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游惊
“有人透露确实进组了,而且还是电影组,具体消息还没公布。”
“等舟舟官宣!”
谢明舟刚和工作室讨论完剧宣发的活动,温陶便开口提醒:“下周的主创采访,咱们也得及时到场,配合宣发。”
谢明舟望着手里的宣发资料,疑惑问:“嗯,主创名单里怎么少这么多人?”
沈玉桥封闭在锦山赶不回来就算了,怎么连吴浩然都没有?
温陶语重心长说:“谢哥你一直呆在剧组可能不知道,娱乐圈现在正在变天了!”
谢明舟挑眉:“哦?”
温陶说:“王总那边被查封,原本王氏旗下的明星都纷纷被迫解约,吴浩然也面临解约风波,很难找到下家,好多代言和资源被取消。”
谢明舟沉吟片刻,想起前几日吴浩然给他发信息说近日清闲得紧,天天在家练剑术,他原本也没多想,没想到背后竟然出了事。
虽说吴浩然是王氏旗下,但本人心思还算醇厚,更难得的是还潜心学武,这样的演员也着实不应该趟这趟浑水。
“帮我约下谢总。”谢明舟冷静说,“我给他推荐个人。”
傅沉故曾经给过他推荐新人的权力。
温陶凝眉:“谢总今天休假,说是有什么旧疾复发,去医院看病了。”
谢明舟一愣,好看的眉眼轻轻蹙起。
谢家,旧疾,谢氏难道还是没能逃过这个宿命。
晚上,《梨园旧梦》剧组。
二楼阁楼上,两道身影一如既往靠坐得极近,谢明舟撑头笑吟吟望着傅沉故。
傅总生疏拿台本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威严,反而多了点亲切,虽然脸色还是清清冷冷。
太像了。
谢明舟想起以前他逗沈书行,往他本里塞美人艳图,结果冷静自持,少年老成的沈书行第一次涨红了脸,险些打翻了他家名贵的墨砚。
察觉到某人含笑的目光,傅沉故放下台本,侧头看去:“怎么了?”
谢明舟眼里竟然起了怀念的意味,调笑说:“傅总侧脸太美,我一时看痴了。”
傅沉故眯了下眼,还没说话,倒是一旁刚上楼喊人的副导脚步一歪,险些踩空。
老天鹅,谢明舟什么情况,竟然敢调戏傅总,而傅总眼里那淡淡的宠溺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剧组都传遍了他俩的绯闻,但两人却像没事人似的,丝毫没有避嫌的意味。
“各位准备好了就到场外来,今天先拍外景。”叶荣拿着喇叭通知说。
谢明舟和傅沉故走到场外,今天的戏份是江老板在物资捐赠地和裴宴重逢。
自戏楼一别,两人再没见过面,而是通过书信往来。
“战乱时期,裴宴碍于自己督长的身份,没法和江老板像普通人那样坦露心思,只能靠着书信和江楼礼貌问候。”谢明舟侧头望了眼傅沉故。
裴宴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他没办法给江楼任何期许,只好生生掐灭自己的感情。
傅沉故回望他:“那江老板呢?”
谢明舟笑道:“江老板性情中人,一直在等裴宴来看他。”
十分钟后,主演们都换完民国装束,走到小山坡上。
叶荣望着场中央的众人,这场戏他还是隐隐有担忧,裴宴和江楼的情绪都很克制,不同于初见时的浓烈。
他不确定老傅能不能演出来,这样内敛的情感对于专业演员来说难度都极高。
“各位都站好位,准备开始了啊。”叶导走回到摄影机旁,喊道,“三,二,一,Action!”
战火纷飞,满目疮痍,山路上的商队驮运物资,支援前线。
“江老板好。”两侧的手下恭敬道。
江楼褪去了戏楼里的浓妆,青衫长褂,面容俊雅,轻佻的桃花眼里,却带着一抹凌厉之色。
毕竟是望江楼的楼主。
江楼清点着从望江楼捐赠的几十箱物资,手下们搬运上车。
“已经装载完毕,现在出发。”手下报备说。
江楼轻点了下头,正准备折返下山。
“哐哐哐——!!”
为首的车队传来货物被砸的声音和马儿的惊鸣。
江楼朝前望去,竟然是埋伏在此抢劫物资的劫犯!
“调集现有的人手尽力保全物资,能保多少算多少!”
打斗声撕心裂肺,江楼厉声吩咐。
“是!”小张立刻带着人马上前和恶劫犯混打在一起。江楼立刻往站点走去,请求支援。
然而走到半路,埋伏在他身后的两位劫匪直窜出来,纶着棍子就向他砍来,力道之狠绝。
江楼侧面闪过一阵阴风,眸光一缩——
“砰!砰!”两声利落果决的枪响响起。
两位劫匪身子一僵,向后倒去,手里的铁棍框框掉落在地。
江楼目光一凛,他身上并没有带枪,眼皮一跳向后侧看去。
熟悉的黑皮车,车窗半开,隐约看见那张他心心念念的脸。
裴宴救了他一命。
轮廓锋利,目光冷淡。枪头还在冒烟,却被裴宴不紧不慢收了回去。
时隔上次戏楼见面,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
江楼望着他,下意识想喊他名字,却哽在喉咙。
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瞬,裴宴便神色淡漠地移开了视线,摇上车窗。
朦胧的车窗,隔绝了他眼底翻涌的思念,和手里紧紧握着的那叠,江楼写给他的书信。
望着黑车远去的地方,江楼凌冽的瞳孔里,映照出了远处燃烧的战火,风雨飘摇。
时间紧迫,江楼强压下心里黯然的情绪,连忙赶回站台请求援兵。
夜晚,江楼回到了戏楼,今晚的戏园子空前繁荣。
又到了一周里江老板亲自登台的一天,报纸刊登了整整一页江老板的曲目,《孔雀东南飞》。
戏台上褪去了艳丽的牡丹,两侧的幕布上绣着清丽的梨花。
梨花屏风后方,走来一道淡红的人影,戏衣淡雅,水袖素白,眼尾迤逦的眼红却盖不住清傲的眸子。
唱腔清冽起,一时间所有人都挪不开眼睛。江楼目光下意识看了眼二楼的座位,已经换了个陌生的人影。
戏子的黯然被粉墨遮去。
他唇角轻轻勾起,朝众人风情一笑,台下人像是被摄去了魂一般,凝神屏息。
然而在一楼的角落里,他还是看到了那道高大的人影。
灯光一闪而过,裴宴默不作声隐在人潮中,似乎不想被他发现一般,只敢站在角落,远远注视着他。
克制不住想念,还是偷偷来了。
江老板眉眼明亮,相思的唱腔美到极致。
战事在即,裴宴淡淡收回了视线,转过身毫不留恋往门外走去。
“裴爷,您留步。”小张气喘吁吁跑过来,“江老板留了封信给您。”
裴宴扯下手套,接下了白色的信封,然后带着下属走出了望江楼。
他边走边翻开信封,里面字迹隽秀,工整写了一行字。
“我赌你会来,我赢了。”
“卡——!”
叶荣大喊一声,“过了过了!”
他紧紧盯着不断回放的镜头,从车里裴宴的克制,到戏台下望向江楼时目光惊艳,又因为身份桎梏而收敛,这份隐忍的感情被傅沉故轻车熟路表达了出来。
他从业这么多年,不经迷惑了起来。难道有的人天生就会演戏?
一个谢明舟还不够,老傅也是如此?
不仅叶荣迷惑,现场观看全程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不解。
高高在上的傅总,是怎么把这份压抑的感情演到极致,难道谢明舟教他的?
“傅总和谢明舟,不会是真的情侣吧?那眼神也太真了啊啊啊!”
“你看傅总看谢明舟的眼神,戏里戏外好像没差别啊!”
“傅爸爸不愧是傅爸爸啊啊!太强了!”
“呜呜他俩要是真在一起,我螺旋升天啊啊!”
现场讨论激烈,而当事人早就回到后场,悄悄换了衣服,坐进了车里。
回到傅氏大宅门口,车歇了火,两人都有些许疲惫坐在车里没动。
谢明舟直接陷在座里,傅沉故坐在他身侧,给他递了瓶水润润喉。
“傅总,台下的那一幕你演得很真,情绪把握很到位。”谢明舟坐直身子,捧着杯子笑道,“怎么做到的?”
“裴宴克制不了心底的爱意,才偷跑来看江楼的戏。”傅沉故盯着写明舟说。
他似乎还没从裴宴的情绪中走出来,声音很沉,望向谢明舟的目光很热,仿佛刚刚克制的感情,在这一刻一点一点被释放出来。
他的衣兜里,还揣着江楼写给他的信。
车内空间封闭,两人又挨得极近,都能听见对方滚烫的心跳。
对上傅沉故幽深的眼睛,谢明舟一时有些分不清是在戏里戏外,一句不经意的问话被傅沉故当了真。
谢明舟微微侧过头,回答:“是啊,戏里的江楼又何尝不是在等裴宴来,梨花,曲目,都是在借物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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