还没录完,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看了眼窗外昏黄的天色,然后起身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再继续工作。

  他乘坐光梯下楼,正想着要不要去找阿诺一起下班,结果就见大楼门前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竟然是阿诺。

  楚绥看了眼时间:“你下班了?”

  阿诺主动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侧脸在夕阳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温润,眼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琥珀色:“是的,刚刚下楼,没想到就遇见您了。”

  楚绥没想那么多:“那就回家吧。”

  晚上回到家,楚绥照旧让阿诺和他一起吃饭,不过洗完澡坐在书桌前办公的时候,依旧有些事情不太能想明白,他转头见阿诺正在整理床铺,心想雌虫又赚钱又养家,雄虫除了繁衍好像真的没什么卵用。

  按照时间算,虫族现在应该已经是秋天了,可惜外面的绿植常年都是青翠的,让人感受不到四季的变换。

  楚绥忽然没头没脑的叹了口气,阿诺敏锐捕捉到他有些烦躁的情绪,走到他身旁,低声询问道:“您不开心吗?”

  楚绥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他瘫在椅子上,然后有气无力的对阿诺勾了勾手指,气鼓鼓的道:“过来。”

  后者会意,顺势走了过去,然而下一秒就被楚绥拉进了怀里,阿诺察觉到腰间逐渐收紧的力道,无声安抚着他的后背:“您为什么不高兴?”

  楚绥闷闷不乐,撇嘴道:“我要死了。”

  阿诺闻言一顿:“您不会的。”

  他修长的五指在楚绥墨色的发间缓慢穿梭,然后垂下眼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认真道:“阿诺会保护您的。”

  淦,楚绥眼皮子一跳,心想上辈子杀了我的就是你好吗。

  他一瞬间想起前尘往事,神情有些古怪,但片刻后又释然了,内心暗自嘀咕:算了,反正他上辈子也没少打阿诺,就当扯平了,落在那群雌虫手里下场说不定更惨呢,而且上辈子死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思及此处,楚绥忽然想起自由盟的三位首领,掰着手指想了想,除了那个红头发的阿尔文,还有谁呢,现在去套套近乎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第47章 吃醋

  楚绥上辈子基本上可以说是足不出户,消息闭塞太久,连新闻都不看,能知道一个阿尔文就已经非常难得了,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由盟的另外两个首领是谁,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最后只得放弃。

  楚绥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出于没什么安全感的原因,不由得问了阿诺一句:“你上次的那个朋友,是第几军的?”

  话题跳跃度太快,阿诺还没反应过来:“朋友?”

  楚绥:“阿尔文。”

  阿诺闻言看了他一眼,有些想不通楚绥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顿了顿才道:“雄主,他在第三军服役。”

  楚绥“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松开阿诺,继续在光脑前工作,他一边在资料库里录入信息,一边还是觉得最后一件案子判的不怎么人道,忽然很想知道阿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勉强组织着语言:“你有没有觉得……这件案子的审判结果,不怎么好。”

  楚绥其实不想跟其他的雄虫表现差异太大,奈何小学语文就没及格过,要他旁敲侧击确实难为他了。

  阿诺闻言大致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只看开头两个熟悉的名字便已经知道楚绥问的是哪件事,一双手轻轻落在楚绥肩上,无声替他按揉着:“这件事闹的很大,军部高层专门开过会议,星网上也闹的沸沸扬扬……”

  阿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因为站在身后,楚绥看不见他的神情,悲悯?愤怒?同情?还是物伤其类?

  楚绥想起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你觉得审判结果合理吗?”

  他似乎想迫切的证实一下,到底是这个国家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阿诺闻言,替他揉肩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静默许久都没出声,他既说不出一个“合理”,也说不出一个不合理。

  前者是因为良知作祟,后者则是因为律法如此。

  阿诺缓缓垂眸:“雄主,我们宿命如此……”

  他所说的“我们”,指的并不是他和楚绥,而是他和所有的军雌,宿命如此,似乎隐隐注定了战场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楚绥闻言却忽然生气:“你再说一遍?”

  他瞪着眼,显而易见的生气,阿诺心头一紧,几乎下意识就想跪下请罪,却听楚绥道:“我很久没打过你了!”

  阿诺闻言一怔,抬眼看向他,只见楚绥皱着眉头给他数,无比认真:“一、二、三……数不清了,反正我好多天都没打过你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打过阿诺了,又怎么会让他像那个被摘去虫翼的雌君一样惨呢?

  不会的,自然是不会的。

  楚绥觉得自己已经改正了很多,但阿诺却毫无所觉,就像小孩努力考试考了一百分,但父母却毫无反应一样,有一种做无用功的感觉,肉眼可见的闷闷不乐。

  换了个人来,也许很难理解他的意思,但阿诺却瞬间明白了,身躯缓缓滑落,半跪在了楚绥面前,这次却不是为了请罪,只是想好好看清他的眉眼。

  雌多雄少,就注定了这个社会的制度是不公平的,雄虫就像上帝创造失败的作品,嚣张跋扈,贪婪残暴,高高在上,除了繁衍子嗣和用信息素安抚雌虫外,没有任何作用。

  阿诺不曾对缔结伴侣这种事有过期待,他从很早的时候就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但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麻木的顺应安排,淡漠且死板。

  雄主让他跪下,他就跪下,雄主要用刑具鞭笞,他亦不会有任何反抗。

  你可以说他得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成功活了下去,也可以说他踏进了一个新的坟墓,等待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但是楚绥……

  他的雄主,

  楚绥……

  阿诺缓缓闭眼,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很多事,有硝烟四起的战场,有尸横遍野的异星,最后余下的记忆却都和面前的雄虫有关,他睁开眼,淡蓝色的眼眸却不同以清冷,像一片宁静且深邃的海洋,带着冰霜消融后的暖意。

  “是的,您和他们不同……”

  阿诺的声音永远都那么低缓轻和,他抚上楚绥紧皱的眉头,不想看见雄虫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了笑,认真道:“与您缔结伴侣是我的幸运。”

  但大部分军雌是没那么幸运的。

  楚绥心想照这个说法,那你上辈子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但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丢丢,他把那份录入完毕的文件随手扔到旮旯角,嘀嘀咕咕嫌弃道:“判的什么狗屎玩意儿。”

  阿诺看了他一眼:“您觉得这个判决不好吗?”

  楚绥反问:“你觉得好吗?”

  阿诺身形微顿,这次却没再回避他的问题,而是缓缓摇头。

  楚绥心想果然还是有正常人的,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从座位上起身,顺手把阿诺从地上拉起来,准备上床睡觉:“那不就得了。”

  年轻人肾好,晚上自然少不了腻腻歪歪,楚绥从身后揽住阿诺,偏头亲吻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却见上面又浮现了上次出现过的虫纹,泛着浅浅的金光,神秘且瑰丽,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但不多时就消失了。

  阿诺的衣衫并未除尽,一件白衬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蓝色的双眼短暂失焦,他受到楚绥的影响,已然情动,喘息着想去寻觅雄虫的所在,却因为姿势受限,没办法看见楚绥。

  阿诺想转过身,声音低哑的恳求道:“雄主……”

  楚绥却没让他如愿,目光扫过他线条流畅的后背,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在肩胛骨处发现两道浅浅的红痕,出声询问道:“这是你的虫翼吗?”

  早就听说雌虫有虫翼,他还没见过呢。

  怪不得一直不肯换姿势,原来是在研究这个,阿诺听出他语气中的好奇,身躯因为痒意而轻颤了一下,低声道:“是的……”

  楚绥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果然……

  阿诺偏头下意识看向他,结果见楚绥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一双漂亮且狂妄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耳尖莫名发烫,一缕银色的头发落在额前,眼尾残红未褪,好半晌,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在虫族,只有雌虫才会有羽翼,在战场上,他们的羽翼比刀片还锋利,转瞬便可收割敌人的性命,此刻阿诺的羽翼缓慢舒展开来,半透明带着浅浅的纹路,有些像蜻蜓的翅膀,细看之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因为对楚绥没有敌意,摸上去是半软的,并不会造成伤害。

  楚绥秉承着严谨求学的心,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阿诺的羽翼打量了个遍,甚至还上手摸了两把,正欲说些什么,结果就见阿诺原本冷白的身躯忽然飞速蔓延一层薄红,像是生病了一样,下意识缩回手问道:“很疼?”

  楚绥面露疑惑,他也没用多大劲啊。

  阿诺勉强摇头,眼睛被刺激的有些发红,只觉得被楚绥触碰过的地方,触感都放大了无数倍,说不清是痒还是别的,只能隐忍着不出声。

  他一摇头,楚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疑惑问道:“你脸怎么红了?”

  楚绥不知道,阿诺的虫翼从来没被任何人碰过,包括他自己。

  阿诺见楚绥似乎终于看够了,缓缓收起虫翼,不欲雄虫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蓝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无声透着妖冶,他主动吻上楚绥的唇,不着痕迹掠夺着仅剩的空气,令对方无瑕再想这些。

  楚绥意志不坚定,很容易沉迷享乐,见状果然把刚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只是在喘息的间隙,抵着阿诺的额头道:“你胆子真大,不怕我把你的虫翼咔嚓一下剪了?”

  他说着,食指和中指动了动,故意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吓唬他。

  雄虫没有虫翼,有些心理扭曲的,则会专门剥下雌虫的虫翼来收藏,楚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只是听说,不过既然有这个流言,多半就是真的了。

  阿诺闻言看向他,银色的短发散落在枕间:“那您会吗?”

  楚绥确实没那种癖好,但他就是喜欢无理取闹,嘀嘀咕咕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不定我想剪下来收藏呢?”

  阿诺抵着他的肩膀,缓缓平复着刚才的余韵,指尖无声梳理着楚绥墨色的头发,闻言低声道:“如果您喜欢的话,乐意之至。”

  嗯?

  楚绥眼皮子跳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阿诺:“真的假的?”

  阿诺看着他:“我愿意为您献上生命……”

  这句话缔结伴侣仪式的时候,每只雌虫都会宣誓,当然,是真心还是迫不得已就有待考据了,今天再次听到,楚绥心中竟有了那么些微妙的感觉。

  他没在追问什么,只是道:“骗你的,我对翅膀不感兴趣。”

  楚绥说完,闭上眼准备睡觉,阿诺看了他一眼,在黑暗中窸窸窣窣的翻了个身,垂下眼眸,悄无声息的靠过去,见后者没有反应,这才伸手抱住了楚绥的腰身,力道轻缓。

  楚绥似有所觉,闭着眼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然后习惯性将他拉进怀里,蹭了蹭,不动了。

  很多军雌毕生也得不到雄主的一个吻,甚至是一个拥抱,这种东西以前以前从未在阿诺心中激起丝毫涟漪,他亦觉得自己不需要,但当真正得到时,却又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虫族的生命太过漫长,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直前行,踏过狼烟遍地的战场,行过路尽尸骸的荒地,以至于忘了早该停下来休息。

  之后的日子一直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楚绥也终于开始适应军部食堂糟糕的饭食,他工作还没多久,大家就都知道文员部来了一位俊美的雄虫记录员,不少军雌都会假装从走廊路过,然后从窗户里偷偷看他工作。

  天知道以前32楼的走廊空的能跑马,现在却挤的虫满为患,真是活见鬼,这是科莫的原话。

  胆子小的军雌只敢偷看,胆子大的军雌直接自荐枕席,每天都有那么两三个故意上前搭讪的,楚绥无一例外都拒绝了,他肾虽然好,但应付阿诺一个刚刚好,应付两个就够呛了。

  尤其是那种个儿比他高,拳头比他大,跟九尺铁塔一样的壮汉。

  这天中午午休,楚绥照旧去食堂吃饭,果不其然看见阿诺也坐在里面,一次两次他还以为是巧遇,不过次数多了他就看出了那么点端倪,端着饭盘,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阿诺正欲起身,楚绥道:“坐着吧,起起站站的,你不嫌麻烦我还嫌呢。”

  楚绥说完支着下巴,一双眼盯着他,指尖在桌上轻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阿诺见状笑了笑,将手边的饭盒打开:“今天是点心,不知道您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